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勸退
第38章 勸退
「陸雪同學,在這件事情有結果之前,你可以繼續留在學校里上課。」徐主任說道。
但是,等這件事有了結果,基本上就等於宣告,陸雪在明華中學的讀書生涯結束了。
「謝謝徐主任。」陸雪哭得梨花帶雨,可她根本無力改變這一切。
「至於你,牛老師,學校先暫停你的一切教學活動,等這件事情過去,學校會做出公平的處理的。」
牛老師現在又驚又怕,她知道自己肯定不能留在明華中學了,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當老師都另說。
她不敢鬧,只能聽從學校的安排。
之後徐主任和班主任老王,一起跟溫悠悠的父母商量這件事的後續。
溫悠悠則是跟林雎先回教室。
路過陸雪身邊的時候,溫悠悠的衣角被她抓住了。
陸雪紅著眼眶,像是絕望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溫悠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溫悠悠肯定早就知道她要做什麼,所以特意設了這個局等著她。
「你可能誤會了,」溫悠悠輕輕拂開她的手,而後溫柔地說道,「你憑什麼認為,你在我心裡很重要,值得我費心思對付?」
在她眼中,陸雪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若是陸雪一直安安穩穩的,溫悠悠不想特意去做什麼,但這是陸雪一次又一次往她槍口上撞。
是陸雪自找的。
聽溫悠悠毫不在意地說出這番話,陸雪胸腔中的苦澀和難堪幾乎要滿溢出來。
她一直把溫悠悠當成對手,費盡心機對付她。
到頭來,卻發現,只有她自己在這裡跳來跳去,像是一個跳樑小丑。
人家溫悠悠,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溫悠悠沒有理會失魂落魄的陸雪,她跟林雎一塊回了教室,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溫峰和魏琴那邊沒說很久,兩個人就把溫悠悠和林雎一塊接走了。
那些證據則是交給吳律師親自處理。
回去的路上,溫峰愧疚地說道:「我一直忙著工作,忽略了你,沒想到你在學校受了這麼多委屈。」
「沒有的事,誰能欺負我啊。」溫悠悠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這孩子,不想讓我們擔心,還打算瞞著我們是不是?」魏琴眼眶都紅了,她心疼地揉了揉溫悠悠的頭髮,「你們老師都跟我們說了。」
「之前有幾個孩子在匿名論壇上污衊你,還有人故意孤立你,這些我們都知道了。」
溫峰心裡十分沉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負責的父親,結果今天他才發現,他對自己女兒在學校里發生的事情,根本一無所知。
「沒事的,爸,媽,這些事不都過去了嗎,我自己能處理好,就沒告訴你們。」溫悠悠不想讓長輩擔心,安慰了他們好一會兒。
魏琴突然想起來另一件事:「你剛才說,編程競賽的時候,有什麼通信設備,這是怎麼回事?」
溫悠悠跟林雎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如實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畢竟還涉及到了溫明雅。
「明雅居然會做這種事?」溫峰驚訝得聲音都快變形了。
「嗯,陸雪家境不好,估計她是沒能力買到這種通信設備的,只有溫明雅能買到。」
在溫悠悠補充了這句話之後,魏琴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冷嘲。
就溫鴻和包清秋那樣的,教出來的女兒能好才怪了。
「這件事我會跟你爺爺說的,這種設備不便宜,有心要查的話,不會查不到。」溫峰說道。
「嗯。」
第二天,學校的期中考試如期舉行。
除了幾位當事人,以及昨天晚上在場的幾位老師以外,沒人知道陸雪和牛老師的事情。
所以當同學們發現,發下來的卷子是B卷的時候,大家都很驚訝。
「怎麼是B卷?」
「雖然每次考試都有AB卷,但這還是頭一次用到B卷吧。」
「聽說B卷比A卷難,我們這次遭殃了。」
溫悠悠拿到卷子,先是大概看了看,然後就穩穩噹噹地開始答題。
A卷B卷對她來說根本無所謂,反正都是那些題型。
陸雪被分到了其他考場,她看著第一場考試的卷子,滿腦子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哪有心情答題。
昨天晚上回去,她都沒敢把這件事跟家人說。
就算說了也沒什麼用。
她家裡沒錢沒人脈,什麼忙都幫不上,不像溫悠悠家裡那麼好,一點小事都可以請律師。
陸雪渾渾噩噩地做了幾道題,也不管對不對,悶頭寫上就是了。
這段時間她把心思都放在編程競賽上,忽視了其他學科的學習,再加上她心神不寧,答得亂七八糟。
考完所有科目,陸雪收拾東西的時候,坐在她後面的女生,笑著跟她打招呼。
「你是陸雪吧?我之前在光榮榜上看到過你。」
陸雪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嗯。」
「我能跟你分在一個考場,還是前後桌,真是太幸運了。」
「是嗎。」陸雪乾笑,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
「這次考試多虧你了,謝謝啊,我要是能全部及格,到時候請你吃飯。」
陸雪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
她收拾好東西,之後回了家。
考完試,溫悠悠去找林雎,問他考得怎麼樣。
「還行。」林雎說道。
在考試之前,溫悠悠特意給林雎進行了全科大補習,估計就算他基礎差,考不了特別好,但是考個中等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好。」
溫悠悠準備回教室放東西,結果剛進門,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悠悠,編程最後一道選擇題,是選A嗎?」
「填空題答案多少啊?」
「最後一道大題你肯定做出來了吧,要用什麼演算法,我怎麼一直做不對?」
溫悠悠沒料到同學們會這麼熱情,她不好意思拒絕,就把自己記得的答案告訴他們。
「哎呀,又錯了好幾道題,這次肯定考得差。」
「都說了考完試別對答案,反正早晚會知道的。」
後來張紹和梁景南也回來了,趁著大家又去問他們的答案,溫悠悠趕緊拉著林雎溜了。
前段時間溫悠悠一直在忙各種事情,這次期中考試結束,終於可以休息一下。
溫峰把溫明雅的事情跟溫老爺子說了,溫老爺子派人查證,查到了溫明雅確實買過那些通信設備,總共花了十萬塊錢。
不過溫老爺子最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騰不出手教訓溫明雅,等過段時間有空了,再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
周末,溫悠悠跟林雎一塊待在家裡玩遊戲。
她的手機忽然響了,是蕭知在給她發消息。
「溫同學,這次期中考考得怎麼樣?」
溫悠悠趁著遊戲等待的時間,快速敲了兩個字回過去:還行。
「上次我留的手機號,確實是我自己的,不過考試那天我手機壞了,所以暫時跟我弟弟換了手機。」
蕭知也是後來才從蕭行那裡知道,溫悠悠曾經給他的手機打過電話。
他早就想解釋,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正好趁著期中考試這個話題,把這件事說開,免得溫悠悠誤會。
悠哉哉:嗯嗯,我知道了,那下次有事找你,還打之前的號碼?
「是的,我已經把手機換回來了。」
溫悠悠跟蕭知又隨便聊了兩句,就結束了話題。
進到遊戲里,她才發現,林雎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
「怎麼了?」溫悠悠扯了扯他的袖子。
劇情需要,現在他們兩個都穿著古裝,袖子超級寬大,扯起來很方便。
林雎驀然回神,漆黑的眼中沒有一絲光亮,「沒什麼。」
他只是,有一點不開心。
看到溫悠悠跟別人說話,他就會不開心。
他不敢把這份心情告訴溫悠悠,怕會引起她的厭惡,只能自己一個人把想法藏在心裡,任由這陌生的酸澀侵蝕他的內心。
林雎知道,自己這份佔有慾來得毫無道理,他根本不配這麼想。
她能陪他上學,陪他玩遊戲,已經很好了,他有什麼資格要求更多。
可不管他怎麼勸說自己,心裡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渴盼著,要是,要是她能只把這份好給他一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林雎的整顆心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無疑是極其渴望這個想法能成真的。
要是可以獨佔她就好了。
有些想法一旦在心裡扎了根,就會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再也無法拔除。
周末過去以後,期中考試的成績已經出來四門了,只剩下最後一門語文還沒出來。
「悠悠,你已經跟我拉開二十分了。我還以為你忙著參加編程競賽,學習肯定沒我努力,這次我能有機會超過你呢,哪怕就一分也行啊。」
張紹嘆了口氣說道。
他說得坦蕩,完全是真心實意佩服溫悠悠能考這麼多,並沒有嫉妒的意思。
「你考得也不錯啦,而且我在編程競賽結束之後,也有努力學習其他科目。」
溫悠悠安慰道。
她跟陸雪不一樣,從來不會刻意在別人面前忽略自己的努力,只強調自己的天賦。
大家都不傻,不管再怎麼聰明,不學習是不可能成績很好的,難不成知識會自己跑到人腦子裡?
努力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
「你悟性這麼高,學習還這麼努力,我要向你學習。」
張紹很快又恢復了昂揚的鬥志,他要加倍努力,爭取有一天能趕超溫悠悠同學。
梁景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手裡的試卷。
這次的考試成績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應該算是超常發揮了,數學和綜合都答得不錯,比以前考得高。
憑他這次的成績,應該能奪回年級第一的位置吧。
「南哥,我聽說溫悠悠這四科的總分比你多八分,要是你語文比她多個八分以上,這次就穩了。」譚宇把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跟梁景南說道。
「八分,這麼多。」梁景南的好心情頓時散去了不少。
他超常發揮,居然還被溫悠悠甩開了八分。
「不多啊,溫悠悠這段時間都沒聽過語文課,作業也不做,總被老師叫出去罰站,肯定考不好。」
聽譚宇這麼說,梁景南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算其他科目被甩開了八分,語文成績還沒出,他還有機會。
譚宇說得對,溫悠悠天天看推理小說,語文作業不做,還不聽老師的話,這次的語文成績,肯定不會很好。
考完試之後的第一節語文課,來上課的人卻不是牛老師。
「牛老師有事情,所以暫時由我來給大家上課,直到你們原來的老師回來。」
新老師是九班的語文老師,現在要帶三個班,任務很重。
這位老師講課風趣,知識淵博,教了很多年了,對高中的知識點如數家珍,倒是比之前的牛老師強上不少。
梁景南期待了一節課,還是沒等到老師髮捲子,應該是還沒批改完。
他不免有些失望。
到了第二天的語文課,新老師拿著一沓卷子走進教室。
梁景南頓時坐直了身體,眼也不眨地盯著老師。
「咱們的卷子是三中和四中的老師一起批的,語文卷子不好改,所以比其他科目慢了一天。」老教師和藹地說道。
「課代表把卷子發一下吧,別念分數。咱們班這次總體來說考得還不錯,不過平均分比八班稍微差了一點。」
語文課代表從座位上站起來,去講台上拿了卷子,挨個發給同學。
陸雪這次只考了一百分,她剛拿到自己的卷子,就把卷子團成一團,像扔垃圾一樣扔進了桌洞里,整個人喪氣地趴在桌上。
這是她上高中以來,考得最差的一次。
考了五門,只有語文一門及格了,還是擦著線及格的。
不過現在最讓她煩心的,還不是成績,而是陷害溫悠悠那件事。
昨天法院的傳票就送到她手上了,她今天下午必須得請假去一趟。
溫悠悠有律師,根本不用親自到場,只有她什麼都沒有,不得不自己去,還不能讓家人知道。
梁景南拿到自己的卷子,看到上面寫著的130,心跳驟然加速了不少。
一百三,語文能考這麼多,已經很厲害了。
而且這次的語文題還是B卷,難度比A卷大很多。
只要這次溫悠悠語文沒考到一百二十二,他就是年級第一。
「我去,南哥,語文一百三,牛逼。」
「這次你肯定是年級第一吧,說不定全市第一都有可能。」
課代表發到溫悠悠的卷子的時候,表情十分驚訝。
梁景南暗自猜測,不會是溫悠悠這次考得特別差吧。
那他的機會就更大了。
得知梁景南很有可能是年級第一,譚宇比梁景南本人還要激動。
等課代表發到譚宇的卷子,他連忙拉著課代表問,梁景南跟溫悠悠差幾分。
課代表不想說,可譚宇拉著自己的袖子,不說他走不了,就只能偷偷比了個九的手勢。
「南哥,穩了,溫悠悠跟你差正好九分。」
梁景南得知這個消息,頓覺渾身舒暢。
溫悠悠不聽課不做作業,語文都能考一百二十一,其實也很不錯了。
不過這樣的話,她的總分正好比自己低一分。
而且據他自己估計,編程競賽他發揮也不錯,應該至少能拿二等獎。
溫悠悠一個女生,編程不可能比他這個男生還厲害。
所以還是他更優秀,溫悠悠根本比不上他。
「這次期中考試,語文題目的難度比較大,咱們學校的平均分比上次低了十五分,全市都沒有一個分數在一百四以上的。」老教師慢悠悠地說道。
「不過在題目這麼難的情況下,咱們班有一位同學答得特別好,是我們全市的最高分。」
梁景南覺得自己的語文分數已經很高了,老師說的人會是他嗎?
可惜,老師下一句話,讓他頓時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整顆心都涼了。
「溫悠悠同學,語文考了全市第一,一百三十九分,作文幾乎滿分。」
老教師激動地說完,教室里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嘆聲。
「我去,這麼難的題能考一百三十九,我才一百一。」
「這種作文都能拿幾乎滿分,這是什麼神仙腦子啊。」
「這次的年級第一,不用說肯定又是溫悠悠。」
「自信點,把年級第一改成全市第一。」
梁景南胸腔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課代表剛才說,他跟溫悠悠的分數差九分,他下意識以為自己比她考得多,結果卻正好相反。
溫悠悠居然能考一百三十九。
她一個不聽語文課,不寫語文作業的人,居然能考這麼多,這根本不合理。
譚宇說自己同桌考了全市第一,牛都吹出去了,結果被人打臉,他都快要尷尬死了。
以後他再也不提前說了,等成績發下來再說。
溫悠悠閱讀量很大,她穿書之前高中的語文成績就是非常優秀的,再加上大學的時候讀過不少典籍名著,語文素養有很大的提高,考到將近一百四十分,對她來說根本不難。
到現在,五門課的成績都已經完全頒布了。
溫悠悠以近乎完美的成績,再次佔據了年級第一的位置。
第二名還是八班的學生,比溫悠悠少十五分。
梁景南考了年級第三,這還是他超常發揮的情況。
至於陸雪,從上往下根本找不到她的排名,她這次直接排到了中後面。
放學的時候,陸雪正好遇到了考試的時候坐在自己後面的女生。
那女生看到她,表情有些尷尬。
隨後陸雪聽到,那女生跟身邊的同學小聲討論:「我考試的時候坐在她後面,偷偷抄了她的答案,還以為她能考很好呢,結果還不如我以前的成績。」
「她不是陸雪嗎?我記得以前都是考年級前十的,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退步那麼多。」
「肯定是學習不努力了唄,不過我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自己做呢。」
陸雪難受得不行,邊走邊哭。
她中午不想回家,等到下午兩點多鐘,自己一個人去了法院。
第二天,全市排名也出來了。
為了照顧分數不高的同學的心情,這次的成績單,只公布了前二百名的成績。
溫明雅著急地拿著手機,不斷刷新頁面。
這次她發揮也不錯,考了葉水中學的年級前二十,不知道能不能排到全市的前二百。
要是她能超過溫悠悠,下次去爺爺那裡,一定要好好嘲笑她。
過了五分鐘,全市前二百名的成績單終於放出來了。
溫明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成績,正好在最後面一個。
她頓時鬆了口氣。
到時候就拿著這個成績單,在爺爺面前,好好表現一下自己。
溫明雅核對了自己的成績,然後才想起來看溫悠悠的。
她從自己的位置,一點點往上找。
翻了一百多名,都沒看見溫悠悠的名字。
溫明雅心裡高興極了,她不信溫悠悠能在全市的考試中,考到前五十名。
所以基本上可以斷定,溫悠悠考得沒她好,沒考到全市前二百。
就在溫明雅打算關上手機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女生忽然說道:「全市第一是明華中學的誒,考得好高啊,三科都是滿分。」
溫明雅這才想起來,她還沒看到梁景南和陸雪的成績呢。
這次的全市第一,不會是景南吧。
她臉頰一紅,趕緊重新打開成績單頁面,快速往上划動。
結果在成績單劃到最上面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找梁景南和陸雪,就一眼看到了排在第一名的那個名字:溫悠悠。
在這個名字後面,緊跟著三個滿分成績,剩下的兩門課成績也非常亮眼,四科成績都是全市第一,剩下的一門也在全市前五。
怎麼可能呢?
溫悠悠怎麼可能考這麼多?
溫明雅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她反覆查看了好幾遍,第一名確實是溫悠悠沒錯。
梁景南在明華排第三,全市排到了十五名。
至於陸雪,前二百名的成績單裡面,根本沒有她的名字。
溫明雅剛才的好心情,頓時沒有了。
她跟溫悠悠的名字都在成績單上面,她在最後一個,溫悠悠在第一個,多諷刺啊。
這讓她怎麼好意思,把這個成績單拿給爺爺看?
偏偏這時候還有人故意來煩她。
「明雅,全市第一也姓溫,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滾。」溫明雅不耐煩地說道。
她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溫明雅這才發覺自己的態度過激了。
不過她心裡煩得很,也沒工夫去道歉。
「真是大小姐脾氣啊,跟我們普通人說話都高高在上的。」
「以後別理她了,以為自己是誰啊,真是的。」
「不會是知道全市第一跟自己一個姓,心裡嫉妒了吧。」
溫明雅聽著這些議論,頓時更覺心煩,把書猛地砸在桌子上,離開了教室。
不得不說,吳律師的速度就是快,這才幾天,就已經把這件事給徹底解決了。
「吳律師您真厲害。」溫悠悠一邊看這件事的資料,一邊說道。
「那是因為溫小姐您還沒成年,所以法院那邊對這件事高度重視,處理的速度也很快。」
卷宗太複雜,溫悠悠懶得看,乾脆直接問吳律師。
「那個牛老師怎麼處理?」
「吊銷教師資格證,留下案底,這輩子都不能進編製內工作,而且還要被關半年,再受三個月的教育,才能出來。」
溫悠悠覺得這個結局,挺適合牛老師的。
而陸雪的結果,溫悠悠不用問也知道。
這天上自習課的時候,徐主任忽然走進班裡,叫走了陸雪。
過了半節課的時間,陸雪哭著回來,然後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
「雪兒,你去哪兒啊?」楊瑩瑩一臉莫名地問道。
陸雪哭著看了溫悠悠一眼,「我對不起溫悠悠同學,以後就不在明華讀了。」
「什麼?你要轉學?」楊瑩瑩驀地拔高了聲音,「溫悠悠她什麼意思啊?是她讓你退學的?」
明華中學是私立高中,聽說校董會裡有溫家認識的人。
要是溫悠悠真的看不慣陸雪,還真有讓陸雪直接退學的能力。
陸雪一直哭,也不說話,看上去就跟真的被溫悠悠用特殊的權利欺負了一樣。
這個時候,溫悠悠正好去辦公室找老師問題目,不在教室。
「我真的沒想到,溫悠悠她居然是這樣的人,你先別走,憑什麼她讓你走,你就要走啊,這學校又不是她家開的。」楊瑩瑩氣憤地說道。
「楊瑩瑩,你被打臉的次數還不夠多是不是?什麼事都不清楚,你就在這吵吵,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程逸明本來在後面趴著睡覺,齊飛舟聽到有人說溫悠悠,立馬把他給叫醒了。
「陸雪都說了,她對不起溫悠悠,你怎麼不問問,陸雪做了什麼?」齊飛舟補了一句。
陸雪哪敢說話。
不管她說什麼,到最後都會被打臉。
她剛才攛掇楊瑩瑩,就是想讓楊瑩瑩找溫悠悠的麻煩,給溫悠悠添堵。
要是楊瑩瑩也能跟她一樣被退學,那就更好了。
「雪兒,你說啊,你肯定什麼都沒做吧,肯定是溫悠悠仗著自己家裡有錢,亂欺負同學。」
陸雪還是繼續哭,一句話也不說。
而且因為楊瑩瑩的耽誤,陸雪本來能拿東西回家的,結果也沒拿走。
「我不許你走,明天我就找老師去,一定讓你留下。」這是楊瑩瑩的原話。
第二天一大早,明華中學的信息欄上,貼了陸雪被退學的消息。
高二七班陸雪因為嫉妒同學成績優異,聯合代課老師,一起誣陷某位同學考試作弊。
受害同學已經向法院起訴,判決結果如下。
法院判處陸雪跟溫悠悠道歉,還要賠償精神損失費。
而明華中學給陸雪的處罰是,將這件事情記錄在個人檔案上,成為陸雪一生的污點。
同時,經過校董會討論決定,勸退陸雪。
陸雪第二天來學校拿東西的時候,感覺到周圍所有人鄙夷的眼神,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楊瑩瑩這個豬隊友,還在阻攔她,「雪兒,你別走,你被退學了,去哪兒上學去啊。」
「你別攔著我,我要回家了。」陸雪倒不是捨不得自己的書包,而是她的銀行卡還在書包里呢,從溫悠悠那裡賺的錢,除了給家裡人的,剩下的陸雪都存在卡里了。
她才不捨得放棄這些錢。
「不許走,你說你在哪,讓我以後能找得到你,我才讓你走。」楊瑩瑩抱著她的書包不撒手。
不知道的,還以為楊瑩瑩在演什麼情深意切的友情戲呢。
可跟她對戲的另一個人……陸雪,心裡都快恨死她了。
楊瑩瑩這個豬,就會拖她的後腿。
現在她就想趕緊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她丟臉的地方。
可是楊瑩瑩力氣還不小,一直攔著不讓她走。
「我去職高。」陸雪無奈之下,只好說了自己的去處。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渾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涌去。
她一個優等生,最後居然只能去讀職高。
多麼可笑。
這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楊瑩瑩總算捨得鬆開手了,陸雪拿上書包,跑出了教室。
關於陸雪這件事的帖子,在明華中學的論壇上,被頂到了首頁。
「蕭哥,你看這個帖子,好像明華有個學生被勸退了,還要轉學到我們這。」
蕭行隨意地瞥了一眼,看到高二七班這幾個字的時候,眼睛微眯。
「我看下面有人爆料,說是她陷害的學生姓溫,家裡有錢得很。她想陷害人家,人家反手就把她起訴了,真他媽爽,賤人自有天收。」
「轉學到我們這兒?」蕭行摁滅了煙頭,眼神晦暗。
「是啊,對於他們這些好學校的學生來說,轉到咱們這兒,就跟進了垃圾堆差不多,心裡不知道多憋屈。」
另一個男生不屑地「嘁」了一聲,「我們是廢物堆好吧,這種人才是真的垃圾,還是有害垃圾。蕭哥,你說是吧?」
一轉頭,他卻突然發現,蕭行不見了。
「蕭哥去哪了?」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