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一）
跟在歐陽雲琦身邊已經一年半了，除了出入各種風月場所和達官貴人的府邸，雖然歐陽雲琦很少和自己說話，但是隻要歐陽雲琦不再無視自己，不再驅趕自己，司馬就已經很是滿足了。
能這樣留在歐陽雲琦身邊，司馬覺得很幸福。
隻是，歐陽雲琦並不這樣認為，雖然司馬每天都跟隨歐陽雲琦左右，但是司馬看的出，歐陽雲琦並沒有把自己當做是所謂的朋友，又或者說是，歐陽雲琦不會把任何人當做是朋友，除了有利益關係之外。
自己與歐陽雲琦並沒有人任何利益關係，著是不是說明自己對歐陽雲琦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呢？
司馬還是太天真的了，執著的相信著那張和泰曦有著八分相似的臉，隻是因為歐陽雲琦和泰曦過於相似的麵龐，這是不是說，自己接近歐陽雲琦的目的也是不純潔的？
讓司馬有些在意的是，跟著歐陽雲琦的時候，自己又重新的見到了那個人，那個從一開始就拯救了自己的人，那個和榮成震宇有著一樣容顏的人，又或者說，那個人就是榮成震宇。
隻是司馬不想再靠近，司馬忘不了，榮成震宇在自己眼前倒下的情景，一次又一次，自己經受著輪回的折磨，看著自己重要的人一次次的從自己眼前消失，明明他說過，自己是他的貴人，可是，自己沒有一次能夠改變命運，沒有一次能夠阻止事情的發生，所以，今生，司馬決定，不管怎樣，自己決不再踏入那個人的人生。
或許，這一次，能夠改變什麽。
隻是，沒想到還是和那個人有了牽連。
“司馬，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榮成軒，我外甥。”歐陽雲琦的語氣中並沒有多少感情，聽得出，他並不喜歡這個和自己看起來年齡相差無幾的名義上的外甥。
“司馬？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榮成軒仔細的盯著司馬，清澈的眼眸讓司馬覺得羞愧。
“榮成公子說笑了，公子怎麽可能見過我呢？一定是公子記錯了。”將近一千年過去了，為什麽我還是會遇見你？為什麽還要讓我遇見你？我已經不想再承受你一次次的從我眼前倒下的痛苦了，所以，這一次，讓我來剪斷你我之間的聯係，從此，我們之間，再無牽絆。
“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不過，司馬先生看起來很麵善，所以我才覺得似曾相識。”榮成軒畢竟還小，又沒有前幾世的記憶，怎麽會記得起司馬呢？
“你要是喜歡，我就把他送給你好了。”歐陽雲琦有些不耐煩，看著歐陽詢的眼神中有些厭惡。
沒想到歐陽雲琦會這麽說，死麽和榮成軒都愣住了。司馬尷尬的笑了笑，有些歉意的看著榮成軒。
“雲琦，你去哪裏？”不等司馬反應過來，歐陽雲琦就已經一個人離開了，司馬有些著急的追了上去，若是當時司馬多在意一些歐陽雲琦的話，可能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很多次不要叫我的名字麽？”
身後的榮成軒看著離開的歐陽雲琦和司馬，不明白，為什麽司馬會跟歐陽雲琦在一起，看上去歐陽雲琦並不喜歡司馬，司馬為何會一直跟著他？自己有為何這麽在意司馬？
再次見到歐陽雲琦，聽到歐陽雲琦口中的話，榮成軒感到一陣惡寒。
“各位，想必大家都已經見過司馬了，這次，他就是我的籌碼，若是各位能夠幫助家父，達成目的，那麽，司馬任憑各位處置。”
周圍一陣唏噓聲，雖然對於眼前的人來說，司馬的年齡似乎有些大了些，但是司馬飄逸不食人間煙火的外表卻讓這些人垂涎許久。
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是因為忌憚於歐陽雲琦，萬一得罪了他，下場不會好。如今歐陽雲琦都這麽說了，想必是厭煩了。
男寵在花塢城有錢人的中間並不是什麽秘密，即便是現在在這裏的人中，也有不少人養有男寵，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隻是沒想到連歐陽雲琦都有這種興趣，著實讓大家吃了一驚。
即便是歐陽雲琦遺棄的人，司馬對於他們依舊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榮成軒雖然年齡還小，但是對於有錢人中間的這種遊戲也很清楚。
對於這些人來說，習慣了上流社會的奢靡，司馬對於他們來說是如同一股清新的氣息，帶給人一種清爽。
“歐陽公子此話當真？”一個滿臉贅肉穿金戴銀的男子靠近歐陽雲琦，引起了歐陽雲琦的不滿。
“劉員外，我歐陽雲琦說過的話，什麽時候不算數？”雖然厭惡，卻還是看著他，畢竟，歐陽詢想要統治花塢城，還需要這些人的幫助。
“那好，這場賭我們接了，給我們一星期時間，歐陽公子想要的東西，我們必定準備好。”
看著眼前的人，榮成軒覺得有些惡心，胃裏麵一陣翻湯蹈海。
榮成軒想要告訴司馬，不知道為什麽，榮成軒覺得自己有必要這麽做，隻是，這之後，榮成軒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一星期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依舊是那個房間，依舊是那群人，這一次，榮成軒沒有去，敵人太強大，榮成軒即便是想救也救不了，隻是祈禱上天，希望歐陽雲琦放棄這樣的念頭。
隻是，那個人是歐陽雲琦，怎麽可能會因為同情而放棄？又或者說，同情對歐陽雲琦來說，是一個從來不認識的字眼。
榮成軒坐立不安，不知道事情究竟會怎麽樣。
司馬一如既往的跟著歐陽雲琦來到了他常常光顧的青樓，一進門，依舊是令人作嘔的香氣，但是隻要歐陽雲琦喜歡，司馬可以忍受。
今天的青樓似乎有些冷清，上門的客人似乎不多，司馬並未在意，隻是跟著歐陽雲琦，來到了他平常所在的房間。
“司馬，坐。”
一進門，司馬就愣住了，房間裏除了自己和歐陽雲琦之外，沒有任何的一個人，而且，歐陽雲琦竟然主動地讓自己坐下，難道是歐陽雲琦接受了自己？
想到這些，司馬有些高興，快步上前坐到了歐陽雲琦旁邊的位子上，看著歐陽雲琦的眼神也有些激動。
“司馬，你跟在我身邊也快兩年了，”歐陽雲琦邊說話便拿起桌子上的水壺為司馬倒上一杯茶：“來，喝水。”
“這兩年，你一直都跟在我身邊，即便是一條狗，也該有感情了，更何況是人。”
歐陽雲琦看著司馬，示意他將茶杯中的水喝掉。
“這麽久以來，我一直很感謝你，以後，我也會一直感謝你，感謝你為我歐陽家所做的一切。”
司馬將水杯放在桌子上，一股酸澀的味道劃過舌頭。
“雲琦，是我自己願意留在你身邊的，你不必有什麽，能夠幫上你我就很高興了。”歐陽雲琦第一次和司馬麵對麵的坐下來不交談，這對司馬來說，是極大的肯定。
“是麽？既然這一切是你自願的，那我也就沒什麽好愧疚的了，司馬，這可不能怪我，你剛才也說了，是你自願的。”歐陽雲琦突然間笑了，很是陰險的感覺。
“雲琦，你怎麽突然這麽說？”司馬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無力，一股燥熱的氣息席卷了全身，身體如同置身蟻穴之中，被不斷地啃噬。
伸手想要扶住桌子，卻因為使不上力慢慢的倒了下去，呼吸有些急促，身體不該有反應的地方有些脹痛。
“你！剛才那杯茶！”司馬不傻，自己從進門就覺得有些奇怪，隻是因為眼前的人是歐陽雲琦，所以司馬不懷疑，但正是因為眼前的人是歐陽雲琦，司馬才應該更加的謹慎。
隻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有些晚了。
“司馬，不是我逼你的，茶是你自己喝的，而且，你剛才也說了，這一切是你自願的，我沒有逼你，所以，我沒有對不起你，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想幫上我的忙麽？”歐陽雲琦看著地上滿臉潮紅，不斷喘息的司馬，一瞬間，覺得自己都被吸引了。
“你給我喝了什麽？”即便身體已經明確的告訴了自己，司馬還是想要確定一下，司馬不相信，歐陽雲琦會對自己做這種事。
“喝了什麽？難道你現在的樣子還不明顯嗎？而且，在這種地方，你覺得還能是什麽？”歐陽雲琦戲謔的笑笑，抬起腳，在司馬有些腫脹的地方踩了踩。
“真可惜，我對男人沒有興趣，否則，可能也會被你這張臉魅惑吧？不過你放心，剛才給你喝的隻是加了除去力氣的春藥而已，隻不過是劑量和藥效強一些，司馬，我記得你精通醫術吧？為了讓你不反抗，我可是下了一番力氣，隻是不希望你太痛苦，不會傷害到你。”歐陽雲琦看了一眼司馬，毫不理會司馬眼中有些祈求的色彩，轉身，開門離去了。
司馬的意識有些模糊，在凡界這麽多年，司馬對於這種事情也有些耳聞，隻是不齒於這種有些違背倫理的事情，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為一時的疏忽，淪落到如此的下場！
身體越來越難受，有些疼痛，有些燥熱，司馬想要靠著自己僅有的神族的氣息能力將這股讓自己不適的燥熱祛除，隻是身體使不上力，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門口進來幾個人，是歐陽詢帶自己去見的那些人，司馬看了一眼，蜷縮起身子，努力的將自己包裹起來，他不想看見那肮髒的一麵，不想看到那些人眼中的猥瑣。
有手附上了自己的背，司馬打了一個寒戰，想要逃開卻做不到，那不斷在自己身上來回的手讓司馬覺得想吐，無奈變得有些敏感的身軀不斷地刺激的周圍的人，不屬於自己的喘息聲在耳邊此起彼伏，惡心至極。
司馬再一次覺得，原來活著是一件這麽累的事情。既然這樣，這次，自己應該能死了吧？
用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司馬咬破了嘴唇，痛感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晰，借用最後的氣息之力，司馬將自己的身體甩出了房間，從窗外，落在了地上。
沉悶的聲音傳來，這次，自己應該死了吧？意識慢慢的模糊，一切，都結束了。
被欲望折磨的有些難受的幾個人看著突然間從房間飛出去的人，那已經點燃的激情瞬間冷卻了下來，歐陽雲琦是說過，他們可以隨意的玩弄司馬，可是沒說過可以弄死司馬，這，該怎麽辦？
榮成軒遠遠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司馬，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地麵，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