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入獄
有捕快衙役從大門口湧入,食客們見狀紛紛從一旁溜了出去。沒一會,偌大的店內就只剩下我和夥計們了。
「誰是這的掌柜?有人到衙門擊鼓告狀,說這裡有人被毒死了。」走在最前面的捕頭說道。
我走過去:「我是這的老闆。毒不是我們下的。」
捕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打量著我,最後笑道:「姑娘,你開我玩笑呢!」
「我是這的掌柜。但我們沒有下毒。」胡水平突然擋在我前面說道。
「你還差不多。」捕頭說著一揮手,立即有兩個捕快上前拿繩索將他捆了。
我很感激胡水平,但是,他只是個普通人,出了事就真出了事。
「他只是我雇來的掌柜,我才是這裡當家的。你們放了他,有什麼事找我就好。」我說。
「她是我妹子,今天才從老家來的,這裡的事跟她沒關係。」胡水平急道。
真有這樣的哥哥也不錯,只是現在,是親哥也不能讓他因為我受罪啊!「我真的是這的老闆,這樓是我買的,地契還在我手裡呢!」說著我從袖中的暗袋裡拿出地契。
捕頭接過去一看,立即就相信了,他將地契揣入懷中,說道:「這裡所有的人都得跟我走。」
「為什麼,我才是這裡的老闆,要走也是我一個人走。地契還我。」我說。
捕頭一指地上的死者,看著我冷笑了一聲:「你們殺了人,在沒弄清楚誰是兇手之前,這個樓是要上封條的。這地契就先由我來替你保管了。」
我目瞪口呆,感覺事情有點大了,萬一我的罪名沒洗脫的話,這所有的心血將付之一炬。我倒沒什麼,卓然怎麼辦?
捕頭點了幾個人去抬死屍,然後說了句:「全部帶走。」
「憑什麼,你們有證據證明這兩個人是我們害死的嗎?」在捕頭轉身之際,我喊道。
捕頭頭也沒回:「那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們害死的?」
我無話反駁,只得再次說道:「你把他們都放了,我跟你走。」
「走吧!」捕頭沒有再回我話,倒是一旁的捕快不懶煩的催促著我們。
「你們不能沒證據就帶走人。」
我還是不死心,換來的是被捕快用力推了一把。我轉頭怒瞪著他。真是個粗人,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嘛!
捕快並不看我,反而又推了一把,「快走!」
所有人出門后,我目睹著兩個捕快將封條貼向關好的大門。路邊有人在圍觀,他們議論紛紛。
面對路人異樣的眼光,我並不覺得丟人,因為沒做錯什麼。但是還有件事,我不得不考慮一下:我沒回去,卓然母親會怎麼想,卓然沒看到我,又找不到我,會怎樣?
走了沒多遠,原本就陰沉的天空突然下起雨來,我同我的夥計們就這樣淋著雨被押往杭州城的府衙。
因為涉事人太多,我們還沒過堂,就被命令先關進了陰森的牢房。
由於是女子,我被單獨關在了他們對面,他們則全關進了一間較大的隔間。捕快走後,只剩下幾個獄卒看守。
「對不起啊!」我站在牢門前向對面的他們道歉。因為是女囚,我這邊除了牢門是鐵條的,四面都是土牆,連個窗都沒有,昏暗的光線讓人很不自在。
「你傻呀,我都說我是掌柜了,你還強出頭,現在好了。」胡水平附在欄杆前說道。
「怕什麼,人又不是我們殺的。再說了,我是你們的老闆,這個時候要是讓你們來替我頂罪,以後你們還會幫我做事嗎?」我說。
「唉,這事本來就跟我們四個毫無關係,我們從來不碰客人的食物的,現在倒好,把我們也牽扯進來了。難怪自古就說女人是禍水。」錢大嚷嚷道。
「喂喂喂,女人是禍水不是這麼用的吧,再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怪女人吧!」我說道。
「就是,話怎麼能這樣說呢,難道你不娶老婆啊!」胡水平道。
「我娘子要是沒看到我回家去,一定會擔心的。」這時,一個夥計傷感的說道。
「我母親還病著呢。這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查清楚。」又一個夥計說。
「你們放心吧,到時候即使查不清,這罪也由我來頂。」我說。
「說什麼喪氣話呢!我們又沒投毒。說不定是那兩個人自己想不開,自己毒死自己的。」胡水平道。
「那他們也不必跑到我們店裡來死啊。」我說。
「會不會是『歐陽記』搞的鬼?」胡水平道。「歐陽記」就是那家新開的火鍋店。
「不會這麼狠吧?你們餓嗎?」我問道,他們肯定都還沒吃飯,我也沒吃。
「餓不餓重要嗎?我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鄂霍說道。
在這昏暗的地方都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這古代的牢房還真不把犯人當人看,裡面除了乾草垛,方便就是一隻小木桶。味特別重。
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拿下手腕上徐氏給我的玉鐲往乾草垛上一扔,念咒施法將其變成我的模樣。這才空遁到了離卓家不遠的路上。
原來天已經快黑了,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是卓然。估計又是去店裡接我的。
我向他走過去,待到靠近了,才說了聲:「我回來了。」
卓然沒說什麼,只是轉身一起往家裡走。
洗漱完后,我回到房間,卓然已經在房裡看書了。
「如果哪天我沒回來,你不用刻意去找我,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一句話嗎?」我說。
卓然抬頭看我,說道:「『不管我在哪,我都不會有事的。』是這句嗎?」
「是我。」我說。
「是『我』啊!」
「好了,好了,我睡了。記住我跟你說的啊!」
我躺上床,雖然這床小了點,總好過睡乾草垛。
「你能保護好自己,是最好不過的事。雖然我是個男子漢,卻是個無用之人。」卓然突然說道。
「你是太困了嗎?怎麼說這樣的喪氣話。」我說道。
「沒有,你睡吧!」
我撇撇嘴,趁卓然沒注意,施了法在周身做了個結界。
一夜好眠到天亮,卓然已經起來了,就在我要出門之際,他端了碗葯湯給我,還有一塊糖。
喝完葯,我出了門,在沒人的地方施法回到了府衙的牢房裡。
收回鐲子,我坐在牢門口,這裡的空氣還好點。對面胡水平他們還都在睡。
「起來了,起來了。」
有獄卒嚷嚷著送來吃的,這一叫把對面的人全都叫醒了。
一人兩個干硬的饅頭,一碗清水,這就是今早的牢飯,都不知道水燒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