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反咬一口

  張斌麵色嚴肅，探究的目光落在陳浪和徐青身上，一推眼鏡，道：“你們來幹嘛？”


  封楓張口回答，“經理，他們是來查資料的。”


  張斌嫌棄的瞪了一眼封楓，“問你了嗎？你自己的活幹完了？”


  封楓一張白嫩的小臉瞬間堆滿憂愁，“還沒。”


  “沒做完你還有時間在這陪無關緊要的人扯閑？”


  封楓低著頭，將文件從陳浪手中拿了回來，放進櫃子裏鎖上櫃門，“我有事，沒時間在這看著你們，你們改天等我有時間再來吧。”


  陳浪和徐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驚愕。


  張斌原來是保安隊長的姐夫。


  陳浪態度依然很好，對門口的張斌點了點頭，隨後跟著封楓一起出去了。


  走廊內，封楓走到一半，懷裏抱了一遝文件，轉過身，對著陳浪不耐煩道：“你們有事嗎？兩位大哥，你們不忙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請您行行好，體諒我一下。”


  陳浪搓搓手，笑了兩聲，道：“你不是個實習生嗎？怎麽工作還這麽多？”


  封楓白淨的小臉徹底不耐了，索性不再理會兩人，放任他們愛幹什麽幹什麽。


  很快，陳浪就知道封楓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實習生，為什麽還這麽忙了。


  在開始正式工作之前，封楓需要摘下辦工作上的便利貼，上麵寫了老員工請求封楓‘幫忙’做的事情。


  事情並不難辦，但足夠雜，像是買奶茶帶早餐這樣還算是小事，有些要喝現磨咖啡，整理表格和打印文件之類需要些時間的。


  總之，陳浪一直跟著封楓忙活了一個早上，還要出門幫這些人買奶茶。


  陳浪和徐青很有眼色的上前幫忙，兩個男生把封楓手裏快要拎不住的奶茶全部接過，小姑娘手上瞬間空了。


  封楓雙臂環胸，臉上寫著滿意兩個字，傲嬌的哼了一聲，“說吧，你們想讓我幫什麽忙？”


  這話說得忒自信，陳浪頓時一愣，但看見小姑娘年紀不大，便沒當回事。


  陳浪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和你打聽點事。”


  封楓瞥他一眼，一雙杏眼滴溜溜的，有些詫異，“拐彎抹角的，你們不會是想巴結郭姐吧？”


  “我可告訴你們啊，郭姐這人特別排外，你要是不拿夠六位數的禮品過去，人家正眼都不看你。”她說話時，語氣帶著鄙夷。


  陳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不是，你們物業辦工資多少啊？這麽掙錢嗎？六位數以下的東西都看不上眼了？”


  封楓搖了搖頭，“郭姐和張哥家裏開了一個高檔會所，這點工資人家跟看不上眼，來這上班，純粹是為了找點生活調劑。”


  陳浪眯了眯眸，突然想起前一段時間，張斌讓自己去東郊的‘天上人間’送文件。


  當時他還納悶，他一個物業辦的經理，怎麽會和那裏的老板產生關係。


  原來張斌一家還有這樣的關係。


  陳浪摸了摸下巴，“那看來，這位郭姐在這場公司角決中勝算很大啊。”


  封楓語氣中帶上了點惋惜，“何止是勝算很大，辦公室裏，另一位和郭姐平級的張姐，被她針對慘了。”


  陳浪和封楓暢談了一路，把她送進物業大樓之後，在腦內整理剛才得到的信息。


  這次物業辦裁員，並非是陳浪想的那樣勢均力敵，之前陳浪還想著與郭姐對立一方結盟，但現在看來，那位張姐也是自身難保。


  當晚，陳浪就去了封楓所說的會所調查。


  如果能在這裏抓住張愛琴的把柄，那是最好，如果不能，知己知彼也是好的。


  在去會所之前，陳浪特意回了躺家裏，給黃菁菁做了一人份的晚飯，並在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說明自己今天晚上晚點回家。


  昨晚這些，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陳浪和徐青來到了封楓所說的會所。


  這裏外表上看，就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會所，裏麵出入的大部分是喝酒談生意的男人，還有少部分賣酒的女孩、調酒侍應生等。


  陳浪和徐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覺得可能查不出什麽本想離開，可就在這時，一個酒瓶砸落在地的脆音吸引了陳浪的注意。


  之間不遠處的吧台，一個身穿藍色海軍風學生製服的女生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桌前，桌上的男人麵帶怒容。


  “臭婊子，你不就是個破推銷的？老子買你這麽多酒，摸你兩下怎麽了？”


  女孩強忍淚意，生意打顫，“顧……顧客，我不賣了，您可以找其他姐姐過來，我去幫您叫？”


  男人又往地下砸了一瓶酒，“你給我回來！你箱子裏這些酒，我全都包了！現在，我命令你，給我坐這！”


  徐青拽拽陳浪衣裳，“陳哥，咱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陳浪輕咳兩聲，“先看看再說，如果她需要的話。”


  陳浪不確定女孩會做何選擇。


  女孩眼眶通紅，祈求男人，“顧客，我真的不行，我不賣了，求您放過我吧。”


  陳浪拍了拍徐青肩膀，“我們過去吧。”


  男人肩寬體胖，一臉橫肉，臉上滿是醉酒的紅，“你說不買就不賣了？我要買酒喝，你憑什麽不賣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女孩快要哭了。


  “都是出來賣的，還裝什麽貞潔，坐下，陪老子喝！”


  男人邊吼，邊拽著年輕女孩手，強硬的把她拉到自己旁白的座位上。


  就在這時，一隻指節分明的寬厚大手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聲音輕佻帶笑，仿佛從地獄傳來。


  “哥們，欺負女人可不行。”


  話音落下，隻聽嗷的一聲，醉酒男人麵色一下子變成慘白，抽搐著從座位上跌落。


  陳浪把買酒女孩拉到了自己身後，身邊的徐青和陳浪站在一邊。


  醉酒男人身邊還有兩個同樣體型的光頭男，見到自己同伴被打，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陳浪，“小子，這裏有你什麽事？”


  陳浪徐青兩人擋在買酒女孩身前，和醉酒男人對峙。


  沒一會兒，這裏的聲響就吸引來了店內的安保人員。


  “哎哎哎，幹嘛呢？這裏不允許鬧事！”幾名身穿勁裝的男人手提棒球棍子，徑直朝著陳浪幾人方向走來。


  保安走到近前，用棍子指著陳浪，“就是你鬧事啊？”


  陳浪抬手，把對準自己的棍子往外移了移，“不是我，是他們幾個喝醉了，在這欺負姑娘。”


  可誰知，那幾個醉酒男人在看見保安的藝術間清醒過來，言之鑿鑿的說，“是這小子反咬我們，明明是他自己在路邊調戲賣酒的，我們出手救下這女的。”


  徐青臉上譏諷濃厚，“都這時候了，你們說這些謊還有意思嗎？你以為人家會信？”徐青對著身旁被保護起來的女孩，問道：“你說說，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女孩用猶豫的目光看著陳浪和對桌醉酒光頭，眼淚珠子斷了線似的簌簌往下落，抽噎道：


  “是……是喝酒的幾個大哥保護了我。”她手指陳浪，“這個人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