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重傷難愈
殿雙隻是在回城途中醒過一次,之後便陷入昏睡。回到鳳城,也未清醒,不過這事卻沒有幾個人知道。
瑤心已經身中蠱毒,萬不能在為其它事憂心,否則性命不保。容衡也隻能每日偷偷的來看殿雙,想著各種借口隱瞞瑤心,隻怕她知道殿雙現在的情況從而引發蠱毒。
初看到那渾身都是紗布的殿雙,容衡心裏狠狠地抽痛,之後便是如潮水般永無止境的害怕。
害怕瑤心會知曉,也害怕殿雙會出事。
好在鳳華禦醫厲害,雖然大費周章,可還是止住了殿雙渾身傷口的流血。這幾日的慢慢調理,殿雙看起來已經好多了,身上許多不怎麽嚴重的傷口都已經愈合。
“公主傷勢如何?”
“啟稟皇上,基本無礙,隻需細心調養……”
“上次你也是那麽說的。”
容衡微怒,那些禦醫還真當他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嗎?
殿雙傷勢嚴重傷及根骨,沒有個幾個月好不過來他知道,可聽到別人說,當真難以接受。
瑤心隻知道這次蠱刹之戰,鳳華大勝,雖然最後若水和天訣都死於火海,可鳳華沒有重大傷亡,當真可喜可賀。
隻是這大捷卻是用殿雙的性命換來的,怎麽能算得上大捷?
“皇後娘娘,請您不要為難奴婢們了。”
“本宮隻想出去走走,一會兒也好。”
“皇後娘娘恕罪。”
宮女跪了一屋子,瑤心本就是個很好的人,對他們這些下人也是很好的,別說是一個簡單的要求,哪怕是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心甘情願的。
隻是,皇上交代不許皇後離開寢宮。
這也是怕皇後不經意間得知公主殿下的情況,這幾日她們都看著,皇後身體的確大不如前。若是知道公主隻剩一口氣,隻怕也會跟著病倒的。
這都還沒好的,又病了可怎麽得了?
“罷了,你們起來吧,本宮不出去便是。”
“多謝皇後娘娘。”
瑤心一直都知道容衡很在意她的,更何況如今她身中蠱毒,而蠱刹聖女若水已死,這個世界上之隻怕在沒人解得了她所中之毒。
容衡也是怕她出去在出什麽意外才這樣的,瑤心怎會不明白。
隻是不知為何,越是不能出去的,她反而越想去看看,更何況,近日她總是覺得渾身不適,特別是在想到殿雙的時候。 心知書院固若金湯,就連學生都經常迷失方向麽,更何況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更何況,殿雙的行蹤,當真是沒有人幾個人知道的。
難道是因為她受了蠱毒的影響,這才整日胡思亂想麽?
看著瑤心一個人落寞的回房,容衡心疼不已,可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心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都已經月餘,殿雙還是那麽睡著,誰也不敢保證她到底什麽時候能醒過來,或者說能不能醒的過來。
“參見皇上。”
“起來吧。
“奴婢多謝皇上。”
“做的很好,以後你們更完好好的看著皇後,千萬不能讓皇後知道公主的事情。”
“奴婢遵命。”
絲絲並非普通的宮女,而是瑤心多年前救下的一個孤女。本就無親無故的,從那之後便跟著瑤心。
不過這孤女卻不一般,她不僅武功厲害,心思縝密,更是對瑤心忠心耿耿。容衡會放任一個不知來曆的奇怪女子留在她身邊,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下去吧。”
容衡何嚐不想見瑤心?
隻是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如果見到瑤心,又會怎麽樣。與其神情詭異的讓她懷疑,倒不如不見。
樓敖宇在接到殿雙的飛鴿傳書之後,便派了人前往鳳華,可那人卻回報半路自給兒就被樓淵給劫了下來。
“皇上恕罪,淵兒……”
“起來說話。”
“是。”
樓敖宇不知道他到底哪裏做的不對,為何這麽多年了,風柔雅也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了,為什麽膽子還是沒養肥?
這動不動就下跪,他一天都不知道要看多少次,心疼之餘多是無奈,難道真是他以前對她很壞麽?
“皇上,那麽淵兒……”
“他若是不去,朕還覺得奇怪。”
樓敖宇比誰都希望樓淵過去,處理天訣之事是一個,另一個也看看到底那兩個孩子的感情到底如何。
殿雙那個孩子,他可是一開始就喜歡的。
如果有樓淵守著,或許能夠避免那已成定局的結果也說不定。樓淵這個孩子,他看著長大,若說還有誰可能扭轉那局麵,隻怕非他莫屬。
“……”
風柔雅沉默不語,她明白樓敖宇是什麽意思。
應該從他立樓淵為太子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了,可就算知道又能怎麽樣呢?那些事,都不是她能夠改變的。
盡管碧落宮裏人人小心,可若是瑤心有心注意,總會發現些什麽。
流裳看到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瑤心,有些不知所措。
“流裳?你是流裳?”
“流裳參見皇後娘娘。”
“快免禮。”
瑤心控製不住激動的心情,流裳回來了,那麽殿雙必然……
“多謝皇後娘娘。”
“雙兒呢?本宮怎麽沒看到雙兒?”
“公主……”
“你瞧我這記性,雙兒回來肯定先去無雙殿了。”
瑤心說罷便快步走向無雙殿,流裳在一旁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隻能憂心忡忡的跟著過去。
若她此刻開口,說不定瑤心就知道殿雙出事了。可如果不加阻攔,瑤心也還是會看到傷痕累累的殿雙。
平時遙遠的路,今兒卻走的格外的快。
瑤心不等流裳開口,便走向前推門。
“雙兒……”
迎麵撲來的濃重草藥的味道,還有那難以隱藏的血腥味,讓瑤心一下驚呆了。
她就說最近大家有些不對勁,似乎不僅不許她出寢宮,而且說些什麽都都是偷偷的背著她的。可她卻從來沒想過殿雙真的會出事。
本就份量不輕莫大門此刻更是沉重,瑤心腳步遲疑,臉色蒼白,站在原地顫抖了好久,終於還是榻了進去。她的每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即還害怕看到殿雙受傷,也害怕不知道殿雙現在怎麽樣。
“雙兒,母後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