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染色!
“——你們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嗎?”沉默了片刻後,瑪西突然又問道,她顯然不認為姓氏相同,長相相似的兩人之間不存在任何關係,所以依舊懷疑著。
“你知道嗎?據說在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一個跟他長得相似的人存在,我認為你說的那個陳博士,正是與我長相相似的那個人。”他再次否認,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向她隱瞞。
說實話,這麽做並不是為了防眼前的瑪西,他真正提防的人是拉比克。在他的眼裏,瑪西是個正直、熱忱、純潔的人。對於這樣的人,他是非常信任的,可是他不敢完全相信拉比克,關鍵還是對方太聰明了,萬一他以此策劃什麽不利於他的事情,他說不準會不會傻傻上鉤。
對如今的他來說,拉比克的存在說不定已不再是一件好事了,說到底拉比克對他而言就像一把保護傘,而現在他已經是赤紅之翼的人了,拉比克能提供的保護瑪西也行,當然瑪西不可能時刻保護他,這是拉比克的優勢,然而優勢也是劣勢,他們深度捆綁,一切都暴露在對方眼中,就連與情人的親熱都要注意分寸,這就很令人困擾了。
如今他最迫切的目標就是讓拉比克進一步恢複,然後給他找個能夠附身的素體,把他從自己身上徹底分離出去,這樣便不用再顧忌什麽,與梵妮做些愛做的事情了!
瑪西不是個喜歡糾結的人,聽到陳大同明確的否認後,便相信了他的話。原本他還以為這之後瑪西對他的態度會出現變化,但是並沒有,這證明——她已經愛上他,不可自拔了!
——才不是!少年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瑪西怎麽可能就這麽愛上他,她還是因為記憶中的陳博士才對他保持這樣的態度,與她對視的時候便能感覺得到,雖然瑪西是在看著他,但眼裏卻是另一個人。
像瑪西這樣被過去束縛,他認為肯定是不行的,然而對此,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勸她清醒一點?沒有意義……這種事情隻能靠自己放下,有的人明明是明白的,但就是放不下,無論別人怎麽說也沒有用。
既然無法靠說去令其放下,那麽就隻有另一個辦法,這便是用做的!她的情況就像一張本來純白的畫布,上麵已被陳博士畫了好幾筆,而且是精彩又漂亮的幾筆。如今他的顏色既然無法清除掉,那麽隻要陳大同能以更深的顏色覆蓋掉陳博士的那些顏色,也許就能讓瑪西放下過去,抬頭往前看。
可是要想在瑪西身上染上他的顏色……一般的手段也許還不好用,因為在她眼中,他就是陳博士,所以無論他做什麽,瑪西也隻會覺得是陳博士做的,這樣不僅無法把他的顏色染上,反而會繼續加深陳博士的色彩。
……所以,隻有以激進的手段,才能讓她忘掉陳博士,但是別說以激進的手段占據瑪西的身心了,有梵妮的存在,就算是正常的方式也是行不通的。
說到底,不去管她或許才是最好的做法,說白了他對瑪西並沒有什麽感情,擔心的心情也隻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外貌,如果她不是梵妮的師傅,或者長相醜陋,他根本就不會思考這些事情。回歸實際,將那些膚淺又粗鄙的想法摒棄掉後,他還是決定不應該多事,瑪西的問題該由她自己解決。
那麽解決不了的話怎麽辦?涼拌吧!反正就目前他的觀察,並沒有什麽影響,未來是否會變成武俠小說中“心魔”那樣的東西他不知道,如果真有那樣一天,再去考慮這些吧!至少現在不該去改變這些。
……
地下的第四層,這是下水道的最底層,不過在這之下,還有過去廢棄了的礦道存在,那是無人知曉也更加危險的區域,如今那裏是什麽樣子,這世上應該是沒人知道的。
這裏是戰鬥的一線,到處都是巫毒之神的信徒,同時也到處都是變異鼠,雙方的戰鬥以人類這邊占優,變異鼠雖然有一定的組織性,但打起來後還是以野性的本能戰鬥,不像人類這邊,有指揮也有配合,而且因為信仰的加持,他們悍不畏死,即便負了傷也不會輕易退後。
原本城防隊的戰鬥人員就具有很高的戰鬥素養,如今獲得巫毒之神賜予的力量,可謂是如虎添翼。
根據他們的觀察,最初級的信徒應該隻獲得了耐毒性,而越往上,隨著不同的貢獻度,維多也給予他們更多力量。由此可以判斷,當前穆琳的戰鬥力肯定很強!
瑪西很想打探穆琳的虛實,但穆琳是指揮者,總是被屬下團團包圍,從不站到前線去與變異鼠戰鬥,他們又不可能強行動手,所以隻能作罷。
除此之外,陳大同還在戰鬥一線發現了一些長相奇醜的人形怪物,這些醜陋的怪物被瑪西稱為衰退者,據她所說衰退者原本也是正常的人類,隻是因為受到了核輻射的影響身體發生衰退和變異,他們不具有任何理性與智慧,隻懂得戰鬥與吞噬。
這些衰退者連異化的怪物都不如,怪物至少還保有一些野獸時的本能,麵對危險和強大的敵人會產生恐懼自保,衰退者可就真什麽都不懼怕,與亡靈差不多。不過亡靈與衰退者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最大的不同是亡靈會受到死靈法師的控製,而衰退者則無法被控製……
“不能被控製?那麽眼前這些衰退者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巫毒之神的力量?”陳大同問,眼前的衰退者顯然與瑪西所說的不一樣,它們正被巫毒神教的牧師控製著在戰鬥,雖然能看得出來這種控製並不徹底。
“不是,”瑪西搖了搖頭,否認道,“巫毒之神並沒有這樣的力量。”
“那這是?”看到瑪西眉頭緊蹙,他意識到事情可能並不簡單。
“我知道的也不多,”她說,“之前我們有同誌傳出過相關的情報,說是羴禺城的城防隊有對衰退者的一些項目,沒想到他們居然研究出了控製衰退者的方法……”
如此醜陋又暴躁的怪物,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悄悄進行著這種研究,看來城防隊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得多……
“對了,要進行這種研究,研究的目標是必不可少的吧?都是從荒野中抓回來的嗎?”對於城防隊的黑幕,陳大同產生了巨大的興趣,他很好奇那麽多衰退者是從何而來的。
“途徑很多,你說的隻是其中一種來源,並且還是數量最少的一種。”瑪西一邊回想著,一邊將城防隊用以試驗的衰退者的來源說了出來,去野外捕捉衰退者的做法過於耗費人力物力,而且城市周圍的衰退者也不常見,無法滿足研究需要的數量,“主要的途徑是監獄裏的死刑犯,還有一些是遭到金錢誘騙,參與城防隊行動的炮灰。”
聽她這麽說,陳大同一下便回以起之前自己被騙的事情,沒記錯的話,當時他們剛剛進入荒野,就有些人因為承受不了核輻射而掉隊,而這些人也很快被城防隊回收,當時他還有些好奇那些人會怎麽樣,結果現在看來應該都成了邪惡研究的試驗品……
經過兩天的打探,他們已經探到了敵人的不少信息,此時巫毒神教和鼠群的戰鬥距離最後時刻還早,於是瑪西決定先返回。而在這次行動中,陳大同不僅了解了很多新的東西,而且還在敵陣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那便是他的“老熟人”林傑!
沒錯,他在穆琳的麾下看到了林傑,而且林傑在巫毒神教中的身份地位還不低,居然成了巫毒之神的牧師,竟管理著一支三十人左右的隊伍,他與其他牧師一樣,能使用巫毒藥劑和巫毒詛咒進行戰鬥,也能以巫毒療法治療同伴,不過在他們觀察期間,沒有見過這些牧師以死亡守衛去戰鬥。對此,拉比克的推測是他們的信仰還沒達到能讓巫毒之神單獨回應他們的程度,所以他們還無法使用紮瓦克的終極力量,以死亡守衛戰鬥。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不是!以兩人的關係,應該說是仇人相見,分外臉紅才對!然而當前陳大同卻隻能把報複的念頭給克製住,現在對他動手必然壞事,等之後收網的時候,再對他動手!
說起來他也好奇,瑪西是如何看待尋仇這種事情的,隨後找了機會,與她談起。
“看情況,”她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仇恨肯定不是正麵的感情,但是能抑製住這種情感的人的確也並不多。所以,我的結論是,能理解但不鼓勵。說到底,一個人是不能隻活在仇恨當中的,那樣的人生太可悲了。”
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說服力可有點弱了,畢竟她雖然沒有活在仇恨中,卻活在記憶當中,一直忘不掉陳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