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決賽
第35章 決賽
溫悠悠來不及回復，老師就已經拿著課本走進教室。
她關掉屏幕，把手機塞進了桌洞里。
小雎幾乎不怎麼玩社交軟體，應該不知道這個表情的含義吧。
她得抽時間跟他好好說一下才行。
這節課是語文課，原來的語文老師請假了，暫時是代班老師給他們上課。
代課老師姓牛，是一個很嚴厲的中年女人，據說是之前工作不順，所以才會來當老師。
這段時間的代課對於她來說，是一次很重要的機會，如果表現好的話，就有機會轉正。
表現差，就只能繼續當外聘老師，甚至有可能被解任。
所以牛老師比所有老師壓力都要大，恨不得讓七班的同學們，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語文。
「好了，這一排，最後一名同學，站起來回答問題。」
牛老師指了指教師右邊的一排。
那一排最後面的人，就是林雎。
其實林雎的情況，班主任老王已經跟各科老師說過了，老師們都知道他有社交障礙，所以不會故意點他起來回答問題，反正只要他上課不影響別人就行。
牛老師同樣知道這一點。
但是她覺得，要是她能改變這個孩子，就能證明她的教學水平，到時候就能留下來當正式老師了。
班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對準了坐在最後面的林雎。
林雎頓時瞳孔驟縮，握緊了手裡的筆。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讓他很不自在，甚至有點難以忍受。
他不想被這麼多人看著，也不想站起來回答問題。
「這位同學是剛轉過來的吧？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牛老師繼續催促道。
林雎依然穩穩地坐在座位上，沒有說話，也沒有站起來。
牛老師覺得自己下不來台，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這位同學，你沒聽到老師說的話嗎？」
班裡的氣氛很是尷尬。
溫悠悠擔心地看向林雎。
這才剛來上學第一天，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她叮囑過爸爸了，把林雎的情況跟老師們說一下，讓老師們對林雎寬容一些，給他一些適應的時間。
可牛老師怎麼還這樣？
程逸明湊過去，小聲跟林雎說：「老師在叫你呢，就算這道題不會，你也吭一聲啊。」
他以為林雎一直低著頭，沒發現自己被老師叫起來了。
可林雎本來就對周圍的環境很敏感。
所有人都看向他這邊，他就算不抬頭，也知道老師說的是自己。
「咱們班的某些同學啊，不要仗著自己家裡有兩個臭錢，就不把老師放在眼裡。你們現在不好好學習，將來就算繼承了家業，也是個沒文化的土老闆，能不能把家產守住都是問題。」
牛老師這次徹底生氣了。
她把課本猛地砸在講桌上，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班裡幾個富二代表情都不太好看。
牛老師這句話，把他們也嘲諷進去了。
就算他們沒本事，將來也完全可以請有能力的人幫忙打理公司，自己做董事長就行了，哪裡輪得到別人來陰陽怪氣？
溫悠悠看到小雎緊緊抿著唇，下頜緊繃，肌肉都快要因為過度緊張而抽搐了。
他跟她交流都有些困難，更別說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站起來回答問題了。
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折磨。
真不知道這個牛老師是不是故意的。
「老師，這道題我來回答吧。」溫悠悠主動站了起來。
林雎驀地抬頭，視線鎖在那個站起來的人身上。
平時他無法完全看完整的背影，此時因為站起來，已經完全暴露在他眼中。
她身形嬌小，卻想也不想地擋在了他前面。
一時間，他心中又升起某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讓他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喉嚨也隱隱發疼。
站起來之後，不等牛老師答應，她就主動開口解答問題：「這首詩的作者正處於人生低谷，此時正是滿腔意氣無處發揮的時候……」
溫悠悠的答案當然是正確的。
有人主動回答問題，那就是在給牛老師遞台階，讓她有了把這件事揭過去的借口。
不過，她心裡還是憋著一股子氣，沒地方撒。
這個主動站出來的人，自然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行了，我又沒問你，亂表現什麼啊，就你會做這道題是不是？趕緊坐下。」
溫悠悠被劈頭蓋臉罵了一句，乖乖坐下。
之後，牛老師終於肯揭過這件事，繼續往下上課。
溫悠悠被罵也不覺得有什麼，反倒鬆了口氣。
只要小雎沒事就好。
溫悠悠該聽課停課，該記筆記就記筆記，毫無芥蒂。
總不能因為一個不那麼合格的老師，耽誤自己的前途吧？那樣多不划算。
放學回家的時候，溫悠悠沒有跟程逸明一塊走，而是假裝留在班裡寫作業，實則是在等人都走了，她跟小雎一塊回去。
很快，整棟教學樓都空了下來。
溫悠悠背上書包，走到了最後一排。
「小雎，我沒想到，牛老師會故意針對你，對不起。那你明天還來嗎？」
她之前發簡訊跟老爸確認過了，他確實把林雎的事情告知了所有任課老師。
牛老師前兩天就開始代課，她肯定知道這件事。
所以牛老師根本就是故意的。
林雎抬起頭看她，目光中閃爍著點點微光，還有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嗯。」
他在心裡無聲地吶喊著。
不要道歉，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這又不是她的錯。
原本被牛老師點到名字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林雎想要回家裡躲著，永遠不出來。
可在溫悠悠站起來之後，他忽然就有了勇氣。
他不再害怕了。
現在的情況，跟三年前他被逼入學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他有她。
所以他沒什麼好怕的。
「那我們一起回家吧？」溫悠悠微微歪著頭看他，唇角向上勾起，笑容明媚燦爛。
她逆光站著，夕陽的餘暉落在她身上，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邊，顯得聖潔又柔美。
看得林雎心底一熱。
「嗯。」他拿上自己的東西，跟她一起離開了教室。
一起回家。
編程競賽的決賽在周日下午舉行，蕭知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東西。
他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
打開一看，是溫悠悠在問他：蕭同學，請問你是在三中的考場嗎？
明華中學和葉水中學合作密切，所以大家互相知道學生們被分到了哪個考場，這樣的話，被分到同一個考場的，就可以互相照應一下。
「是的，怎麼了？」
溫悠悠收到蕭知的回復，快速在鍵盤上敲了一行字：我有個朋友在三中考場，能麻煩你跟他一起嗎？
上一次是她跟林雎在同一個學校考試。
可是這次他們沒有被分到一起，溫悠悠不放心林雎一個人去考場，就想拜託一下蕭知。
要是考場上出了什麼情況，也能互相照應一下。
不只是要讓蕭知照顧林雎，同時也是防著蕭知被溫明雅陷害，有小雎在，或許能幫得上忙。
「可以的。」
蕭知很快回復，還回了個ok的表情。
溫悠悠鬆了口氣。
「小雎，我跟一個同學說了，到時候你們一起去考試好不好？」溫悠悠問道。
「你不跟我一起嗎？」林雎聞言，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她。
溫悠悠拿出自己的准考證。
「不行啊，我們沒分在一個考場。不過我的考場就在你考場旁邊，我們可以一起過去。」
林雎沉默了一會兒，低聲應下：「嗯。」
另一邊，蕭知收拾好了要帶的東西。
「阿行，你跟我一起去嗎？」他走到弟弟的房間門口，問道。
蕭行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幹什麼？」
都這麼大人了，難道還不能自己去考個試？
「那好吧，那我自己去。不過我待會兒可能要早點去，跟溫同學約好了。」
蕭行眯起了眼睛，「約什麼？」
考個試而已，自己去考自己的不就行了，還需要約？
「她有個同學也在三中，所以拜託我跟那個人一起去。」蕭知脾氣好，基本上別人拜託他的事情，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他都會答應。
蕭行隨意問道：「女同學？」
「我沒問，」蕭知以為他在擔心別的，連忙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早戀的，要是她拜託我的是女同學，我就找個借口推了。」
明明他是哥哥，但他脾氣軟，反倒更像是弟弟。
還要跟真正的弟弟解釋，他沒有早戀。
說完，他就見蕭行已經開始換鞋了。
「你要出去？」蕭知問道。
「嗯，我去送你。」
蕭知哭笑不得，「我真的不會早戀的，你不用這麼緊張。」
蕭行在心裡嗤笑一句：誰緊張你了。
吃過午飯，溫悠悠和林雎一塊前往考場。
溫悠悠先在三中門口等了一會兒，等著蕭知過來。
林雎心裡的情緒很複雜。
他既感激她對他的好，又覺得她對他太沒有信心了，簡直就是把他當成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孩子來照顧。
雖然他不擅長跟人交際，但一個人去考試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既然她擔心，那自己就聽她的，讓她放心吧。
沒多久，蕭知就到了。
出乎意料的是，蕭行也跟著。
看到他們兩兄弟同時出現，溫悠悠有些驚訝。
「抱歉，溫同學，讓你久等了。」蕭知溫和地開口。
蕭行的目光在溫悠悠身上稍作停留，很快就移到了一旁的林雎身上，隱晦地打量。
「沒有沒有，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間呢，是我來早了。」
「蕭同學，這位是我同學，姓林，能麻煩你跟他一起參加考試嗎？有什麼事情隨時聯繫我。」
蕭知也看向林雎。
是個男生，還是個長得很好看，個子很高的男生，看上去不太愛說話的樣子。
不過，都是高中生了，自己去考試應該沒問題吧，怎麼還要拜託自己照顧他呢？
他有什麼需要照顧的地方嗎？
蕭知心裡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貿然開口問。
「啊，好的。」
「麻煩你了。」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說完，蕭知跟自己弟弟說：「阿行，那你送溫同學去旁邊的考場吧。」
蕭行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溫悠悠。
「不用了，這麼近，我自己過去就好。」溫悠悠連忙擺手拒絕。
被蕭行這麼看著，其實她心裡有些害怕。
都是之前那個劉哥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讓她看到職高的學生就怕。
蕭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真是個乖乖女，看到他這種壞學生都會下意識害怕。
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溫悠悠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都麻煩你哥哥了，總不能再麻煩你。快開始考試了，我就先走了。」
臨走之前，她低頭小聲跟林雎叮囑：「小雎，我偷偷交給你個任務哦，要防著溫明雅，她跟你們一個考場，有可能會陷害蕭知。」
林雎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之前溫悠悠特意給他看了溫明雅的照片，原來是為了讓他，到時候能認出溫明雅來。
不知為何，聽到她讓自己守護別人，林雎有點不開心。
原來，她不是只對他一個人這麼好嗎？她也會為了別人這麼上心。
怪不得她會想著，讓他和那個男生一起去考試，原來並不全是因為擔心他。
林雎心裡蔓延上幾分苦澀，他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送你過去。」
「不用啦，就這麼幾步路，你送我過去，我還要再送你回來，太麻煩了。」溫悠悠笑著說道。
蕭行在一旁看他們兩個說悄悄話。
女孩面容柔美，露出一截白皙柔潤的脖頸，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她神色間的親昵是掩藏不住的。
她和那小子關係應該不錯。
蕭行用舌尖頂了下腮幫子，心裡又升起一陣莫名的煩躁。
「說好了嗎？」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溫悠悠這才跟林雎拉開距離。
「嗯，你們快進去吧，我也該走了。」
打完招呼以後，溫悠悠就開始往自己的考場走。
走出去沒幾步，她發現自己身後有人跟著。
一回頭，不是蕭行還會是誰？
「你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可以過去。」
就這麼幾步路，她過個馬路就走到了。
「我不能走這條路嗎？」蕭行反問道。
溫悠悠：……
能倒是能。
既然他不承認是在送她，那她再拒絕，就顯得太自作多情了。
溫悠悠只能認命地走在前面。
快走進考場校門的時候，蕭行忽然開口：「好學生也會早戀？」
「誰早戀了？」溫悠悠懵了。
回過神她趕緊解釋：「你不會誤會我跟你哥的關係了吧，我們真的沒什麼。」
「他不會早戀，我知道。」蕭行微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蕭知會跟溫悠悠談戀愛。
他太了解蕭知了。
「那你怎麼還說我早戀。我去考試了，再見。」溫悠悠隨口說了句，然後就轉身走進了學校。
走出去好幾步，她忽然反應過來。
蕭行說她早戀，又說自己哥哥不會早戀。
那他的意思其實是，懷疑她在和小雎談戀愛？
溫悠悠被自己這個猜測給嚇到了。
她一直把小雎當弟弟，怎麼會對他下手，那也太罪惡了吧。
這個蕭行，腦洞開得也太大了。
她再回頭的時候，蕭行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溫悠悠趕緊把自己的這個念頭甩出腦海，不行不行，現在要趕緊準備考試，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三中門口，林雎看著溫悠悠進了馬路斜對面的學校門口，才跟蕭知一起往學校里走。
溫悠悠的考場在一樓角落，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居然迎面遇上了陸雪。
「悠悠，你也在四中考試啊？」陸雪看到她眼睛一亮。
「嗯，你也是？」
溫悠悠還真沒注意陸雪在哪個考場，她只注意了溫明雅的。
畢竟書里的劇情是，溫明雅對蕭知下手，通過陷害他作弊，從而取消了他的考試成績。
從始至終，陸雪都保持著自己的純凈小白花形象，什麼都沒做。
「是啊，我也在四中。你是在這個考場嗎？」陸雪指了指旁邊的教室。
溫悠悠點頭，「嗯。」
「好巧，我也在一樓，不過我在那邊，跟你的考場中間隔了兩個教室。」
陸雪態度熱絡，纏著溫悠悠一直說話。
她太過於熱情，溫悠悠不想當眾撕破臉，沒法拒絕，只能敷衍她。
「悠悠，我們一起去上廁所吧。」
陸雪強行拉著她往廁所的方向走。
旁邊那麼多人看著，溫悠悠也不好拒絕得太強硬。
反正現在還不到考試時間，去一趟廁所也沒關係。
「我先去放下包。」
「沒事，我幫你提著。」
陸雪直接上手去搶溫悠悠的包。
溫悠悠心裡覺得怪怪的，就沒給她，「不用了，教室就在這，我去去就來。」
她走進考場，把自己的書包放在座位上，然後才出去，跟陸雪一塊去了廁所。
回到座位上，溫悠悠拿出競賽題集，進行最後的複習。
監考老師走進考場，溫悠悠把包括手機在內的東西，都裝進書包里，然後把包放在前面的講台上。
老師已經在挨個檢查准考證和身份證了。
溫悠悠掏口袋拿身份證的時候，才忽然發現，自己口袋裡有個東西。
她把那東西拿了出來。
是個黑色的小扣子，看上去很不起眼。
但是這東西卻讓溫悠悠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不是書里寫的，溫明雅用來陷害蕭知的東西嗎？
看上去是扣子，其實是溫明雅高價買來的小型電子通信設備。
等考試開始后，這玩意兒會突然發出聲音，然後經過監考老師的檢查，在蕭知身上發現了這東西。
不管有沒有用這個扣子跟外界聯絡，偷帶電子通信設備進入考場，都是要取消考試資格的。
溫悠悠抬頭看了一眼，講台上那個監考老師已經在準備開密封袋了。
要是她再不做些什麼，等考試開始，肯定會被被認定考試作弊，那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可是如果她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把東西交上去，可能還是會被監考老師懷疑，說不定監考老師還會擔心她身上藏了別的東西，到時候會牽扯出一大堆麻煩。
溫悠悠情急之下，只能舉手：「老師，我肚子疼。」
監考老師很不高興，「剛才怎麼不去？」
「剛才，剛才肚子不疼，我會很快回來的，請老師放心。」
監考老師看了看時間，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快去吧，趕在開考之前回來，不然就取消你的資格。」
他放下密封袋，打算等溫悠悠回來再打開。
而另一個女老師，則是陪著溫悠悠一塊去了廁所，在外面監視。
溫悠悠把那枚扣子丟進了垃圾桶里。
她頓時鬆了口氣。
然後她在隔間里等了一分鐘，按下沖水按鈕。
這個扣子，應該是之前陸雪跟她搶書包的時候，偷偷往她衣服里放的。
那個時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書包上，自然沒注意到衣服里被人塞了東西，還是這麼一件小小的紐扣。
溫明雅之所以花高價買這種「紐扣」，就是因為它看上去實在很不起眼，就算到時候溫悠悠發現自己口袋裡有個扣子，估計也不會懷疑。
而且都開始考試了，總不能隨地扔垃圾，只能繼續把那扣子帶在身上。
她們兩個真是好算計。
幸好溫悠悠之前看過書，不然可能不會把這個扣子當回事，等它在考試途中發出聲響，那她就怎麼洗都洗不清了。
她不禁有些擔心蕭知和林雎。
溫明雅和陸雪的計劃，跟書里的有所不同，應該是因為，書里的溫悠悠和林雎都沒有參加編程競賽，更沒有取得這麼讓人眼紅的成績。
既然陸雪都對她動手了，那麼溫明雅肯定也不會輕易罷休。
不過她現在擔心也無濟於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參加考試。
只能希望蕭知和小雎運氣好，能順利渡過難關。
溫悠悠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平靜地走進教室，默默答題。
剛考完試，陸雪就迫不及待地走出教室，往溫悠悠所在的考場走去。
今天中午，她跟溫悠悠壓根不是偶遇。
陸雪早就知道，自己跟溫悠悠在同一個校區考試，特意在一樓樓梯口等著她。
她已經把那東西塞進溫悠悠口袋裡了，按照程序設定，考試中途那東西就會發出聲音，還會播報幾個數字，聽起來很像是答案那種。
這麼一來，溫悠悠肯定要被取消資格。
還有明雅那邊，也會用同樣的方法，對蕭知和林雎下手。
少了這三個有力的競爭者，景南一定能拿到一等獎，她們兩個也有可能拿到二等獎的加分。
想到這個令人雀躍的結果，陸雪的腳步都加快了不少。
她到了溫悠悠所在的考場外面，等著溫悠悠出來。
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要等的人，才慢悠悠地背著書包走出教室。
「陸雪？你在等我啊？」溫悠悠笑著道。
陸雪還以為會看到她痛哭流涕，沒想到她居然還在笑。
「悠悠，你沒……你考得怎麼樣？」陸雪一臉受驚過度的樣子。
本來她想說的是，你沒被抓住作弊嗎？
好在話到嘴邊，她及時反應了過來。
「還不錯，挺順利的。」溫悠悠裝作看不懂她的表情，繼續笑意盈盈地說道。
她笑得越燦爛，陸雪心裡就越失望。
怎麼會沒被判定作弊呢？是不是那東西壞了，沒響？
陸雪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她不信溫悠悠會機警到那個地步，連一個紐扣都懷疑。
「怎麼了？你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溫悠悠「關心」地問道。
陸雪猛地回神，緊張地說道：「沒，沒有，我只是剛考完，有點緊張。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她的滿腔期待突然落空，自然無比失望。
一看到溫悠悠的笑容，陸雪就覺得胸口很堵得慌。
所以她想趕緊離開，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問問明雅，那邊成功了沒有。
就算她們兩個只成功了一邊，也算是沒有白費力氣。
能少一個競爭者都是好事。
陸雪走後，溫悠悠也趕緊拿出手機，給蕭知和林雎分別發了消息。
「有沒有遇到意外情況？」
蕭知很快回復：嗯，遇到了一件很大的事。
林雎也回了一句：嗯。
溫悠悠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難道是溫明雅陷害他們兩個，並且還成功了？
發消息溝通太慢，她趕緊給蕭知撥了個電話。
之所以不給小雎打電話，是因為她知道，對於有社交障礙的人來說，打電話是一件讓人很恐懼的事情。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
「蕭同學，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嗯？」
話筒那邊，傳來的卻不是蕭知的聲音，而是蕭行的。
聽起來，他的聲音慵懶磁性，似乎是剛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