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專業

  「十四億……瑤瑤，你等著看他們哭吧！」


  張天愷跟沐瑤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徐衛星和他公司已經在哭了。


  電影在沒有上映之前，沐瑤從他們那裡拿走1.3億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票房不出奇迹，他們都已經看到了他們要虧損的前景。


  他們之前在拍攝投資和宣傳上就快投入2億，那時候他們要賺回投資，票房就得上9億，這個票房已經比較困難，所以他們才會想著多弄些噱頭的吸引觀眾走進他們的電影場。


  「我當初就說不要大改妖瞳寫好的劇本，妖瞳之前的三部電影口碑和市場都不錯，我們借著這股風票房雖然趕不上張天愷這樣的金牌導演的作品，可是也絕對撲不了，可是你們非要說改，多些爆點，再多拉些票房，可是看看現在，票房要上15億我們才能保住本，還得罪了妖瞳和張天愷，我以後不要在娛樂圈混了！」徐衛星跟《當天使敲錯門》的製片人有些焦躁的吼出這句話，製片人也很煩躁的抹了把頭髮。


  「誰會知道那小丫頭是張天愷的乾女兒，若是早知道，我們誰敢抱著違約賠償的風險去動那劇本！1.3億的違約金，那丫頭也是狠的，這都快趕得上拍攝的投入了！！」製片人想到給出的違約金，肉痛的只想去撞牆！多出這1.3億，他們的票房要足足拉高6億才能賺回來。


  「不給這個數，難道就拿當初的200萬去打發，你還當妖瞳是沒有背景的小編劇，小作家，能被我們隨便給點錢，就當叫花子一樣的能打發的了的小人物嗎？不給這1.3億，是等著電影上映后，讓電影因為違約丑、聞給弄的撲街嗎？那時候1,2億的票房，不僅得罪院線，我們的投資全打水漂！」徐衛星後悔的想把自己咬死，當初為什麼就不能堅持住不動妖瞳的劇本，非要弄出些什麼狗血爆點去拉票房，若是不這樣，他們現在也不會那麼擔心票房了！

  「現在怎麼辦？」一個投資人皺著眉問徐衛星和製片人，他也後悔亂指手畫腳的想多賺點票房的叫囂著改劇本，也就為多分點投資回報，可是現在看，是完完全全要跟著一起賠了。


  「怎麼辦，只能再做宣傳投資，祈禱票房大賣了！」徐衛星沒有好氣的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聯繫宣傳團隊，有些焦頭爛額的繼續對外做宣傳。


  ***

  「沐瑤，你.……還好嗎？」


  沐瑤跟著張天愷來到他的導演工作室，才走進去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沐瑤看到是顧明哲打來的，有些奇怪的接起來，就聽到他有些小心的問話。


  「電影我看了，你不要太生氣，氣壞了身體虧的是自己，我幫你查了知識產權法，他們亂改你的劇情和人設，應該是侵犯了你的作品完整權……你跟他們簽的版權合同和編劇合同，裡面有沒有詳細對改編內容的限定若是有，那麼你告他們一定可以告贏的，所以你現在先別生氣，我們慢慢想辦法跟他們要說法！我三叔認識一個很擅長打知識產權官司的律師，你需要的話.……」顧明哲為沐瑤想了很多的在電話里安慰著沐瑤，沐瑤聽後有些感動，所以一直沒有打斷他，等他說完才告訴他《當天使敲錯門》違約的事情，她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那就好，這種侵權也最好在電影下映前解決，不然最後你告他們也拿不到太多賠償金。」顧明哲在另一邊知道沐瑤已經解決了被侵權的事情后，為沐瑤鬆了口氣。


  他查了很多資料，發現沐瑤這樣被侵權的案子還蠻多的，而這些鬧上法庭，也最多拿個幾百萬就沒有了下文不說，有些因為製片方死拖，或者給出一些數據，賠償的違約金並不多，幾萬就打發作者或者編劇的事例，看的顧明哲很為沐瑤憋屈。


  作品被這麼糟蹋了，可是這方面的權益保護卻是很糟糕。


  「沐瑤，既然這件事都解決了，你就別想這件事了，以後看清楚導演和公司再賣版權.……你的作品不愁人拍，以後.……」顧明哲說了很多話來開導沐瑤，想讓沐瑤不要因為被糟蹋了作品而太難過。


  沐瑤聽了后很認真的和說了謝謝，顧明哲怕耽誤到沐瑤在外面處理事情也就掛了電話。


  「是你那個同班同學他倒是有心！」張天愷在沐瑤身邊，所以顧明哲打來的電話他聽了一大半，見顧明哲一上來不僅是安慰沐瑤，還已經做了些準備的為沐瑤出謀劃策，追求沐瑤也算是比較上心了。


  沐瑤沒有注意到張天愷對顧明哲的欣賞，對張天愷點點頭，然後繼續跟著他走進工作室，路上遇到很多張天愷導演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大部分成員沐瑤在張天愷的電影片場見過，相熟的還跟沐瑤笑著打招呼。


  「瑤瑤，幫我看下《走出去》的劇本，這裡老覺得有些不順！」張天愷帶著沐瑤進了他的辦公室，然後從保險柜中拿出他新電影的劇本，讓沐瑤幫他順下細節。


  沐瑤有些猶豫，所以沒有馬上接過，被張天愷注意到，就知道沐瑤現在是有些排斥編劇這個身份了。


  「怎麼，就因為徐衛星弄出的糟心事，你是準備以後都不碰這個行業的東西了？」


  張天愷的問話，讓沐瑤楞了下，張天愷卻是繼續說，「瑤瑤，你不會真不打算把自己的小說作品搬上熒屏了？」


  「我……」沐瑤這兩天還真的想過要不就好好寫小說，不把作品拿出去給人亂改亂拍的念頭。


  「就因為一次被欺騙，你就打算因噎廢食，不再去把自己的夢想變為現實了？我可是還記得你第一次看到我把《吸血鬼》拍出來時的激動，看到我做出的道具時欣喜若狂的樣子，你當時可是說我幫你完成了一個夢想，把你的想象文字變為了可視畫面！怎麼，現在不打算繼續去實現這個文字夢想了嗎？」


  「也不是，看著你和陳叔拍的電影，我真的很欣喜，那完全就是把我想象的東西都一一還原到了熒屏上，可是徐衛星拍的電影，卻是讓我有些迷茫了，甚至有些無力感，他能亂改我的劇情和人設，以後其他導演也能為了『市場』如此，我不知道誰還能繼續去幫我實現。」


  沐瑤有些苦惱的說著，她之前碰到張天愷和陳謀安，兩人都很尊重她的作品，雖然有改動，也都是因為拍攝手法才做的改動，讓人物和劇情在熒屏上呈現的更加豐滿，畢竟小說和電影對劇情的呈現會有些出入。


  然而這些出入，沐瑤很快發現她能自己通過劇本協調好的時候，沐瑤也就開始讓自己走入了編劇界。


  因為沐瑤清楚的知道，沒有人會比原作者更了解小說想要對外展現的是什麼，若是她能自己做自己小說的改編編劇，那麼她就大方向的控制住她小說被搬上熒屏的主劇情和主人物更貼近她的小說。畢竟其他編劇，再專業都可能不了解她的小說真正的創作思想，而這種不了解，很容易就把她主劇情和主人物在劇本中寫崩了。


  沐瑤在明白編劇對她小說影視化的重要性后，就把做編劇這個職業加入到了她的人生規劃當中。而為了讓自己的小說呈現在熒屏上也出彩和生動，沐瑤自接下《嬰靈怨》的編劇一職，在編劇這塊上，也下了很多苦功夫，查閱了能查閱的所有編劇資料，看了很多電影去了解電影的布局，幾次能去片場也都是不離眼的觀看拍攝現場，就是為了提高她把小說改編成劇本的能力，好更好的用劇本讓她小說里的劇情和人物都能在電影中被展現的既豐滿又立體。


  沐瑤一直在提升自己做編劇的能力，也越來越滿意這塊的發展的時候，《當天使敲錯門》卻給了沐瑤一盆冷水。


  這盆冷水讓沐瑤知道她的編劇能力再好，也架不住導演和製片方為了『市場』而往她劇本裡面加東西和改東西。


  若是改的好，沐瑤也就當自己作品不好，需要修繕才能完美。可是他們改動的地方，卻是一些讓沐瑤不能接受的手法。為了博觀眾眼球，撒狗血，賣、肉，這樣的改動，讓沐瑤覺得她的作品如果比作一個小姑娘的話，那麼他們改動的方式就是讓她的小姑娘穿上比基尼去跳艷、舞！


  這樣的方式不僅扭曲了沐瑤的小說世界，也扭曲了沐瑤的夢想。


  沐瑤想把自己的小說影視化，是把自己的想象世界變為『現實』世界，因為當原來只能通過文字想象的畫面被用一種手法演繹出來，那些她寫過的人物，創做出的世界，就似在熒屏中有了生命一樣。


  可是《當天使敲錯門》對沐瑤作品的不尊重的亂改，不能讓沐瑤小說在熒屏中有生命，反而是潑了一盆又臟又丑的東西，讓沐瑤刻畫的世界被污染的髒兮兮的。


  「瑤瑤，你怕什麼，我也能想到，可是你怕就不再去做,這不是你年輕人該有的氣魄！」張天愷有些語重心長的和沐瑤說話。


  「你想把自己的文字搬上熒屏，又不想被糟蹋，其實會有很多方法去杜絕的。」張天愷的話讓沐瑤一直黯淡的眼睛亮了下，有些期待的去看著張天愷。


  「現在有很多作家和編劇，為了不讓自己的作品拍出來被扭曲，除了在簽影視劇版權合同里，對小說和劇本的改編進行了很多約束來提高自己的改編控制權外，就是再以其他身份加入到劇組當中，提升對自己作品拍攝成效的話語權，其中比較多的作者和編劇，傾向於去作為影視劇的製作人之一，提升自己對作品的監管和拍攝控制權。」


  「是當製片人嗎？」沐瑤對這個角色有些心動，張天愷看出來，卻是又說了製片人的一些缺陷。


  「製片人雖然對於拍攝的成品有很大的控制權，可是卻也不是絕對的控制，在劇組中還有一個對拍攝控制最大的角色，就是導演！」


  「導演？」沐瑤有些不解，張天愷卻是有些興奮的告訴沐瑤，導演在一個劇組的地位。


  「用電影來說明，在一部電影的拍攝過程中，導演是整個劇組的主導，電影的主題，劇情，人物，完全都是要過導演的眼，導演想以什麼方式展現這些東西，就得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導演安排鏡頭，控制演員的拍攝效果，只要期間有什麼不合導演意，導演一聲『cut』就都只能重新拍攝，只要經費夠，劇組完全就是導演的天下！而在華國的電影製作中，和國外有有些不同的時，後期後期製作和剪輯導演也是能自己一手把控，導演只要經濟上沒有太大的限制，完全可以自己想拍什麼效果，就是什麼效果，什麼製片人啊，投資商啊，都是只能旁觀的份！」


  「所以瑤瑤啊，你要不考慮來接你乾爹的班，當個女導演，自己拍自己小說，那可就是你想怎麼拍就這麼拍的份了！」張天愷把他憋心裡好久的話說出來，引得沐瑤詫異的一瞥。


  「瑤瑤，我可是說真的，做導演在劇組可威風了，只要你不想改劇情，那麼誰也不能改，就算改了你也可以不拍！而且自己的作品自己拍，有時候可不比其他導演拍更能把控有些畫面感嗎？」


  「乾爹，你這麼極力的跟我推導演，不會一直想讓我接你的班吧？」沐瑤有些懷疑的看著說到她做女導演就興奮的不得了的張天愷，張天愷摸了下下巴也不掩藏他的小心思的說。


  「我是很想你接我的班，你乾爹做了導演也快三十年了，一肚子導演技巧，可是沒人傳啊，沒人傳，你大哥對娛樂圈不感興趣，對拍攝也不感興趣，跑去學什麼計算機，你之前在片場，我就發現你對鏡頭很敏感，分鏡頭的處理在劇本中不用我說就寫的很好，是棵做導演的好苗子！」


  「所以之前你就想讓我接你班？」


  「那到不是，那時看你心思不在這個上，全在寫作上，這不是這次你遇到劇本被亂改的事情，想要有更大的劇本拍攝控制權嗎？我就又想起這茬，你要當製片人，還不如嘗試當導演，導演雖然什麼都操心，也比製片人什麼的累，可是拍攝的趣味性，和自己拍出的成果的成就感，可也比什麼製片人高多了。」


  「導演好是好，可是那有那麼好當的啊！我一點拍攝基礎都沒有。」沐瑤對導演這個職業覺得有些難勝任，編劇和作家還有些共性，所以她能很快也很好的轉換這個身份，可是導演可就不是她能很好轉變的了。


  「導演是不好當，好導演更難當，我提議你當導演，也不是讓你馬上去當，而是建議你現在準備去走這條路。你不是一直沒有想好大學讀什麼專業嗎？我覺得導演系就不錯！自己當導演，以後自己的小說，自己改編成劇本再自己拍攝，沐瑤我給你想想都覺得這一條龍製作的棒極了！」張天愷拍了下桌子，激動的跟沐瑤說，沐瑤卻是很冷靜的去思考這個可行性。


  ***

  沐瑤想了兩天，張天愷就一直在沐瑤身邊鼓動沐瑤走導演之路，跟沐瑤說了很多當導演的樂趣，把沐瑤本就有些搖擺的心.……拉的也期待起當導演來。


  自己當導演拍自己的小說，好像真的能完全把控住她創作的世界。而她對自己的未來，其實在進入高中，馬上就要面臨大學的選擇時有了迷茫，不知道去大學就讀什麼專業。


  之前她想著是和寫文和編劇有關的，可是這些東西她上一世和初中需要的時候就已經自學的不說專家，可是也完全勝任的很好這兩個身份，用大學四年去進修小說創作和編劇能力，沐瑤覺得有些浪費時間，現在張天愷提的導演，沐瑤覺得也學他真的能去試一下，給自己的人生多一些挑戰，也讓自己文字創作的世界，更完美的呈現在熒屏上。


  「決定當導演了？」張天愷聽沐瑤說大學考導演系，笑的見牙不見眼，看的一邊的洪湉拍了他一下說他，「別那麼沒出息！」


  「我怎麼沒有出息了，我這不是高興，我這一身本事可以傳下去了嗎！」張天愷是真激動，當初他兒子不接他的班，還讓他失落了很多，現在沐瑤準備接，他能親自培養一個導演，張天愷想想就激動。


  「瑤瑤，你要考導演系還有三年，這三年，你就可以為此打基礎了，首先啊，你得.……」張天愷拉著沐瑤說起了她要考導演系，高中三年除了學習，還需要應對的藝考，以及提前為當導演需要提升的素養，沐瑤認真的聽了還記下來。


  「你這個暑假不是有兩個月嗎？我這個月是《走出去》電影的前期籌備，你跟著沒有多大用，你先去學報個繪畫班，學點繪畫技巧，當導演雖然不用畫畫很厲害，可是處理分鏡頭什麼的，有比較好的繪畫功底，你畫的視覺劇本會比你的文字劇本更直觀的讓人團隊和演員在某些方面配合你！給你看看我畫的分鏡頭腳本！」


  張天愷帶著沐瑤去了他的書房，拿出幾本冊子，沐瑤看著上面的畫，就被驚艷呆了。


  「乾爹，你的畫技好專業啊！」沐瑤的誇讚讓張天愷有些得意，「我這也是練了好多年，以前剛做導演的時候，畫的也很一般，常常畫出來的分鏡頭腳本他們看不懂我要表達什麼，而有時候文字和話語都表示不清楚那種要拍攝的畫面感，所以畫一幅好的分鏡頭腳本就很重要了，而且一些道具，不管大小的，畫出效果圖，其實更容易讓道具師做出來。你現在時間充裕，就在開始系統學習電影拍攝的前，把這些小的基本功練好，以後也能輕鬆些。」


  「乾爹我知道了！」沐瑤馬上把繪畫課提上以後學習的日程。


  「你這個月先學著繪畫，下個月我電影開拍，你就可以跟著我去了解拍攝，和觀摩學習演員的演技了，導演自己的也要具備有些表演天賦，這也是為什麼考導演系的藝考項目中，會包含表演考試了！」


  沐瑤對於張天愷對她的安排，都是點頭，點頭再點頭。


  ***

  「小姨，你這畫的是什麼啊？」沐瑤坐在火車上拿著一本畫冊畫東西的時候，沐軒拉著尹易湊過來，看了一半天也沒看出是個什麼東西，就好奇的問沐瑤。


  沐瑤看沐軒沒有認出來，有些受打擊，也就告訴他她畫的是一個游輪。


  「是游輪啊，小姨這麼說，還真有點像呢！」沐軒好似感覺到沐瑤受打擊，所以馬上轉口安慰沐瑤，沐瑤卻是自己看自己畫的東西，也覺得有些挫的不準備畫的收起來。


  「明早我們就能到j縣，尹易就能見你爸媽了！」沐瑤笑著告訴尹易，尹易高興點頭說謝謝，沐瑤就揉了揉他的頭，讓他和沐軒去休息會。


  「小姑娘，你這一個人去哪啊？」


  就在沐瑤站起來準備去上洗手間的時候，一個男子攔住沐瑤，沐瑤假裝沒有聽到的離開，那個男子卻是伸手要去摸沐瑤的臉，沐瑤見此眼神就冷下來的一邊躲開，一邊大聲質問他要幹什麼。


  「小妹妹，我沒有幹什麼啊，就是想和你親近親近！怎麼那麼不經嚇，喊那麼大聲，這不是吵醒別人休息，很沒有公德心哦。」男子將沐瑤故意說話很大聲，也就不敢在做什麼的準備離開，卻是走了沒幾步，就被沐軒一腳給從後面給踹爬下的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男子慘叫了一聲，滿嘴血的爬起來去看是誰踢他，卻是發現身後沒有人，而沐瑤也是站他對面。


  「那個鱉孫子偷襲的，有本事做了就站出來！」男子憤怒的拔高聲音大喊，把卧鋪車廂的人都吸引的看過來。


  沐瑤卻是嘲諷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摔倒了，還要大喊大叫的把大家吵醒，你有沒有公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