第二十三章 西餐
牛哥連忙迎了出去，卻傻傻的呆在那裡不敢吱聲。無他，高挑的長發美女帶著一副寬大的太陽鏡站在藍色的蘭博門邊讓他無限自卑。好在，能言的牛嫂緊隨其後出來，一眼就認出這輛車就是那天早上看到的那輛。連忙上前：「我們老闆不在。」
「你是牛嫂吧？」紀妍彤的家庭教養沒有施展在莫一凡的身上，卻讓牛嫂受寵若驚，一臉傲氣瞟了一眼遠處打量蘭博的左鄰右舍的打工仔們，「是。」牛嫂字正腔圓地說出了標準的普通話。
「牛嫂，您知道莫一凡去幹嘛了嗎？」
「老闆和個姓什麼常的姐姐出去吃飯了。」
「呵呵！還學會泡女了。嘴還挺甜，怎麼沒見你喊我一聲姐姐。」紀妍彤的心理話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臉上表現出一絲的不滿，低頭拿出車裡的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還是沒人接，「幹什麼呢？」紀妍彤心裡不滿的嘀咕。抬頭卻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拿著電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老闆沒拿電話。」
紀妍彤平靜了一下心情，對牛嫂說道：「牛嫂，麻煩你，莫一凡回來后，給他說一聲，給我回個電話。」
「姑娘，您貴姓？」
「我姓紀。」
「好的，您放心吧。」
紀妍彤把車駛入道路，還不忘向送她的牛嫂招招手。沒有注意到路邊一輛黑色的轎車緊緊地跟在自己的後面。
「老牛，你說那個紀姑娘會不會是老闆的女朋友？」
「我哪知道。」
「你說老闆和那個什麼姐的是什麼關係？」
「朋友？親戚？能什麼關係？」牛哥十分不願意摻和牛嫂的八卦話題。
「我看不像。你是沒見到，那個女的看老闆的眼神可不像朋友和親戚。」
停了一會，牛嫂又說道：「老闆回來，我得勸勸他，少和那女的來往。惹自己的女朋友生氣。人可不能不知足，又漂亮，又年輕，又有錢，說話又有禮貌。」
坐在旋轉西餐廳的莫一凡來打了兩個噴嚏，常小敏伸手叫來Waiter讓他把冷氣開小點。
「常姐，請弟弟吃飯不用來這麼高級的餐廳吧。」
「怎麼怕姐姐請不起？」
「不是，不是。只是讓常姐破費，我心裡過意不去。我住院的時候，已經麻煩你了。」
「別常姐常姐的叫，一點也不好聽。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弟，直接叫我姐就行了。」
「好嘞！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了。」
「挺會搬梯子上的。」常小敏玩笑道，「既然叫我姐了，以後姐姐有事了，你可不能不管。」
「這你放心。」莫一凡說完這話，心總覺得那裡不對勁。轉念一想，沖著自己住院時常小敏那麼的照顧自己，這個姐姐算是認下了。
「說了半天了，來為我弟弟出院干一杯！」常小敏端起了紅酒。
「姐，上回你說找到了新工作，是哪個公司呀？」
「你說是哪？你不是不稀罕去嗎。」
「南嶺集團？什麼職位？」
「總裁辦公室主任。」
「什麼？那你可小心點。」
「為什麼？」
莫一凡看了看四周，湊到常小敏的耳邊，一陣淡淡的玫瑰香味飄進莫一凡的鼻子里，讓他有些失神，定了定心情，輕聲說道：「你們總裁可是個色鬼。」
常小敏一愣，「誰？」
「紀妍彤呀！你不知道。」
常小敏咯咯直笑，拍著胸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壓住自己的氣喘吁吁，白了莫一凡一眼，「不許故意逗姐姐笑。」
正在側著頭看著常小敏臉上泛暈的莫一凡冷不防的被常小敏的眼睛點得沒有了知覺，好容易從昏迷中爬出來。TMD，都說成熟的女性更會展現自己嫵媚的一面。看來真是不假。
「我說的是真的，她可是喜歡女人的。」
「我知道。可是姐姐已經人老珠黃了。紀大小姐才不會看上我呢。」
「姐姐太自謙了。你可比紀妍彤漂亮多了。」莫一凡沒有發現他對常小敏的稱呼有了第三次的改變。
「真的？」常小敏舉著叉子的手停在半空，一雙大眼睛看著莫一凡。
如果說女人的眼睛會說話，那麼大眼睛說的話更動聽，更悅耳些。莫一凡幾乎要沉迷在這悅耳的聲音里了。
「當然。」
莫一凡下意識的回答，讓常小敏很滿意，露出甜蜜的微笑，嘴硬的說：「少拿姐姐打趣。」
這頓午餐吃了兩個多小時，莫一凡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對著一塊牛排吃了這麼長時間。記得，第一次和趙雅一起吃這東西。莫一凡三下五二的吃完，還覺得沒吃飽，又要了一個漢堡才了事。
吃到一半的時候，莫一凡就有了尿意。卻不敢站起來，因為那樣太丟人了。一度莫一凡覺得這樣的反應太禽獸了，後來想到又不是自己的親姐姐才有些釋然。
看著常小敏緩緩地走來，莫一凡趕緊站起來打個招呼，幾近小跑到走向洗手間。與常小敏擦身而過的時候，莫一凡感覺到她有意無意地看了自己的下半部位。正在洗手池邊，莫一凡一直在想，難道她早就發現了自己的囧態？難道今天她就是來故意調戲自己的？為了什麼？有什麼陰謀？
一連串的問題，伴著臉上的涼水，讓莫一凡心跳恢復了平靜，神色恢復了正常。聽著waiter報出的價格，看著常小敏掏出信用卡放在端盤上。莫一凡沒有搶著買單的意思，這不是小氣。
只是莫一凡的習慣，別人請他吃飯，他不會搶著買單；他請別人吃飯，也不會讓人家買單。張九千就曾經抱怨過和他吃飯一點也顯不出兄弟交情來，從來到不想被人一樣搶著買單。莫一凡卻堅信搶單的兩個人之間，一定沒有太深的交情。
喝了不多紅酒的常小敏一如往常的開著車把莫一凡送到了店裡。莫一凡一路上卻提心弔膽，不是常小敏車開得不穩，而是莫一凡始終擔心遇到交警。現在查酒駕查得太嚴了。
剛剛進入店門，就接受了牛嫂的一通嘮叨。莫一凡沒有一點煩躁的耐心聽著，就像聽一首悅耳的歌聲。直到聽牛嫂誇獎紀妍彤脾氣好后，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嫂子，你被她的演技給騙了！」
「紀姑娘是個明星？」
「不是！」
好容易有空檔的時候，牛哥小聲地給莫一凡道歉：「她就是那樣的人，嘴欠沒心眼。老闆您別往心裡去。」
「牛哥，這多好呀！多像一個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莫一凡說得是實話，他一直以來多想有這樣的體會。終於在這裡實現了，再也不用為聽著張九千的媽媽嘮叨張九千而是入神了。
「差點忘了。」牛嫂的高音又出現了，「紀姑娘讓你給她回個電話。」
莫一凡接過牛嫂遞給來的手機，看到上面有五條未接電話，都是紀妍彤打來的。莫一凡心裡一緊，連忙回撥過去。
「你還知道回電話？」
「有什麼事嗎？」
「你哥們竹六道現在在醫院躺在呢。」
「什麼？哪家醫院？給我找輛車來。」著急之下的莫一凡過不上自己說話的語氣，命令起紀妍彤來。紀妍彤也沒有往日的計較。
醫院重症監護室外，莫一凡皺著眉頭通過門上的玻璃看到插著輸血管的竹六道，心裡煩躁至極。
門口的兩個小青年想要推開莫一凡，卻看到一個熟悉人站在他的後面，沖他們擺手。
「他怎麼了？」莫一凡陰沉的臉上幾乎颳起了颶風。
「六哥，昨天帶著我們去砸老二的場子，不想中了埋伏。六哥唉了一刀。」一個小混混低著頭不敢看莫一凡的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們六哥，傷到那了？」
「莫先生，六哥大腿被砍了一刀沒傷著骨頭。只是送的不及時，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
莫一凡看到回答自己話的人送自己來的司機，問道：「你又是誰？」
「我是六哥的弟弟，暗黑組的副組長。」
「瘦猴哪來個你這樣的弟弟？暗黑組又是什麼？誰來告訴我。」
「莫先生，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雖然不太清楚這位莫先生和六哥的關係，但是看他這麼緊張六哥，再加上林叔的囑咐，司機依舊恭敬的回答。
莫一凡深吸一口氣，轉身看這兩個小混混，說道：「看好你們的六哥。他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們一定生不如死。」莫一凡的這句話說的很平靜，很平淡，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這是莫一凡在自己連長身上學到的本領。
「按照莫先生說的做，聽到沒？」司機跟著莫一凡說道。
「是！」
莫一凡看了司機一眼，「我們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
莫一凡話雖如此，卻沒按照司機示意的方向走，而是轉身走向了樓梯。這裡是七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莫一凡正好用這個段時間理清一下思路。
跟在莫一凡後面的司機臉色並不好看，強壓著沒有發火，完全看在林叔的面子上。
來到車前，莫一凡停了下來。掏出手機，「喂！林叔，您好呀。」一會又把電話遞給司機，「林叔找你。」點起一根煙叼在嘴裡。
「是，是，好，好。」司機一個勁的點頭。莫一凡微笑著看著他。
「莫先生，請！」司機打開車門。
看來林叔的話挺管用的，莫一凡客氣地對他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