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危機
南宮墨帶回來的女子沒有任何的威脅，花傾城也放心了許多，隻是，在花傾城還未完全放下戒備的時候，比這時節更加陰冷的寒氣傳來，來人身上的戾氣是故意讓花傾城感覺到的，顯然帶有殺氣。
終究還是來了。
外麵開始飄雪，為了避免傷害到無辜的人，還是出門迎戰的好。
司馬和風緋羽已經等在院中，顯然也知道了來人的用意。
“司馬，你還是不要去了。”
“她要找的人是我，若是我不到場，恐怕說不過去，而且，我看不透皇甫冰瑩如今的實力，我不確定你們能不能將她打退。或許她不會對我下手，我在場的話你們的勝算也大些。”
“司馬，你很清楚，她不會放過你。”想起風絮沫從玉冰淵底拿回來的東西，花傾城很確定，皇甫冰瑩非至司馬於死地不可，前世的是是非非，花傾城不想告訴司馬，隻是，這一切依舊發生了，而且同時傷害了兩個女人。
這難道和自己不是一樣的麽？花傾城沒有資格指責司馬，隻是想要保護好司馬不讓他受到傷害，自己已經因為感情的事情受到太多的無奈，司馬已經忘記了，如今這樣就好。
“傾城，有些恩怨，必須由我自己出麵解決，我知道你是想要保護我，隻是，我曾經犯下的過錯，必須由我來承擔，誰也代替不了。”
司馬都這樣說了，花傾城也不能再說什麽，看了看風緋羽，默契的點點頭。
“那好，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天空的雪花越來越密集，等到花傾城他們趕到他們曾經居住的司馬的住處時，湖麵已經整個成為了白色，連同那一身潔白的人兒，整個分不清。
不過數月不見，皇甫冰瑩整個看起來更加的寒氣逼人，隻是眼光掃視了一遍，花傾城就感到一陣膽顫的冰冷，比之前見麵的時候更加的可怕。
“莫離，我說過，不準你逃，而且，你逃不掉。”
比北冰勳更加寒冷的聲音，讓花傾城感覺到似乎自己的心髒都被冰凍了。
“冰瑩，我欠你的遲早會還，隻是，我和你之間，早已經不可能，你明明知道，為何還要強求我？”
花傾城看著司馬，不可置信，難道，司馬想起了什麽不成？
“莫離，你欠我的你拿什麽來還？我的一生都被你毀了，你拿什麽賠給我？”
空氣中的寒氣更加逼人，已經可以看見呼吸產生的冰渣。
司馬就那樣直直的看著皇甫冰瑩，許久之後，緩緩的開口：“冰瑩，從一開始，我心裏的人就是未央，是你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讓我和你成親的，難道不是麽？”
到底是誰虧欠誰，此刻的司馬已經不想多說，隻是，皇甫冰瑩步步緊逼，即便是未央已經不在人世，皇甫冰瑩還是想要得到自己，司馬已經厭倦了皇甫冰瑩，之前還稍稍因為記憶中逃婚而有愧於皇甫冰瑩，隻是，在想起了一些事情之後，發現這一切原本就是一場陰謀，為了得到自己的陰謀。
“司馬，難道你全都想了起來？”臉上被飄雪劃得有些生疼，隻是花傾城已經忘記了，司馬的話像是重石一樣壓在了花傾城的心上，讓花傾城喘不過氣來。
“嗯。”沒有反駁，是肯定。
“你想起了未央是誰？”
“是。”還是肯定。
“哈哈哈，莫離，你竟然偽裝的這麽好，明明想起了這麽多事情，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難道你不想為未央報仇麽？難道你忘記了未央是怎麽死的麽？還有你們的孩子，難道你不恨我麽？”
“皇甫冰瑩，我已經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糾纏，即便是未央，也不會恨你，我不過是不想再和你有交集而已。你若是恨我，想殺我，我不會反擊也不會閃躲，但是，對於你，我什麽都不想做。”
花傾城愕然，這是怎麽樣的一種恨讓司馬連恨的勇氣都沒有？司馬的話對皇甫冰瑩來說是致命的傷害，若是還有恨，至少司馬還會記得她，隻是皇甫冰瑩連讓司馬恨的資格都沒有，這是何種的心傷才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莫離……”皇甫冰瑩的聲音有些破碎，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你若是說你想殺我了替未央母子報仇，我還會覺得有些得意，可是你竟然連恨我都不屑於，你是準備原諒我所做的事情還是完全當我這個人不存在？
難道你不恨了？我傷害了你的孩子和你愛的人，甚至還要置你於死地，你竟然不想找我報仇？
莫離，該說你是變了，還是說我不自量力，竟然以為你會有些許的在意，哪怕是殺了未央他們來引起你的注意，你都不屑於看我一眼。
莫離，到底我該怎麽做，我到底應該怎麽做你才會看我一眼？！”
皇甫冰瑩的聲音有些痛苦，雪花飄落在她的發，全身上下隻有白，除了白，沒有任何別的色彩，隻是，這些潔白顯然與她不相符合。
“我隻是累了，不願意再想起這些事，若是殺了我你能好過一點，我不在乎。”
“司馬！”
“傾城，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不能再逃避了，因為我，害了很多人，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懲罰麽？莫離，這是對你的懲罰還是對我？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殺你，你竟然被還一心求死，是為了未央麽？難道你覺得自己對不起未央？”皇甫冰瑩的聲音有些自嘲，帶著一絲苦澀的笑。
殺死未央，隻是希望莫離能看自己一眼，哪怕是讓他恨自己，也不總比他心裏隻有未央一個人強過許多，當年將司馬打落玉冰淵，皇甫冰瑩知道，莫離不會死，隻是皇甫冰瑩沒有料到，即便是自己設了結界，莫離還是離開了那裏，原本隻是想要將莫離留在自己身邊，即便他恨自己，皇甫冰瑩也無所謂，自己隻是想要司馬而已，可為什麽，他連恨都沒有呢？
“莫離，我於你，到底是什麽？”
“曾經是朋友，是未央的姐妹，但現在，什麽也不是了。”
“什麽也不是麽？”皇甫冰瑩的聲音有些失落，像是掉進了無底深淵，讓人有些於心不忍。
花傾城突然感覺腳下一陣顫動，一條裂縫從兩腿之間裂開，看著司馬，花傾城有些緊張，不知道皇甫冰瑩此舉的目的。
“莫離，我不會傷你，我要讓你活著，好好的活著，然後看著身邊你珍惜的人一個個因你而死，我要讓你痛苦，讓你為忘了我付出代價！”
“傾城，小心！”
聽到司馬的聲音，花傾城愣了一下，隨即感覺到一陣衝擊，有什麽東西爆裂的聲音，花傾城本能的後退卻，卻還是感覺到了身體某處傳來的疼痛，盡管極力掩飾，花傾城的嘴角還是滲出了一絲血跡。
“傾城！”
司馬和風緋羽異口同聲。
“我沒事。”花傾城朝著司馬和花傾城笑了笑，一陣抽痛。
皇甫冰瑩的實力高自己太多，盡管剛才自己已經提前閃躲，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若真的交手，恐怕凶多吉少。
看著步步緊逼不斷靠近自己的皇甫冰瑩，花傾城故作鎮定，決不能讓司馬和風緋羽擔心。
“傾城，小心！”
就在皇甫冰瑩準備出擊的時候，風緋羽上前擋住了花傾城，阻止了這一擊，空氣中激起了一陣淩亂的氣息，雪花到處飛舞，很是美麗。
“緋羽！”花傾城有些緊張，更多的是擔心風緋羽。
“放心，我沒事。”
雪花慢慢的變得有秩序，漸漸的可以看見風緋羽的身影。風緋羽的周圍散發出金黃色的光芒，風緋羽卻是一點傷都沒有受到，隻是額間的金色印記更加的耀眼。
“哼，想不到，風族竟然還有風凰的存在，莫離，我真是小看了你。”
皇甫冰瑩的聲音很冷，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猶豫不安，和剛才那麽感傷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皇甫前輩，以您的能力和地位，這樣對一個晚輩出手，實在是有違您的身份，何不就此放手，給彼此一個機會？”
“哼，沒想到風族竟然還有風凰的存在，風輕揚也確實隱藏的好，不過，這麽年輕的風凰又能成什麽大事？風輕揚竟然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你這麽一個丫頭，你，難道有什麽特別之處？”皇甫冰瑩滿是不屑，區區一個風凰，還這麽年輕，就算能抵擋著自己剛才的攻擊，又能支持多久？
“前輩，您的意思是不打算放我們走？”風緋羽不想廢話，而且關於自己成為風凰的理由，風緋羽也不想回想起來：“若您執意如此，休怪晚輩無禮了。”
“緋羽……”花傾城有些難受，看著風緋羽的眼神有些飄渺，身體上的痛感也漸漸的麻木，身體已經落在了地上，身邊是有些緊張的司馬。
“傾城，放心，我沒事。既然皇甫前輩有意賜教，我也正好借此機會試試風凰的能力到底如何。”風緋羽眼神犀利，花傾城第一次看到。
“哼，不自量力！”
皇甫冰瑩凝聚周圍的雪花，朝著風緋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