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救與不救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尤其是不知道結果的等待。
花傾城離開已經有一天的時間了，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如今歐陽家和榮成家算是徹底決裂了，得知榮成昊天是在歐陽詢府中受傷的時候，榮成軒忍不住想要去找歐陽詢報仇，以榮成軒的實力，對付歐陽詢或許沒有什麽問題，但那隻是從前。
“你冷靜點，現在去找歐陽詢解決不聊任何的問題，反而會使事情變得更加麻煩。”司馬勸阻著已經不再冷靜的榮成軒，如今歐陽詢有那名陌生女子的幫助，加上還有寒刃的出現，歐陽詢已經不是曾經的歐陽詢了，榮成軒貿然前往，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麻煩。
“難道我就要這樣看著昊天，讓他一個人受苦我什麽也不做麽？”對於司馬的勸阻，榮成軒不明白，區區一個歐陽詢，對於神族的他們來說有什麽威脅？
“有些事，你不明白。”司馬不想告訴榮成軒這一切，不想再增加他無謂的煩惱，榮成軒幫不上任何的忙，知道的太多，隻能造成他更多的困擾，這些人，自己知道就可以了，隻要自己還活著，司馬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榮成家的一人，若是這次泰曦也救不了榮成昊天，那就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
“爹，司馬先生說的對，現在最主要的是哥哥的傷，至於歐陽詢，等治好了哥哥，再去找他也不遲。”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花傾城和司馬都在的情況下為什麽榮成昊天還受了這麽重的傷，但是榮成玉蝶知道，現在的歐陽詢已經不是普通的人了，否則司馬不會這麽緊張。
“你放心，昊天他不會有事的，我發誓。”榮成昊天是一定要救的，就算自己從此消失，也一定要救回榮成昊天，這是自己虧欠榮成家的，是自己對自己的承諾。
“司馬，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不理會榮成玉蝶的阻撓，榮成軒將矛頭指向了司馬。
榮成昊天的情況不是一般的遭，榮成軒看的出，即便是司馬，這次也有些無能為力，否則，又怎麽會讓花傾城回到神族，去請他們口中所謂的天府的王？
不是榮成軒不想相信司馬，和司馬在一起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司馬如此絕望的表情，不管是多麽嚴重的事情，司馬總是能夠保持冷靜，可是，這次，榮成軒無法從司馬的神色中看出任何的冷靜的表情，從榮成昊天回來到現在，司馬眉間的結一直沒有解開，著說明什麽榮成軒不是不知道，這次，司馬也沒有辦法了。
“爹，既然司馬先生說能救哥哥，就一定能救，司馬先生什麽時候騙過你，上次墨哥哥出事，司馬先生不是救了他麽？爹你冷靜點，哥哥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榮成玉蝶也不確定，花傾城已經離開了這麽久，沒有任何消息，榮成昊天也還在昏迷之中，若是這時候榮成軒再出什麽事，榮成玉蝶恐怕真的撐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榮成玉蝶相信花傾城，盡管花傾城沒有將這次的事情詳細的告訴自己，榮成玉蝶知道，花傾城是不想自己擔心，臨走之前花傾城說過，他一定會帶回泰曦，榮成玉蝶相信他。
“相信我，昊天他不會有事的，即便是傾城請不來泰曦，昊天也不會有事的，還有一個方法能救昊天，若是泰曦真的不出現，那就隻能用最後的方法了。”沉默許久，司馬說出了這樣的一個事實。
“司馬，你說還有方法能救昊天？”榮成軒有些激動，嘴唇微微顫抖，看著司馬的眼神不再死氣沉沉，露出了些許光芒：“既然這樣 ，那為何不用這個方法救治昊天，為何非要去請那個人不可？”
榮成軒不明白，為什麽，司馬明明有方法能夠救治榮成昊天，卻偏偏要去請那個希望渺茫的泰曦，難道司馬不知道，時間拖得越久，昊天存活的希望就越小麽？
榮成玉蝶同樣不明白，既然還有其他辦法，為何非要泰曦不可？
“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昊天出事的，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相信我。”司馬不能解釋這個原因，對於榮成軒來說，這件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原本自己也不想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司馬想要榮成軒安心。
榮成軒欲言又止，幾次開口又將到口的疑問咽了回去，既然司馬說能救就一定能救，榮成軒沒有理由不相信這樣的司馬。
“我就再等兩天，若是泰曦不來，昊天醒不了，我就直接去歐陽詢府中，讓那歐陽老家夥陪葬！”說完，榮成軒離開了。
榮成玉蝶有些疑惑的看著司馬，終是什麽也沒有問，榮成玉蝶相信，司馬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既然司馬不想說，自己也不好問，總之，榮成昊天是一定不會有事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既然如此，就沒有什麽號好擔心的了，就算泰曦不來，榮成昊天也不會有事。和司馬點點頭，榮成玉蝶朝著榮成軒追了上去。
看著榮成軒有些佝僂的背，司馬有種莫名的感覺，凡人就是如此，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變老，這是自己很久之前就知道的事情，可為何，自己此時此刻卻沒有了心痛的的感覺？
珍惜，司馬的心中突然出現了這兩個字，對，珍惜，這是司馬很久之前就已經了解了的感覺，可為何，此刻自己卻不覺得痛，反而有一種如釋負重的感覺？
或許，自己最終必須用那個方法不行，以前是自己沒有勇氣，沒有了自己的世界，會變得怎樣？如今看來，即便沒有了自己，自己所在乎的人也會活得好好地，甚至更好，這樣就足夠了。
司馬看著天空，不知道傾城有沒有順利的見到泰曦，不知道泰曦會不會出手相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下一刻會走向哪裏。
或許，犧牲自己，救回榮成昊天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但是，司馬想要賭一把，賭自己這次能不能贏，若是自己贏了，自己將不再逃避，不再被過去束縛，會好好的麵對這一切，麵對自己不想想起的曾經。
看著漸漸落幕的夕陽，司馬的眉頭更加的不好看。
終於，到了天府，花傾城看著熟悉的入口，內心依舊激動不已，不管幾次，自己都會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一路上，花傾城想了很久，花傾城不確定，泰曦會不會出手救榮成昊天，畢竟榮成昊天是一個與神族不相關的人，原本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給泰曦造成了太大的困擾，如今又讓泰曦踏足凡界，去救一個甚至與自己都不相關的人，隻因為那個人是蝶舞的哥哥。
花傾城知道，自己的這個要求太過於任性，可是，榮成昊天不能不救，就算她與蝶舞有關，他同時也是自己重要的朋友，這麽長時間相處以來，榮成昊天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妹妹才對自己有所警戒。
司馬和火雲說過，若是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救榮成昊天，那就隻是泰曦而已，不管此次的任何有多難，花傾城都必須說服泰曦出手，榮成昊天一定要救，不光是為了榮成玉蝶，也是自己對朋友的一個承諾，況且，榮成昊天的受傷有很大的程度上與自己脫不了幹係，花傾城有責任和任何救他。
輕車熟路的來到泰曦的府邸，期間並沒有遇見什麽人，借助司馬的幫助，花傾城可以不必擔心被人發現蹤跡。
順著上次的路線，花傾城來到了泰曦的書房，看著自己不久之前才來過的地方，花傾城的眼睛有些酸澀，上次沒有好好看這裏，趁著泰曦不在，好好的看看，看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物件，即便花傾城已經離開了天府千年，泰曦的書房和自己離開之前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出了多出來的幾本書和泰曦的私人物品外，這裏的每一處似乎都還是充斥著自己的氣息和回憶，讓花傾城原本就有些苦澀的內心變得更加的難受。
手指劃過書桌，看著桌角自己小時候意外弄傷的邊角，花傾城揚了揚頭，年紀已經不小了還如此感慨，是因為年齡太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長時間離開的原因？
不管因為什麽原因，花傾城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十分可笑，幸好此時此刻這裏沒有任何人在。
書桌上的擺設很簡單，除了必要的書籍以外沒有多餘的東西，隻是有一個奇特的盒子引起了花傾城的注意，很普通，但是花傾城卻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似乎這個盒子出現在這裏是多餘的。
花傾城並未多想，隻是拿起桌子上的盒子，隨手打開，看見盒子裏的東西的時候，花傾城驚呆了，這個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傾城，你怎麽來了？”泰曦的聲音適時的響起。
花傾城轉身回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泰曦，臉上有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手中捧著盒子，不知道如何開口，隻是就那樣看著泰曦，像是等待著解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