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與“武功”不是兩個人的名字,而是天眾當中一部分與人眾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天兵天將。他們的職責便是協助大司命管理人間秩序。
人眾則是天眾和魔眾都想聯合的重要力量。人眾雖然普通,但這天眾和魔眾說到底還是從人眾中選拔出來的。在天眾和魔眾的影響下,使人眾既具有道性又具有魔性。
天眾在上一次的天魔大戰中,贏得了對冥界,妖眾和人眾的管轄權。由於人眾受魔眾荼毒日久,私心和欲望不斷地膨脹,各個權力集團為了權力和財富,不斷發起兼並戰爭,致使人間萬靈塗炭,滿目瘡痍。
天眾無法消除人眾的魔性,隻能扶植某個權力集團崛起,從而結束人間的混戰。“武功”負責結束戰亂,“文治”負責開創盛世。
以最近的情形來看,魔族很有可能會卷土重來。
上一次天魔大戰,雖然以天眾的僥幸勝利告終,但我們隻不過是將魔尊封印,並沒有消除魔眾控製蒼生地邪惡願望。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隻是使雙方暫時處於休戰狀態,嚴格的講——天眾隻是贏得了寶貴的備戰時機。
小天狼的離奇死亡,讓天眾再次緊張起來。大司命有條不紊地統籌謀劃,最終還是遺忘了最平常,也是最重要的人眾。他不是懼怕魔眾,隻是忙昏了頭而已。
他掌握著整個天界的命脈,也擔負著所有天眾的命運。和他比較起來——我便是最沒心沒肺,最沒有擔當的天眾。所以我有時間也有閑心去發現別人工作中的微小紕漏。
我恭敬地提示道:“大司命,微臣覺得,應當先安排“文治”“武功”去人間臥底。“
大司命先是有些排斥,隨即便恍然大悟。他立即傳出口諭,司命神殿的八方“文治”,六合“武功”蓄勢待發。
大司命臨走時,下意識地搭了搭我的肩膀,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軒轅道沒白養你。”
我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這結果和我預期的有些不同,我本以為他會分配一大堆不重要,但很煩躁的任務給我,誰知道他是真的忙糊塗了,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給我留出一個空檔。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不經意地回頭,猛然間撞上一道寒凜凜的目光——炎師。
司武閣的侍衛扯去炎師身上的殷紅官袍,替他換上灰撲撲的囚衣,他如同傀儡一般,任人擺布,隻是極不甘心地盯著我。
他生性暴戾,能以武力解決的事情,就絕不會運用理智。這次他栽了,栽得徹底——不僅誤殺要犯,還賠上了自己畢生的法力結晶——火龍珠。
我避過他的目光,悄悄離開司武閣。
我不殺小天狼不是因為我顧全大局,而是我根本沒有權利私自處置小天狼。所以在得知炎師殺死小天狼的那一刻,我心中是暗暗讚同的。
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自以為設下陷阱,便能逼小天狼現身。誰知我們又中了小天狼的計中計。
眾所周知,我與小天狼積怨已久,況且我有牽製小天狼的蒼月弓,所以即便我舊傷在身,大夥還是放心大膽地讓我去做誘餌。
但是,小天狼何嚐不知道蒼月弓的厲害?他肯自投羅網,這就是一個明顯地漏洞。而這個漏洞,卻被我們忽略掉了。現在我才明白——低估敵人的智商,是必要付出血的代價。
而據我推測,小天狼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替魔尊引魂。
首先,他意外獲得琉璃魄,經人指點,得知這琉璃魄就是我費勁心機要尋到的東西。
然後,在神秘人的指引下潛入玄冥海,將琉璃魄嵌入封印之內,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他本想引我揭開封印,卻沒有料到我會選擇放棄琉璃魄。於是他便開始在天界製造混亂,以吸食小天眾的元神來加強自己的靈力,但天界的防禦越來越嚴密,他鑽不了空子,鋌而走險地來到月隱穀。
現在回想起我與小天狼的打鬥情節,我方才恍然大悟。我們爭鬥的時候,他用盡渾身解數,逼我瀉出靈力來對付他,但凡我瀉出靈力,他隻是默默承受並不防守。我困住他以後,他毫不畏懼,甚至欣然求死······
接著又傳來他死在司武閣的消息,想來這一切都是在他的計劃之中的,隻不得逞的方式曲折了一點罷了。我終於明白那嵌入封印的琉璃魄所起的作用,琉璃魄的作用——接引小天狼的靈魂。
敵暗我明,這種形式對天眾極其不利。如果沒有猜錯,小天狼必定是受了神秘人的指點,而找出這個神秘人,就迫在眉睫了。
想必大司命已經推測出小天狼及其幕後神秘人的目的,所以他率先派出季無憂巡查玄冥石室,緊接著就讓向雲天去藏寶閣請出東皇鍾。
不是非常時期,即使是天器屬尊者也不能私自動用東皇鍾。東皇鍾係上古神器,威力僅次於盤古大帝的開天斧。開天斧能夠開天辟地,東皇鍾能夠毀滅一切。
若要動用東皇鍾,三十二位天帝必須同時在場,大司命必須親自開封,司武閣尊者三跪九叩地求藏寶閣打開大門······
現下三十二位天帝中,惟獨威德顏天大帝在無極之境修行。所以大司命瞬間便想到派人去請威德顏天大帝回來。
我想此時的天器屬,應當已經人滿為患了。
“陸師叔,你怎麽站在這裏?我師父正四處找你呢。”伏黎急匆匆地跑到我的身邊,一時間忘記了禮數,抓起我的胳膊就往天器屬跑。
“你師父找我什麽事?”我邊跑邊問。
伏黎隻顧拉著我狂奔,並不回答我的疑問。隻是被我問急了才草草地說了一句:“我現在說不清楚,總之是十萬火急的。”
我索性把伏黎拎了起來,足下一個用力,閃電一般瞬間到達天器屬。我立在宣德大殿的門外,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而伏黎顯然沒有適應我的速度。我剛剛站穩就將他放在地上,他就地轉了一圈然後就趴下了。還不忘大喊一聲:“全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