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論你們有多強，有多優秀！在我眼裡，你們就是一群廢物！」


  魔王冷漠的看著面前的菜鳥，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從屠夫手中接過了一本名冊，「我在幾天前就說過，你們只有20分，20分被扣完，就只有一條路！滾蛋！」


  「我估計很多人忘了我當時說過的話，不過沒事！我讓你們刻骨銘心！」


  「葉戰！違犯規定，利用同夥誘發軍營混亂，扣20分！」


  「秦鍾！違犯規定，夥同同夥製造軍營混亂，扣5分！」


  「趙恆斌！違犯規定，夥同同夥製造軍營混亂，扣14分！」


  「李彥斌！四次企圖盜竊軍營物資，扣10分！」


  ……


  「張鵬！7次訓練不達標，扣7分！」


  隨著魔王不斷念出一個個名字，一個又一個的菜鳥臉色大變——經受著地獄般的摧殘，扛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折磨，若倒在積分上，這是何等悲哀的事啊！

  「葉戰、孫岩、周凱、錢占本、何月然、劉本順六人，20分全部扣完，淘汰！」


  魔王合上書冊，肆無忌憚的望著菜鳥們，「恭喜以上六任，從地獄離開！出列！」


  被點名的五人像是被抽空了渾身的氣力，蹌踉的走出了人群——這一刻，他們像是失去了靈魂，柔弱的只剩下了混沌的肉體。


  「哦，對了，還有一個在這兒呢！」魔王走到被拖過來的人形前，輕佻的用腳踢了踢那個渾身是傷的昏迷者。


  「老兵的臉是那麼好打的嗎？」魔王猛然暴虐的怒吼，指著菜鳥們，幾乎是吼著：「你們就是一群牲口！是牲口！在這裡，你們沒有尊嚴，沒有榮譽，沒有任何驕傲可言！」


  「可是，你們居然妄圖對抗教官！你么你居然愚蠢到挑戰教官的威嚴！不要以為自己能堅持幾天就是英雄！告訴你們！你們就是一群狗熊！」


  「看看他們！」魔王指著跨立的老鳥們，驕傲的指著他們，「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經歷過比這更殘酷的訓練，他們每一個人，都為帝國流過血，殺過敵！他們可以驕傲的喊出：帝國威武！帝軍武威！你們呢？你們以為自己被操練了幾天就是英雄？你們以為你們值得我們尊重嗎？」


  「把他拖走，扔離這裡！」


  魔王厭惡的指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葉戰，不耐煩的說道。


  那群策劃洗劫廚房的菜鳥們雙目赤紅，憤怒的看著葉戰被人拖走，心中恨意滔天——但那道被子彈打出的禁線，卻牢牢控制著他們的動作。


  秦鐘被屈辱的踩踏在地上，無謂的掙扎卻讓他顯得更加屈辱，雙目赤紅的他，像野獸一樣嘶吼著，撕心裂肺的嘶吼著，最後發出孤狼般的低鳴聲，痛苦的看著葉戰被拖走。


  惡鬼們在魔王的帶領下，離開了被他們揉虐過的菜鳥堆，被同伴們抬著回去的秦鍾，卻只能發出嗚咽聲……
——

  惡鬼們的殘暴在那天顯露無疑，一個又一個被傷透了心的菜鳥在下定決心后，沉默的選擇了離開。


  曾經被菜鳥們稱為最團結的菜鳥小隊，歷經了葉戰的淘汰后，最終被徹底打散——齊雨鶴選擇了退出，高飛雲在某個夜晚發瘋的偷襲了巡邏的惡鬼，卻被打的重傷，被驅離了特訓。


  孫偉在失去了第20分后，同樣被淘汰了……


  不斷的淘汰讓絕望的氣息在掙扎者中瘋狂的瀰漫。


  沒有值得的信仰，沒有榮譽的肯定，沒有希望的盡頭，這一切，像一把戰刀，砍斷了掙扎者們信念和決心，也重創了他們的靈魂。


  秦鍾自那天后就變得格外沉默——甚至是變得格外的冰冷，像一塊前年的寒冰，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瘋狂的鍛煉著自己，瘋狂的適應著變態般的摧殘，連帶著也有很多菜鳥去適應，去改變。


  每天有人選擇退出，然後惡狠狠的向惡鬼們吐出一口憤怒的口水，被摧毀掉一切的疲憊身體，失去靈魂般的離開了特訓營。


  每天也有人因為20分被扣玩，被惡鬼們揪出來，冰冷的宣布淘汰。


  冰冷和絕望成為了最後的旋律。


  絕望和瘋狂壓抑的怒火，憤怒和無限度的壓制，醞釀著一種爆發的氣息。


  惡鬼們依然毫不在意，魔王依然冷嘲熱諷，菜鳥們還在依然承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