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郁齡坐在床前,默默地看奚辭整理她的行李,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奚辭將她的行李都收拾好后,便轉頭朝她笑道:「明天早上你們要坐飛機回b市,先睡吧,免得沒有精神。」
郁齡應了一聲,突然說道:「等我拍完定妝照,應該還有幾天休息時間,到時候我過來吧。」
既然答應安茹會準時去拍定妝照,郁齡自然不會言而無信。以往她能任性,那是因為事情還沒有定下來,反悔了也不過是給其他人提供機會。現在連合同都簽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性妄為。
所以在郁齡的計劃里,明天她會回去拍定妝照,然後當天再飛過來,其實用的時間也不多。
奚辭忍不住笑起來,將行李放到一旁,坐到她身邊,按著她的肩膀,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溫聲道:「不用了,這裡太危險了,你在這裡,會讓我分心。」
郁齡擰眉,冷靜理智地道:「你放心,如果真的很危險,我會離得遠遠的。」抿了抿唇,她繼續道:「這次修羅墓的事情,如果不是我要去找媽媽的殘魂,你不會進修羅墓,這樣修羅墓也不會過早地暴露,說到底,我也是有責任的。」
先不管這件事情的起因是什麼,她覺得自己應該負責任。
雖然她不能做什麼,可也希望這事能儘快解決。
奚辭看她,發現她是認真的,心頭又是好笑又有些發軟,這姑娘怎麼能這麼招人這麼可愛呢?和小時候差不多,真不知道郁敏敏當年是怎麼養她的。
「和你無關。」奚辭給她解釋,「就算沒有我們,也會有別人,只要這修羅墓存在的一天,遲早要解決的,就看是怎麼解決罷了。你媽媽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契機,提前將修羅墓的事情攤到世人面前,迫使陽間之人儘快解決,這也是修羅墓主人所希望的。」
所以他就順水推舟,當時他們要出去,必須移動鎮煞鼎,放出修羅墓中鎮著的惡鬼煞氣,修羅墓因惡鬼煞氣震動,移動了方位,才能打開出口的那扇通道的門。
而這也促使修羅墓的情況進一步惡化,不僅逼得那些像老鼠一樣在修羅墓活動的鬼面人幕後的勢力無功而返,也促使人類的天師高手齊心合力解決它。
作為一個能力不錯的大妖,奚辭早就知道這事自己推辭不掉,畢竟他也算是這人間中的一名生靈,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自然不希望這片土地因為修羅墓之故變成一片陰邪的凶煞之地。
「而且,你要是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他最後的話消失在兩人貼合的唇瓣間,等郁齡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時,人已經被他壓到床上了。
看著身上俊秀的青年,她伸手捧住他的臉左右瞧了瞧,說道:「好吧,我知道了,不過你別受傷了。」
既然自己幫不上忙,她不留下來礙事就是了,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奚辭含笑點頭,又低頭親了親她,才翻身躺在她身邊,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
每次他一做這動作郁齡就知道他是讓她睡覺的意思,她打了個哈欠,繼續問道:「那你們大概需要多久能解決?」
「不知道,看看異聞組的天師們有什麼能耐。你知道的,我是妖,和天師修習的是不一樣的力量體系,不能相提並論,我能做的就是幫忙控制這裡的瀰漫的煞氣,必要時凈化它們,以逸波及莫莊周圍的地方。」
郁齡哦了一聲,又問:「那你的能力就是凈化了?」
「差不多吧。」
「就像凈化那些古物里的穢氣一樣?煞氣和穢氣有什麼區別么?會不會有危險……」
奚辭耐心地一一回答了,見她好像越問越精神,心裡有點兒無奈,知道這姑娘只是看起來冷淡,其實好奇心和普通人一樣,一點都不缺,就算怕鬼怕得要死,又總是忍不住想要看……
奚辭直接吻住她絮叨的嘴,將她揉到懷裡。
於是接下來她再也沒有精力問東問西了,只能被他壓在身下承受那有力的佔有,每一次的挺進,都會讓她有種要撐壞的感覺,可偏偏那起像潮水一樣不斷地拍擊的快感彷彿要將她淹沒,再也沒有思考的時間。
好不容易想到什麼,她伸手汗濕的手,往旁邊摸索了下,被他抓回來時,手上已經勾住了一條繩子,繩子那端系著一方小印。
「風、風水印鑒……給你……」她喘了口氣,突然他沉下腰壓過來,頂得她聲音都有些破碎,忍不住氣惱地撓了他一下,「慢點,聽我說。」
奚辭一點也不想聽她說,只想繼續做下去。
他不是欲.念重的男人,以前從來沒有生起過這種欲.念,直到發現愛上她后,每次遇到她,身體隱約有些浮躁,忍不住想要碰觸她,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將她轉了個身,他從她身後挺身進入,叼著她背後一塊嫩肉,含糊地道:「這東西你帶著……我不需要……」
郁齡腦子已經有些糊塗,身體都軟在他身下,承受著那一下一下地進擊,只覺得這男人的那活兒比普通人的份量要大,和他俊秀的樣子一點也不相符,特別地猙獰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妖,天賦異稟,每次都會讓她覺得很辛苦。
糊裡糊塗間,她說了句實誠話,「不是給你的……是、是給米天師的……」
奚辭:「……」
還沒結束時,她就已經被他做得崩潰得求饒了,直到睡著后,還能感覺到他深深地抵在她身體里,霸佔著不肯出來。
心裡委屈得要命,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神經病,難道是因為要分開了,所以他想要一次做個夠?
被認為發神經病的奚展王心裡一股邪火發不出來,抵頭看著已經睡得香甜的她,而且她壓根兒沒意識到什麼,簡直是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兒發。
感覺到身下某處絲毫沒有軟化下來的東西,再看她睡得香甜的樣子,如此反覆幾次,斟酌再三,只好忍著那股慾念起身,到陽台上打坐散去那積攢的精氣。
直到平復所有的慾念后,方才進衛生間擰了乾淨的毛巾給她擦身。
第二天,郁齡被叫醒時,還有些渾渾噩噩的,忍不住直打哈欠。
江禹城、李秘書早就起了,過來接人時,看她木著臉坐在餐桌前有一下沒一下地吃早餐,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江禹城忍不住瞪了奚辭一眼,心裡暗罵他禽獸。
都是結過婚的男人,哪裡不知道其中的門道。
奚辭無視了岳父的眼神,對他們道:「你們吃早餐了么?一起吃點。」
奚辭的早餐做得多了,江禹城和李秘書自然不客氣。
一會兒后,餐桌上多了兩個人,江禹彬和米天師同樣不客氣地過來蹭早餐。
奚辭眯著眼睛看米天師那副歡快的樣子,慢條斯理地給郁齡盛了碗蓮子粥。
米天師猶自不知大禍臨頭,熱情地和郁齡搭話,得知她要將風水印鑒留給自己,那是喜出望外,要知道風水印鑒可是玄門法寶,可通陰間,到時候指不定能派上用場。
果然大小姐還是很體貼的,比某隻妖要好多了。
吃完早餐后,江禹彬一抹嘴巴,說道:「車子就停在門口,你們可以走了。」
聽到這話,江禹城怎麼不知道這弟弟不放心自己,所以特地過來盯人,然後蹭頓早餐罷了。
他冷冷地看他,說道:「江禹彬,你年紀一大把,也該考慮結婚的事情了。這次回去,我給你留意一下b市的名媛,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挑小家碧玉,咱們家不講究什麼門當戶對,婚姻自由,只要你看上眼的,想娶誰都可以。」
江禹彬無所謂地道:「知道了,等我有空再說吧。」
有他哥這個天生反骨的代表在,江禹彬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婚姻被老頭子當成什麼聯姻的籌碼,他也沒想過通過聯姻來得到什麼。江氏能有今天,完全是他哥二十年的辛苦打拚來的,以後他要將江氏給誰就給誰,他完全沒有負擔,所以算是江家最自由最無拘的一個。
奚辭一手拎著行李,一手牽著依然精神不濟的郁齡,走出住了幾天的木屋。
現在才早上七點,天空陰陰沉沉的,時有黑雲翻滾,徐徐的陰風吹來,明明是七月份的天氣,卻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打從心裡冒出一股寒氣,非常不舒服。
郁齡因為睡眠不足,原本還有些渾渾噩噩的,這會兒卻是完全清醒了。
清醒后,她扭頭看向不遠處,發現那邊一片灰濛濛的霧氣,如同初秋的霧氣,霧氣里又有幾道白影飛快掠過,整個世界都是陰森暗沉的,沒有一點溫度,看得人心頭髮毛。
直到走到莫莊農家樂的大門口,就見那裡放著一輛吉普車,而在不遠處,可以看到一片田地,田裡長著青油油的農作物,朝霞的光明媚燦爛,染紅了天邊,帶著夏季特有的煦然色彩,整個世界都變得明媚而晴朗,讓人的心情也開朗起來。
李秘書和江禹城都被這種兩極化的環境弄得有些懵了,他們轉頭看向莫庄,從山腳到山上,天空依然是一片陰沉,黑雲翻滾,彷彿在醞釀著什麼可怕的凶煞氣息,整個世界的基調陰沉森冷。
不過是一道門,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氛。
這下子,他們對於奚辭所說的陰煞之地有了更鮮明的認識。
修羅墓的氣息泄漏后,有好些地方形成了煞穴,煞穴生成后,不斷地有煞氣從中冒出,污染了這片土地,形成了一個陰煞之地,鬼祟叢生,教人不得安寧。
幸好有天師提前布置了一個大陣,將這農家樂用陣圍起來,所以那煞氣並沒有浸透出莫庄,然則只要修羅墓不解決,這莫庄將會淪為一個寸草不生的陰煞之地,慢慢地危及周圍環境。
「上車吧。」江禹彬說道,看向他們,一臉冷峻嚴肅地告戒,「這裡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外傳。」
江禹城和李秘書點頭,這兩天他們已經從那些天師口中知道其中的規矩,要是管不住嘴,那隻好被消除記憶了,他們自然不願意消除記憶。
李秘書雖然覺得這段時間過得渾渾噩噩的,三觀已經碎成了渣,可這些事情也是前所未見未聞的,這算得上是一種難得的人生經歷,就算再害怕,他也不會想要消除這些記憶。一個成功的男人,不會因為害怕而避諱。
給他們當司機的是江禹彬派來的士兵,二哈戴著郁齡送它的墨鏡酷酷地坐到副駕駛上,江禹城等人坐在後座,奚辭決定送他們去機場,所以也跟著上車。
上了車后,他就攬著郁齡,對她道:「先睡會兒,等到了機場我再叫你。」
郁齡應了一聲,轉頭看向莫庄的大門,看著裡面那陰森的環境,直到車子走遠了,才一腦袋拱到他懷裡,繼續睡了。
儼然已經忘記昨晚他將自己欺負得有多慘。
前面坐著的江禹城看到這一幕,又是哼了一聲,到底沒有說什麼。
奚辭將三人一狗送上飛機后,才坐車回莫莊農家樂。
車子開到門口,守門的士兵趕緊過來,親自打開門,迎車裡的人下來。
奚辭剛下車,就聽到一道嗤笑聲,他漫不經心地轉頭看去,就見不遠處攬著一個十三四歲女孩的男人。
那男人五官英俊,氣質彪悍,一身古銅色的皮膚非常有男人味,約莫兩米高,有著西方人一樣健壯高大的體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肌肉鼓鼓的,充滿了力量。此時他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奚辭,目光放肆,臉上是慣常的狂傲之色。
而男人攬著的那女孩長相甜美清純,氣質柔弱,身板就像十三四歲那種剛發育的女孩子,腰細得一掐就斷,身上穿著島國系列的超短裙,短得連雙腿間的那粉白色的小內褲都若隱若現,輕易就能勾出男人心中的乙女情節的那種。
守門的幾個沒經驗的大頭兵看得眼睛都發直了。
「奚展王,好久不見了。」男人笑著和奚辭打招呼,不過語氣並不算太熱絡。
奚辭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隨意地應了一聲,抬腳進了莫庄的大門。
男人對奚辭這種反應習以為常,正想說點什麼,就見羅戀和裴郎從莫莊裡走過來,看到男人時,都紛紛叫了一聲「羅魄王」,將他迎進去。
「羅哥,你帶她過來做什麼?」羅戀撇了一眼羅汩懷裡的女孩,不屑地問。
裴郎此時看羅汩的目光,簡直是在看一個男渣。
都什麼時候了,特么地還帶著新寵過來,以為是遊山玩水么?就算要帶新寵,也要帶一個看起來年紀大點的,而不是這種一看就是未成年的蘿莉型的啊!難道沒有看到周圍的人類看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猥瑣未成年少女的罪犯了么?
這時,羅魄王懷裡攬著的女孩一臉怯怯地看著羅戀,柔柔地說:「羅姐,是我想來的,羅魄王才會帶我來。」
羅戀撩了下頭髮,胸前的肉球顫了顫,不以為意地說:「得了,白兔,別用這副嘴臉看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也不想想你自己都是老妖怪了,還喜歡裝嫩。」
看著像十三四歲的人類女孩子,其實已經是個年紀比她還大的老妖怪了,不管她找什麼樣的男人,都會被人類認為是只幼苗苗,為此還引起了很多誤會。
白兔扁著嘴,嘆了口氣,說道:「沒辦法,我長不大嘛。而且你不知道男人就喜歡啃幼苗么?」說著,橫了一眼攬著自己的男人。
羅魄王笑著捏捏她的下巴,將她放開,走上前去攬住羅戀,笑道:「小戀別在意,我就是帶她來開開眼界的。咱們好久不見了,我可想死你了,和哥哥說說最近的情況。」
羅戀嗔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拍開,然後挽著他走了。
守門的士兵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頓時無語望天,覺得這群妖真是太沒節操了,怨不得那些天師說起妖類,都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一群妖進了一間木屋。
羅汩探頭看了一眼隔壁那間安靜的木屋,感覺了下空氣中的氣息,問道:「奚展王就住在那裡吧?這麼久不見,他怎麼還是這副德行,裴郎,你去叫他過來,說你羅哥有事找他。」
裴郎正在吃蛋糕,聞言苦著臉道:「羅哥,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奚展王請不來的,除非你自己去見他,當然,他也不一定見得會見你。」
羅汩覺得有點沒面子,直接將這頭蠢狼轟了出去,「叫你去就去,啰嗦什麼!」
裴郎只好端著自己的蛋糕過去了。
一會兒后,他又回來了,自然沒能請到人的。
羅汩自然沒有怪罪他,不過裴郎卻自己巴巴地過來找罪受,說道:「奚展王正在接待客人,沒空理你。」
「哪個客人?」
「樂正爵。」
羅汩一聽就氣了,「他娘的,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就是因為他們這種德行,咱們才會被人類政府逼得連地盤都縮水了,要知道,在幾百年前,人類都是一群膽小鬼,只能龜縮在城鎮里,這大好河山都是咱們妖的,哪知……」
「羅哥,人類有句話說得不錯,好漢不提當年勇。」羅戀嬌聲打斷他的話,一邊指甲矬修指甲。
白兔見他氣得厲害,忙拉著他坐下,倚到他懷裡,安撫道:「奚展王獨來獨往習慣了,不喜歡摻和俗事,生這種閑氣沒勁,不如趁這次修羅墓的事情,和人類天師談判撈些好處才對嘛。」
羅汩面上的怒容一收,似笑非笑地摸了她的小腰一把,英俊的面容多了幾分邪惡,說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