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京城百姓們都知道了一個消息,咱大暉朝的屬國入京朝拜,要給大家表演歌舞啰。


  大家都很高興。


  大過年的,舞龍舞獅踩高蹺雖然也很好看,但蠻夷的歌舞也是很稀奇的,平時看還要花錢。現在居然是免費的!

  不過官老爺們也說了,雖然是免費噠,但現在咱們民眾生活水準高,有閑錢的話,還是給他們點彩頭。畢竟人家大老遠的過來,不容易。


  京城百姓們多淳樸啊,聽了這話之後,決定要是真跳得好看,幾個銅板、布絹扎的假花之類,還是給得起的!


  因為這次進京要求給百姓們表演的蠻夷很多,所以鴻臚寺還特意提前編排了入京順序,儘力使所有想要跳舞的屬國代表團都能邊走邊跳,不會互相干擾,造成混亂。


  道屬國進京那日,余柏林一大早,就穿戴常服,去鴻臚寺等人了。


  本來余柏林以為是要穿公服的,但皇帝陛下駁了回來,道公服乃大朝大典穿戴,普通視察,乃是穿常服,不可逾越。


  余柏林默默介面諭承認錯誤。得,接見屬國使者原來和視察是一個層次嗎?


  屬國使者團在京外驛站稍作歇息,待京衛營派往維持秩序並引路的官兵,以及鴻臚寺說明進城規則的小吏將規矩告知之後,他們換上最好的衣服,最隆重的首飾,開始在鑼鼓及各國特有的樂器的伴奏下,一路唱唱跳跳進了城門。


  道路兩旁已經擠滿了百姓。在京衛營的官兵開道下,來朝的屬國使者看著專門為他們開闢的道路,已經沿路人擠人的前來「瞻仰」的百姓,心中十分激動自豪。


  這歡迎局面真是大手筆啊。


  這次來朝的屬國其服裝舉止各不相同,有的代表團舞姿翩躚,極盡柔美;有的代表團物資狂放,極盡粗野。


  最讓百姓驚訝的,是伽羅代表團。


  伽羅乃是西北的一個小國。他們用二十個露著半邊膀子的巨漢,抬著一頂扎著白紗的巨大轎子,一身著紅衣,頭戴面紗,露出肚臍與雙臂,*雙腳的女子正在上面起舞。


  那女子頭上戴著寶石,雙臂和腳環戴著金圈,一跳起舞來,腳腕上和手臂上的金飾相互碰撞,叮咚作響。


  女子身體柔軟,舞姿靈活,宛若蛇一般。而她舞姿機具誘惑力,神情卻冰冰冷冷,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與舞姿形成強烈對比。看得百姓們大呼過癮,手中銅錢花朵,多扔向這位女子。


  余柏林聽說之後,神情十分詫異。


  他本以為這是小國獻上的舞女——獻歌伎舞姬是挺常見的一種討好宗主國的方式。但他一看名單,那女子居然是伽羅國大臣之女。


  因伽羅國國主式微,大權基本被那大臣收握手中,那大臣幾近國主之實。那女子身為大臣長女,又因那國信什麼教,被尊為聖女,乃是伽羅國內地位一等一的女子。


  在這個代表團而言,算是地位最高的一位了。


  他以為自己穿越到了某格格劇情里。


  當年看某格格的時候,余柏林曾經為某聖女在大街上招搖過市而感到驚訝。但好歹那聖女只是坐在轎子上,還沒一路跳舞,而是到了皇帝面前才獻舞。


  當然,這也很匪夷所思了。畢竟他們信仰的是某教,這個樣子的女子肯定會被石頭砸死,還聖女,某教女子地位極其低下,哪來的聖女,某經中被賜給人的聖處女倒有是有可能。


  伽羅國和某格格中的那個國家不一樣,他們和余柏林前世所知摩尼教有相似成分,只是中間夾雜了一部分女性崇拜。女性不是執掌權力者,但是會成為高層作為吉祥物。所以那位聖女不是偽聖女,在伽羅國地位的確非常高。


  而且余柏林聽聞,這女子有幾分心機,她父親能掌握伽羅國權力,還被百姓認同,這位聖女功不可沒。


  不過儘管這位聖女在伽羅國攪風攪雨,到了暉朝,不過是暉朝官員茶餘飯後的笑談中的人物,沒有人對其多給一分注意。


  不僅是這個國家女子政治地位低下,即使是那大臣親自來,暉朝這些官員,也不會多給人家一個正視的眼神。


  這時候的暉朝,雖然有不足的地方,但縱觀世界,仍舊是真正的天|朝上|國。他們有底氣傲視別人。


  余柏林等人只知道他們會跳舞,甚至會做出所謂「神跡」來展現他們的神秘。


  不過余柏林為了不讓百姓被迷惑,提前做了準備,收集了他們幾種「神跡」,交給京城各雜耍班子。雜耍班子不但早就能夠複製這些「神跡」,還把其發展的更具可看性,為京城娛樂事業添磚加瓦,他們自己也多賺了不少錢,能過一個好年。


  屬國代表團的「神跡」表演,為了表達對宗教的尊重,其表演形式比起雜耍板子的改進,自然單調而缺少趣味性。


  他們本來想弄出神秘感,誰知道京城百姓卻不買賬。


  那跳舞還不錯,雜耍還不如咱街頭那個呢。


  哎喲,那個紅衣胡女噴火了,噴火了!不過只噴火而已。咱街上那雜耍班子,噴出火焰有三尺高,點燃火圈之後,還要表演跳火圈呢。


  那紅衣胡女會不會跳火圈?

  說不定會啊,噴火都會。我看會噴火的都要跳的。


  來!姑娘跳一個!

  火圈!火圈!

  跳火圈咱扔十個銅板給你!

  哈哈,扔十個銅板,你家婆娘會饒了你?


  就說買酒喝了……


  好主意……


  跳火圈!跳火圈!我也十個銅板!

  有一個人起頭,百姓們紛紛起鬨,十個銅板漲到一百枚銅錢的巨款,跳個火圈,穩賺不賠啊。


  聖女剛剛表演完口吐聖火,終於累了準備盤腿休息下,就看見大家十分激動沖著她招手。


  聖女雖然學了官話,但慢點說還成,京城百姓夾雜著各地方言,鬧哄哄的一團亂喊,她當然是聽不太清的。不過「火圈」叫的次數多了,她還是聽懂了。


  聖女很得意,就算是暉朝百姓,也和伽羅百姓一樣好忽悠啊。看見她噴火,就以為她是太陽真神了。


  成,她把人家叫「火圈」以為是對她的狂熱信仰了嗎。只能說這是語言不通的問題。


  但屬國使者團中並非都是蠢蛋。特別是從暉朝跑到這些小國家,然後當官被重用的一些人。他們是聽得懂官話的,也熟知暉朝禮儀風俗的。


  當這些代表團要敲敲打打進京的時候,就有人表示了反對。


  不過非本國人的意見肯定不會被採納,他們也只能隨其去了。


  當百姓們涌到兩邊叫好扔銅板的時候,這些人臉上青青黑黑,很是好看,一個個都把頭低下來,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一看就知道暉朝朝廷將計就計,讓他們被當做猴兒一樣被戲弄圍觀,那些所謂貴族居然還一臉得意,真以為百姓們是在歡迎他們嗎?


  好吧,這也算另類的歡迎。


  至於那位聖女閣下,伽羅國那位原本是暉朝商人,後來為了榮華富貴跑到伽羅國支持那大臣,當了官,此次被派出使的那位使者,簡直氣的胸口都在疼,一口腥甜堵在喉嚨中。


  他早跟那聖女說過了,暉朝與伽羅國禮儀風俗不同,她應該規規矩矩的坐在轎子里,去見皇帝的時候也要裹得嚴實一點,別露那麼多肉,更別跳什麼舞噴什麼火,沒人買你的賬,甚至看見你噴火就大喊神靈朝你跪拜的。


  聖女偏不聽。


  她倒不是蠢,只是一直在伽羅國生活,眼界小而已。再加上她支持自己父親奪權成功,又攬過一段時間的教中大權,自信心膨脹,覺得自己非常厲害,那暉朝商人看著畏畏縮縮就不像個聰明人,她當然信自己。


  聖女此次進京有很大野心的。


  自從沾染過一段時間權力的美妙滋味之後,聖女就再也忘不掉。可惜伽羅國權力穩定之後,她這個聖女又要退居幕後,成為吉祥物,不能掌握權力。


  這是教義,她沒辦法。她的地位來自她教中聖女的身份,若是違反教義,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但她怎麼可能輕言放棄?此次伽羅國朝拜宗主國,就是一個好機會。


  她要美貌有美貌,要聰明有聰明,要身份也有身份,聽聞皇帝後宮空虛,僅皇后一人產子,她若是進宮,就算不能蠱惑皇帝掌握權力,生個一兒半女總是很容易吧?到時候以她心計,說不定兒子還能成為暉朝下任皇帝。


  就算皇帝不收她,聽聞皇帝還有一個弟弟,還沒家室呢。以她聖女的身份,成為王妃總是可以的。


  想必皇帝陛下也很願意用一個王妃的位置,來拉攏安撫他們伽羅國。


  不過她聽聞此次前來朝拜的屬國之中,有許多人都打了這個主意。就算沒盯著王爺,也是盯著朝中大臣。還好此次朝見,各國都沒有適齡又長得好看的未婚公主前來,多是重臣之女。


  聖女想了想,覺得自己,更要在進京之時就壓別人一頭,讓暉朝皇帝看見她的與眾不同。


  金刀衛自從送信之後,就一直派的有人在屬國使者團中,監視其一舉一動,以防生亂。


  金刀衛無孔不入,連朝中狡猾的大臣都拿他們沒辦法,更何況對金刀衛完全不了解的屬國使者們。


  而且他們認為這是正常手段,不是陰謀詭計,所以言談中也並未將其作為秘密,而是經常公開說道。


  於是金刀衛很無語的將這些事報告給了皇帝陛下。


  此刻皇帝陛下表情十分精彩,成皇后笑容也十分陽光和煦。


  封庭終於回過神來,氣得一拍桌子:「誰給他們的膽子,肖想朕的弟弟!」


  金刀衛更加無語。


  難道不是窺伺您後宮的位置,甚至窺伺您的皇位更加膽大妄為嗎?


  封庭背著手來迴轉悠幾圈,然後給余柏林下旨,絕對不能讓這些人污染弟弟的視線!


  余柏林和眾位鴻臚寺官員接到聖旨時哭笑不得。暉朝皇室向來不和親,不只是不嫁公主,也不會娶外族女子,甚至朝中大臣也不會。


  當然,收個胡女舞姬歌姬養著作為外室這種事只是私德有虧,和和親什麼沒關係。


  不過顯然外族認為嫁娶是個拉近關係的好事,總會時不時的撩撥一下,被拒絕了這麼多次,都沒有放棄。


  這次他們有這種心思,也是正常。


  以前還有更過分的,直接在後宮設宴之時偷偷溜出來,借醉酒的借口,去勾引宗室重臣呢。


  這聖女的心思,實在是不值得一提。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氣什麼氣。


  別說以德王的地位和脾氣,就算是普通宗室,也沒說把正妃的位置給胡女的。別說正妃,有名分的妾都不可能。


  而且女子又不是鴻臚寺接待,他們能怎麼對付?


  余柏林想了想,道:「若是宗室女子,當由皇後娘娘在宮中設宴接待。但此次前來者並無屬國宗室女子,不過臣女爾,並無資格進宮。當嚴令使者約束女眷,在住處等待。」


  田狄斜眼看著余柏林,道:「長青啊,有沒有人說你很陰險?」


  人家還等著勾引皇帝勾引王爺勾引大臣呢,你根本不準人家出席,叫別人怎麼勾引?


  余柏林正色道:「下官只是嚴格按照律令辦事,若田大人有何疑問,可用律令反駁。」


  反駁啥?沒啥好反駁的。田狄摸摸鼻子。他就是嘴賤想刺幾句而已。


  於是當代表團終於氣喘吁吁的到了鴻臚寺時,那群笑眯眯的官員,給他們帶來了噩耗。


  什麼?女子不準進宮?!

  余柏林等人微笑搖頭。不不不,不是不準進宮,而是有地位限制而已。這宮裡,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那設宴,不是什麼人都能參加的。


  公主有沒有?沒有?好吧,宗室之女也成?什麼,也沒有?!都沒有你還敢讓我們皇後娘娘接待,反了你的!滾滾滾!


  重臣之女?好吧,若是重臣之妻,有封號倒可以?什麼?!不是重臣之妻不可能來,來的是女兒?那女兒可有封號?沒有?!一介白身居然想進宮?!滾滾滾!反了你的!


  咱們皇後娘娘鳳體尊貴,不是隨意阿貓阿狗就能見的!


  你說歌舞?我們給你們設宴,哪能讓你們勞累呢?大家安心坐著吃吃喝喝,看暉朝的歌舞就成了。


  什麼?你們非要跳?我們皇宮守備森嚴,哪能讓閑雜人等入宮?出了問題誰負責?給你們恩賜還不識好歹了?要麼按照我們說得來,要麼滾。


  余柏林一群人,先是好言相勸,勸不聽直接翻臉。反正有本事你們就回去啊,慢走,不送。


  待那群屬國代表團終於安分下來之後,他們又換上和藹可親的表情,繼續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接待你們的女子,但要接待,好歹得是你國貴女吧?對吧?對吧?想通了吧?

  至於為什麼不看歌舞。哦,陛下說,看膩了,不喜歡。你不知道每年在京城討生活的歌姬舞姬有多少。


  屬國使者默然。好吧,確實,他們這次沒有拿得出手的有地位的女子。雖然在他們國家而言,重臣之女已經是非常牛逼。但在暉朝而言,連個皇女都不是,誰要接待啊?


  人家已經夠誠懇了,說哪怕不是皇女,宗室女也是可以接待的。但不過臣女,哪能有資格入宮?他們暉朝的重臣之女,也不是想入宮就能入宮的。還得家中女性長輩帶著呢。


  因為本來他們進獻美女就只是僥倖心理,暉朝從來沒接受過,所以被拒絕了他們也不強求。


  不過伽羅國的聖女殿下就不願意了。她的一腔報復啊,怎麼能就此終結?

  於是聖女殿下道:「我不是普通臣女!我是聖女!」


  余柏林慢悠悠的將視線轉移到那衣著暴露的女子身上,然後又慢悠悠的避開視線,不去看那聖女的身體:「我們暉朝宗教並不參與政治。不過既然伽羅國有此傳統,那麼我們當然也要額外隆重接待的。畢竟有這個先例嘛。」


  余柏林所說先例,是指吐蕃那兩位活佛來,皇帝會親自接待。


  聖女也是知道這個先例,才嚷嚷自己在教中身份的。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迎接她的並不是皇後娘娘派來的鑾車,而是一群尼姑道姑。


  此刻聖女閣下心中是崩潰的。


  余柏林攤手,你國太小,你教非政教合一隻是影響力大,作為宗教領袖,咱們自然也要讓宗教領袖接待你。這尼姑是京中皇恩寺主持,這道姑是京中雲來庵掌門師太,都是我朝佛道兩界中的領軍人物,連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都要給其幾分尊重,許其見面不用行叩拜禮。可牛逼了。接見你這個效果宗教的聖女,綽綽有餘吧?


  余柏林說的很有道理,伽羅國的使者團無言以待。人家宗教領袖對宗教領袖,哪裡錯了?

  余柏林微笑,認為有道理就好。


  於是這群女子之事,輕輕鬆鬆解決。


  什麼陰謀詭計什麼勾心鬥角紛紛沒有,大家按照規定來就成。你進宮都進不了,有本事上街碰瓷啊?


  不過金刀衛和京衛營對這群使者嚴防死守,只要有異動,那就立刻毫不留情的拎走扔回鴻臚寺。


  別說女子碰瓷,一些所謂貴族想要跑去街上喝花酒調戲良家女子都不成。


  出門必定有京衛營的人笑眯眯的奉上壯漢作為侍衛,咱們可禮遇你們了,每人出門必定配一個侍衛保護你們的安全呢。感動吧?


  像我們這樣和藹可親的宗主國,很難得了,你們要知足啊。


  余柏林等人還沒使出後手,這群使者們已經蔫了。


  他們看得出,余柏林等人態度十分強硬,根本沒有拉攏他們的意思。


  官員的態度就表示出皇帝陛下的態度。


  他們之前那麼橫,不是實力橫,是仗著暉朝人好面子。所謂欺軟怕硬,好面子的人怕橫的人。


  但皇帝陛下不但絲毫不給他們面子,一點也不想聽他們歌功頌德,還做得面面俱到,從他們內心來看,都認為禮儀上絲毫沒出差錯,他們想要暴躁說暉朝侮辱他們,都找不到借口。


  實在是令人憋屈。


  不過他們還是不會放棄的。這不是還沒遇到皇帝陛下嗎?待他們對皇帝陛下歌功頌德之後,皇帝陛下一高興,還不是什麼都准了。現在對他們不理不睬,只是沒見面嘛。


  他們中可是有幾年前拜見過文宗皇帝的人呢。當年文宗皇帝起先也是冷淡的很,後面還不是被他們拍馬屁拍的喜笑顏開,還賞賜了他們一大堆東西?


  可他們還沒見到皇帝陛下呢,心裡就快崩潰了。


  余柏林等人開始笑眯眯的充當知心好談友,為了給使者們科普暉朝規矩,以及表現出他們的善意,便拉著他們聊天了。


  聊什麼呢?聊你們那的風光景色吧?


  哪幾個月雨多,大河會漲水;哪幾個月雨少,大河會退水。嗯你們那條河上有哪些地方可以靠岸,岸上有什麼明顯特徵。


  ——你們研究的這麼清楚,是要打過來了嗎?!我們和暉朝就這一條天塹擋著!

  好吧,地理咱們不聊了,聊民俗吧。


  你們那是不是某某官員被某某弄死了啊,哈哈,是因為站隊失敗吧?對了,你們王子也被弄死了吧?還是通過某某方式弄死的。真有趣啊。


  ——你們怎麼對我國陰私都這麼了解,連我都只知道大概而已!你們暉朝到底在我們上層安插了多少人!該不會連皇宮裡都有你們暉朝的眼線吧?!


  屬國使者們細思恐極,一番談話下來,背後被冷汗濕透。


  當余柏林等人第一天「談心」結束之後,屬國使者們各自團成一團開會。


  最後他們得出結論,暉朝這是看他們之前牆頭草不順眼,準備揍他們了啊!

  還要什麼賞賜啊!趕快派人回去告訴國君,暉朝要打過來了!!求和還是備戰都要趕快!!


  皇帝陛下看到截獲的書信,笑得前俯後仰。他揮揮手,派人專門保護送信使者,一定要送到哦。


  看,我們暉朝就是這麼和善,連送信都會保護你哦。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