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狂魔再現
想著,金鈴目光奇異地盯向身下那張清俊的臉,那表情,就像看怪物一樣。
察覺到她的目光,許是被看得惱了,蕭暮陽忽而面色一冷,正過臉,黑曜石般的眸子直直看向她,二話不說,長臂一撈,撈過對方的脖子,帶著金鈴往自己的臉上湊去。
臉漸漸放大,蕭暮陽毫不憐惜,張嘴一口就狠狠咬在那狐狸尖嘴上,不理會金鈴的痛呼,手上猛地放開,翻身下塌,來到客桌前放出自帶的茶具,坐在桌前開始沏茶品茶,悠哉閑適。
整個過程也就那麼幾息,彷彿剛才那一幕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唇上輕微的痛意襲來,金鈴狐狸爪捂唇,她知道,她的嘴皮一定腫起來了,心中正想要吐槽吐槽,餘光卻瞥見一個抹水綠色東西。
咦?
金鈴扭頭正眼看去,待看見那是什麼東西,當下就是僵在那裡,瞬間石化,這、這不是她的法衣幻彩霓紋裳嗎?怎麼會……
想到什麼,金鈴當下便是狂喜,這是不是說明,她很快就可以變成人形了!
消息來得太突然,金鈴瞬間有種在做夢的感覺,狂喜之中,拉動了嘴角的傷口,皺了皺狐狸眉,金鈴又眼神怪異地瞅了眼不遠處的蕭暮陽,大半夜的,他喝什麼茶?
許是也覺不妥,蕭暮陽眸光閃了下,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條斯理的把茶具收了起來,很是淡定地拿出養育凡玉魂魄的那塊養神木,和裝有鬼娃的瓶子。
瓶子開啟,陰風呼過,整個房間瞬間被濃郁的陰氣籠罩,鬼娃小小的身子如同冤鬼般站在屋裡,森森然。
「啊,終於出來了,待在裡面都快悶死我了。」終於從那小小的空間里出來,鬼娃歪著身子、展開雙臂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餘光卻不小心瞥到蕭暮陽手上的養神木,當下,舒展的雙臂就僵在了半空,臉上垮了下來,收好動作,撅嘴委屈道:「又要取血嗎?」
不比表面,鬼娃想想自己的血,心中就一陣肉疼,而更多的是暗恨:那個老鬼,怎麼就不早點死了呢?費他那麼多血!
鬼娃不知,凡玉本來就是死了的,只不過魂還在而已……
毫不意外,後面鬼娃再一次獻上了自己的鬼血,而且這一次獻血的血量比之前幾次都要多得多。
濃重的血腥味瀰漫整個房間,縈繞不散,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波動,緊接著,便是「噼啪」破碎的聲音,似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
「血,好陰純的血,我要,我要血,快給我……」禁制被破,陰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這森冷的聲音就像地獄爬出來的餓鬼,尋找食物。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蕭暮陽面色驟冷,掌下一吸,床榻上小小的狐狸身軀便落入了他的懷抱,他正再要收好養神木和鬼娃,側面卻一陣陰風呼來,顧不得那麼多,只好退步躲閃。
「啊!放開我!放開我!」鬼娃大叫,被來人提在了空中,心中頗惱:他已經夠慘了,怎麼又來一個人欺負他?
「放開你?你認為有可能嗎?你的血好像很好喝呢,我一定要好好嘗一嘗。」來人陰惻惻一笑,青紫的臉上看起來比鬼間爬出來的鬼娃還要讓人感到寒顫,一襲黑衣,看上去就像吸食人血的吸血鬼一樣。
聞言,被人提著的鬼娃瞬間欲哭無淚,感覺自己就像那香噴噴的肉夾饃,讓這麼多人想要喝他的血。
「巫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看著來人,蕭暮陽懷裡,金鈴眼神複雜,現在的巫溪渾身魔氣縈繞,哪還有半分修道者的凜然正氣?
「哼。」面對金鈴的問話,「巫溪」僅是冷哼一聲,看都不看金鈴一眼,眼睛看向對面的清俊男子,陰冷道:「是你。好久不見啊,執事堂主。」
「你是何人?」蕭暮陽微微蹙眉,冷冷問。
「我?呵呵,我呀,我是你的殺父仇人!」「巫溪」邪妄出聲,言語間,渾身魔氣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來,連帶整個屋子似乎都被魔氣籠罩。
「魔宮少主。」蕭暮陽的聲音一下子降了好幾百度,似能將人打入萬丈冰窟。
「沒錯,就是我!沒想到吧,我還沒死。我告訴你,我不但死不了,我還要活得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長,而你蕭暮陽,無極宗執事堂堂主,只配被我踩在腳下,任我蹂虐!」夜子皓無比狂妄道,伸出的爪子於身前狠狠一握,沖蕭暮陽做了個握碎動作。
經過這段對話,證實了一點,原來此巫溪非彼巫溪,現在,夜子皓佔據著巫溪整個身體。
「你奪舍了巫溪?」金鈴問。
「奪舍?可以這麼認為。」夜子皓道,瞥了眼手上的鬼娃,他陰狠一笑,「他,我就收下了,後會有期!」
渾身魔氣收斂,夜子皓長袍一揮,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師兄,就這樣放他走了?」見蕭暮陽原地不動,金鈴有些不解地問,以蕭暮陽的能力,想要阻攔夜子皓並不難,他卻就這樣放對方走了,以那魔頭的很辣程度,就不怕後患無窮?
「不急,鬼娃身上印有暮陽的神識烙印,他逃不掉的。」熟悉的聲音響起,蕭暮陽手中,養神木一縷輕煙浮現,凡玉現出了身。
現在凡玉的魂體很凝實,根據從鬼娃那得來的鬼修修鍊功法,再加上飲用鬼血的原因,他的修為已達鬼卒巔峰,離鬼將僅一步之遙。
「師父!」乍一見凡玉的魂體那麼凝實,金鈴眼睛霍亮,驚喜道。
「丫頭,苦了你了。」此刻,凡玉的眼裡多了些對滄桑的無奈,看著狐狸身的金鈴,也是憐惜,真是苦了這個丫頭,當初若不是他出事,她也不會被趕出宗門。
這些日子,宗門的事情,凡玉也聽蕭暮陽說過,對於紫雲和高圓圓兩人他算是記在了心裡,一位是同門師兄,一位他的得意弟子,卻在最危難的時刻這樣對待他的兒媳,如此,他們之間還有情誼可言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