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光明教會
麵對陳大同的疑問，拉比克說道：“之所以會有你說的情況，那是因為這個世界的所有神明，都是在核戰爭的影響下才蘇醒的，在那之前祂們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
“這麽說……那些神話傳說，其實都是真實的？隻是因為祂們最終都沉睡了，所以祂們的事跡才變成了傳說？”回想起自己了解的那些傳說故事，他連忙追問。
“應該是這樣吧，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是親曆者，並不清楚。”拉比克答道。
“那他們是因為什麽而陷入沉睡的呢？”這個問題拉比克當然是回答不出來的，他能知道當下的情況就已經不錯了，而後陳大同又連著問了幾個問題……
“二十六年前的篡位，隻是確立了後二十六年來的世界格局，那之前是神戰，神戰之前才是與惡魔間的戰鬥，我正是在這個時期誤入這個世界的……”
據拉比克所說，在惡魔肆虐的時期，目前的人類七城正是在不同神係的神明的支持下才堅持下來的，而後神明與凡人同心協力，將惡魔趕出這個世界，並加固了空間壁壘。
由驅逐惡魔到神戰開始，和平持續了五年時間，隨後以所謂的“邪神之亂”為序曲，席卷所有神係的神戰開始，這場戰鬥雖然隻持續了短短三年的時間，但是無數神明隕落，東方神係、地中海神係和蘇美爾神係這三大神係消亡，最後奪得世界是原本並不算強大的斯堪蒂納維亞的神命。
“那些消亡的神係，他們的神全部隕落了嗎？”聽得津津有味的陳大同再次提出問題。
“並沒有，”拉比克給出了否定的回答，“大部分是隕落了，也有小部分存活下來的，這些存活下來的神，有的加入了光明神係，有的就像巫毒之神那樣躲了起來，有的則流亡去到別的世界。”
神戰剛剛結束，光明神巴德爾還沒有高興太久，祂就被富饒之神弗雷背刺，而後弗雷奪取巴德爾的神火，成為了新的光明神，“成為光明神後，祂的力量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之後祂清理掉神係中所有的反對者，對這神係實現了徹底的掌控。”
至此，拉比克將神戰以及後來光明神係發生的內亂大致向陳大同說清楚了，雖然很多細節他不清楚也沒有說，但主要的框架還是沒錯的，期間他也沒有將自己的主觀想法摻雜其中，一直進行著的都是客觀的描述。
“——所以，如今的光明神本質上是個靠背刺篡位奪得天下的背叛者，祂的信徒也隻是一群信仰背叛者的人了。”
回到少年此前的那兩個問題，這就是他通過拉比克的客觀描述，獨立思考後得出的結論。過去他對於光明神和祂的教誨的印象隻能算是不好也不壞，如今了解到祂是靠背刺篡位，一下便將其歸入邪神之列。
在古今中外的人類史上，背叛者篡位奪取天下的例子，可說是數不勝數，然而以此為開端的王朝，隻有極少數能順利發展，大多數篡位者在奪取權力後，都會迅速被另一個篡位者替代，因此導致國家陷入長時間的動蕩，最終自毀或是被他國吞並。
遠的不說，就說人們都熟悉的東漢末年，三國之後的兩晉，因為司馬家以下亂上鳩占鵲巢的摘了曹家果實，這給野心家們開了壞頭，於是兩晉時期小人當道，陰狠毒辣的背叛者們成為了社會精英，忠義善良之輩隻能靠邊站，造成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而以背叛奪得天下的司馬家，最終也落得了同族血脈自相殘殺的結局。
悲慘嗎？殺兄弑父，手足相殘，看起來是挺悲慘的，但在陳大同看來，他們就是活該，要比慘的話，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一般人才是最慘的，因為司馬家而起的各種惡劣風氣，導致了長達四百年的動蕩，期間生靈塗炭，人已不能被稱為人，人相食三個字更是頻繁且反複地在這段曆史上出現。
自古以來，人們講究的天命所歸還是很有道理的，隻有實力與運氣兼具的人奪取天下建立的王朝才能長久，以詭計偷來的東西，終究是要償還的。
……
第二天一早，陳大同就按照計劃獨自來到了光明教會。光明教會坐落在羴禺城的東北部，這裏除了光明神的教會，還有神係內其他神明的教會，最大的自然是光明神的教會，其他的教會規模都要小得多。盡管大小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便是教會的建築，全都建得雄偉壯觀，富麗堂皇！
在所有教會中，最壯觀的還是光明神的教會，據說光是主體建築的聖堂就占地超過20000平方米，最高點的高度300多米，光從外觀來看，就能充分認識到光明神的“偉大”與“崇高”，同時也讓陳大同認識到，這不事生產的光明神教是多麽的富有。
建築內的裝潢也是極盡奢華，與此相比之前陳大同看過的蔚家大宅仿佛就是雞舍，甚至他覺得將兩者進行比較，已經構成對教會的侮辱了，是要被判刑的！
作為當前最主要的信仰，光明神的信徒眾多，一大早就有很多人在此對弗雷獻上讚美。他們在牧師的帶領下，誠心讚美光明神賜予的一切，包括但不限於陽光、食物、空氣、水……等等等等。
信徒的禱告令陳大同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他們的一切明明是通過自己的雙手創造出來的，居然在此向那虛偽的神進行感謝，神明如果真的能賜予他們這一切，那他們躺著不動試試看？哦，對了！神明會說懶惰是罪孽，有此罪孽的人不配祂的的賜福。
努力工作的成果是神明賜福的結果，如果沒有得到賜福，那肯定是你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所以才讓神明的慈愛從你的身上離開！
“絕了！邏輯上形成了閉環，有這套邏輯存在，他們怎麽說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宗教就是這樣的，如果他們無法自圓其說，又如何能吸引信徒，讓人相信他們？”
在參觀信徒禱告的時候，陳大同雖然表麵上裝成了虔誠的信徒，但實際上卻在心中與拉比克一起揶揄著光明神和祂的教會。
禱告進行了一個小時，結束後陳大同鬆了口氣，對於剛剛那樣的氣氛，他實在忍受不了，走出禮拜堂後，空氣仿佛都變得倍加香甜……
獨自在教會內走走逛逛，此時的陳大同盡量表現得像是遊客，他完全放鬆下來，不斷催眠自己是來參觀的。
大大方方的樣子令人無法將其與可疑人士掛鉤，遭遇的牧師與騎士都不僅沒有懷疑他，反而對他抱以真摯的微笑。
雖然陳大同對光明神及其教會的印象不行，但是對於這些神職人員的印象還是挺好的，從這些人的表現與透露出的氣質去看，看不出有奸惡之輩的存在。
——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句俗話陳大同自然是聽過的，但他同時也聽過相由心生這句話。這兩句話雖然乍一看是對立與矛盾的，但他卻覺得對立與矛盾中也有共同點，這共同點便是它們作為一種道理，可以成為工具，讓他對自己實際遇到的人進行分析。
教會內也有很多區域是一般信徒都不能進入的，自然他這信徒都不是的遊客就更不行了，接近這些區域都會立刻被守衛的騎士攔下。不得不說光明神的表麵工作做得挺好的，祂自己雖然是靠不正當的方式上位的，但是教義卻全是導人向善的內容，即便是這些守衛要地的騎士，在勸阻他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一副和善的樣子。
老實說，在這些允許遊客自由參觀的公開區域，陳大同並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他的身份雖然是間諜！但行為卻與真正的遊客沒有任何區別，直到他的膝蓋，不對是知道他與一名少女相遇……
少女名叫梅麗莎，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幼小，但據她自我介紹，目前居然是光明神教的聖女。
“您這麽年輕就轉正成為了聖女，想必您一定是擁有對光明神虔誠的信仰，並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吧！”
“您謬讚了，”梅麗莎謙虛道，“我隻是運氣比較好，被神看中了而已。”
教會的聖女——初次聽到的時候，陳大同立刻將其與教會的牧首放到同等位置，然而深入了解後才意識到，這些純潔的少女雖然很受信徒們的喜愛，但卻不像牧首那樣擁有實權，她們的本質隻是教會的門麵，所做的工作與過去的偶像差不了多少。
作為教會內有頭有臉的存在，聖女也會被神明賜予神火，她們可以使用神術去戰鬥，但一般來說是不會出戰的，戰鬥主要還是由騎士與專職戰鬥的牧師負責。
與梅麗莎的相遇還是有些戲劇性的，讓陳大同不禁想到了一些少女漫畫中的畫麵，笨手笨腳的土妹子和身份高貴的帥氣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