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道士
那條帶著金光的人影來勢兇猛,因為離得近,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卓然喊了聲「小心!」便擋在了我的面前,下一秒,只聽他喊了聲「哎喲」便要往後面栽倒。
我忙將他接住,看到剛才衝過來的是一個身著金色帶著黑色滾邊道袍,手握桃木劍的道人。
見刺錯了人的道人連忙收了桃木劍,連連向卓然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兒子,你沒事吧?」徐氏連忙過來看兒子。
卓然捂著胸口,站直了身子,說道:「道長是修行之人,怎可隨意傷人!」
我掰開卓然的手摸了摸他被刺的地方,還好,皮肉都沒傷。
目光移回那個道士,我厲聲道:「哪來的江湖術士,在這裝神弄鬼,還想傷人,看我不教訓你!」
那道士也不說話,突然就從胸口摸出張符來,瞬速串在了桃木劍上。有意思的是,那符居然還燃起來了。
他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就將桃木劍指向我。
身後的卓然將我拉退了一步,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處處護著我,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及我細想,那個道士突然就將還在燃著的符紙拋向我。
我抬手撥開符紙,一把奪過道士手中的桃木劍,揚手就抽在了他自己身上。
道士被我打得跳起老高,嘴裡直喊:「此妖道行太高,貧道無能為力,易小姐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腳底抹了油似的逃之夭夭了。
易芝花急得直跳腳,大喊:「唉,道長,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看著遠去的道士,我暗罵不已,暗地裡捏了訣,施法將他拌了個大跟頭,算是便宜他了。
「你看,他路都走不穩,還收妖。我告訴你,請誰來都沒用,我又不是妖。」我指著剛爬起來道士對易芝花說道。
「我不信,我還會請更厲害的法師來收了你。」易芝花恨恨的跺腳道。
「好吧,我等你呦!」我說。
易芝花哆哆嗦嗦的在丫鬟的摻扶下,遠遠的避著我走了。
扔下手裡的桃木劍,我心想,就這等水平還想收我。之所以不怕這些玩意,這還得歸功於千繁,他將我帶上蒼山後,所有修習的法術都是仙家法門,久而久之,雖然算不上是仙,卻也融合在了其中,自然不用怕這些辟邪之物。
「小黎……易小姐……那些奇怪的事是不是你弄出來的?」
身後,徐氏問我。
我轉過身,溫和笑道:「娘,您真相信她啊,你看我像妖嗎?」
徐氏的目光上上下下將我看了好幾遍,這才道:「不像,妖會這麼好心的幫助我們嗎?」
我望著還在捂著胸口的卓然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很疼?」
「沒事,沒事。」
卓然連說了兩個沒事後,放下了捂著胸口的手。
「屋裡有藥酒,進去擦一下吧。」徐氏說道。
「那進去吧。」
三人陸續往大門內去,在大門口,我從大門頂上撕下一張符紙。到了屋裡后,我更是哭笑不得,幾乎是每道門上均有一張。
徐氏去拿藥酒了,我一一撕下來,跟卓然說道:「這個姓易的也太會鬧了,還沒過門就當是自己家了。」
「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徐氏找了藥酒回來,剛好聽到我的話,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說太直了,又說道:「媳婦啊,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應該的,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我點頭:「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這就好,家和萬事興嘛,然兒以後就靠你們了。」徐氏笑眯眯的說完開始幫卓然擦藥酒了。
晚上,卓然一進房間我就逮著他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卓然一臉茫然:「知道什麼?」
「知道……」我差點說知道我的身份,轉念一想,換了個敲邊角的方式:「為什麼替我擋劍?」
「那把劍雖然是木頭做了,刺到還是挺疼的。」卓然說。
原來是這樣。接著我又問了個現實問題:「要是我真是妖的話,你會怎麼樣?」
「真是妖的話,那也比人好。」
卓然的回答超出我的意料,但是他真能不怕嗎?是沒見到,所以不怕的吧。
「你這意思,是認為我就是妖咯!」我忍不住逗他。
「不是,我只是打個比喻。」卓然解釋道。
「謝謝你今天為我擋那劍。」我真心道謝,雖然擋不擋都不會出什麼事情,但是他的這份心當時真的感動到了我。
當月亮皎潔的光輝逐漸褪去,黎明就來了。大早的起了床,用已有的食材變了頓早飯後吃完,我帶上昨天借來的銀票出門了。
來到看好的那家要轉手的酒樓,一進門,房主一看到我便認出我來。
「姑娘,你來了。」
「八百兩給你,不過我們得立個證明?」我將八百兩銀票掏了出來。
房主看了我手中的銀票后,說道:「好說。」然後就見他從櫃檯里拿出紙、墨、筆、硯,研了墨,鋪開紙,沾上墨水就在紙上寫了起來,他寫了很長,中間還問了我姓名。
等掌柜的寫完,我拿過看了看,大致差不多。
「姑娘,這個你可收好了。我現在就收拾下,一會就走。」房主說道。
「好。」我點頭,然後獨自在樓里轉悠開了,心裡暗自策劃了起來。
這樓不管是包廂還是大廳,都寬敞明亮,唯一遺憾的是外面除了街道還是街道,沒有什麼養眼的景緻,不過作為吃東西的地方,這些也沒那麼重要。
在樓內轉了一會,我覺得一樓二樓的格局都不需要動,只是他這裡原來的桌子都是方的,坐的是長條形的長凳。我需要把方桌換成圓的,凳子改成椅子。另外得增加些盆栽。
見這裡原來的房主離開了,我將大門關了拴好,念咒、施法,將整個屋內變的煥然一新,方桌變圓桌,凳子全變成了靠背椅,另外還變了些盆栽在需要的角落。
自己又看了一圈,頗為滿意。
對了,房主說這還有個冰窖,我得去看看。但是入口在哪呢?
找了好久,我才在後面的廚房裡找到了下去冰窖的入口。只是,洞內黑糊糊的,感覺陰森森的,還是不要下去了。
內部已經弄好了,其他的都好辦了,關了門鎖好,我便回卓家去了。
「小黎,你去哪裡了,大半天不見你的人?」
才進門,徐氏看到我就問。
「我就是去外面轉了圈。」我說。
「小黎啊,不是娘說你,你是個女人家,別老跑到外面去拋頭露面……」
我無語,結個婚怎麼連最起碼的自由都沒了,難怪說婚姻是個牢籠。還好我跟卓然不是真正的夫妻,否則這樣的日子可怎麼過。太可怕了,我不由聳了聳肩。
「你這什麼意思,難道娘說的不對嗎?」徐氏的聲音闖進我的耳朵,這才發現剛才神遊之際她好像說了些什麼,可我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