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詭異啊草

  俗話說的好，新年新氣象。可張原並不這麼覺得，過年除了張燈結綵，比往常熱鬧些再無其它。回家一個月了，老爹老娘彷彿對他失去了耐心。整天叨叨叨叨，煩都能煩死。也許是蜜月期過了。


  還有10天開學，但張原已經迫不及待了。家裡實在是呆的夠夠的了，也就剛回家那半個月舒坦些。睡到大中午，也沒人喊他起床，這才是自己嚮往的生活。最近一直在重複一個夢，每次都是一個場景，但每次都在一個地方斷掉。


  張原隱隱覺得，讓這個夢延續下去自己會有所收穫。


  「原原，該起床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哪裡來的太陽！」張原嘟囔著，望著窗外霧蒙蒙的一片，還伴隨著一片片雪白飄落。眼看著馬上立春，沒想到還能遇上大雪天。


  不知怎麼的，每次遇到下雪他就特別興奮。胡亂套上衣服，就朝門外衝去。


  「原原，飯還沒吃呢！」


  「我出去吃呼嚕面！」胡亂的應了一句，張原已經衝下了樓。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張母一臉疑惑，張原平時怎麼也得墨跡到中午才起。這才8點多，自己也是習慣性的喊了一嗓子。沒想到張原如此積極，張母都有點不適應。


  回過頭打算喊張爸起床，才發現張原的手套圍巾都還在屋裡。雖說馬上開春了，但下雪了畢竟會冷一些。拿著手套圍巾出門，哪裡還見得張原的影子。


  無奈回家，家裡還有個老的賴在床上呢！

  說到家鄉，很多人離家在外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思戀家鄉。無論在外邊混的好與壞，無論多久沒回過家鄉。每每想起家鄉，總是有一種特別的情懷。


  最思念家鄉，無非是家鄉的味道，也許從小吃到大的美食，更或許是媽媽做的飯的味道。總的來說，最思念、最懷念的就是吃！


  家鄉的呼嚕面和羊肉串，就是張原的最愛。離家大半年，每次打電話都吵吵著要吃媽媽做的飯。但回家的第一餐必須得是羊肉串，第二天起個大早，排著隊挨著凍的去吃呼嚕面。媽媽做的飯，似乎已經被他遺忘了。


  回家這一個月，早餐有一大半時間都是呼嚕面。張媽想著，再好吃總得吃膩吧。還是自己做的飯適合兒子口味，但每天精心準備的早餐，都被兒子甩到腦後。


  張原家樓下就有一家不錯的呼嚕麵館，出了小區門10米就到。外邊雪下的不急，但每一片雪都足有硬幣大小。地上已經落下一層薄薄的雪，有些地方依舊裸露著青色地磚。興許是因為馬上立春，天暖爐不少，要完全坐住雪也怒容易。


  張原想著呼嚕面特有的滋味，想著拜年老鹵湯鹵出來的肉，哈喇子順著嘴角就下來了。似乎美味已經在嘴邊了，似乎不在意嚴寒和落在頭上的雪。


  出了小區門，張原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小區外停了四五輛警車，還有一輛救護車。亂糟糟的聚集了不少人，呼嚕麵館被人群團團圍住除了警車護士圍觀群眾，還有一些特別的人出現。遠遠的一輛中巴車駛來，周圍車後面跟著十幾個迷彩青年。


  中巴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人都是一身黑西服。雖然他們帶著墨鏡看不出表情，但張原還是不禁打了個哆嗦。


  十幾個迷彩青年，約莫都在二十四五上下。雖然穿都只是不同迷彩服，也沒佩戴武器。但這樣知道這人都是當兵的，而且是兵中精英。


  因為他們步伐行動一致，個個都是同一個表情，似乎發生任何事情也不能領他們慌張。黑衣男女徑直走像人群，和張原預想的不太一樣。迷彩青年們似乎不是黑衣男女的跟班，氣氛忽然有些詭異的緊張。張原感覺到了，似乎和沈良良帶給他的一樣。陰森，寒徹骨髓，這是他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


  維持秩序的警員和圍觀群眾，似乎沒察覺到異樣。不過張原知道，黑衣男女已經迷彩青年感覺到了。


  因為張原發現他們看著飄起的雪花，他知道他就在哪裡。詭異一瞬而止，似乎從未發生。黑衣男女稍稍停頓一下，便進了麵館，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按照張原的猜想，有警車有醫生，無非是發生命案了。他對這些不敢興趣，怕這些東西破壞了自己現在的心情。


  但剛才的一幕，還有黑衣男女讓他頗為好奇。自從經歷的電視房驚魂，見過化鬼沈良良，見過紅衣張茵茵，還有什麼能嚇到自己呢！

  黑衣男女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氣勢，當天走近麵館時，不論民警群眾都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剛才醫生護士離開的時候，張原在他們臉色發現了一絲異樣。是驚恐，發自內心的驚恐。有什麼能讓見慣生死的人，產生髮自內心的驚恐。


  好奇！


  黑衣男女進入麵館，迷彩青年守在外邊，似乎沒有驅離圍觀群眾的意思。只是圍觀的人，擠進去探上一眼，就自覺的離開了。離開的人，都是一副後悔模樣。而沒擠進去的，都在瘋狂的擠。


  麵店本就不大，最多十二三個平方。在門口一眼就看遍了。一名男子迎門而跪，抬頭開著門外的天空。


  只不過此時他已經是一具屍體，詭異的笑容被七竅流出的血遮掩。看跪著屍體的樣子，似乎是廚子。只不過張原認識他，他就是麵館的老闆。別看麵館店面不大，生意是出奇的好。


  因為這家麵館是祖傳手藝，據說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存在了。麵館老闆姓徐，為人和善從不和人紅臉爭吵。這樣一副恐怖的樣子，死在自己的店裡，本就讓人膽寒。


  再加上屍體笑容詭異，因為除去七竅的血跡，他的笑容極其正常，似乎是遇到了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除了這具屍體，似乎還有一具，只不過是懸浮在燈下面。西裝革履，懸浮在半空中。只不過這具屍體的頭不是人頭，而是一副腐爛的豬頭，豬頭上還蠕動著活蛆。大雪紛飛的北方小城，冬天的氣溫正常在零下10攝氏度以下。


  別說軟軟白白的活蛆了，就是棉衣棉褲的人也凍的夠嗆。連自覺見過世面的張原，也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人群中擠在最前面的，都是些自認為膽大的。


  張原仔細看了一下，豬頭屍體似乎真是懸浮著的。因為他仔細看了，並沒有繩子吊著。而此時屋內的黑衣男女，已經查看完了。


  男的手在空中一點！

  「咚！」


  豬頭屍體伴隨著黑色西服散落一地。還有冒著熱氣的鮮血，以及拌著腸子的雞毛。甚至許多血點，飛射到圍觀群眾的身上、臉色，亦或是嘴裡。


  「啊~~~！」圍觀的男女老少，尖叫著跑散，而跑散的絕大多數人，根本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人就是這樣，恐懼是會傳染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氛圍中。


  「幸好老子反應快！」張原嘟噥著，剛才眼看情況不妙，張原巧妙的躲到了一個老伯身後。要不然一身血點子，回家還不被老娘罵死。


  就幾秒的時間，圍觀的人都跑完了，甚至還有幾個民警都跑掉了。這會正悻悻的往回折呢！

  除了那十幾個迷彩青年，以及始作俑者黑衣男女。這裡只剩下張原，還有被張原當成擋箭牌的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