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邀寵
曦光是帶著風衷瀟洒地走了,可四重分.身還留在神柱上呢。
神仙們來不及阻攔,頓時便紛紛將目光全都轉向了這四位。
「東君怎麼就這麼把種仙給帶走了?他倒是不愁了,我們還想知道如何才能有后呢!」
「就是,東君歸位之後眼裡就只有種仙了,對著我們好似沒瞧見一般。」
「極魔邪物已經壓制了,種仙倒是為天界想想辦法啊。」
「……」
說了這麼多,卻無人應答,不合老祖天生一副張狂模樣不搭理人;敖十三慢條斯理地坐著摸著自己的長.槍,眼光飛來飛去;軒卿就不要指望了,他安安靜靜地聽著,根本沒有開口的打算。
青離負手立在神柱上,眼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視,始終沉著臉。
青玄看到,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低聲道:「怎麼,都到如今這步了,你還肖想風衷不成?」
其實青離見到曦光就這模樣,已經改不掉了,但也著實被她嘴裡「肖想」的說法給刺激了,不禁冷冷剜了她一眼。
青玄以為自己說中了,咬著唇氣得別過臉去不理他。
神仙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追問,最後只得由嘴皮子最利的塗山十方開了口,他把玩著銀白的發尾道:「要論子嗣一事啊,還得看我們塗山氏了。塗山氏也是神仙,若是塗山氏有后,天界自然就會有后了,極魔邪物已經壓制,諸位不妨再等等,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神仙們面面相覷,你算什麼塗山氏啊?
塗山十方朝塗山奉遞了個眼色,後者從神柱上躍了下去,站在眾位神仙面前道:「這話說得沒錯,生育一事的確還得看我們塗山族,好在我族中現在多了個福德深厚的凡人,他日也許會有改變也說不一定,諸位已經等待千年,不妨再等一等吧。」
神仙們還有話想說,執法神打斷了他們的話語,對塗山十方道:「東君打算將種仙帶去何處?如今冥神沉睡,冥界需要另定他人管轄,此事還需與她商議。」
塗山十方嫣然一笑:「此時只怕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待她身體好些吧。」說完搖身一變消失了。
執法神一轉頭,其他三重分.身也都悄無聲息地走了。
風衷在車駕上便睡著了,曦光沒有叫醒她,帶著她落在湯谷不合關的山峰上。
木屋就在下方,他卻沒有帶風衷去下面落腳。當時他就在柵欄院里歸位,神力忽然回來,光耀整個山谷,著實叫凡人們嚇得不輕,現在選擇安置在這裡也是有些不放心,只是怕再嚇著他們,還是暫時不要現身了。
他左右看了看,拂開了山峰上的結界。結界後面有風衷以前以術法變出來的住處,簡陋地與下方的木屋差不多,還是她以前為了守著斬鄂而弄出來的。
曦光站定,抬手施起了術法,不多時眼前就新添了座宅邸。
龍大龍二詫異道:「東君你這是把東君府給搬來了嗎?」
曦光以神力所變的宅邸並不能永久維持,看起來與東君府十分相似,不過小了許多,也只有這麼兩間屋子罷了。
他還挺遺憾呢,「你們別說,若不是知道小種子心繫人間,我肯定帶她回扶風山了。」說著將風衷抱下了車駕,低聲吩咐:「你們去東海把既明接回來吧,倘若我母親捨不得他,讓他多留會兒也無妨。」
龍大龍二應了一聲,朝東海飛去了。
等風衷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坐在了寬敞的廳堂里,身下是軟榻,旁邊桌案上擺著一隻精緻的香爐,香煙裊裊,順著半敞的窗戶鑽出去,拂過紗帳,後方是一張木床。
一眼就看出這裡是術法變出來的,她起身走去門邊,看到外面山峰情形才知道已經回到了湯谷。
曦光迎面走了過來,手裡端著盞仙露,一到跟前就握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回榻邊,一手按著她坐了回去:「把這個喝下去繼續歇著。」
風衷低頭就著他的手乖乖喝了下去,曦光的拇指在她唇邊一抹,順手將那點殘漬抹去了,又搓了搓手指,才將那陣滑膩搓去。
「你特地變座宅邸出來做什麼?」風衷環顧四周,白他一眼:「浪費神力。」
她出身上古,再簡陋的環境都待過,從不在意這些,何況曦光剛剛歸位,元神尚未完整,她也不希望他動用太多神力。
曦光挨著她坐下,將她順手一攬,讓她在自己膝頭上躺著:「好叫你好生休養啊,你自己消耗了多少自己不清楚?要麼在這裡,要麼去扶風山,你自己選。」
聽出他語氣里又有些怒意,風衷立即身子一側,摟住他的腰:「好好好,我就在這裡休養,你放心了吧?」
曦光嘴角牽了淡淡的笑,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送去了紗帳后的木床上。
風衷身軀嬌軟,手臂還勾著他的脖子,曦光將她放躺下去,自己也跟著傾倒,正壓在她身上。軟香滿懷,不禁叫他心馳神盪,何況風衷的額角就抵著他的下巴,肌膚微涼滑膩,稍稍觸碰便覺心癢難耐。
他低頭,風衷正看著他,雙眸清亮,坦坦蕩蕩。
曦光不禁覺得有些沒面子,好似自己沒她沉著淡定一般,抬手遮住了她的雙眼,低頭就吻住了她的雙唇,還輕輕咬了咬,惹得風衷低嘶一聲,檀口輕啟,他的舌便自然而然地探了進去。
風衷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扣著他的背,被吻得昏昏沉沉,感覺曦光的手已經探入了衣襟,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嚷了句:「我知道了!」
曦光一愣,退開時還有些輕喘:「你知道什麼了?」
「難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原來是因為方君夜,這次封印那極魔邪物,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方君夜!」
「君夜?」曦光撐著手臂看著她的臉:「君夜不是被你封印了,怎麼會在那裡?」
風衷雙手捧住他的臉:「你都忘了?你我當初下去那封印深底下,他自己留在了那煞氣里啊。」
曦光蹙了蹙眉:「難怪我總覺得有些記憶沒記起來,原來我以前下去過那下面。」
風衷細細回味,若他缺的就是那部分記憶,那損失的那部分元神會不會也與當時下去那一趟有關?
她連忙坐起身來:「不行,我要再去那裡看一看,興許可以知道你的元神是如何缺失的。」
曦光將她拉了回來,扣著她的肩頭,雙臂自后纏過去給她將衣襟掖整齊了,按著她躺好:「你歇著,我自己去看看。」
風衷看著他,仍然想去的模樣,曦光趁她不注意在她頸后渡了些神力,催使她睡了過去,這才離去。
這一覺睡得分外舒服,一直睡到了大半夜。
風衷眼睛都沒睜開,舒展了一下雙臂,手指觸到了微涼的肌膚,側頭看了過去,對上了敖十三的雙眼。
「醒了?」他側著身子看著風衷,身上的鎧甲除了下來,身上只穿了件素色的單衣,襟口大敞,露出大片古銅的胸口。
風衷頓時清醒了許多:「你怎麼來了?」
「守著你啊,免得你不好好休養,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我多心疼啊。」敖十三的眼神黏膩地落在她身上,長臂一伸摟住了她的腰,臉就湊了過來:「難得有此機會,也叫我一親芳澤啊。」
風衷推了一下他的臉,他的后領忽被一隻手提了起來。
「誒誒,幹嘛啊!」敖十三嚷嚷了兩聲,人就被拖下了床,他人高馬大的,將床上鋪著的祥雲綉繪的毯子也給一併帶落了地,連同風衷都被扯著往床沿移動了不少。
不合老祖扯著他的后領,深邃雙目里滿是鄙夷:「沾花惹草的有何資格邀寵?」說著探身入帳將風衷攬在了懷裡,一手抬去頸后琴上隨意撥了一下,琴音一響,敖十三竟被彈開了幾步。
「喲,大家都是分.身,你還想動手不成?」
「怎麼了?」軒卿從門外走了進來,視線一掃便明了了狀況,一邊隔開二人,一邊將風衷輕輕扯出了不合老祖的懷抱:「都是為風衷身體著想,安安靜靜守著她不就好了。」
風衷瞥了一眼他的側臉,傀儡術可以感應他的心緒,明明他的臉頰都紅了,攬著她的手還緊了許多。
「嘖嘖嘖,你們這都是什麼樣子?這種禍水,本王才不會邀寵呢。」
眾人齊齊扭頭,風衷也順著聲音望過去,頓時眼角一抽。
塗山十方那妖孽居然從床後面直接躺了上來,一手撐著額頭看著眾人,手裡執著他的玄鐵摺扇慢條斯理地扇著,一雙含波妙目望了過來。
「呸!你分明就是要下手!」敖十三大步沖了過來,就要從軒卿手裡搶風衷,油嘴滑舌地道:「哎喲好人,要選也選我啊!」
不合老祖搶先一步將風衷拉入自己懷裡:「老夫與她才算是志同道合、心意相通,輪得到你們?」
軒卿掀了掀眼皮:「論心意相通,你們還真算不上。」
風衷哭笑不得,還沒開口,眼前忽有白影輕閃而過,頓時有心神失序之感,連忙穩住,頓覺身上一松,不合老祖鬆開了手,和敖十三、軒卿一起木著臉乖巧地出門去了。
她轉頭瞪向還在床上大咧咧躺著的塗山十方:「你居然給他們用幻術?」
「本王還不是為了你好。」塗山十方摺扇一收,將銀髮撩去背後,媚眼如絲地望了過來,一手拍了拍身側:「來吧,本王才是最有資格得寵的啊。」
風衷翻了個白眼:「你不是不邀寵的么?」
「本王沒邀寵啊,本王天生就該被寵嘛。」他抖了抖胳膊,衣袖滑下去,露出上面的一點血跡來,好似在提醒,又好似在炫耀。
風衷想了想,眼光一轉,轉身朝門外拂去一陣生氣,剛被幻術迷惑住的三人立即走了回來。敖十三很氣憤,差點撲過去跟塗山十方動手。
風衷擋開他,在床沿一坐:「不是要邀寵么?都過來好了。」
面前的三道身影頓時僵住,背後的塗山十方也霍然坐了起來:「天吶,你這禍水,原來你是這樣的……」他沒找到合適的詞來,哼了一聲,跳下床去。
風衷不為所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怎麼,曦光不在,如此良機,你們要錯過啊?」
「誰說我不在了?」面前四道身影倏然化為輕影掠去門邊,融入了大步走入的身影里,合為了一體。
曦光手裡提著長鞭,沉著臉走到風衷跟前,伸手一攬,就將她壓到了床上,正不高興,卻見風衷沉著臉比他還不高興,頓感不妙,想跑已經來不及,被風衷扣住反壓了回去。
「好玩么?」風衷居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自己叫自己來試探我不成?」
曦光頓時訕訕:「沒有沒有,我只是一時興起,打個趣罷了。」
他本來是留著分.身看住她好生休養的,真的是一時興起才有了這捉弄之心,多半也帶著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小私心,現在見到風衷生氣,自己也有些難堪了。
風衷作勢要抽他,手剛抬起來,被曦光握住,頭一昂就吻了過來,手握著她的腰肢死死扣在懷裡,風風火火地攻城略地,勢必要迅速滅了她的氣焰。
風衷果然很快就軟化了下來,輕輕喘息著,好半晌才避開他的臉,問了句:「你去看過封印了?」
「嗯,一切如常,沒什麼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