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司馬的記憶
“傾城,聽司馬說你受傷了,你怎麽了?”司馬急匆匆的趕來,手裏拿著司馬時常用的醫藥包。
火雲恢複正常之後,司馬還沒有和火雲好好地交談過,如今見著火雲,總覺得是另外一個人,讓司馬有些抵觸。看到火雲突然來找自己,死麽還有些不解,聽到他說的事情後才反應過來,趕忙幹了過來。
“我沒事。隻是中毒了,並不嚴重,稍作休息之後就沒事了。”簡單的調理之後,花傾城也覺得沒什麽大礙了,隻是胸口還有些憋悶而已。
“中毒?”司馬皺眉:“中了什麽毒,我看看。”說著,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花傾城的手腕上。
司馬把脈一般隻憑氣息就可以判斷,除非必要,否則不會通過脈搏診斷,花傾城知道,此刻司馬是真的擔心自己,才會如此謹慎,倒也不好說什麽。
“你看,沒事吧。這點毒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看著司馬將手拿開,花傾城捋了捋袖子。
“這不是小事。”
花傾城的動作停止了,右手放在左手的手腕處,袖子還未整理整齊,看著司馬的沒有似乎比之前更加的緊蹙了。
“司馬,我都已經沒事了,你太緊張了。”
放下雙手,花傾城笑著看著司馬,想緩解一下司馬緊張的情緒。
“傾城,你要相信我,不會錯的。你身上的毒素隻是潛伏了下來,等到有一天你情緒大失控的時候可能會要你性命!”
司馬的話語中滿是嚴肅,不像是開玩笑,花傾城臉上的笑僵住了。
“是寒刃對麽?你們去歐陽詢的府中了是麽?”
司馬無奈的看著花傾城,似是疑問,也似是肯定。
“我隻是被寒刃的怨氣所傷,不至於這麽嚴重吧?”花傾城不確定的問司馬。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對於寒刃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你身上確實有潛伏著的危險。”
“很難清除麽?”
“我不知道。寒刃的怨氣有萬年之久,好不容易找到了寄宿之地,恐怕不會這麽容易就離去。”
“我該怎麽辦?”
“隻要你情緒不要有太大的波動,倒是也沒有什麽大的問題,我之後再想想辦法,肯有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將殘毒清除。這段時間,你千萬不可太多激動,那樣會將毒素擴散,導致你的情緒極易起伏,負麵情緒會慢慢控製你,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了。”花傾城雖然嘴上答應了司馬,心裏卻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穩住自己的情緒,尤其是現在,榮成玉蝶剛回到榮成府,對自己態度兩可的份上,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罷了,之後我會幫你調製一味藥,用以減緩你的血液流動,這樣就算你高興或是生氣,都不至於對你的身體產生太大的影響,對身體沒有壞處,隻是會減緩你的法術。
而且,你之前被皇甫冰瑩打傷後受的傷還沒有痊愈,希望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才好。”
“司馬,謝謝你!”
花傾城注意到了司馬眼裏的無奈,隻是,隻要榮成玉蝶在自己身邊,她一天不想起前世的記憶,花傾城就不可能會心安。
“她,還好麽?”
花傾城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麽,希望自己在司馬麵前表現的平常一些。
“你不會自己去問?”麵對在榮成玉蝶麵前這樣懦弱的花傾城,司馬有些無奈,他不希望花傾城在失去之後再後悔。
“她不會想見我的。”想起之前榮成玉蝶剛回來對上自己視線之後的反應,花傾城的心有些痛。
“不是剛才和你說過不要太過激動,也不要情緒太多低落。”司馬責怪道:“她應該沒有什麽事,也沒有受傷,而且關於你們之間的事情應該也沒有想起什麽才對,不過關於她自己和北冰勳之間的事情似乎知道了許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事實。”
“她和北冰勳的事情她怎會知道?她不是還沒有想起什麽麽?”
“傾城,”司馬覺得有些可笑:“她離開的這三個月一直是和北冰勳在一起,你覺得北冰勳會讓她就那樣在冰族呆著什麽也不做,和你一樣,等著她想起前世的記憶?可能麽?
而且我覺得,北冰勳或許不想讓她想起前世,你不是說過蝶舞的魂魄在冰族麽?這麽長時間,北冰勳都沒有將她還給蝶舞,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她不想蝶舞想起曾經的一切,或者是,蝶舞的魂魄根本早就已經不在了,消失了,蝶舞再也想不起曾經了。”
“不會的,這不可能。”
“若是你是北冰勳,你希望她是現在的樣子,還是前世的樣子?”
“我……”花傾城一時無語,若是自己的北冰勳,絕不會讓蝶舞想起曾經,若是想起過往,蝶舞絕不會留在自己身邊,與其如此,還不如就像現在的這個樣子,讓蝶舞重新接受自己,與其讓她想起曾經,還不如將她的記憶改寫。
“北冰勳也會這麽想。”
司馬不想打擊花傾城,可是司馬不能再看著花傾城這麽退縮,直到現在,花傾城都沒有告訴過榮成玉蝶他對她的感情,即便榮成玉蝶想起什麽,麵對這樣的花傾城,難道榮成玉蝶不會害怕麽?
“司馬,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是時候該正麵麵對榮成玉蝶了,是時候將這一切說清楚了,即便她現在不能接受自己,花傾城也不會再繼續逃避下去。如今,不過短短幾月,北冰勳和榮成玉蝶之間就有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交集,萬一北冰勳再像上次一樣顛倒是非,自己和榮成玉蝶之間的鴻溝豈不是還會更加的寬闊?
“司馬,你是不還有什麽要對我說?”
簡單的檢查了之後,除了潛伏著的毒素之外,花傾城身上沒有任何的傷,上次皇甫冰瑩造成的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司馬收拾東西準備離去?
“我?還有什麽麽?該交代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回房了,稍後還要去幫榮成玉蝶做檢查,雖然說過沒有什麽事,榮成軒卻還是不妨先,非要我再好好的檢查一遍不可,真是拗不過那個老頭子。”司馬一點不覺得自己是老頭子,說榮成軒的時候一點不覺得不妥。
“真的沒有?”花傾城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即便是司馬,也看不透。
“怎麽了?”看著這樣嚴肅的花傾城,司馬一時之間也變得嚴肅起來。
“司馬,之前,皇甫冰瑩來的那次,你, 是不是想起了什麽?還是說,以前的事情你全部都想起來了?”花傾城原本想要等司馬自己告訴自己,不過,看樣子,司馬好像並不像將這件事說出來,隻能這樣采用逼問的方式了。
“為了這樣說?”
“皇甫冰瑩提到了未央,之前你不是不記得未央是誰麽?”花傾城依稀記得之前司馬提到未央時的痛苦表情,不過一年的時間,司馬竟然可以這麽坦然的說出未央的名字而且還如此的冷靜,這太反常了。自己之前就一直想問,因為事情太多,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原以為司馬會告訴自己,隻是如今看來,司馬不僅不想告訴自己,還有一種將這件事永久埋藏的打算。
“司馬,你和我之間,不需要這樣的偽裝,你看看,你認識不認識這幅畫上的人?”
花傾城從旁邊的盒子裏拿出一副畫,這是一副年輕女子的畫,看的出,作畫之人很愛惜畫上的女子,雖然隻是簡單的畫在一塊衣服的碎片上,可是這塊碎片,竟然在玉冰淵底千年不曾腐爛,隻是說明是有人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將其保護好。
而且,當初風絮沫交給自己的時候,曾經告訴我自己,玉冰淵底部確實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但是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毀壞,不成樣子,唯獨這一塊碎布,被整整齊齊的包圍在一個小的結界之中,風絮沫也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將她剛出來。
根據花傾城的推測,結界應該是司馬剛剛跌下玉冰淵的時候設立的,隻是因為時間太久,加上司馬身上能力被封印的緣故,風絮沫才能這麽輕易的將結界打破,拿出這個東西。
“我,不認識。”司馬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任何變化,隻看了一眼就將視線離開了自己的手中,再不看向這裏。
“真的不認識?”
“不認識。”司馬背對著花傾城,花傾城看不清司馬的表情,不知道司馬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
“是麽?”花傾城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這幅畫毀了,原本以為是有用之物才將她留下來的,既然無用,留下她也沒有任何意義。”說著,花傾城將力量集中到手部,即便花傾城身上有傷,這點小事,還是做得到的。
“住手!”司馬有些艱難的開口,回過頭,看著花傾城手中的畫,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在強忍著悲傷。
“司馬……”看著司馬痛苦地表情,花傾城愕然,自己隻是想知道司馬的事情,而且之前麵對皇甫冰瑩的時候,司馬不是表現的很正常麽?此刻,這滿臉仇恨,情緒不能自控的司馬真的和之前對此事漠不關心毫不在意的司馬是一個人麽?
“是,我承認,我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並且,全部都想起來了。”
花傾城驚訝的張開嘴,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認識的司馬麽?還是,司馬已經變成了曾經的莫離?那眼神,讓花傾城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