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孤立無援

  “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嗎？”


  “啊……沒有了。”


  “好，那我找人進來給你做關於今天早上報案的筆錄。”


  秦鬆招了招手叫張啟武跟他一起出來，這李小虎在裏麵大聲的喊道：“啊……還有我的事情啊？我想走了。”


  秦鬆沒理他，關上門以後，張啟武問了一句：“小鬆，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你真的相信這，這小子說的話？”


  秦鬆莫名其妙的看著張啟武：“怎麽，也算半個證人吧？可以相信相信，不過我現在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什麽人？”


  “肖揚母親的精神科醫生。”


  “咱們這應該是侵犯別人隱私了吧？”


  秦鬆聽見這樣的話從張啟武的嘴巴裏麵說出來，怎麽這麽不相信呢？他一手勾起張啟武的肩膀，咧開嘴：“那咱們去申請一張調令不就得了？我說你今天怎麽回事，沒精打采的？”


  誰大早上聞到人肉湯應該都會是這樣吧！隻有秦鬆不會被這種惡心的東西所影響！


  張啟武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走了，秦鬆問道：“哎，你幹啥去啊？”


  “去申請調令啊！”


  兩個人飯也沒吃，一人拿著一個煎餅果子就來到了肖揚母親曾經所在的精神病院裏，找到了當年的那個主治醫師，秦鬆將申請令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現在，我們想要問一些關於案件的問題，希望您能配合。”


  這位醫師看到了以後，歎了口氣：“本來這些都是病人的秘密，我們知道的人，是要把他們帶到棺材裏麵，墳墓裏麵的。


  但是既然你們是警察，這是辦案需要的話……我也隻能給你們開一個先河了，這些東西全都是我們醫院的隱秘，你們不要外傳。”


  “謝謝配合。”


  秦鬆拿到了當年肖揚母親的就診記錄，當年肖揚自殺身亡後，他的母親一蹶不振，直接換上了精神類疾病，每天都妄想肖揚還回家，她會給肖揚準備好飯菜，洗好校服，可是那校服已經染滿了鮮血，肖揚的鮮血。


  從這記錄上，秦鬆看到了當年肖揚母親第一次來時候的模樣。


  “深呼吸，肖夫人，慢慢的把氣吸進來，然後在腹部停留下。


  想象著你吸進來的全都是氧氣，會讓你快樂的氣體，是溫暖。


  你呼出去的是二氧化碳，是你腦海之中橫亙著的，過不去的煩惱還有憂愁。


  在你每一次呼吸的時候，你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更加的舒適，你的頭腦更加的安靜。


  現在我要從一數到三，每數一個字，你就會更加的放鬆，那些在你腦海之中的畫麵即將被你的快樂，你的放鬆所封閉。


  好了，一……眉頭不要緊緊皺著，二……你心中所想究竟是什麽呢？三……好了，說出你的煩惱。”


  “我兒子，肖揚，自殺了。


  我原本應該察覺到的。


  他初中的時候學習成績很好，每次都是班上的前幾名，從來不打架，不罵人，對我們也是很孝順，在家的時候會幫我做家務……


  但是上了高中以後，成績一落千丈，不僅如此，還天天跟我要錢，回家的時候身上帶著很多傷痕，衣服都是剛剛洗幹淨以後第二天就髒了！

  我說他不要出去跟別人打架，能不能好好學習。


  他告訴我，自己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他說自己什麽都沒有幹過，卻走到哪裏就被欺負到哪裏。


  我說蒼蠅不叮無縫蛋，隻要他好好學習，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全都是他的妄想。


  肖揚他爸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當時我們真的相信他，就好了……興許相信了他，他就不會想不開自殺了……”


  秦鬆看到這，就看不下去了，他把記錄交給張啟武，然後跟醫生道謝：“我們需要把這些帶回去做一下記錄，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們回去。”


  “算了吧，你們辦事我放心。”


  這心理醫生看著秦鬆，露出了一個莫名的微笑，秦鬆沒多想，跟張啟武兩個人再次道謝就離開了醫院。


  拿著這一本記錄手冊，張啟武此刻內心波動萬分，他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著，秦鬆看見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解，他伸手拍了拍張啟武的後背。


  張啟武憤憤道：“被施暴的人被得救的方式難不成就是讓熱心者成為這新的被施暴的人？這不就是跟水鬼一樣嗎！最關鍵的是，現在這些家長，不是我說，很多人根本都不配當家長！”


  是啊，秦鬆都能想到，當時的肖揚都多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