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零:「這是要打起來嗎!」
楚暮云:「懶惰打不過憤怒。」
零:「真有人能打過這個戰鬥狂嗎?」
楚暮雲認真思考了一下:「暴食還是很有希望的。」
零:「說起來,為什麼憤怒不去找暴食……」說了一半他自己又停下了。
楚暮云:「呵呵。」
零:「好吧,我犯蠢了。」
楚暮云:「沒事,我就喜歡這麼單純不做作。」
零:「……」這是誇獎嗎?怎麼聽著不太像qaq!
憤怒的臨時變卦實在讓人火大,但其實這種程度的挑釁對懶惰來說,本該是屁用不管的,身為一個三無,別說是這麼點兒小事了,天塌了他都不會眨眨眼睛。
可現在……極度反常的事發生了。
懶惰:「壓縮境界的丹藥,我可以幫你練一整爐。」
憤怒揚了揚眉。
這丹藥對於憤怒來說的確是越多越好的。誠然,一粒可以壓縮境界,但對於憤怒來說,修為的提升實在太過簡單,他可能打兩三場架就恢復到通神境,到時候又是獨孤求敗。但若是有一整爐這個葯,嗯,這近千年都有得玩了……而千年後,傲慢的生之守護也就消失了,他剛好可以去找他繼續玩。
這麼一想,當真是心動無比。
可是……凌玄向來是任性到了極點。
「不,我只要凌朵朵。」
楚暮云:「……」
零:「講真,其實凌朵朵挺好聽的。」
楚暮云:「……」
零害羞ing:「乍一聽還以為是零朵朵。」
楚暮云:「然後呢。」
零害羞ing乘以2:「就感覺好像和宿主大大成了一家人。」
楚暮雲腦中閃過了零零零和零朵朵……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倆這裡私聊,外頭的兩人還在公屏里喊喇叭。
君墨:「我可以幫你找到當世第一陣法師。」
自從楚暮雲死後,凌玄一直在尋找最厲害的陣法師,他喜歡戰鬥,而戰鬥永遠是豐富多彩的,絕對不是僅局限於法術亦或者是劍術這些,陣法師並不弱小,他們所掌控的力量有強大的未知性和不可預測性。
凌玄喜歡刺激和冒險,所以他想要挑戰這樣另類的強者,也正是因為這樣,死掉的楚暮雲才會讓他如此的念念不忘。
按理說,懶惰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哪怕是憤怒再任性也絕對不會再放棄了。
可是……
凌玄:「我只要朵朵。」
到這個情況,一旁圍觀的晏沉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的異樣。
憤怒和懶惰的性情,他太熟悉了,但現在這兩個人做的事都超乎了他的認知。
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一個小獸人?
即便是冰靈獸,但真正要養大到足以和憤怒戰鬥,那也得是幾百甚至上千年的時間,凌玄有這樣的耐性?
即便冰靈液非常珍貴,但再怎麼珍稀,對於無欲無求的懶惰來說也不過是個物件,別說是會提出這麼多要求了,可能在憤怒開口說第一話的時候他便會轉身走人。
可現在,兩個人都太反常了。
晏沉在思考,楚暮雲也在思考。
他的想法倒是意外的和妒忌完全重合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太清楚。
這麼幾乎是崩人設的情況真的不該出現。
但是出現了。
這不是小說,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這兩個人違背了自己的性情,甚至是生存的原則?
楚暮雲知道,這是突破點,他如果能夠把握住,對於之後的攻略計劃一定會事半功倍。
這兩個人沉默著,而互相較勁的兩個人已經把檯面越鋪越大了。
君墨開口:「既然這些你都不能滿意,那麼我再加一個條件。」
他頓了一下,才平靜開口:「我可以讓傲慢的『生之守護』失效。」
懶惰這話扔出來,在場的人都安靜了。
這個誘惑力真是太大了,對於憤怒來說,這個世界上,他最想要打一架的人絕對是傲慢。
傲慢的逐月劍法在千年前便已經問鼎魔界,那時候的憤怒尚且還只是個不停找架打的愣頭小子。那時候他曾見過傲慢與人對戰,只是一招,僅僅一招,大多數人甚至連這一招是怎麼用的都完全看不清楚,可是凌玄看清楚了,並且印到了心裡,瞬間點燃了周身血液。
想要與其一戰!這樣精妙絕倫的劍法,絕對能給他一場酣暢淋漓到畢生難忘的戰鬥!
憤怒不可能會再拒絕了。
晏沉和楚暮雲同時這麼想著。
但是……
凌玄只是稍微猶豫的時間長了些,開口后仍舊是那欠揍的幾個字:「朵朵是我的。」
楚暮云:「我一定是穿到同人里了,而且還ooc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
零小聲道:「這真的是魔界。」
楚暮云:「但這不是我認識的憤怒。」
零:「……聽說,人總是會變的。」
楚暮云:「可變態是不可能會變的。」
零:「……」
說到這個份上,楚暮雲覺得自己是時候上場了。
雙方僵持著,一直安靜的小獸人似是終於鼓起了勇氣,用含著怒氣的聲音喊道:「我不會跟你們離開的!」
凌玄和君墨同時轉頭看他。
因為被注視,小獸人有些緊張,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但他卻沒有退縮:「我要留在照梅山,我要和晏沉叔叔在一起,我不會和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的!」
君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凌玄笑:「朵朵別鬧。」
小獸人暴躁了:「我討厭這個名字,我討厭你,我……」
「小雲。」晏沉開口打斷了他。
小獸人立馬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妒忌帝尊,眼中全是依戀之情,乾淨的黑眸閃爍著,有些緊張還有些莫名的似乎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擔憂。
晏沉走過來,手指溫柔地觸碰著他柔軟的髮絲,輕聲道:「你答應過我,會聽我的話,對嗎?」
小獸人不疑有他,連忙點頭:「是的!雲兒會聽叔叔的話!」
晏沉:「那麼,你跟凌玄帝尊離開好嗎?」
小獸人驀地睜大了眼,眼中的惶恐幾乎要滿溢出來了。
晏沉眼睛不眨地看著他。
小獸人不安極了,他慌亂地拉住紫眸男人的衣袖,手指不自在的蜷縮著,聲音異常緊澀,似乎是被苦痛給填滿,沙啞地如同在沙漠中饑渴了數十天:「晏沉叔叔……」
他幾乎是哀求的喊著他。
晏沉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但眸中卻一片冰冷無情:「乖孩子要聽話的,對嗎?」
「我……我……」小獸人嘴唇蒼白,笨拙地想要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可是卻又完全不知道能說什麼。他信賴晏沉,他說的話他幾乎奉為神旨。他答應過晏沉的,應該要遵守;這梗是晏沉給他提的要求,他必須腰要做到,可是……
太過痛苦了,那股無法言說的絕望從心底瘋狂蔓延,最終被他胸腔中的冰冷浸泡,從熱氣變成了液體,順著眼眶溢出,一大滴一大滴,將那黑亮的眸子染上了驚心動魄的光澤,卻也哀傷到了極點。
有那麼一瞬間,晏沉體會到了一絲絲的心疼,就好像被一隻細小的蟲子咬了一下,沒那麼痛,可是也不容忽視。
總會不捨得的,哪怕從未投入過感情,但養了這麼久,又是個這麼乖的孩子,如此全然地依賴自己,即便是單純地雛鳥情結,他也會有所觸動。
這很正常,可這樣的一點兒刺痛根本不足以動搖妒忌。
「不要哭。」晏沉抬手擦拭著他的淚水,在他額間吻了吻,「你長大了,總會離開我的,你要習慣。」
小獸人的雙手神經質似的攥緊了晏沉胸前的衣衫,他似乎是太難過了,難過到了幾乎無法承受的地步。可是……很較真,因為過度單純而非常的認死理。
他會始終如一的討厭著憤怒,也會毫無保留地喜歡著晏沉。
他痛恨憤怒所做的一切,又信賴晏沉說過得所有。
因此……哪怕他不想離開照梅山,不想去憤怒那裡,可只要晏沉說了,他就會做。
這漫長的決定時間像凌遲的刀片一樣,將這個可憐的小傢伙折磨得體無完膚。
終於……他抬頭,無比虔誠地看著晏沉,用全是悲哀的哭腔說著:「我還有機會再見到您嗎?」
晏沉溫柔的凝視他:「有。」
小獸人深吸口氣,用戀戀不捨得的聲音說著:「我……我會……會很想你的。」
這一瞬間,其實晏沉心中萌動了一個念頭。
如果這個小傢伙說一句『我愛你』,他也許真的會動搖,會考慮把他留下來,會嘗試一下,將這份依戀轉變為愛情。
可惜,並沒有這樣的機會。
這個小獸人……給不了他想要的。
這一場角逐,憤怒是無可爭議的最後贏家。
他帶走了楚暮雲,但楚暮雲知道,照梅山上的那位不會善罷甘休。
從來不爭的人,爭了,那一定是勢在必得。
無欲無求的人,求了,那就絕對不會放棄。
晏沉目送著憤怒離去,等到連個背影都看不到之後,他轉頭,紫眸微閃,深處全是濃濃地惡意。
「你可以找傲慢幫忙。」他對君墨這麼說。
懶惰沒有並沒有回應他。
但晏沉知道,君墨一定會去找莫九韶。
畢竟,莫九韶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