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余柏林輕聲安慰著大寶,告訴他不是這樣的。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是考慮了所有後果的。


  但是大寶從小就思慮很深,鑽進牛角尖就出不來,任余柏林怎麼說,大寶都很難過。


  余柏林只得道:「沒有孩子,但是有大寶小寶啊。等我老了,沒人理了,大寶和小寶會陪著我,不是嗎?」


  大寶緊緊抱住余柏林,默默的在他懷裡流眼淚:「大寶會照顧林,小寶也會照顧林。等大寶長大了,誰都不能欺負林,王叔也不行。等大寶長大了,父皇也會聽大寶的意見,不會偏袒王叔。」


  「好,所以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余柏林心中鬆了一口氣。他覺得略有些對不起封蔚。


  大寶怎麼就認定了封蔚會欺負他?


  難道是因為封蔚以前經常欺負大寶小寶的關係?


  余柏林想,這很有可能。在大寶小寶兩個孩子心中,封蔚可不就是喜歡欺負人的大魔王嗎?小寶年紀小,又被封蔚帶的有些小調皮,對封蔚的恐懼並不深。大寶早熟心細又溫柔,經常被封蔚嚇到。


  特別是封蔚把小寶拋著玩的時候,大寶總是手足無措的圍著封蔚團團轉,深怕封蔚把小寶摔著了。


  在大寶心中,雖然對封蔚很親,但是封蔚也是個很可怕的人,是個喜歡欺負小孩,還不著調的長輩。


  所以無論余柏林怎麼說,封蔚的形象已經在大寶心中根深蒂固,大寶雖然知道封蔚肯定沒壞心,但是他總認為封蔚是一時興起,沒有考慮後果,余柏林肯定會受到傷害。


  雖然在余柏林的勸說下,大寶勉強將擔憂鎖在心中,但是他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快點長大,好在王叔又欺負余柏林和小寶的時候,勇敢的站出來,保護余柏林和小寶。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手足無措的看著王叔,卻毫無辦法了。大寶想。


  第二日,大寶眼睛有些腫,余柏林苦笑著給大寶敷眼睛。


  封蔚現在的大事就是陪太子,所以其餘事情都推給同僚下屬了。


  看著眼睛又腫又紅的大寶,封蔚嘲笑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愛哭。」


  大寶氣鼓鼓的瞪著封蔚,不說話。


  封蔚摸摸鼻子。孩子長大了,有脾氣了啊,還瞪他了。


  「我說你小小年紀操那麼多心幹嘛。」封蔚訕訕道,「我和長青好好的,你擔憂什麼勁兒?」


  大寶仍舊氣鼓鼓的瞪著封蔚,不說話。


  「你看哥和嫂子都沒說什麼。」封蔚拉出帝后二人做擋箭牌。


  大寶還是氣鼓鼓的瞪著封蔚,不說話。


  「長青……」封蔚委屈,要找人安慰。


  余柏林乾咳兩聲:「大概是你平時在大寶小寶面前實在沒有個成熟的長輩樣子,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吧。」


  大寶聽后,一個勁兒的點頭。


  封蔚摸摸鼻子。我的錯啰?好吧,我的錯,這鍋我背。


  「那田裡還去不去了?」封蔚轉移話題,「大牛還騎不騎了。」


  大寶完全不為所動,不接受封蔚示好。


  「去,怎麼不去。」余柏林看了看大寶的眼睛,紅腫勉強消了些,看上去不怎麼明顯了。還剩下些浮腫,其餘人大概會認為大寶晚上沒睡好。


  來到個陌生的地方,沒睡好挺正常。


  「給你看看你王叔種的東西。」封蔚炫耀道,「給你看看種植新技術。」


  大寶有些好奇,但是還是不想和封蔚說話,便看向余柏林。


  余柏林拍拍大寶的肩膀:「去看看吧,是挺有意思的。」


  他頓了頓,道:「就是花費太貴,也只能達官貴人用來享受。」


  大寶瞬間沒了興趣。


  不能推廣的技術算什麼技術?

  封蔚哀怨道:「長青……」


  「噗,好了,走吧。」余柏林牽著大寶的手,「再過一兩年,就沒辦法牽著大寶了。」


  大寶認真道:「就算大寶長大了,也可以簽大寶。」


  封蔚牽起大寶另一隻手道:「得了吧,長大了就乖乖自己走,還牽著大人的手,羞不羞。」


  大寶撇過頭,不去看封蔚,不過並未抽回封蔚牽著他的手。


  兩人一左一右牽著大寶的手,走到快到大門的時候,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兩人仍舊是一左一右坐在大寶身旁。


  大寶偷偷瞟了一眼封蔚,心中氣稍稍消了些。


  雖然很擔心,但是王叔似乎和以前沒變化,還是對林很好,對他也好。所以是不是可以稍稍放心些?

  大寶躊躇了一會兒,氣鼓鼓道:「王叔不可以欺負林。」


  封蔚隨意道:「我什麼時候欺負長青?我是被欺負的吧?」


  大寶怒了:「林從來不欺負人!」


  封蔚擺手:「好吧好吧,長青從來不欺負人。」


  「如果我動手,一定是你自己作死。」余柏林慢悠悠道。


  大寶使勁點頭:「肯定是王叔不對,王叔要道歉。」


  封蔚笑著一隻胳膊壓在大寶頭上,道:「我是你叔還是長青是你叔呢?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大寶使勁把封蔚推開,道:「因為王叔不對。」


  「我怎麼不對了?」


  「王叔欺負林。」


  「我都說沒欺負了。」


  「王叔壞人!」


  「我一點都不壞。」


  …………


  余柏林按著額頭,看向窗外,聽著兩隻寶寶吵了一路。他心想,還好小寶不在車上,不然可能連馬車頂,都要被吵翻了吧。


  封蔚和大寶都兩年不見了,見面還是這麼鬧。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兩人也終於吵累了,各自灌了一大杯水。


  不過氣氛上,倒是不僵硬了。兩人之間也不冷戰了,雖然還是你說我一句你頂一句,但在旁的人看來,只會認為這叔侄兩親密的很。


  余柏林也放下心來。


  他可不希望大寶真的因為他的關係和封蔚起了間隙。皇帝這一家的親情,如此可貴,他不希望這美好的感情,沾染上什麼陰霾。


  大寶來到封蔚所種的地上,看了一下,道:「不就是間種嗎?有什麼稀奇的。」


  封蔚得意道:「你既然知道些種地的知識,哪你應該知道他們的種植時間不應該一起間種吧?」


  大寶想了想,好像是這樣。他抬頭看向余柏林。


  封蔚擋住大寶視線,指著自己鼻子道:「我種的地啊,你看長青幹什麼,問我啊,問我。」


  大寶嫌棄的撇開頭。那我寧願不知道,不問。


  地也在旁邊,見到太子來田地視察,本來有些拘謹的曾毓,見封蔚和大寶的互動,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作為朝中重臣,曾毓也知道皇帝陛下和德王兄弟之情十分深厚。現在看來,太子和德王的感情也非常好。這相處,比他家的叔侄關係還親密幾分。


  他兄長和自己兒子雖然也有幾分感情,但絕對不像德王和太子這樣。


  說叔侄不像叔侄,說兄弟也不全是兄弟。


  封蔚和大寶旁若無人的又鬥了一會兒嘴,封蔚自己先憋不住,把大棚種植的事告訴了大寶。


  大寶一聽咋舌:「給地穿衣服?這得花費多少?怪不得長青要說,這只是給達官貴人享受用。和在溫泉旁種植反季節蔬菜水果是一個道理吧?」


  封蔚摸摸鼻子:「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大寶嫌棄撇。


  余柏林和曾毓對視一眼,都不由用袖子掩住憋不住笑意的嘴角。


  利用地熱溫室種植,自秦便有了。封蔚給地穿衣,用的是竹木當骨架,一種薄而透光的紙作為棚衣。


  這種紙纖維較為堅韌,再加上大棚的角度,一般的風吹不破。


  只是紙的透光度有限,一般苗長出之後,大棚就會扯去。而且如果下雨,就得換棚衣、雖然紙並不算貴重的物品,但一畝地都要用紙覆蓋,還要在下雨後更換,其耗費就不是普通百姓能承擔的。


  在余柏林所處的時代,大型的大棚都是用塑料薄膜製作,溫室則多是由玻璃搭建。不過在非規模化的小農戶家中,大棚也常用紙做,在種子出苗破土之後就撤掉大棚,爛在地上的紙翻進土裡,直接就能腐化被土壤吸收,並不麻煩。


  封蔚就是聽余柏林偶然提起,才會突發奇思妙想,自己來試試。


  余柏林倒想弄出塑料或者玻璃,但他能做出火藥,畫出槍支設計圖,甚至內燃機他也能知道構造。但塑料和玻璃要怎麼做,他還真不知道。


  據說玻璃是二氧化硅?塑料是聚乙烯聚氯乙烯?但二氧化硅要怎麼變成玻璃,聚乙烯和聚氯乙烯要怎麼得到,他真的是不記得了。


  或許課堂化學中學到過,但沒用到的東西,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要是知道會穿越,他一定會重新花時間學習數學化學物理生物。


  因為不知道汽油怎麼煉化出來,余柏林畫出內燃機都不知道怎麼使用,最古早的蒸汽機他又不知道構造。


  不過暉朝能工巧匠這麼多,總會有人試驗出來吧。


  實在不成,讓外出的船隊多留心一下。玻璃國外已經開始大規模製作,石油的利用,大概也有人開始實施了。咱大暉條件這麼好,挖個把個人來為大暉效力,總是沒問題的。


  余柏林算盤打著噼啪響,就差實踐了。


  這麼想來,等北疆穩定之後,余柏林還有的是事做。


  余柏林在神遊的時候,封蔚已經慫恿大寶挽著袖子,拿著鋤頭除草施肥。


  看著大寶皺著一張俊俏的小臉,給莊家施農家肥,余柏林一臉黢黑。


  這封蔚到底想幹什麼?就算要讓大寶種地,澆水不成嗎,非得施肥!也沒見他施肥,不都是讓其他人代勞嗎?

  不過大寶拒絕了余柏林的幫忙,真憋著氣一個人施完了了整片地的肥。


  封蔚有些尷尬:「你還真幹完了?」


  「習慣了,好像也不是太難聞。」大寶現在已經成了一個髒兮兮臭烘烘的大寶。


  余柏林無奈的把大寶帶去洗澡換衣服。種地的官員們不可能就這麼髒兮兮的回去,所以田地旁邊專門修建了供這些官員洗浴更衣甚至用餐的地方。


  大寶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不過看大寶躍躍欲試的樣子,余柏林覺得大寶等會兒估計還得換好幾身衣服。


  明明剛才已經非常累,但大寶換完衣服之後,又恢復了活力,要去看大黃牛。


  在封蔚和余柏林的看護下,大寶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牛角。老牛啃著青草,根本不理睬大寶。大寶壯起膽子,騎到了牛背上,好奇的東張西望。


  「比馬背寬。」大寶道。


  封蔚鄙視道:「這不是廢話嗎?」


  大寶冷哼,王叔果然還是那麼討厭。誰不知道剛才王叔是故意欺負他,不過他還是好好做完了。


  封蔚鄙視完之後,牽著牛,讓牛一邊吃草一邊走,大寶惴惴不安的坐在牛背上,渾身僵硬。


  「放鬆放鬆,不比騎馬難。」封蔚道。


  余柏林哭笑不得:「馬有馬韁馬鞍,牛背上光禿禿的,大……太子殿下緊張是正常吧?」


  封蔚道:「這麼慢,還有我在前面牽著繩子,都害怕,膽子也太小了。說好的要快點長大呢?」


  大寶被封蔚一激,立刻調整表情,就算心裡緊張,也堅決不讓別人看出來。


  余柏林只得搖頭嘆氣。算了,就讓他們叔侄兩慢慢玩吧。


  曾毓對著余柏林小聲道:「德王……和太子,一直這樣?」


  余柏林答道:「其實以前還好,只是來這裡的時候,兩人鬧了些彆扭。現在正頂著。」


  曾毓笑道:「鬧彆扭?怎麼完全看不出?德王和太子的關係真好啊。」


  「若是不好,陛下也不會放心太子來邊疆學習歷練。」余柏林眉眼間有些擔憂,道:「只是太子這樣……會不會有人認為太子行些農耕之事是不符合身份禮儀的行為,彈劾太子?」


  曾毓看著太子騎著牛的背影,微笑道:「我曾見過武宗陛下一面。」


  余柏林看向曾毓,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說起這事。


  「那時候武宗陛下正帶著穆宗陛下種地,我那是也很驚訝。雖然帝后耕織是傳統,但一般帝后都只是做做樣子,表示重視農桑而已。像武宗陛下那樣親力親為,還帶著太子親力親為,實在是難以想象。」曾毓回想著那時情形,只那一面,就讓他堅定不移的成了□□。可惜他還並未有實現自己和先太子成就一代明君賢臣美名的夢想的能力的時候,先太子暴斃,繼位者為文宗。


  文宗重文,他作為文宗朝的狀元,卻仍舊在心中記著那個下田耕種的皇帝和太子。


  曾家是中立,只忠於暉朝,忠於皇帝,無論在位的是哪個皇帝。


  但曾毓自己,卻已經心有明主。


  可惜明主還未看見他,他還未曾向明主展現自己的才華,便已經天人永隔。


  曾毓在翰林院老老實實的編書修典,老老實實的輪值內閣,收斂了所有鋒芒,如同翰林院許多一甲進士一樣。


  家中父兄知道曾毓心病。但或許是越有才華的人,心中的執拗就越深。曾毓為一面之緣,便為自己確定了主公,即使那主公並未知道曾毓是誰,曾毓仍舊暗自堅持著無人所知的忠誠。


  還好上天眷顧,曾毓堅持了七八年之後,文宗駕崩,先皇太孫登基。


  曾毓像是重新找到了目標,很短時間便展露鋒芒,如今已是得到新皇重用,和余柏林一樣,出任邊疆封疆大吏。


  「那時候武宗陛下對還是太子的穆宗陛下道,能親力親為的將一塊地種出糧食,那麼當個皇帝再差也有幾分。至少他知道糧食來得多不容易,百姓有多辛苦。」曾毓道,「聽聞陛下曾是皇太孫的時候,便被武宗陛下帶去地里田間,觀摩農桑之時。」


  余柏林並不知道還有這一樁往事。不過聽曾毓這麼說起,他也覺得,武宗的確是一個偉大的皇帝。


  他不知道會種地的皇帝是不是一定是好皇帝,但是會想辦法體會百姓勞苦的皇帝,一定是想做一個好皇帝。


  無論能力達不達得到,只要有這麼一份心,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何況看陛下這一家子,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也都是很有想法的人。


  余柏林在離京之前,封庭曾跟他透底。對於曾家,封庭會重用,但不會信任。但是曾毓,可以信任。


  封庭心中已經把曾毓和曾家割裂開了,這或許是知道曾毓心中默默的堅持和忠誠了吧。


  皇帝陛下一向看得很透。


  或許,在皇帝陛下一家最為落魄的時候,曾毓也曾悄悄生出援手。不然皇帝陛下也不會一登基就信任曾毓。


  余柏林心中嘆息。


  有如此君臣,暉朝怎能不度過接下來的天災危機?又怎會不迎來空前盛世?

  「不過的確有些狹隘之人或許會閑言閑語,對太子不利。」曾毓平靜道,「可若要論言,我們兩個狀元是擺設嗎?」


  余柏林笑著摸了摸鼻子:「鍾靈所言極是。若說筆杆子上的功夫,長青自認不輸於任何人的。」


  曾毓似笑非笑的看了余柏林一眼:「湊巧了,愚兄也是這麼想的。雖然長青你有六元及第的美名,但運氣和才華不一定真匹配啊。」


  「鍾靈兄這麼說,在下可就要請教請教兄台的筆頭生花了。」


  「慚愧慚愧,愚兄也要請教請教長青的沉博絕麗。」


  兩人對視一笑,彼此之間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戰意。


  大寶坐在牛背上,遠遠看見了這刀光劍影的一幕,小聲問道:「王叔,林和曾大人怎麼了?吵架了?」


  封蔚看了一眼,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道:「估計又在說什麼詩詞歌賦的詩,又比上了吧?他們兩都是狀元,經常比一比文采。」


  大寶一臉不相信:「有誰比得過林?」


  「長青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間多才俊,不可狹隘。」封蔚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我也認為你說得對,誰比得過長青。」


  叔侄兩一起點頭。


  不知道要是曾毓聽到這一番話,會不會吐血,繼而動搖輔佐太子之心。


  還好曾毓沒聽到。


  余柏林和曾毓在互相下戰書之後,就開始琢磨文章詩句。


  最後兩人大概認為,文章才能把自己所思所想完完整整的說出來。於是兩人相繼做出文章。


  曾毓做的是賦論,余柏林做的是散文。兩人文章皆筆酣墨飽,徜徉恣肆,各有千秋。


  在世人眼中,兩人文章各有千秋,難分高下,只看人口味如何。


  若是有人更喜歡言辭華麗,就認為曾毓更甚一籌;若有人更喜歡文辭散漫,思想深刻,就更喜歡余柏林。


  當然,封蔚和大寶這種認為余柏林哪裡都好,心偏到九天之外的人,就不用提了。


  不過封蔚和大寶還是認可曾毓所做文章的。


  更認可曾毓所做文章背後的意義。


  這是在為太子造勢呢。


  世人多把視線投向曾毓和余柏林這兩個狀元又開始較勁,寫文又是寫同樣的題材同樣的思想,還是同時拿出來這件事。


  對文人之爭之惜津津樂道,反而忽略了這兩人舉動背後的含義。


  他們只讚歎文章辭藻華麗,思想深刻,發人深省,卻沒發現這兩人是在為太子造勢。


  是在有人彈劾太子不顧身份禮儀之前,先把太子之事做了定論,稱讚太子有先皇之德,重農桑,體恤民情民苦,承當今聖上之風。


  待這兩篇文章因曾毓和余柏林「相爭」趣事傳遍天下的時候,再有人彈劾太子,就是自討苦吃。


  眾人已經先入為主,認定太子所做之事為正確。彈劾之人,便是錯誤了。


  大寶在知道這背後含義之後,對曾毓也十分佩服。


  怪不得父皇同意他多走走。他只圈在宮中,所見之事就那麼一小點,就算遇到良臣,也分辨不出。


  現在他一到邊疆,就發現了曾毓這一良臣。


  明明他早就知道曾毓之名,卻一直未曾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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