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人情債
朱蒂艱難的探出手去,纖細的指尖已經觸及到槍柄。
手指纖細、白嫩,十足一隻彈鋼琴的縴手。
很難想象,這雙手的主人是一名經常握槍的女警。
大量失血后,朱蒂已經很虛弱了,手掌不受控制的顫抖。
但是,她沒有放棄,用盡全身的力氣,也要得到那一把手槍。
忽然,一隻黑色的皮鞋憑空落下,踩住朱蒂纖細的指頭,甚至還搓了兩下。
十指連心,朱蒂疼得險些個昏了過去。
安犬北迪安一腳踢飛手槍,順勢一腳向朱蒂的腦袋踹去。
如果這一腳踹中了,以其空手道黑段的恐怖力量,朱蒂的脖子就保不住了。
盧俊義大怒。
說實話,盧俊義對警察沒有任何好感。
這是天生的,發自骨子裡的,賊人對公差的反感。
但是,就在一分鐘之前,這個漂亮的美國女警卻深深的震撼了他。
為了阻止安犬北迪安對他的迫害,那個女警傷重待死。
在這一刻,盧俊義的內心生出了濃濃的自責。
如果自己早一點出手,這個金髮女警就不會挨這一槍了。
這一槍是為我盧俊義挨的。
在打鬥間隙,安犬北迪安一腳踩廢了朱蒂的手指,盧俊義自責愈盛,如果我早點解決這個傢伙,那個女警就不會受到二次傷害了。
在這一刻,盧俊義爆發出全身的力量,他是真的拚命了。
他的速度與力量急速飆升,一式蒼龍出海直取對手面門。
盧俊義的速度讓安犬北迪安一驚。如果他執意要殺朱蒂的話,勢必無法躲過中國人的撲擊。
無奈之下,安犬北迪安只得改變計劃,一個反段蹴,將踹向朱蒂的一腳愣生生拔高三尺,一腳踹向盧俊義的下身。
盧俊義不避不閃,屈膝一頂,膝尖側向一擋,卸掉安犬北迪安的腳力,順勢一撲,雙手托住對方的脖子猛然一擰。
便聽見嘎嘣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安犬北迪安的腦袋生生被擰成了180度,轟然倒地,抽搐了兩下,最終沒了氣息。
幹掉了安犬北迪安,盧俊義徑直來到朱蒂的身邊。
這個中國人以殘忍的手法幹掉了迪安,朱蒂震撼的不得了,在這一刻,她真的有點相信安犬北迪安的判斷了,這個身手如此恐怖的中國人,說不定真的就是那名神秘的殺手。
不過,眼瞅著對方向自己走來,她卻沒有太過害怕的感覺,反倒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放心。
好累啊!
朱蒂的眼皮越來越沉重。
朦朧中,她覺得自己的身軀被人抱了起來,然後是一陣沒命的奔跑。
隨後,她聽到了爭吵聲,朦朦朧朧的,彷彿有一群人正在責怪那個亞洲人,不該將一個女警帶來。
「高幫主,這個女人受傷太重了。明顯活不成,你把她來回幫里,這是要出大事的節奏啊。」白美鳳沖著盧俊義大聲吼叫。
「我欠她一個人情!」盧俊義皺眉分辯道:「如果沒有她,恐怕我今天就得挨槍子了。」
「這些警察,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白美鳳有點不可理喻的嚷嚷。
「不錯,這些傢伙們只懂得從我們華人身上打秋風。」很難得的是,雪莉竟然支持起白美鳳。
自打盧俊義顯露出血腥的手段之後,這兩個女人都曾與他有過床笫之歡。
本來腰下沒力的盧俊義,在失去記憶之後,被CIA的人給誤打了一針,大難不死,竟然重拾男人雄風,大器晚成,把兩個體力旺盛的女人整得服服帖帖。
雪莉與白美鳳不時爭寵,關係一直就很僵。雪莉罵白美鳳是二手貨的老女人,白美鳳罵雪莉是不要臉的小表砸。
兩人一直針鋒相對,此番同仇敵愾,要將這個漂亮的朱蒂女警丟出去,恐怕也不單單是擔心出事那麼單純。
如果朱蒂是個黑人女警,恐怕兩女就不會那麼排斥了。因為,盧俊義還是有一些不可取的種族主義情結的,真要是黑人女警,就沒必要那麼多的擔心。
兩個小女人嘮嘮叨叨不停,盧俊義聽得心煩。讓人請來地下醫生,替朱蒂處理槍傷。
他卻領著兩個醋女,徑直進了卧室,碰的一下關上了們。
一夜風雨之聲,隔日,兩女面帶潮紅的走出了卧室,一個個半叉著腿,走路都不太穩的樣子,估計是被盧俊義給收拾的慘了。
也不知盧俊義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反正,兩人醋意大消,對朱蒂留在這裡也沒了什麼抵觸的情緒。
隔日,警察在唐人街地毯式的搜查了兩天,並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而此時,距唐人街不遠的地方,地下醫生正自皺著眉頭向盧俊義彙報些什麼。
盧俊義成為梁山會的首腦不久,手中血腥累累,跟這麼一個殺人狂魔交流,地下醫生湯普森的心理壓力非常大。
「高先生,傷者受傷太厲害了。就算是第一時間送到康奈爾長老會醫院,恐怕能夠痊癒的幾率都不大。」湯普森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女人救不活了?」盧俊義瞪著大眼珠子,有意無意露出的殺氣,嚇得湯普森一哆嗦。
當然是救不活了。別說咱的技術水平了,關鍵是設備設施也不全啊。更重要的是,病人的肺已經被打碎了,感染已經蔓延了,神仙也救不活呀。
湯普森不敢說自己的技術不行,只得推脫道:「病人的左肺已經被打碎了。」
「沒事,打碎了左肺,換一個就行。」盧俊義大大咧咧的說道:「對你來說,換肺是小菜一碟吧?要什麼樣的肺你開口,我殺幾個人,你挑一副合適的。」
這傢伙還真是一個殺人狂魔,殺人說得就跟家常便飯似的。
湯普森倒吸一口涼氣,咬著牙硬著頭皮道:「對我來說,換肺不過是個小手術罷了。不過呢,傷者不止是肺被擊碎了那麼簡單,關鍵是感染已經蔓延開了。除非……」
「除非什麼?」盧俊義催促道:「要多少錢,一且好說。」
「除非能夠請到HSD的費舍爾先生。他是一個外科的權威,治療感染更是小菜一碟。」
盧俊義道:「那還愣著幹嘛,趕緊把費舍爾先生請來啊!」
湯普森心道,費舍爾先生那種人,就算是國防部長見了面也得給三分面子,你這不過是一個幫會人員,大大咧咧的,誰肯賣你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