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章:花——3(五卒裔有六個是常識)
首章:花
姓名。胡燕。
新學期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胡燕,大家可以叫我小燕~!從屬於計算機部繪圖分部,來自楓秋班,是前楓秋班的美術課代表和文娛委員,擅長繪畫、作圖和耍賴~。家住在離南莘中學不遠的商店街,開的是西式點心店,歡迎大家去店裡光顧或者來我家做客~!未來三年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度過快樂的時光!謝謝!
3:五卒裔有六個是常識
南莘的高中宿舍是一個傳說中的地方。
在南莘中考那場近乎慘烈的戰鬥中存活下來的人精們,最終都被彙集在一間小小的屋子裡。
這樣的空間,本身就是一個淵源頗深的江湖。
而對於終於進入到這傳說中的地方的幸運兒來說,這間宿捨實在是…
太TM擠了!
高中部明明只有初中部四分之一的大,為毛一個宿舍的人數比初中部還多……。初中部不過才是十人宿舍…,高中部這十七人的多人宿舍是要鬧哪樣啊…!整個一年七班住校的男生都在這兒了吧!
剛從215宿舍搬到502宿舍不到半分鐘的我,不由地對我的未來生活擔心了起來。
過去在215宿舍的種種還記憶猶新…,其實若能像在215宿舍那樣被一群人無言地忽視,那結局倒也還不算壞,問題是…
整個一年七班住校的男生可能都要聚集在這同一個空間里了,要是在這裡被排除掉…,那就等同於在一年七班裡被排除掉了。
我普通的高中生活啊……
正當我在邊整理床鋪邊為未來的假定結果做無聊的預先推定的時候,一個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矮小的個頭還不及上鋪低低的床板高。
瘦弱的身影彷彿燈光下一個黑色的骨架。
褐色的眸子極深,彷彿一個漫長的空穴,久觀而難見其所容之物。嘛…,也許本來就是空的,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所容之物…
在病毒傅的身上考慮太多,一定是徒勞的,
身為他青梅竹馬的我,對此深有體會。
「你一臉驚訝幹什麼,沒好好看下面的宿舍名單嗎?你們宿舍今年交互的對象是,」
他故意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接下來的台詞,
「我,們,宿,舍――
「二年四班,極冬毒舍。」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的腦子裡立刻就蹦出了另一個人名。繼而,一個身影便如同要應驗我的推測般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巨大的身形和一旁的病毒傅構成了巨大的反差。
「哈…,好。久。不。見。」
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刃般清冷。
…………,嚴駑…
在想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的心跳突突地驟停了幾秒,恐懼悄無聲息地爬上了心頭。
「啊…,你好。」
出口的聲音十分乾澀,甚至有一絲顫抖。
我想控制住語氣中的怯懦和害怕,但似乎並沒有控制好,顯而易見的膽怯還是從窄窄的話語里透了出來。
「嘁…」
嚴帝並沒有回應,只是仰了仰頭,不經意地發出了不屑的前舌音。
病毒傅、嚴駑一行,一邊表達著對我的嘲笑,一邊興緻缺缺的離開了。
二人離開之後,我才突然意識到在我的床鋪和另一側的床鋪間划著一條清晰的紅線。原來南莘的高中部是傅村所說的「交互」式宿舍。502不是一個宿舍,而是兩個宿舍,除了一年七班的人,還有二年四班「極冬毒舍」里僅存的幾人。
……
唉?不對,極東毒舍只剩下七個人了,這邊一年七班是…,一、二、三…,七、八、九個人?
少一個?
極冬班的男住校生…
…………,不會這麼巧吧……
「慫什麼慫啊!不就是毒舍的那幫鼠輩嗎?懟他啊!」
……
依舊是那個不著邊際的語調。
我之前找了一個下午的某個傢伙的聲音,
此刻卻這麼簡單地在我的背後響起…
——————————————空行——————————————
過去的經歷告訴我,當太多的巧合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預示著某種必然的因果。
世界不會故意去構成某種只針對某一個人的巧合,如果這種真的巧合存在,那麼這多半會是某個人造成的。這其中必然有人的意志存在。
事出反常,
必有妖。
「會不會又是荊素瞳搞的鬼?」
背靠在宿舍樓頂的欄杆上,我對著站在不遠處的西西問道。
「你指什麼?」
「宿舍。」
「……,不好說」,思考了一會兒后,西西有些猶豫地說道,「新的502宿舍人太雜,牽扯到的人太多,具體是誰『觸發』的,很難弄清楚。
「不過我覺得荊素瞳現在應該沒功夫搭理你。」
「那還有誰?」
「很多。你那邊的話,黑面人、小妖女,我這邊的,姐姐、王熹、小依、雪兒,還有一年七班的天豪的表弟――肖桀,嚴駑那邊的幕後老闆,韓齊、矢田木…,太多了。說不清是誰。」
「那麼多人都能操縱因果嗎?」
「不難。更何況我之前提到的人,至少都是『十三色』,甚至還有幾隻『頂點之人』…」
「一群大佬們非折騰我們兩個小鬼幹嘛…」
我不自覺地抱怨了一句。
「沒辦法,命不好。」
西西悶悶地擠出了一句。
「哈…,精闢。」
「……」
「……」
「殘留的『引信』處理的怎麼樣了?」
「這不正想找你查查嗎?」
「『念像』搜索?」
「全『引信』搜索。」
「幺,下血本啦?不過了?」
「不過了。」
「哈哈,厭倦了?」
「害怕了。」
「……,你…,想從『異常』中逃出去?」
「嗯。」
「打算怎麼做…?」
「用之前嚴駑用過的方法。」
「你打算把『異常』的概念『剝離』掉?」
「嗚嗚…,聰明!我想了兩天才想到的。」
「……,你知道『概念剝離』意味著什麼嗎?」
西西突然一臉凝重地問道。
「我想我之前已經知道地夠清楚了。」
「那你還用?」
「我已經被逼上絕路了…」
我十分疲倦地回答到。
「…………,明白了。
注視了良久之後,西西點了點頭。
「卒裔都解決了?」
「嗯,昨天消滅了第五個,都解決了。」
「誰跟你說卒裔只有五個的?」
「唉?不是嗎?金鉗、木楔、水潭、火熾,土圭,可不就五個嗎?還有別的?」
「土系的『圭』是雙子,雙土為『圭』。」
「呃,這麼說還有一個卒裔楔在我的路上?」
「對。這樣吧,等你把它解決了再來找我」,邊說著這話,西西邊朝樓梯口走了過去,「我這幾天把全『引信』搜索的準備做好。」
「好。」
看著西西離開的背影,我輕嘆了一口氣。
「引信」依舊沒有完全解決。
時間雖然還來得及,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狀況卻依然是十分嚴峻。
我仍舊有可能會丟掉性命。
除非我徹徹底底地脫離異常,否則這樣的日子可能永遠都不會結束。
作為一個慫到不敢跟一幫鼠輩懟的膽小鬼,
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也許也是我,
最好的選擇。
空空蕩蕩的屋頂上,燦爛的星光還在閃耀著。
然而這份光芒卻可能是虛幻的,
這束來自數十億光年外的星光雖然還存在,
光芒源頭的那顆天體,卻可能早已隕落了。
也許我的希望就如同這殘存的星光一樣,
只是存在著某些痕迹,
而希望本身,其實早就已經不負存在。
如同這抹來自數十幾億年前的殘光般,我們身邊的一切都來自於那已經不負存在的過去。
那顆柔和黯淡的星星,
早已永遠地被滯留在了無限虛幻的遠點。
它們被囚禁在時間裡,
而我們,被困際於過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