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唯我獨尊!
彌勒貴為東土禪宗之主,自非慧力王佛那等普通佛祖可比,曉是如此,悟空此時法力也遠勝未出天竺之時,這一棍勢大,彌勒哪敢硬接,急急駕雲閃過。
悟空得勢不饒人,一棒緊似一棒的追打,彌勒左閃右避,好歹將腰間那舊白布搭包兒解下,往上一拋,那口袋迅速膨脹至十丈大小,卻似風婆的巽風袋,所差的不過是那巽風袋是出風,這搭包口袋卻是進風。
瞬間風雲變色,卻是無盡吸力湧來。
將法寶祭出,被追打的狼狽不堪的彌勒佛鬆了口氣,打眼一看卻是一驚,就見悟空還在當空駕著雲,更未被吸入袋中。
彌勒驚恐道:「孫悟空,你怎會無事?」
悟空笑道:「家師點評三界風雲人物,說你有兩般法寶,一為人種袋,一為金饒,那金饒是為幻境,若無恐懼之心,幻像不攻自破,這人種袋么,但有一絲淫邪私念即可擒拿,若道心穩固,這人種袋就是一破口袋,論實力法寶,你是最弱的天尊宗主,沒有之一,也就欺負欺負弱小神魔,碰上其他大能,你必完敗!甚至連觀音都比不過!此時看來,果然是一破口袋,那金饒何在?還不拿出來與老孫試新!」
彌勒聞言大怒,一面催動人種袋,卻又自衣下拿出一金饒來,拋揚祭出。
這金饒比人種袋聲勢更大,轉眼漲到百餘丈大小,攏在悟空頭上當頭壓下。
悟空不閃不避,任由兩般法寶各自拉扯威壓,心頭一片清明,含笑看著彌勒佛,就見那金饒穿身而過。
金光一閃,金饒幻像散去,就見那彌勒佛以收了兩般法寶倉皇逃竄。
悟空心生警兆,有那金饒幻像,卻是疑惑片刻,以為還是幻像,察覺有異急縱筋斗雲,終究是失了先機慢了半步,被一巨大手掌當頭壓下。
這大手怕是有百十里方圓,如同一座大山,迅疾無比的按向悟空所在。
悟空駕雲慢了一線,被一把按住破了筋斗雲去勢,被壓在地面之前,也只來得及將金箍棒收歸耳內。
「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悟空被結結實實的壓在地上。
不用想也知道,這必是如來的五指山大神通。
堂堂三界至尊竟然偷襲,悟空心中狂怒!使盡全身力氣,掙扎著奮力站起,卻是雙手托著這隻大手邊緣,一身力道修為終究是差了早成至尊修行日久的如來太過,被如此偷襲勢成騎虎,想要脫身卻難。
卻聽如來道:「彌勒尊者,本座念在你助力降妖,今日就饒你不死!」
說罷卻是念動真言,大手變作五座山峰,悟空忍不住噴一口血,萬分不甘的被一寸一寸壓回地上。
身邊是山石泥土的無盡黑暗,這五指山本就是五行相生相剋,悟空使土遁術也無用,只能手腳並用腦袋肩膀頂扛,硬生生破開石路艱難前行。
悟空在山內妄圖破山而出,如來自然知曉,他卻咬破手指,金色血滴溢出,憑空寫了六個大字,乃是『唵嘛呢叭咪哄』!六字寫完化為一張佛偈金帖,見悟空冒頭,這才吹口氣,那金帖就落在山巔,就見被悟空擠破的道道蛛網縫隙盡皆合為一處,肉眼可見的長死了。
悟空重見天日,也只來得及探出右臂,右手使力插在地上,想要掙出,就覺身子周圍各處緊緊鎖住,再難動分毫,就連那右手五指,也被死死箍在地上,再莫想動彈分毫,就連一身法力也在凝滯。
「哈哈哈哈哈……」悟空長笑一聲道:「堂堂如來佛祖!三界至尊!也只會暗地裡偷襲,真是可笑!哈哈哈哈!老孫不服!!!!」
「哼哼.……」如來笑道:「孫悟空!本座知你雲快,若是你有心要逃還真難拿住你!偷襲又怎了?至尊的實力面前,又有哪個敢多嘴笑本座一句?」
如來說著竟使三界傳音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如來笑道:「本座三界傳音了又能怎樣?又有哪個敢不服?」
「老孫不服!」悟空恨道。
如來笑道:「你不服又能怎樣?被本座以五指山大神通與大真言咒壓在這裡,若無本座解開,你就安心在這裡活受罪,直到永遠!哈哈哈哈.……」
如來說罷更不理悟空喝罵,長笑著駕蓮台自去了。
————————————
卻說五指山落地時的響動,早驚動了老沙與小白龍兩個。
鷹愁澗內,老沙抄起降妖寶杖喝道:「如此動靜,定是猴哥遇險了!太子,你我速去援手!」
敖烈急忙拉住老沙道:「悟凈哥哥莫要衝動!還是留在此處靜候消息為上!」
老沙聞言兩眼圓睜,又掙脫不開,氣道:「猴哥義氣,一路上對你照顧有加,猴哥知此去兇險,把我倆留在此處,本是愛護之意,若無兇險也就罷了,如今果然遇敵,猴哥生死未卜,正是咱們兄弟出手助力之時!你非但不去幫忙,還拉住老沙!莫非忘了猴哥往日恩義?老沙真是錯看你了!撒手!再不鬆開莫怪沙悟凈出手無情!」
悟凈心急之下越說越怒,眼見就要翻臉,敖烈心中悲苦,哀道:「猴哥恩義,敖烈一刻不敢相忘!悟凈哥哥,你要麼聽我說完,要麼現在就殺了我!敖烈是絕對不會鬆手的!」
見小白龍說的堅決,老沙雖急的咬牙切齒,終究難捨兄弟情分,氣道:「好!你快說!」
敖烈道:「敖烈被綁縛在石柱上,受盡酷刑,又被禁製做畜生,駝了玄奘大師一路,最知如來手段,就算是你我聯手,那禿驢任我們打,他那金身我倆也未必能破。」
說著嘆道:「被禁制的久了,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連個殘廢都不如啊!以往想要幫忙降妖護持玄奘大師也不能,如此方知自由的寶貴!非是小弟怕死,你想啊!我倆此時去了也是憑白傷了性命,何不留下這有用之身,事後若是猴哥還在,早晚有助力的良機,興許就是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若是猴哥身死,不須悟凈哥哥動手,敖烈自裁追隨猴哥,為猴哥陪葬!」
敖烈說的誠懇,悟凈嘆氣道:「老沙也知你受苦了,這可是猴哥啊!不去看一眼,終究是心焦!」
敖烈道:「小弟何嘗不是心如刀絞!實話說,敖烈比你更想去啊!你我都明白,猴哥將八戒哥哥留在高老莊之時,就已預見今日之禍!將我倆留在一處,本就是互相照應之意,你若去了,小弟也必定同去!若出事,後悔也難,可就沒有回頭路了!日後誰人幫襯猴哥?」
「哎……」悟凈長嘆一聲,氣苦道:「那怎麼辦?我們就在這做一對縮頭烏龜?」
敖烈道:「悟凈哥哥且忍耐三兩日,待風頭過去,我們再去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