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無皮死屍
黑霧率先朝著師青煙衝去。
相比於陸生，李忠認為師青煙對他的威脅更大。
“鐺！”
黑霧與師青煙長刀相觸，發出金鐵交戈聲。
陸生本欲逃脫，但門口已被黑霧籠罩，讓他進退不得。
回頭望去，凶厲的豁牙子李忠，操控著數道黑霧，不斷朝著師青煙席卷而去。
師青煙長刀應對匆忙，藏於帽中的青絲，散落肩後，頗為狼狽。
“可惡！”
陸生咬咬牙。
現在無處可逃，若是師青煙敗下陣來，李忠便會拿他開刀。
事到如今，是單車還是摩托，就靠這一搏！
手掌入嘴，居於齒間，猛然咬下，鮮血四濺。
“天地同生！掃穢除愆！煉化九道！還形太真！鮮血為引！鎖妖擒魔！赦！”
紫色電弧，於陸生掌間驟顯，眨眼間電弧凝成雷球。
“豁牙子！”
陸生大吼，掌心雷球推出朝著李忠後輩轟去。
李忠似是察覺不妙，回頭一瞥，渾身一震。
“道法！？”
他的聲音中帶著恐懼之色。
似乎極其害怕陸生掌心雷球。
然，他不打算硬接雷球，手臂揮舞，數道黑霧如同猛虎下山，徑直衝向陸生。
陸生欲哭無淚。
他施展掌心雷之時，得意忘形，忘了他不過普通人。
精血消耗過多，體能已跟不上。
根本來不及將雷球轟在李忠身上。
“師大人！幫忙啊！”
陸生連忙喊道。
以他目前的狀態，這記掌心雷轟出，便會力竭。
若不成，死的就會是他！
回應陸生的，是師青煙的刀。
陸生原本想著師青煙能趁機，捅那個該死的豁牙子一刀。
未曾想，師青煙不僅沒有背後偷襲，反而出刀迎上他麵前的黑霧。
“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啊！”
陸生心中默哀。
李忠注意力被吸引，不知趁機黑手，這不是豬是什麽？
事已至此，陸生也無能為力。
唯一慶幸的，便是至少黃泉之下，有師青煙這麽個小美人陪著，也不算無聊。
“我不行了……”
陸生發出無力的呼喚，掌心雷也變得愈發暗淡。
卻在此時，師青煙的身形如同鬼魅，轉瞬間便來到陸生麵前。
“唰！”
不知何物破空聲響起。
陸生發現他掌心的雷球，竟然被此物托著，刺破黑霧，朝著李忠刺去，且速度極快！
“不！”
李忠慘叫聲響起的同時。
擋在陸生前麵的黑霧，聞聲消散，一切恢複如初。
地上，有著三具屍體。
疲憊襲身，陸生覺得眼皮似在打架。
“嗙”地一聲。
陸生直挺挺地躺下。
手最後關頭，碰到李忠的腳，隨後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待睜眼，已是白晝。
他趕忙查看起腦海中記憶。
【獲得化霧術】
化霧術：可將身體霧化，初始可部分霧化，煉至高層，可全身霧化。
這或許就是李忠最拿手的本事。
在他昏厥前，總算被他摸出。
李忠先前借助夜色，藏匿於張天龍影子中，才能避過他同師青煙的耳目。
這等手段，他早就眼饞至極，這次能摸出，他的保命手段，又多了一個。
生逢亂世，能活著，絕不作死！
至於李忠死前畫麵，早已被他忽略，當著他麵死的，沒有必要看。
“醒了？”
師青煙清脆的聲音，在陸生耳邊響起。
他忙不迭起，朝佳人望去。
師青煙一身飛魚服，穿戴整齊，全然不見先前的狼狽，微微的鼓起，是陸生覺得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以後有機會，可以揉大……”
陸生心中暗襯，表麵雲淡風輕。
“我昏迷了多久？”
他看向師青煙問道。
這一覺，他睡的甚是香甜，連夢都沒有做。
其實他也想過，在夢裏跟師青煙打打撲克，可惜沒做夢。
“三天。”
師青煙倚靠房門，冷聲道。
陸生有些不喜歡師青煙的語氣，沒有他，師青煙恐怕都死在豁牙子手中。
如今卻對他冷言冷語。
呸！女人！
“案已破，我可以提要求了麽？”
陸生看著師青煙，也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態。
誰怕誰，裝冷漠誰不會？
師青煙微微皺眉。
“還不行，根據卷宗記載，自燃案之前，你與一宗案子有關，若不能證實與你無關，按大乾律例，殺人償命！”
話音方落。
“鏘！”
刀鋒出鞘聲響起之時，陸生隻見師青煙身形一晃。
眨眼功夫，手持長刀，目光銳利的師青煙，已經將冰冷的刀鋒，架於他的脖頸。
“咕嚕……”
陸生吞了吞口水。
這尼瑪，說變臉就變臉？
難不成藏劍司的人，都是蜀州人，擅長玩變臉？
“師大人，卷宗定然是張天龍杜撰，還需我自證清白？你先前可是答應我，查清自燃案可滿足我一要求！”
臉上賠著笑，陸生小心翼翼捏著刀刃，試圖將冰冷的刀鋒，從脖頸處挪開。
“錚！”
刀身微顫，衝擊力將他手指震開。
刀鋒置於他脖頸處，巍然不動。
“李忠圖謀縣令之位，與捕頭張天龍合謀，引發自燃案，已伏誅，但根據卷宗記載，你殺更夫喬四，是在自燃案之前，兩者並無關聯，若找不到真凶，你便是凶手，我不會滿足犯人的要求。”
師青煙的聲音，甚是冷漠。
兩者相比較之下，陸生還是覺得，豬隊友師青煙更可愛些，雜亂的青絲，多添了幾分淩亂美。
麵前的……太冷漠，要不得。
“行，不就是查案麽！自燃案，我都破了，還能有比這更棘手的？”
陸生昂頭挺胸，甚是自信地說道。
他的自信來源完全依托他那神乎其技的摸一摸。
“帶我去看看喬四的屍體！”
撥開師青煙的長刀，他大手一揮，率先走出門口。
然……
在喬四的屍體前。
他卻嚇了一跳。
“你告訴我，這是喬四？”
指著直挺挺躺在板上的“喬四”，陸生隻覺得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一地。
在他的麵前，更夫喬四，全身上下血肉盡顯。
皮，沒了！
陸生的反應很自然，明顯不是殺害喬四的凶手。
這點，師青煙明白。
但是她想看看，陸生能不能再幫她破了這無皮案！
“是不是喬四，你驗一驗便知。”
師青煙站在不遠處，雲淡風輕道。
陸生翻了翻白眼。
這太惡心了，渾身上下，一塊皮都沒有。
好在死了好幾天，身上血液已經流幹，若是新鮮的，恐怕往後三天，吃不下任何東西。
他還是法醫係出身，這個世界還是當仵作。
若換做常人，恐是七天無法進食。
就近找了塊布，將其裹在手上，伸手朝無皮喬四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