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陰差陽錯
無極宗,縹緲峰,掌教殿,幾大峰主相聚一堂。
整個大殿,散發了一股嚴肅的氣息。
掌門墟空正襟危坐,看了眼殿下客人專用的座位上、坐著的一男一女,微微側頭,壓低聲音沖後面的弟子問道:「暖玉真君還沒來嗎?」
「回掌門,並沒有。」那人回道。
聽言,掌門的臉色又沉上幾分,有些為難,瞥了一眼殿中央站著的妖孽女子,心中有些恨鐵不成鋼:這丫頭做事怎麼那麼不小心?上次因為眼睛的事被趕出宗門,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宗門,又有仇家找上門。她這是做了什麼孽,才惹來這麼兩尊大神?
不說掌門,其中最為鬱悶的當屬楊詩意。
楊詩意眸底泛過寒光,兩側的手攥成拳,心中很是不甘,自己的血傀就這樣替那個女人頂罪了嗎?
這時,殿下打扮妖嬈的女子說話了。
椅子上,巫蘭架腿而坐,翹著的二郎腿上,白嫩的肌膚明晃晃的展現在眾人眼前,一手放下手中的茶杯,言語間,無形之中帶了股攝人的威壓,她道:「巫鈴乃我巫族的叛徒,本座自當帶回去接受審訊,於情於理,你們無極宗是不是該放人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側的洪業就一拍桌子,沒好脾氣的怒聲道:「管你巫鈴金鈴!總之殺了我兒就該血債血償!本座一定要親自手刃了她,替我兒報仇,你們任何人都休想阻攔!」
洪業厲目狠狠瞪著殿中央的血傀,那個樣子,恨不得當場就殺了她,就地正法,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攝影石在修仙界是相當於攝像機的存在,能記錄一些事情,洪業手上的攝影石是一個小修士從門納多秘境帶出來的,裡面記錄了金鈴殺害洪磊的瞬間。
想想,洪業心中的怒氣就難以消停,想他苦苦追尋多年的仇人現在總算找到了,可這個仇人卻是一個屁大點的丫頭,想想當年,他可是想都沒往金鈴身上想過,可事情證明,洪磊確實為她所殺。
「呵,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這等修為也敢在這裡自稱本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巫蘭譏笑出聲,眸中寒光閃過,跟她搶人,不自量力。
「你……」洪業氣極,但礙著巫蘭的身份不好發作,只是霸道地說:「我不搞管,總之她殺了我兒,我就得報仇。」
聽著洪業這麼多個我,巫蘭又是輕蔑一笑,「你可能搞錯了,巫鈴是我巫族的人,有什麼事情也是先輪到我們,想要輪到你青雲宗,明天再來吧。」
「血債血償,總之她金鈴必死!」洪業並不妥協,那個樣子,今天是必須要殺了仇人才罷休。
「你這是想跟我巫族做對?」巫蘭經過畫筆精心雕刻的鳳眸微眯,涼涼地睨向右邊,居高臨下地斜著洪業。
「……」
洪業沒去看巫蘭一眼,黑著臉沒有說話,沒錯,巫族的底蘊不可估量,他青雲宗確實惹不起,可叫他就這樣放殺子仇人走,他實在不甘心吶!
看出他的想法,巫蘭正眼看向了殿中央和巫紫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淡漠的眼裡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毫無波動,她紅唇輕啟,無情道:「反正你只是想讓她死,這很簡單,等本座弄死她,交給你一具屍體就好了。」
洪業沒有說話,算是認同的巫蘭的說法。
於是,兩人目標達成了一致,紛紛看向殿上面的無極宗掌門。
一下子成了人們的焦點,墟空掌門面上從容一笑,「金鈴殺了洪掌門的兒子確實不對,而金鈴作為巫族的叛徒,這一點也是為人們難以容忍的,但是……」
「但是什麼?」墟空掌門後面的話遲遲沒有說出來,洪業皺眉沒好氣的追問道,青雲宗乃東方區域三大正派之一,與無極宗平起平坐,他不敢惹巫族沒錯,但無極宗他可不怕。
「但是……」墟空掌門又賣了下關子,突然瞟了眼一側的紫雲真尊,心中有些奇怪,一向話多的萬法峰峰主怎麼不說話了?最近他的弟子楊詩意不是和「金鈴」靠得很近嗎?眼下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替「金鈴」說說情?還有楊詩意,自己的好姐妹出事了也不說句話?
這兩人太反常了!
墟空掌門不知,對於楊詩意,紫雲向來都是放養式管教,主要是這位弟子太優秀,他好像沒什麼可教她的,所以楊詩意的事情紫雲都很少管,但是,只要楊詩意提要求,他都會照辦,而眼下對於「金鈴」的事情那是楊詩意的事,楊詩意沒有說話,他也不好說什麼,他只是見機行事而已。
紫雲後面,楊詩意也很想說情,但是她能說什麼呢?為了一個血傀,她有必要去得罪這兩個人?
楊詩意眸光微閃,反正不過一個血傀而已,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死就死了吧。就是可惜,陰差陽錯的,死了還要替那個女人頂罪!
思及此,楊詩意心下就一陣憋悶,同時又有一些後悔,早知道,在金鈴死之前就多取一點本命精血……
在楊詩意眼裡,仍舊認為金鈴是死了的人。
各懷心事中,外面傳來人的通報,說暖玉真君回來了,墟空掌門自然是連忙召見。
乍一看到那清俊男子,巫蘭眼睛就是一亮,嬌笑道:「我們可真是有緣,又讓我們碰面了。」
對於這一番調笑話語,蕭暮陽宛若未聞,目不斜視,抱著金鈴坐上了屬於他的位置,而他懷中,金鈴的右眼上又多了個眼罩,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怨氣。
看到來人,楊詩意和血傀的眼睛就是同時一亮,皆是滿眼期盼地望向蕭暮陽,她們認為,蕭暮陽一定會求情的,血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墟空掌門也是鬆了口氣,頓時一身輕,這些令人頭疼的事情總算從他身上甩開了。
看向蕭暮陽,墟空掌門笑道:「你來的正好,金鈴是你的道侶,這件事情就由你來處理吧。」
孰料,蕭暮陽只是冷冷道了句:「該如何就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