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主權
第48章 主權
臨近期末，溫悠悠學習比平時更加努力。
雖然高中的知識已經學過一次了，但畢竟過去了那麼久，有很多東西早就忘記了，重新撿起來也要費一定的功夫。
明華中學不愧是重點高中，每天早上五六點就有人來到教室開始背公式，就連不強制出勤的晚自習，幾乎所有同學都會自覺參加，包括走讀生。
不過晚上學到太晚，白天就容易沒精神。
今天上數學課的時候，溫悠悠發現張紹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一直在慢動作眨眼，腦袋一點一點的，明顯快睡著了。
她發現張紹還在動筆，湊過去一看，記下的筆記全是胡亂寫的，看不清是什麼，像是纏在一起的黑色毛線團。
「醒醒。」溫悠悠用筆戳了一下他。
張紹瞬間清醒了過來。
上課的時候發困就是這樣，如果突然被人叫醒，就會變得很清醒，這節課都不困了。
班主任看向下面坐著的學生，不少都在昏昏欲睡，有的同學怕自己睡著，主動站到了教室後面，結果居然困到站著打呼嚕。
老王心想，得整點有意思的活動，調動一下大家的積極性才行，一直這麼苦學，效率反倒不高。
「謝謝。」張紹用力眨了眨眼，小聲跟溫悠悠道謝。
「沒事，下課你抄一下我的筆記。」
張紹無比慶幸自己有一個好同桌，永遠有最優秀的筆記給他抄。
下課的時候，張紹好奇地問道：「悠悠，你怎麼從來不困啊？」
「睡夠了就不困了，最少得睡六七個小時吧。」
溫悠悠晚上回到家基本就不學了，保證睡眠時間，所以很少有在課堂上睡著的時候。
「我晚上要學到一點多，早晨五點半就得起，困死我了。」張紹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溫悠悠震驚地看向他，「怎麼睡這麼少？」
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不困才怪。
「這不是想多做幾道題，提高几分嗎。」張紹是個老老實實的學霸，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努力。
溫悠悠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有的人可以在期末考試之前，用一個星期學完一整個學期的內容，考試成績還會很優秀，這就屬於學習方法用對了。
所以她這次在學高中知識的時候，也會多在意自己的方法，多總結歸納，其實題型並不多的。
溫悠悠真心把張紹當朋友，就想跟他說一說學習方法的事情，免得他一直做無用功，浪費時間和精力，還沒辦法有太多提升。
「張紹，我得糾正一下你的學習觀念。多休息，多總結才能提高效率，題是永遠做不完的……」
張紹聽完她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悠悠，你太厲害了，我光顧著刷題了，其實完全沒過腦子，而且那些簡單的題，沒有必要一遍一遍去做它，完全是浪費時間。」
「悠悠，以後你就是我師父。」
溫悠悠沒想到，她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就多了一個徒弟。
下午開班會的時候，班主任通知了一件事情。
「這周五晚上，全校舉行元旦晚會，咱們每個班都要至少出一個團體節目，希望同學們能踴躍參加。」
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下，期末之前的元旦晚會，成了同學們最後一次狂歡的機會。
「居然有元旦晚會，可算能放鬆一下了。」
「這段時間我都快學吐了，讓我歇歇吧。」
張紹問道：「悠悠，每個班都要齣節目，你要報名嗎？」
「應該不吧。」
她自己沒什麼擅長的節目，在台下坐著鼓掌就好。
班主任說完這件事，班裡的同學們就開始討論，要出一個什麼樣的集體節目。
「合唱？」張紹提議。
「別啊，那也太無趣了吧。」
「跳舞？」
「我四肢不協調，不想跳舞，而且就這麼幾天，現學也來不及吧。」
「那怎麼辦？」
眾人議論紛紛，溫悠悠偷偷拿出手機，跟林雎發消息：小雎，你會參加元旦晚會嗎？
「不。」
是溫悠悠早就料到的回復。
小雎不喜歡跟人接觸太多，這樣的集體活動，他肯定不想參加。
她接著問他會不會去看。
「不知道。」
林雎的想法是，悠悠去他就去，還要跟她坐在一起。
她不去，那他也不去。
溫悠悠不想出個人節目，但是她應該會參加集體節目，正想跟林雎再說點什麼，突然聽到有人提起了她的名字。
「咱們出一個推理舞台劇吧，正好我們班有悠哉哉大神，對吧，溫悠悠？那劇本就交給你了。」孫沫聲音尖利，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溫悠悠。
「怎麼突然就扯到我頭上了？」
溫悠悠頓覺莫名其妙。
張紹是鋼鐵直男，沒看出來孫沫在故意針對溫悠悠。
他解釋道：「剛才我們說最近的一個推理的動漫很好看，想截取裡面的片段改一改演出來，但是孫沫說抄別人的創意沒意思，想出原創的推理劇。」
「所以你想出原創的推理劇，就自己寫咯，幹嘛推到我頭上。」溫悠悠看向孫沫，奇怪地說道。
自己提個建議，然後想讓別人幫她完成，這是什麼奇葩思想？
孫沫要是自己會寫，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出風頭的機會。
可問題是，她根本不會寫啊。
「你不是說你是悠哉哉嗎？怎麼，連個小小的劇本都寫不出來？」孫沫嘲諷道。
其實一個推理的舞台劇，溫悠悠幾個小時就能寫出來。
但是憑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寫。
「我的微信名很早以前就是悠哉哉，我說我是悠哉哉有錯嗎？難道起這個名字，就一定要會寫劇本？你微信名還叫飛翔的豬豬仙女呢，所以你也會飛嗎？」說到孫沫的微信名字，溫悠悠在心裡惡寒了一下下。
就孫沫這幅樣子，跟仙女差得也太多了，豬都比她腿細。
孫沫張了張嘴，想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反駁的話。
「那你還到處宣傳你是悠哉哉這件事，不就是想讓別人誤會，你是那個推理天才嗎？既然如此，就給你個機會表現一下自己咯。」
「我什麼時候到處宣傳了，是你偷聽我跟張紹聊天吧？」溫悠悠一下子戳破了孫沫的心思。
孫沫有時候確實在偷聽溫悠悠跟別人聊天。
所以猛地被人說出來，她立馬就急得想跳腳。
「孫沫，你說要出推理劇的，你自己總得提供一個劇本吧？」班長不想看她們兩個繼續爭吵下去，就打斷了她們。
不過班長恰好選在了溫悠悠說完，孫沫還沒來得及反擊的時候打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寫就寫，我語文成績又不差，就不信比不過某個蹭熱度的人。」孫沫氣上心頭，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大不了就在網上抄一個唄，還能怎麼樣。
「那我也寫一個劇本，孫沫，你敢跟我比嗎？」
孫沫一而再地挑釁，溫悠悠脾氣再好也忍不了了。
還語文成績好就能寫劇本，一聽這話，就知道孫沫完全是個門外漢。
劇本最需要的是故事內核，不是那些華麗無用的辭藻。
「比就比，誰怕誰啊？你儘管說怎麼比吧。」孫沫心想，自己學習成績比不過溫悠悠，但是她們都沒寫過劇本，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當然是比誰的劇本寫得好。你輸了，向我道歉，你贏了，我向你道歉。」
溫悠悠故意說了個不太狠的彩頭，顯得她自己沒什麼底氣。
果然，孫沫立馬上鉤了，以為溫悠悠不自信，所以不敢賭大的。
「就這多沒意思啊，要是你輸了，你不僅要跟我道歉，還要站在教學樓下面，大喊三聲，說你是蹭熱度的綠茶婊。」
「孫沫，你別太過分了，都是同學，說這個幹什麼？」還不等溫悠悠應下，張紹就忍不住說道。
同學之間有點小摩擦很正常，但是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還是去教學樓底下說，多傷人自尊。
「好啊，如果你輸了，也要跟我道歉，還要去教學樓下面，當著所有人的面喊三聲『孫沫是大蠢驢』。」
溫悠悠答應了。
她說的話很有技巧，免得到時候孫沫投機取巧，喊「你是大蠢驢」而不是「我是大蠢驢」，這樣就起不到效果了。
溫悠悠甚至還拿手機錄了音，防止到時候孫沫不認賬。
這是一個推理小說家在日常生活中也應該有的謹慎。
「悠悠，是她先挑釁的，你沒必要答應。」程逸明擔心地說道。
要是悠悠輸了，孫沫讓悠悠去喊那句話，他就揍孫沫一頓，逼她放棄賭約。
反正怎麼都不能讓悠悠吃虧。
「放心，我不會輸的。」
溫悠悠安撫道。
她要是連一個毫無基礎的推理小白都比不過，那她也沒必要再在這行混下去，收拾收拾回去繼承家業得了。
林雎默默在後排看著這一切，漆黑的眼中帶著點點笑意。
悠悠就是悠哉哉，她的推理小說能拿到大賽金獎，寫一個小劇本肯定不在話下。
悠悠假裝沒底氣，給那個孫沫下套的樣子真是可愛死了，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她還有這樣像小狐狸的一面呢。
孫沫那種蠢蛋，怎麼可能會比得過悠悠，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那就先這樣定下來吧，到時候要是你們兩個的劇本都不合適，我們再投票決定出什麼節目。」最後，班長拍板，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第二天下午自習課的時候，溫悠悠和孫沫一人提交了一份劇本，發到班級群里。
孫沫高傲地看了溫悠悠一眼，信心滿滿。
雖然是第一次寫劇本，但她相信自己的天賦，作文分數那麼高，寫出來的東西肯定不錯。
就算她寫得不行，她還有第二手準備，就不信溫悠悠能比過她。
發到群里之後，孫沫就一直在刷新班群的投票，看她跟溫悠悠的作品，誰的票數更多。
一開始她們兩個都是零，因為大家都還沒看。
很快，溫悠悠的票數就開始動了，以不慢的速度增長著。
可她那邊還是沒有一個人投票。
孫沫趁著大家不注意，自己給自己投了一票，票數總算是破了零。
破了零之後，她的票數卻再也不動了。
「好了，溫悠悠同學的劇本更勝一籌，全票通過。」
班長是投票發起者，能看到兩個選項分別有誰投，所以知道孫沫給她自己投了一票，除了那可憐的一票以外，她的票數是零。
說溫悠悠的作品全票通過，並沒有任何問題。
「悠悠，我感覺你真的很有寫故事的天賦唉，後面的反轉我完全沒想到。」
「難道起名叫悠哉哉有最強大腦buff？要不我也改一下微信名字吧。」
「做夢吧你，那是因為悠悠本來就聰明，跟微信昵稱有什麼關係。」
在班長說完后，班裡的同學都在討論溫悠悠的作品。
沒一個人討論孫沫的。
孫沫不服氣地說道：「不公平，溫悠悠在班裡人緣好，所以你們都給她投票，不給我投。」
「我說孫沫，你自己作品什麼水平，你自己不會看啊。」
「誰會在劇本里加那麼多排比句，故意秀你自己議論文寫得好是不是？」
「我給你們讀一下孫沫的台詞：哦，我親愛的雷曉，希望你還能記得，從前我們一起漫步在田野間，從前我們一起去水裡捉魚，從前我們一起踏雪尋梅，這都是我們珍貴的回憶啊。」
「別讀了好不好，我要吐了，這什麼奇怪的翻譯腔台詞？而且這跟故事有什麼聯繫嗎？」
孫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段確實是她寫的台詞，可是她自己覺得沒什麼問題啊，用了排比的修辭手法，而且還貫穿了四季，能讓人了解主人公的愛情故事是什麼樣子的，寫得多好多優美啊。
他們肯定是為了支持溫悠悠，故意這麼說的。
「我還有一個作品，你們先看完再說。」孫沫又發了一個文件。
這是她在網上花錢買到的劇本，這次肯定能把溫悠悠比下去。
還好她做了第二手準備。
要是這次大家還說寫得不好，她就主動說自己這個作品是在網上買的，這樣就有理由說大家偏心，故意踩她的作品。
要是大家說寫得好，那她就不說是自己買來的劇本，把溫悠悠比下去就成功了。
過了幾分鐘。
跟剛才不一樣的是，這次孫沫的作品得到了一致的好評。
「這是你寫的嗎？跟剛才那個完全不一個風格啊。」
「這個作品，我感覺跟悠悠的不相上下。」
「都很精彩啊我覺得，不知道投給誰了。」
其實同學們這麼說，反而讓孫沫更難受。
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剛才並不是故意偏向溫悠悠，是真的覺得她寫的作品很差。
算了，只要最後是她的作品勝出就行了，反正沒人知道，這是她在網上找的。
「這才是我真正的實力，寫得不算差吧？」孫沫得意地說道。
「班長，你覺得呢？」
這次有人支持溫悠悠，有人支持孫沫，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就把問題交給了班長。
班長也有些猶豫。
他是想用溫悠悠的劇本，但是兩個人的票數勢均力敵的話，他也不能表現得太偏向誰。
就在這時候，溫悠悠開口了：「能得雪利切夫特獎的作品，怎麼可能會差。」
書里的雪利切夫特獎，基本上就相當於現實世界的愛倫坡獎或者江戶川亂步獎，算是推理小說屆，最有分量的獎項之一。
聽了溫悠悠的話，孫沫簡直樂開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溫悠悠，我承認我寫得不錯，但你這麼高的誇獎，我可不敢當。我現在還只是個學生，雪利切夫特獎我不敢想，不過以後或許有機會得獎呢。」
溫悠悠無語。
「誰誇你了，我說你發的這個劇本，是雪利切夫特獎獲得者的作品，鏈接我已經發群里了。」溫悠悠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看了不少推理小說大神的作品。
其中正好就有這一本。
拿獲獎作品里的某一段，稍微改了改細節，就想當成自己寫的，這個孫沫還要不要臉了。
班裡同學都被這個奇怪的走向給驚到了。
大家點開電子書的鏈接，關於這一段的部分，溫悠悠已經用書籤標記了，直接跳轉過去就行。
「這完全一模一樣啊，就是把學院背景，改成了學校背景。」
「還有把職業改成了老師，其他的完全一樣。」
「我說怎麼跟孫沫剛才的作品風格差距這麼大，原來是抄的別人的。」
「孫沫，你也太不要臉了吧，為了贏個打賭，好意思拿別人的作品，說成是你自己的。」
孫沫被大家說得羞愧又難堪，臉皮漲得通紅。
她根本沒看過這本獲獎的小說，她就是在網上隨便找了家代寫的店，請人寫劇本。
哪裡想得到，賣家沒好好寫，隨便抄了個劇本糊弄她。
這下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溫悠悠你肯定在污衊我。」事到如今，孫沫當然不能承認自己的作品是抄的。
「是是是，我在十分鐘之內做了個假的電子書閱讀網站，還迅速寫出了一本二十萬字的書，說這本書是獲獎作品來污衊你抄襲，我怎麼那麼厲害呢。」溫悠悠嘲諷道。
程逸明直接忍不住笑出聲。
他太喜歡悠悠這麼懟人了。
孫沫登時啞口無言，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她點開了那個鏈接，確實是正兒八經的電子書閱讀網站，下面還有很多真實讀者的評論。
她現在快要恨死那個賣家了，不會寫就說不會寫，居然敢弄虛作假害她。
孫沫現在承認這是自己抄的作品也不行，說這是她在網上買的劇本也不行，進退兩難。
最關鍵的是，如果沒有這件事，她之前的作品輸就輸了，頂多就是面子上有點過不去而已。
可現在，她不僅輸了，還輸得很難看，甚至背上了抄襲狗的名聲。
「對了，孫沫，我們的賭約，你是不該履行一下？」在孫沫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溫悠悠又開口說道。
孫沫憤恨地瞪了她一眼，目光像是要把她給吞了，「溫悠悠，對不起。」
這幾個字，好似是從她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輕點，這幾個字都快被你給咬碎了。」
孫沫差點氣昏過去，她閉上眼睛，忍著羞愧快速說道：「溫悠悠，對不起。」
「我都跟你道歉了，這總行了吧。」
溫悠悠沒說話，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等一下，我的手機有話要說。」
她找到昨天的錄音，從她們兩個打賭那裡開始播放。
……
「就這多沒意思啊，要是你輸了，你不僅要跟我道歉，還要站在教學樓下面，大喊三聲，說你是蹭熱度的綠茶婊。」
……
孫沫現在聽到這句話，只覺得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燒灼感。
是她自己先提出，如果溫悠悠輸了，就去教學樓下面喊三遍的。
結果沒想到，最後卻是她輸了。
「願賭服輸，孫沫，教學樓門口在那邊。」溫悠悠好心地給她指明了方向。
孫沫自尊心很強，死都不可能去教學樓門口喊那句話的。
「你太過分了！」說完，孫沫就一跺腳，跑出了教室。
看樣子，她是打算賴賬了。
「這麼輸不起嗎？我去把她叫回來。」程逸明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人欺負悠悠，結果被悠悠打臉，他看得正爽呢。
他得把她抓回來，讓悠悠繼續打。
「不用了，就這樣吧。」
溫悠悠並沒有打算繼續追究。
不是她大度善良，而是事情進行到這種程度已經夠了。
孫沫沒在教學樓下喊那句話，但是在高二七班同學的眼中，那句話已經像是無形的標籤，牢牢貼在她身上了。
孫沫就是大蠢驢。
最後班長定下來，集體節目就用溫悠悠的劇本，而溫悠悠本人則是扮演主角的角色。
緊張地排練了好幾天，元旦晚會終於來臨，七班所有要表演節目的人，都在後台做準備。
溫悠悠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跟其他人一塊等著。
元旦晚會在明華會堂舉行，這裡能容納幾乎所有學生進入，沒有位置的可以站在後面，同樣能看到舞台上的情況。
林雎獨自站在角落的陰影里，期待地看向舞台。
他只為溫悠悠一個人而來，看完她的表演，就跟她一起回家。
過了會兒，他身邊又來了幾個人。
林雎往角落裡走了半步，跟他們拉開距離。
前面幾個節目是其他班的，林雎根本沒看，一直在等溫悠悠的消息。
很快，他收到了她發來的信息。
「我們要上台了，我在十點鐘方向哦。」
林雎連忙看向台上。
「下面是由高二七班帶來的節目，推理劇《劇院》。」
溫悠悠扮演的主角是一名舞蹈演員，最前面有一小段她跳舞的部分，在她跳的過程中，會突然發生殺人事件，這才引出了後續的各種推理。
林雎全神貫注地看著，生怕錯過一分一毫。
悠悠跳得可真好看。
他一臉痴迷，隨著她旋轉跳躍的動作而心跳加速，很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將她抱進懷裡。
林雎有種感覺，他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七班的表演快結束的時候，林雎忽然注意到，自己旁邊似乎有人在談論悠悠。
「小行，你到底要不要表白啊，禮物不是都買好了嗎？」
「瞎說。」高挑少年綳著臉說道。
「我都看見了，你偷偷買的手鏈，不是要在今天送給溫悠悠嗎？」
林雎身子瞬間緊繃，偷偷豎起了耳朵。
高挑少年臉上寫滿了糾結。
他確實買了手鏈，但是沒打算送出去，結果就被蕭知這麼給捅出來了。
早知道蕭知話這麼多，他那天打完孫沫認的幾個哥哥，因為溫悠悠的事心煩意亂的時候，就不應該沒忍住，把這件事告訴蕭知。
「去吧，現在溫悠悠肯定在後台，勇敢點兒。」蕭知還在攛掇蕭行。
就在這時候，林雎的手機響了。
蕭知和蕭行離得不遠，聽到動靜下意識看過來。
這邊角落很暗，所以屏幕亮起的瞬間，他倆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
溫悠悠。
林雎毫不猶豫地接通電話，從後門走出了會堂。
剛才光線太暗，蕭知壓根沒認出身邊的人是林雎。
借著林雎接電話時候的光亮，蕭知才看清他的臉。
「他是溫悠悠那個弟弟好像，上次競賽的時候見過。」
不用他多說，蕭行也已經認出了林雎。
他想都沒想就跟了出去。
從後門出去沒多遠，蕭行聽到少年溫柔的說話聲。
「嗯，我在後門這裡。」
「我也有禮物要送你。」
也。
蕭行腳步一滯。
隨後，他若無其事地朝著明華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