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閻王
沐瑤覺得她有些冷,習慣性的拉了拉衣服,卻發現她拉到的衣服冰冰涼涼的,捏在她手心讓她覺得自己更冷了。
「.……這鱧七,這一次作亂弄出的洪災,統計一共傷到90億生靈,造成30億死亡。其中傷到45萬人,害死3706人死亡.……」
「3706人?這次為何傷亡數那麼低?上次他在n河作亂,害死了5萬人之巨。這次是這孽障悵然醒悟了嗎?」
「鱧七嗜殺成性,怎麼可能醒悟,這次多虧沐瑤召了五帝龍王來救場,及時遏制了鱧七弄出的洪災,還有常大家和胡大家……」
……
沐瑤在黑暗中,覺得耳邊嗡嗡的有人在說話,努力辨別是誰在說話,卻怎麼也辨不出,這讓她有些急,因為她聽到了鱧七點名字。
這個大壞蛋,這次害了那麼多人,還傷到軒軒,沐瑤只要一想到他,就想抽他的骨,拔他的皮。
「壞東西!」
「誰在哪裡?」
沐瑤想到沐軒在她面前淡薄的魂體,情緒就忍不住的咒罵了鱧七一句,然後就聽到一聲暴呵,這聲暴呵讓沐瑤迷瞪瞪的腦子清晰了起來,自己也疑惑她在哪裡的時候,她眼前一亮,出現在一個讓她覺得有些眼熟的地方。
「沐瑤?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威嚴的聲音,無多少情緒起伏的詢問還在懵圈,四處亂看的沐瑤。
「閻……閻王爺!」
沐瑤順著詢問她的聲音抬頭,就看到坐在高位上的閻王爺,這可把沐瑤嚇了一大跳。
不僅是她突然出現在閻王殿,還因為閻王爺有些面凶的神態,現在因為位置的關係,居高臨下的俯視沐瑤,沐瑤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渾身透著涼氣,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見過閻王爺,我也.……」
「怎麼魂魄這麼弱了?」
沐瑤發現自己是在閻王殿,還直面閻王,所以忍著身上的冷意,對著閻王爺跪拜下去,回答她之前閻王爺問她怎麼來此。
只是沐瑤的話還沒有說完,閻王爺只一眼就看出沐瑤魂體中的魂力,比一般人都弱上幾分。
這讓還記得沐瑤的閻王爺,覺得有些奇怪,他在沐瑤之前被張司拉錯枉死,審問處理讓沐瑤面見他的時候,看過沐瑤的魂力,那時沐瑤的魂力就比一般人強勁一些,而被他補償的許的大機遇重生,那魂力更是應該比之前強勁一倍,更不用說他還記得沐瑤自重生后,就一直在做好事積攢功德,這樣的人魂力只會越來越強勁,怎麼現在弱成這樣子。
「閻王爺,我……我也不知道。嘶——」
「起來說話吧!」
閻王爺思襯間,抬眼看魂力弱,來到閻王殿就有如來冰窖一樣不自覺冷的發抖的沐瑤,跪在無時無刻不透著陰間陰氣的地上,牙齒都開始打顫,抬手讓沐瑤從地上站了起來。
跪地上的沐瑤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地上拖起來,以為是閻王爺許她站著說話的時候,發現閻王爺居然還給她招了個座,讓她坐著和他說話。
這不知為什麼,讓沐瑤有些高心,抬頭仰視面相她怎麼也看不清,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感覺很威嚴的閻王爺,恭敬的跟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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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自己跑來這裡的,可是找我有什麼事?」閻王爺看著沐瑤傻乎乎的道了謝,就不知道要做什麼的看著他,主動開口問沐瑤來這裡是不是找他的。
「我沒有什麼事找閻王.……」
「咳咳!」
沐瑤不知道她為什麼來到這裡,所以閻王爺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找她,想都沒有想就準備老老實實的說她不知道怎麼來這裡,不是來找閻王爺辦事的。
沐瑤都想好了,回答完她就求閻王爺把她送回去,她來這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會不會嚇到沐軒和小白他們,還有她的軒軒也不知道接受了她的魂力后,完全好了嗎?還有沒有在散魂的危險。
沐瑤滿腦子的想著沐軒他們,從沒有一丟丟把沐軒的事和她的事跟閻王爺這裡報一下或求一下的想法,這讓坐在閻王殿一角,一直沒做聲的張司忍不住咳了一聲打斷沐瑤。
「張公!」
沐瑤聽到咳聲,才察覺到閻王殿不僅有她還有其他人(?),沐瑤循聲去看,看到穿著官袍的張司坐在一張堆了小山似的薄子后的張司,有些驚喜和興奮的喊了他一聲。
張司看到沐瑤,看到他,如看到信賴親人一樣亮晶晶的眼睛,對沐瑤這傻乎乎的樣子弄的的又好氣又好笑。
她現在是完全不知道,她能出現在閻王殿,面見到閻王爺,是個對她來說多麼大的機遇。
這麼大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機會,把今天陽間她發生的事和閻王爺說說,求他給個恩典什麼的。
「沐瑤,你能來這裡,怕就是今天被抽去太多魂力給你那小侄子,你自己魂力弱,神魂不穩走了魂。」
「怕是吧,那一會麻煩張公送我回去。」沐瑤從張司口中知道她是魂力弱才來此,馬上請求張司送她回去,把都給她在閻王爺面前,做了鋪墊地張司憋的都不知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才一臉同情看著魂力比普通人弱幾分,以後要因此多受罪的沐瑤,繼續說話。
「你這次也是遭了無妄之災,好好的救人抗洪,卻招了鱧七點記恨,最後要死也要拉你墊背,要不這樣你小侄子也不會為護你耗了所有魂力,嘖嘖,說起來,你這小侄子也是個純善純孝的小鬼,你後面為救他舍一大半魂力,倒也給的值,雖然你這少了魂力,以後怕是要小病小災不斷了吧。」
張司狀似隨意的跟沐瑤感嘆,坐高台的閻王爺,卻是已經察覺他說這些話的意圖,冷淡的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也覺得值,嘻嘻,還要謝謝張公幫忙保住軒軒,等回去我給張公上好酒。」
沐瑤聽到張司說的話,沒把關注點放到她以後會因為魂力減弱而小病小災不斷,而是真的覺得張司說她分魂力給沐軒是件很值得的事情。
能保住沐軒,沐瑤覺得這就是上天給她最大的恩賜,至於自己以後會辛苦一些,這沐瑤倒覺得沒什麼,人生嗎,總不會那麼順風順水的,只要家人都在,什麼都好。
沐瑤接話覺得值得,沒多為自己以後可能要成個病西施表露半分,讓張司又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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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魂力弱,也容易招那些邪祟的侵襲,那鱧七,也真是挨千刀的.……」
」張司,你送沐瑤回去吧,她現在呆久了地府也受不了太多。」
也不知閻王爺是不是聽煩了張司的話,還是怎麼了的突然打斷他,讓他送沐瑤的魂魄回去。
張司見此幾次張嘴要說什麼,最後看好似什麼也不懂的沐瑤,嘆了口氣站起來帶沐瑤離開閻王殿。
沐瑤對閻王爺拜了拜,縮縮她冷到骨頭裡似的身體,快步跟上張司。
「你這個榆木腦袋!」
離了閻王殿,張司看乖巧跟著她的沐瑤,忍不住罵了她一句。
「平時不是很機靈的嗎?怎麼見到閻王爺就笨的跟頭驢似的。」
沐瑤聽到張司罵她,反而對著張司討好的笑了笑,然後很感激的謝謝他之前在閻王殿幾次為他說事的行為。
「謝謝張公為我和軒軒跟閻王爺討機會,張公的好意,我銘記在心,以後希望有能報答張公的一天。」
「你知道我是再替你和那小子討機會,那怎麼不順著來?你這次在鱧七這件事上,立了大功,藉此求閻王爺,閻王爺弄不好就給你和他一個大恩典了,讓你們兩個以後都好受點。」張司聽沐瑤的
話,知道沐瑤在閻王殿不是真的沒弄明白他在做什麼,很不解沐瑤為什麼不按他想的來,開口跟閻王爺討個恩典。
……
「若是為這次所做的事,真的能換來軒軒無事,張公,您作為賞善司,能直接根據人鬼的善行,直接給人鬼獎勵,早直接給軒軒,何須讓我在求到閻王爺那裡。要求到閻王爺那裡,都是我們的德行還不夠得到那份嘉獎。既然達不到,強求這份福緣,就是貪心了。」
沐瑤不笨,也許一開始不知道張司在閻王殿說那些話的意圖,後面肯定是明白過來,他在推她跟閻王爺求恩典,所以才會多次提她在鱧七作亂這件事上功德,也多次提她和沐軒被鱧七害成這樣「可憐」。
這樣很明顯的用意就是,讓閻王爺看在她這些表現下,給個嘉獎。
沐瑤不順著做,不是不想要這個嘉獎,而是知道張司作為賞善司,直接能根據人鬼的善行改生死簿的一些事,他按他們的功德給不了這個嘉獎,他們仗著他的推薦,去強求,不說是不是他們貪心了,就說會不會對張公不利,沐瑤也不想這麼去做。
張司今日幫她救沐軒,轉她的魂力填補沐軒虧空的魂力時,沐瑤第一次見他行事吃力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為了他們強行付出很多了。
再繼續強求下去,也許他們真的能走了閻王爺的捷徑,得償所願的得到想要的。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不是他們該得的,強求來沐瑤總本能的覺得要虧空到其他東西來填補。
若是虧空的是她和沐軒身上的東西,沐瑤還能接受,可是虧空的若是一直幫她頗多的張司來付出,沐瑤就讓自己做不下去。
這次張司不知耗費了什麼,幫她留住了沐軒,沐瑤真的已經很滿足了,做人也好,做鬼也好,都不要太貪心,是你的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彆強求。
「張公,謝謝您。」沐瑤對張司鄭重的道謝,謝他一直的幫助,謝他這次救濟沐軒,謝他為他們耗費心思奔求福緣,這些感謝她已經還不清了,再厚顏依仗他來求閻王爺,沐瑤做不下去。
「「回去吧,我另外給你尋點提升魂力的法子,你自己今後也多加小心。」張司看懂了沐瑤的心思,嘆了口氣的同時也為自己從未幫錯人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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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都是軒軒害了小姨,都是軒軒,嗚嗚.……」
「不是的,軒軒,你不能這麼想。你是救了你小姨,不是害了她。」
沐瑤被張司送回身體,就聽到沐軒自責哭泣的聲音和顧明哲輕聲哄他的聲音。
聽著沐軒自責是他害她如此,沐瑤就想起來很嚴肅的告訴他,才不是他這樣想的。
然而沐瑤雖然魂魄回到了體內,神智也能感受到四周的事物了,人卻似被什麼壓著一眼醒不過來。
「軒軒才沒有救小姨,小姨現在為了軒軒醒不過來了,嗚嗚,都是軒軒的錯,軒軒就不該跟著小姨,這樣小姨救不會.……不會受傷了,嗚嗚,軒軒是壞蛋,一直賴著小姨.……嗚嗚,沒有軒軒,小姨就不會這樣了.……嗚嗚……」
「軒軒,你這樣想,你小姨聽到會難過的。她從不覺得你賴著她,今天出這場意外,你小姨昏迷,根本不是你的責任,而是鱧七害得她,也害得你。」顧明哲認真的看著沐軒,若是可以,顧明哲其實想抱抱他,讓他現在不要把不屬於他的罪責攬在身上。
「軒軒,你要知道,今天你可是一個拯救了你小姨的超級超級超級大英雄哦。」顧明哲蹲下身,看著沐軒用他能理解的邏輯跟他說今天的事。
「今天若是沒有軒軒大英雄替你小姨擋下鱧七的攻擊,你小姨現在就不是陷入昏迷這麼簡單,而是要永永遠遠的離開我們了。」
「可是小姨是分魂力給我,她才會虛弱昏迷了嗚嗚嗚嗚……」沐軒還是覺得若不是沐瑤分魂力給她,沐瑤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軒軒,請你相信,你小姨分魂力給你,留住你,這一定會是你小姨做過她覺得最值得,也最開心的事。就像軒軒你自己,奮不顧身救下你小姨一樣,就算是你耗盡所有魂力,面臨消散,你也會覺得自己做了最值得和最開心的事一樣。軒軒,你不要拿你小姨做的最開心最值得的一件事來懲罰你自己。」」
顧明哲把沐瑤和沐軒互相救彼此一樣的心態,說於自責沐瑤救他變虛弱的沐軒,讓沐軒停止了哭泣,抬眼去看沐瑤,發現沐瑤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笑看著他,沐軒雖然被顧明哲勸道放下了自責,可還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再大哭起來。
若是可以,沐軒並不想她小姨犧牲自己來就他,他不值得,不值得,他只想他小姨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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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沐瑤因為睜開眼就費了所有的力,所以坐不起身就對又哭起來的沐軒招手,讓他過來。
沐軒一邊大哭,一邊跑到沐瑤身邊,沐瑤伸手給他擦了擦眼淚,第一次很嚴肅的看著他,讓他不準再哭,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告訴他。
「你想要小姨好好的心,和小姨想要你好好的心是一樣的,你救小姨,小姨救你,都是憑我們本心做的對自己最有價值的一件事,這裡面沒有什麼虧不虧欠,也沒有什麼值不值得,你這小笨腦瓜子,可不能在糾結這件事,而是應該高高興興想你把小姨從鱧七手下救活了,小姨也把你留住了,我們還能陪伴彼此,我們現在都還好好的。」
「這是一件值得我們慶賀的事情,你哭哭啼啼是後悔救我嗎?」
「軒軒不後悔!再來一次,軒軒也要救小姨!」沐瑤的質問,讓軒軒著急的大喊出聲來表達他的不後悔,沐瑤聽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告訴他,她也不後悔。
「小姨!」
沐軒因為沐瑤的一句不後悔,淚眼汪汪孺喏的叫了沐瑤一聲,沐瑤捏了捏他似乎瘦了一些的小臉蛋。
「既然我們都不後悔,那麼一會叫你明哲哥哥去給我們買一個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我們一起慶祝下。」
「好,我去買蛋糕來慶賀。」
沐瑤安撫沐軒的說慶賀,顧明哲就附和說好,之後也不知道打電話給什麼人,不到半小時沐瑤入住的病房裡出現了一個草莓蛋糕。
顧明哲把沐瑤從床上抱了半坐起來,和沐軒一起分享了那個蛋糕。
「不吃了嗎?那想不想喝點粥?或者吃點什麼其他東西?」顧明哲喂沐瑤吃了幾口蛋糕,沐瑤就沒胃口的擺手說不要了,顧明哲三兩下把沐瑤沒吃完的蛋糕吃掉,詢問沐瑤有沒有其他想吃的。
沐瑤感覺自己渾身無力,沒有一點食慾,還沒有任何食慾,所以對顧明哲瑤搖頭。
「軒軒,去玉佩里待會。」沐瑤看沐軒吃完蛋糕,就讓他進能滋養他魂體的玉佩修養。
沐軒這次不想沐瑤擔心,吃完最後一顆草莓就飛進了玉佩。
沐瑤見沐軒回了玉佩,小白狐她們因為她魂力的問題,被他們老祖叫走,房間里只剩自她醒來,就不錯眼看著她的顧明哲,看著他布了些血絲的眼睛,帶著心疼看她,沐瑤就對他伸了沐軒沒有握著的另一隻手,示意他過來。
「我沒事,剛剛就是太累才睡那麼久,等修養好就和以前一樣了。你別擔心!」
「嗯,我不擔心。」顧明哲努力扯出一抹笑回答沐瑤,握住沐瑤的手卻緊的讓沐瑤都有一點點小痛。
他差一點又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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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判官,閻王叫你回來去找他!」
張司把沐瑤的魂魄送回去,再回到地府,就被一個鬼差通知閻王爺找他。
張司謝過給他傳話的鬼差,快步去了閻王殿,看閻王正在翻看他掌管的賞善簿。
「回來了。」
閻王爺察覺張司的到來,從賞善簿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張司就覺得他心裡想的和他以前做過的事,都被閻王爺知道了。
「你對那小姑娘和那小鬼倒也捨得,當判官好不容易積攢到的一點神力,也說給就給了。還真是當初鬧烏龍拉錯那小姑娘,現在能彌補一把是一把,是怕她下一世你還要還因果嗎?」
張司沒有接話,沉默的聽著閻王爺的話語。
「要幫他們就直接和我說,拐彎抹角的把人家小姑娘的弄來地府來見我,受這冷罪,現在怕是要躺床上一個星期都起不來了?看看你,到底是幫她還是害她!」
張司抱著賞善簿還是不說話,閻王爺見此覺得和他說話無趣,不和他再說什麼廢話,把手中的賞善簿丟還給張司。
「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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