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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點著熏香的刺繡床帳內,隨著男人之間身體的碰撞掛在床簾上方的金紅色的床穗子不斷地搖晃著。


  手腳被反捆在另一邊床柱子上的鄭常山神情迷離地披散著黑色的長發,被撕開裙擺的身體正在身後陳京墨的親吻和撫摸下配合地像條斑斕的蟒蛇顫抖著,起伏著。


  打從剛剛進入這間房間開始,陳京墨和鄭常山的身體便再沒有分開過,雙方不斷地撕咬糾纏耳鬢廝磨,忘情到就連房門口的波斯地毯上擺著的一瓶催/情膏脂都被粗暴的弄翻了一地。


  而在一番鄭常山一向都嫌磨嘰但陳先生卻很喜歡的前/戲之後,陳京墨先是用自己的膝蓋硬生生分開鄭常山因為穿著旗袍而暴露在外的大腿,又粗暴將自己擠進他的腿、間。


  接著他便將冰冷的手指蘸了點艷粉色的油狀物到自己的手上,之後又一路蜿蜒探到了鄭常山自己已經主動將內褲都拉到小腿上的裙子裡面。


  「你今天居然會穿這麼正常的東西在裡面。」


  帶著點意外地看了眼掛在鄭常山腿上的黑色內褲,看到他總算沒穿沒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在裙子里,說到底心裡還是個保守男人實在受不了太多刺激的陳先生見狀總算是鬆了口氣。


  而因為他這話忍不住大笑起來,旗袍領口都被撕扯開滑落到臂彎的鄭常山將床上四散的各種情趣物品挨個拿到手裡打量了一番,先是神經兮兮地將其中一個詭異又惡趣味的兔耳往陳京墨的腦袋上戴好又撥弄了一下,接著才勾起嘴角笑著問道,

  「恩?怎麼聽上去很失望的樣子?你喜歡蕾絲的還是丁字的?等我回家再穿給你看好嗎大白兔先生?」


  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耷拉在了陳先生的腦袋上,襯著他雍容冷肅的長相有種詭異的反差感。


  而聽到鄭某人這不要臉的口頭調戲,抽了抽嘴角的陳京墨也沒有去把自己腦袋上兔耳朵拿下來,只將鄭常山在自己身上不斷揩油的手拿開又捆到邊上的床穗子上,接著故作冷淡地眯著眼睛看著他回答道,


  「我喜歡你什麼都不穿,做的到嗎大色狼先生?」


  「好的,那我從明天開始就什麼不穿了。」


  壓根就不知道難為情怎麼寫的某人想都沒想的就乾脆的答應了,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陳京墨聞言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笑的滲人的要命,一時間也不確定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還是真的打算這麼干。


  而半響到底心裡到底有些忐忑,生怕他明天發起瘋來真的就什麼都不穿的陳先生只能無奈地冷下聲音警告道,


  陳京墨:「好好穿著,你還不要要臉了。」


  鄭常山:「早不要了啊,都有你了還要臉幹嘛。」


  陳京墨:「………………」


  也不知道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被他氣到了,總之鄭常山這麼理所當然地說完,臉色泛紅的陳京墨就不和他廢話只低頭就開始專心的埋頭苦幹了。


  而沒人和他說話頓時就無聊的不得了的鄭常山只安靜了幾秒,沒一會兒便又開始想著辦法的騷擾陳京墨了。


  「嘶……印度人產的?增加情/趣,強身健體呵呵……陳先生,很適合你啊。」


  自己抬高腿主動且色/情地架在陳京墨的肩頭,鄭常山平時情緒一不穩定就愛點抽煙,此刻一邊似笑非笑地躺在陳京墨的身下吞雲吐霧的還一邊拿著那潤/滑/劑的小瓶子嘴裡念念叨叨的。


  而後背都因為過高的室內溫度起了層薄汗的陳京墨聞言面無表情地拍了怕他的腰臀,一時間也沒有立刻不理睬他。


  不過見他明明一副懶散的模樣,卻又不需要自己任何言語提示就主動地抬起了些自己的腰,永遠願意滿足他直白且真實渴望的陳京墨只將自己濕漉漉的手指往鄭常山一直很喜歡的那個地方又放進去了幾分。


  「恩……真舒服……再親親我……陳先生……」


  眯著眼睛喘息著這般不知羞恥地主動要求了一句,用舌頭尖舔了舔陳京墨帶著兩人體/液的手指的鄭常山把自己抽過的煙遞到了陳京墨的嘴邊,見陳先生瞥了自己眼又張嘴含住了濾嘴后便又開始沒完沒了的索吻。


  聞言一向慣著他的陳京墨摟著他的腰又俯下身開始專註且細膩的吻他,從他的下嘴唇到他的口腔周圍再到舌苔下方的敏感之處,鄭常山幾乎被陳京墨這樣一個吻就直接帶到了高、潮,而或許是這個火辣的吻本身就摻雜了些性別模糊感,所以一時間給雙方都帶來了很不錯的體驗。


  鄭常山石更的要命,陳先生也石更的要命,一時間像是兩把槍硬生生碰撞到了一起,比融化了的蜂蜜還粘稠的氛圍中,唇舌交纏,火花四濺。


  而因為彼此都不是那種瘦弱纖細的身形,所以即使鄭常山渾身幾近□□地被陳京墨壓倒性地控制在身下用力侵犯也不會有絲毫示弱的味道。


  相反只要逮到一點機會,即使是被擺弄的眼睛都紅了,聲音都啞了,這個壓根沒什麼理智可言的瘋子還是要給自家陳先生不停地找點麻煩才痛快。


  於是一直到夜色漸漸地爬上了天當空,他們倆才總算是把今天沒發泄掉的精力都給耗在了對方身上,接著又和在家裡沒什麼區別的一塊沖了個澡又回了床上開始抽煙說話。


  「你說還有兩個行主也在樓下?」


  這般問了一句,陳京墨這個好好先生自打有了鄭常山這麼個五毒俱全的禍害在身邊后,偶爾也會學著開始抽點煙了。


  不過他明顯並不熱衷這種對神經明顯有著麻痹作用的東西,只是在此刻這種氛圍下他也希望去用一點別的東西去沉澱一下心裡稍微完全熄滅的對鄭常山的情/潮和欲/望。


  「恩,那邊的事情應該也辦的差不多了,我來給他們打個電話。」


  散亂的黑色髮絲垂落在額頭,這般回答著鄭常山便伸了個懶腰從床邊緩緩地站了起來。


  他的背脊上有著斑斑點點的紅色痕迹,彎下腰在地上那堆亂七八糟的衣服里找電話的時候就能看到他的腰窩。


  而當陳京墨不自覺地追隨著他的身影又眼看著他開始站在床邊打電話后,電話一接通鄭常山就開了個免提回了陳京墨身邊坐著接著又懶洋洋地扯了扯嘴角。


  鄭常山:「人抓的怎麼樣了啊。」


  武行生:「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了哈哈哈哈!」


  鄭常山:「喲,不錯,那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去。」


  耍禾穀:「額,祿星,廉貞君他應該沒事吧……你們倆沒怎麼樣吧?你打人了嗎?你放火了嗎?我剛剛都和消防隊和急救中心打好招呼了我好害怕啊qaq……」


  陳京墨:「……………………」


  坐在邊上顯得很無語的廉貞君聞言就抽了抽嘴角,眼見鄭常山這不要臉的還在笑笑笑,他就更鬱悶了。


  不過以陳京墨的性格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主動插話就是了,只等鄭常山把電話徹底打完了,他才皺起眉道,

  「那個僧苦練行事謹慎,你們如今這麼容易就找到了那個勾欄女也未必不是他故意安排好的……剛剛我和那幾個生意人下方交談時,他們告訴了我一件事,說嘉德拍賣行會在一周后拍賣一把也叫做簡華的劍,我不清楚這是不是就是我當初失去的簡華,但你知道我一仔細問之後,他們告訴我提供這件拍品的主人是誰嗎?


  「是誰?」


  明顯聽出陳京墨話里的異常,鄭常山只面無表情地挑挑眉心裡卻已經有了個隱約答案,而陳京墨在略顯冷漠地眯起眼睛后,只將擦拭后的眼鏡戴上才淡淡地回答道,

  「是沈平秋。」


  一聽到這個名字笑容都變得陰森了些,鄭常山對巨門的厭惡簡直是根深蒂固,一聽到名字就會作嘔的那種,而眼見他這種反應,陳京墨輕輕的撫弄了他潮濕的髮絲,接著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巨門的心思實在是再好猜不過了,可是那個僧苦練……我卻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對你我做些什麼,簡華那時候的確就是在我眼睛被巨門挖去時才丟失的,所以如果說這世上有誰知道簡華的下落,那也只有他巨門星了……不過他這樣大張旗鼓的拿出來,又故意放出風聲來,倒讓我有些好奇他們究竟想做些什麼了。」


  「所以你打算去?」


  「為什麼不去呢?」


  一向不苟言笑的陳京墨明顯聽出了鄭常山話里的一場,知道他到底無法從過去發生的那些事中釋懷他也感同身受。


  只不過在極不明顯的勾起嘴角后,一向都顯得相當斯文內斂的陳京墨還是抬起眼睛,接著將手指上的煙往床頭柜上的煙灰缸里抖了抖煙灰這才顯得顯得神情冷漠地一字一句地開口道,

  「我不是那種活在自己的仇恨里走不出來的人,但是這種仇恨我也沒辦法當做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如今的我只是個凡人,就憑他當初對你做的那些事,我親手殺了他一萬次都不為過……」


  幾乎在他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心跳瞬間跳動起來的鄭常山就表情凝滯地轉了轉自己灰白色的眼珠子。


  在感覺到一陣從脊椎骨升起的熱度一點點地將他慘白的臉色染紅后,心中瞬間掀起一陣幾乎逼瘋他的強烈佔有慾的他也不顧自家陳先生壓根沒反應過來的抵抗就惡狠狠的將他抵在了床上。


  而在死死抱住著他的身體平復了一下心中詭異且呼之欲出的愛意,半響鄭常山才笑容詭異且滲人地壓低著聲音,接著便沖其實已經有點習慣他這樣突發性發神經的陳京墨開口來了一句。


  「老公,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說這麼好聽的話哄我之前要先打個招呼啊。」


  陳京墨:「……那我下回就不說了==」


  鄭常山:「那我們愛情的小狗就死了==」


  陳京墨:「……………」


  滿嘴瘋言瘋語的鄭常山讓陳先生無言以對地嘆了口氣,可是當初會不計後果地愛上他這麼個神經病,本來就是他自作孽也怪不了別人。


  所以在顯得極為無奈地抬頭看了眼壓在自己身上的鄭常山後,陳京墨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滿足他,估計又得被他折騰上好久。


  而就在他沉默著說不說話的同時,人來瘋的鄭常山還在他耳邊催促個不停,也幾乎就在這個瞬間,這段時間其實也有些學壞了的陳先生腦子裡忽然就冒出了個主意。


  鄭常山:「快,再和我說一遍,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陳京墨:「……那我說了啊。」


  鄭常山:「說呀說呀快說呀~~」


  陳京墨:「常山,求求你了,快讓我們愛情的小狗活過來吧。」


  鄭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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