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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山雨欲來風滿樓1

  我聽說隻有彌留之際的人,才會將自己一生經曆的事情都回憶一遍。所以每次進入虛空夢境,我都以一種彌留的心態審視著夢境中的自己。


  夢裏雖然能看見步纖塵與陸千裏成雙入對,但作為旁觀者的自己難免會有些孤獨。經常會羨慕夢中的陸千裏,至少他能替我快樂。


  虛空夢短,佳期將盡。不久以後,虛空夢境便會出現我與步纖塵永訣的橋段,然後就是無期無盡的回憶與想念。到那時候,虛空夢境中隻剩下我自己。


  閑聽花開花謝;醉臥灌木重山;獨對落日黃昏。清清寂寂,孤孤單單,今生尚且如此,哪敢奢望來世。便做一種無望之期。


  我隻有在緊握琉璃瓶的時候,才會在心中燃起一絲期待。奈何與期待伴生的又總是‘迫不及待’。以至於這些日子我異常焦躁。


  我把每一個和步纖塵有關的人都拜訪了一次,可惜沒有一點收獲。我把原因歸結於我對步纖塵的忽視,她活著的時候我從未真正的體會她的好,也從不過問她的喜好,因為習慣了被遷就,習慣了被她寵溺,隻道這一切將會永恒,尚未懂得珍惜。


  愁悶也好,豁然開朗也好,我始終都要解決這些事情。正如小葉所說‘何不給自己一個美好的期冀,一個美好的心情?’


  燈盞嚼著麥芽酥,看著一無所獲的我,含含糊糊地安慰道:“急不得的,你看琉璃瓶多淡定。該出現的時候,自然就出現了。”


  小葉笑嗬嗬地對我說:“取琉璃魄並非難事。隻是你現在就開始焦躁,那麽等到和季無憂決戰的時候,可如何是好?”


  燈盞一聽,將口中的麥芽酥吐了出來。她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試了試,然後又放在自己的額頭上試了試。


  “先生,就你這身子骨,能跟戰神周旋幾個回合啊?你不會要玩陰的吧?那樣的話,你在天界可就混不下去了,得不償失啊!”燈盞說道。


  小葉懶懶地躺在搖椅上,對我說道:“我的九爻狐狸珠中蘊藏了我千年的法力,現在我化為仙體,這九爻狐狸珠能力更勝從前了。你若想要我可以借給你,到時候上麵怪罪下來還有我替你分擔一份兒。隻是步姐姐就可憐了,剛剛複活就要跟著你受苦。”


  我徑直走入屋內,將房門一關。小葉和燈盞的聲音被我隔絕在門外,我知道無論他們說什麽,都是為我擔心。他們不知道我的想法,把我想象得那麽不堪,我不怪他們。


  我心中自有盤算,隻要集齊七個琉璃魄,讓季無憂交出無雙天翼,也並非難事。更何況他自己都不在乎這個尊位,既然他不在乎,那麽自有人比他在乎。這個位置他坐得穩與不穩,等到七個琉璃魄集齊的時候,自然就能見分曉了。


  我從床下拉出一隻沉重的箱子。由於年歲太久,鎖箱子用的鑰匙已經不見了,所以我不得不將箱子砸破,取出裏麵的軟金甲。


  這軟金甲其實是一件半成品。師父曾跟我暗示過,他有意指定我為天器屬下一任尊者,那時,我便決心打造這麽一件軟金甲。天器屬的接任方式和別的機構不同,尊者繼位之前要出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以此樹立自己的威望。


  軟金甲本來是我的嘔心之作,隻因少了一件原料,我不得已才換了別的方案。而這少掉的原料——七色琉璃魄,就是步纖塵的七魄。


  我還未來得及為這件軟金甲命名,就不得不放棄它,想來有一半是為了步纖塵,現在又要為了步纖塵重新做完這件軟金甲。


  那些年,天界崇尚武道,人人奉傲天為偶像。我師父軒轅道與傲天戰神是朋友,但軒轅道的威望卻遠遠不及傲天。按理說,天器屬左右了司武閣四成的戰力指數,天器屬的名望應該在司武閣之上,並且私下裏傲天對我師父非常敬重,隻是世人的功力心重,便將天器屬的光輝給忽視了。


  而且軒轅道為人低調,隻醉心於研究神器和教導徒弟,仕途名望對他而言一文不值。傲天戰神威名赫赫,自然不必在乎那些煩人的世故人情,之所以他的擁護者多,一半是盲目的個人崇拜,一半是阿諛諂媚有所求。對此傲天也非常苦惱。


  嚴格的講,傲天和軒轅道都是我的師父,我不便將他二人拿來來作比較。隻不過,我自幼跟在軒轅道的身邊,他對我而言是師,也是父。我心中也是偏向他的。傲天是炎師的哥哥,無論我心中怎樣尊重傲天。但隻要一想到炎師,氣就不打一處來。


  一直以來,我都想製造出一種強大到可以忽略個人武學修養的神器,目的就在於扭轉人們對天器屬的看法。這副軟金甲的厲害之處,不僅在於它強大的防禦功能,同時它還具有遇強則強的功能。它可以將敵人施加給它的力道以雙倍的力量反彈回去,達到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效果。


  我脫下身上的冰山玉龍甲,將這件未來得及命名的軟金甲穿在身上,我姑且叫它“血玉軟金甲”,我將以我的血液靈氣來喂養它。然後我又把原先那件藍色的袍服套在外麵,絲毫不現血玉軟金甲的痕跡。


  “咚!咚!咚!”響起了叩門之聲。隨之便是燈盞的通傳之聲:“先生外麵有人要見你。”


  最近相見我的人很多,可惜都不是我希望見到的。除非他能帶來琉璃魄的消息。我將門從外麵關好,隨著燈盞朝大堂走去。燈盞說找我的是天器屬的人。


  一位紫衣小童默默立在大堂當中。那正是向雲天的弟子——伏黎。我在宣德大殿養傷的時候全賴他照顧。伏黎見我出來,雙手一拱恭敬地說道:“陸師叔安好。”


  我回禮道:“很好。不知伏黎前來有何公幹?”


  伏黎說道:“我師父讓我跟您通傳一聲兒,後天得去司命神殿向大司命還有威德顏天大帝述職。師父讓我提點師叔,萬事忍耐,莫要意氣用事。”


  我一聽心中便煩躁異常,問伏黎道:“可以不去嗎?”


  伏黎擔憂地說道:“大司命和威德顏天大帝特地指了陸師叔前去述職。不去恐怕不合適,我師父讓我跟您說。凡是有他擔著,師叔切記要忍耐。”


  “我知道了,你回去複命吧。”


  伏黎躬身退出。


  我無奈地拍著額頭,心中又升起滄桑之感。威德顏天大帝和大司命此時找我,難道是要算總賬嗎?


  燈盞和小葉見狀,煞是擔憂,尤其是小葉。他曾經可是天界的欽犯,全因天魔大戰時燒毀了大司命的卷宗,季無憂的手下留情,才免於分魂段魄之刑。


  也不知這次會不會連累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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