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仇怨
柳飄飄塞了一個荷包在我手裡后,自己就匆忙的離開了。這個荷包的做工很精美,上面綉著四君子中的蘭。
我估計這是她自己繡的,她拿給我是要我轉贈卓然的嗎?她知道卓然今天第一場考完,那等會我拿給卓然吧,希望他能感動。
感覺自己現在整個成月老了,將柳飄飄給的荷包收好,我跑到外面溜達了一圈,好不容易等到午飯時間。
當我把外面買的烤鴨帶回和卓然的房間后,在桌子邊,我迫不及待將柳飄飄的荷包拿出,放在他面前,「給你的。」
嘴裡正嚼著一塊鴨肉的卓然瞪大著雙眼望著我,一副不可思議的道:「你做的?」
「你覺得可能嗎?是柳飄飄的,他送你的。」我說。
「還給她吧。」卓然似乎毫無興趣,再沒看那個荷包一眼,自顧自的吃著眼前的烤鴨肉。
我在他對面坐下,說道:「這個柳飄飄真的不錯,會照顧人,細心,重點是,還心地好,知恩圖報……你是不是考慮下?」
「考慮什麼?」卓然頭也沒抬。
「把她娶回家啊!」
卓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道:「你怎麼誰都往我這兒塞?」
「沒有啊,這不是那個柳飄飄看起來不錯才想讓你娶她的嘛!你總不能讓我就這樣跟著你一輩子吧!」我說。
「你隨時可以離開,只是,你離開前一定要跟我說一聲,否則我會但心的。」卓然表情認真。
「但是,你要不娶個媳婦,我走了怎麼向你娘交代啊!」既然他們是一家人,還是要顧忌下的。
「我會跟娘說清楚的。」
我沒再接話,只是想,該怎麼讓他接受柳飄飄呢,這頭倔驢,心裡只有那個何郁秀。
「算了,先不跟你說了,我去給她送些烤鴨。」
拿起一碟放開的烤鴨肉,我給柳飄飄送去。回來時,卓然收拾了桌子正在上面寫著什麼。
「我寫封家書給娘,不知道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卓然跟我說。
但是,聽到他說寫信,我想起個梗來,於是問他:「你怎麼寄回去?」
在這古代生活這麼久了,我可沒聽說哪裡有可以寄書信的地方。
「今早從考場出來時,有個老鄉正要讓他的書童帶書信回家,我只好麻煩下他書童了。」卓然說。
「隨便你吧。」
「等下我要到外面去走走,你去嗎?」
「當然要去。」保護你的安全是我的職責。這京城這麼多人,誰知道會不會有壞人。
當卓然要去把信給他所謂的老鄉時,我嚷著要去,他拿我沒轍,只好隨我。
他那個老鄉住在同一條街的另一家「錦華客棧」,然兒,看到他所謂的老鄉時,不但我吃了一驚,他那個老鄉也是吃驚不已。
這個老鄉不是別人,正是常彥瀟。
「好久不見。」我首先打了個招呼。
「傷好了嗎?」
常彥瀟的話讓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我受傷了,想想不對,他應該說的是還在杭州時,觀燈會的那晚。
「早就沒事了,那晚真的是多虧你了。謝謝!」說到最後,我向他道了個謝。
「不用謝我,若不是你,我也打不過那怪物。」常彥瀟道。
「彥瀟,我們正要出去,要一起嗎?」卓然邀請道。
常彥瀟笑笑,對卓然說:「你們去吧。」
辭別了常彥瀟,我和卓然在這個人擠人的大街上晃蕩著。
「他考的也是文科嗎,在杭州時,他不是還有個武解元的頭銜?」想起杭州時,我的掌柜胡水平跟我說的。
「武試在文試之後,彥瀟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文武雙才。」卓然贊道。
「你不恨他了?」
不是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是看到他兩剛才有說有笑的才敢開這個口的,再說,他兩要是同朝為官的話,這些事情也應該有個了結。
「這事他沒錯,為什麼我還要恨他。」卓然輕描淡寫中,似乎真的完全放下了那個本就不該是恨的恨。
「讓開、讓開……」
一連串的喝聲從前面傳來,接著就看到行人全都退讓開了。從路中央,一隊人馬抬著頂轎子迎面而來。
卓然將我拉到一邊,給那隊人讓了路。
「氣派不小嘛!」我說了句。
「這可是新上任的顧太傅,聽說現如今這位顧太傅在皇上面前很得寵呢!」旁邊一個男的說道。
「這位太傅他姓顧,原名可是叫顧騰?」卓然問那男的。
我很好奇他為何有此一問,看到那個男的點頭后,我發現卓然的神色變了,有些陰鬱的感覺,轎子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他眼也不眨的盯著,直至轎子的影子被人群遮住,他還是站在原地看著轎子消失的方向。
「你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嗎?」我晃著卓然的一隻手問他。
「我們回客棧吧。」卓然沒有回答我,這讓我好奇心大增。
回到客棧的房間,卓然坐在桌邊,神色依舊嚴峻。
「到底什麼事情啊,你就不能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的忙。」
「你幫不了的,這事我會自己弄清楚。」
卓然的回答讓我摸不著頭腦。
「你都不說,怎麼就確定我幫不了?」這下我更好奇了。
卓然不再說話了,我只得放棄追問。於是,在晚上睡覺時,我打算掐指算下他和那個顧騰之間的事。
這一算,一段十幾年的恩怨浮現出來,當然,這不是我的,而是卓然家跟那個顧騰的。
我算出的事情是這樣的,卓然的父親在十幾年前是個生意大戶,他名下的生意高達十幾樣。雖然較雜,卻也是做得風生水起,不但杭州城內多家店鋪,就連附近的城市也有他的地方。
那時杭州城的知府就是今天所遇到的那個顧騰,官商搭在一起是常有的事,卓然他爹自然也不例外,和當時的知府顧騰稱兄道弟,經常一起喝酒逛花街。
然而事情並沒有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一次卓然的父親送一批貨物到鄰縣,卻在貨物到達后,那邊的縣衙說卓然的父親販賣私鹽,貨物已經被當地縣衙扣下,因為地域關係,卓然父親只能關押在了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