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獻花與反攻前奏
殯儀館禮堂擺設的眾多烈士照片中，有一幅彩色人像照片。
帶傷的伊莉妮來到這裏，為照中人獻上一朵不值一提的白色菊花。
曾經連風兒也會留戀的身影，那嬌媚勝花的笑臉，現在都隻能在照片和記憶中回味。
伊莉妮沒有想過她會遇見這一幕，她以前隻會設想自己死去的時候，那個人是否會為自己傷心流淚，還是會屠戮複仇……
隻可惜，現在全都讓她來感受了。
“真是一個無論生死都讓人羨慕的混蛋……你就會笑，笑得讓人喜歡，我多麽想現在是你為我流淚啊……”
但伊莉妮知道自己現在的悲傷不會化作淚水。
沒有再徘徊，伊莉妮在緬懷與哭泣的人群中起身，向室外邁步而去。
“伊莉妮，你要去哪裏？”
在大門擦身而過的李華牧望著熟悉的身影不禁大喊。
他能感受到伊莉妮心中那深沉得不可動搖的悲傷，十分讓人敬而遠之。
如同被死者的靈魂纏繞著的生者，那股不詳卻又詭異的平靜。
伊莉妮回頭，是與平時一樣、望不到表情的冰山臉，她說道：“我要回家處理一些事情。”
李華牧朝她敬禮說道：“我會等待你回來指揮戰鬥的，伊格拉斯少將！”
伊莉妮回禮，道：“那你要做好準備，接下來的複仇戰爭會很可怕。”
說完，她便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李華牧也收斂起心情，花了不少時間尋找到迪妮莎·溫莎。
在她的照片下有著數十朵鮮花，想必其中有一朵是伊莉妮的。
連迪妮莎這等強人都會在戰爭中不慎死去，李華牧也不敢多想，獻花後躬身數拜，也算是與這位曾有數麵之緣的師姐作了永別。
隻是正當要前往別處祭拜時，李華牧轉身迎麵就碰上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
她有著一頭純白色的長發，睫毛眉毛都是白的，加上灰暗色的瞳孔，不是白化症就是稀有的血統。
但更讓人注目的是她那身白色軍服上的肩章與資曆章。
又是一位少將，現在已經將軍隨街走的版本了嗎？
吐槽歸吐槽，李華牧還是先退讓出了位置，順帶敬禮說聲長官好。
她明顯也是奔著迪妮莎來的。
隻不過她隨意獻出一朵花後，便是喊住了想要離開的李華牧。
“中尉，你認識去海軍在這裏的指揮部的路嗎？”
被將軍詢問到了，恰好閑暇的李華牧便親自引路。
可這一路走來，這位女將軍無形中散發的氣場便讓李華牧越來越不舒適。
明明有著洋娃娃般的姿容儀表，微微顫抖的長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濕潤飽滿的桃紅色嘴唇。那一頭亮潔閃耀的乳白色秀發更是世間罕見，秀麗華美的程度甚至超過了李華牧所認識的艦娘。
論氣質稍差迪妮莎，論五官比伊莉妮和冬月老師更漂亮。
李華牧不自覺地拿起熟悉的幾位大姐姐型女提督與身邊這位女少將比較。
可經過李華牧十多次偷瞄，都望不見她目光中的神采變化。
伊莉妮隻是冰山臉而已，但這位是毫無冷暖外露，從感覺上就不一樣。
真的就像是洋娃娃人偶的感覺，完全不像是正常人。
到了指揮部門前，李華牧本想尋個借口自覺告退，但又來了一個人，讓他有了旁觀的興致。
華梅阿姨的學生，萬世祿學長的堂姐，那個曾經想找自己幫忙建造艦娘裝備的女人——萬世語。
曾有一麵之緣，李華牧自然地想起了她。
畢竟這等年紀就成了將軍的女提督，在李華牧的腦海中，數來數去也就阿姨的那幾個女學生。
萬世語瞧了一眼李華牧，便朝白發女子說道：“真想不到柳德米拉你會主動申請調來東庭洋，是因為深海提督的原因吧。”
被稱為柳德米拉的女少將毫不在意，反問道：“鈴瑛素在哪裏？”
萬世語也無所謂柳德米拉是否答複，直說答道：“素素姐在執行別的任務，我帶你去見薩莎總督。”
李華牧輕聲說道：“長官，我還有別的工作，就先離開了。”
萬世語點頭示意，李華牧離開後詢問起拾貳關於柳德米拉的事情。
【柳德米拉·內羅夫斯基，二十八歲。和迪妮莎她們一樣，十八歲就在華梅手下做實習提督，二十一歲完成所有課程在軍校畢業後，通過實打實的功績申請成為駐島提督，二十四歲參加薩諾亞超新星大賽，取得第五名成績。現在少將軍銜，在北方的西格瑪海域擔任區府長。】
區府長，海域壓製區府的最高指揮官，在當今薩諾亞的戰爭環境下，相當於一個數百萬人口中型城市的市長。
按照身邊人來對比，柳德米拉是這年齡裏成就最高的。
不過剛才獲得了相當有趣的信息。
李華牧問道：“她是為了討伐深海提督才來的，這應該有什麽內情在吧？”
【在她十五歲時，她的父親背叛人類，拋棄妻女，成為了深海提督。十六歲時，她的母親忍受不住外界的非議責備，選擇了自殺。所以她才會這麽恨深海提督吧。】
“原來是仇恨啊，拾貳姐你知道為何她的父親會成為深海提督，是自願還是被陷害的？”
【這種內情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說到這個問題，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為了什麽才選擇走上這條路的？】
“我隻是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而已，華梅阿姨需要我這樣做，我就這樣去做好了。”
【像你這種人啊，在古時候最適合當個大頭兵送死了。】
“不說這些了……”
就在李華牧一邊走著一邊與拾貳在腦海中閑聊著時，久違的空襲警報響徹了整個城市。
望著天邊湧來的那片“烏雲”，李華牧不敢小瞧。
直接撐起因菲尼提立場，往小路跑去。
心靈世界的通訊樞紐則是直接信息量爆炸。
他找到赤城和列克星敦，讓她們所有人的艦載機緊急升空。
“深海戰機怎麽繞過雷達陣和光學衛星的，東庭洋那些老爺們怎麽就這麽不給力！”
罵完了，頭上的炸彈也被扔了下來。
十多分鍾的巨響不停，十七平方公裏的丘陵山地便全部成了土黃色的平地，真的是一點植物都被燒個精光了，大地震都沒有這好的“平整”效果。
軍部花了半天時間來確認損失，結果第二輪空襲又來了。
這次不止是李華牧在罵了，營地中許多艦娘和提督都叫罵了起來。
這什麽偵察水準？
就算對麵深海有針對性的領域能力，也不用低效率到這樣吧，敵機都飛到頭上了，還用你偵察？
誠如李華牧一群提督的抱怨。
現在第三集團軍的軍情部被薩莎總督罵得是一個狗血淋頭。
能讓薩莎這麽溫柔的一位總督在通訊中放口大罵，總參謀長不說話，軍情部全體成員更是屁都不敢放一聲。
等薩莎罵得氣差不多消去，軍情部的參謀長才敢報告道：“深海對戰機群施加了複合型的隱匿能力，能夠吸收常規的各類雷達波和阿爾法能量射線，就算通過光學觀察也必須靠近到四到三公裏，才能通過被扭曲的環境光來判斷異樣。”
“目前，綜合軍情，我部建議采取增加哨機小分隊的方式，通過每兩公裏設置一個帶阿爾法能量混合紅外線發送能力的浮空球，加上在高空區域巡邏的預警機構成信號網進行預警性防禦。”
薩莎聽著這個方案，就很是頭痛。
又問有沒有一些主動點的方案，可軍情部除了主動出海尋敵，其他建議一個也給不出。
薩莎臉都快黑了，要不是人數處於劣勢，現在她們會被逼到上陸地嗎？還主動出海！
此時身在薩莎身邊的柳德米拉，進言道：“無論采用何種方法防禦，隻要戰場在陸地上，那麽山脈和林地被夷平的這種情況就不會消失，主動出擊是正確的。”
薩莎回話道：“是正確的，但是不合實際的。”
柳德米拉主動請戰：“我聽聞納爾遜和羅德尼兩位女武神每天都會出海炮擊深海，我請求總督給我一支千人的精銳隊伍，我親自去試探深海在近海處的戰鬥決心如何。”
聽到這個請求後，薩莎就想起關於柳德米拉的個人資料。
急於和深海提督戰鬥嗎……
做了一番權衡後，薩莎同意了柳德米拉的請求，但是限定最多隻能離岸一百公裏。
柳德米拉知曉薩莎要等後續的部隊人員補充上來後再作打算。
現在不過是委任她進行偵察而已。
但總好過無事可做，柳德米拉敬禮答道：“我會小心行事的，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