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曼曼, 哪疼?”說這話的時候,章楚裏的閃爍著什麽, 很快, 快到迷迷糊糊的何曼姝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哪疼?


  哪都疼!

  咚咚咚!心髒快速的跳動著,比平時快了好幾倍,差點讓何曼姝以為心髒會隨著心跳跳出口腔。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 被電麻的腦海開始恢複運作, 然後她就發現了一件非常意外的事,那就是她那隻放在章楚臉上的手很白, 白得跟平時一樣, 怎麽可能, 她剛剛就是用這隻手去擋雷電的。


  擋了雷電的手怎麽可能沒有焦黑?!!!

  更重要一點, 她為什麽還有意識!

  思緒越來越清醒, 心跳也越來越正常的何曼姝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死, 也沒有即將停止心跳,不敢置信的她動了動貼在章楚臉上的那隻手,她想要確定著什麽。


  何曼姝的手一動, 章楚就察覺到了。


  目光隨著對方的手動而動。


  何曼姝的手掌很漂亮, 修長纖細, 如同上好的白瓷, 當手掌攤開在眾人的目光中時, 大家也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異常。


  等等, 為什麽被雷電擊中的手掌一點變化都沒有。


  麵麵相覷, 大家都從各自的眼裏看到了震驚。


  無法解釋這種情況的何曼姝對著章楚‘虛弱’地笑了笑,“幸好我在最緊要關頭拔了頭針,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而這也是她最不滿意周菲怡的地方, 要不是對方那一聲尖叫, 也不會影響到她拔針的速度。


  差點因意外釀成大錯。


  深深的看了何曼姝一眼,章楚沒有問關於雷電的事,而是順著話頭接話道,“針拔得很及時,一點都不晚,謝謝,謝謝你,我沒事,我先抱你回房。”


  “不好吧?”


  不好意的垂下眼簾,其實何曼姝的內心已經開心得跳起了小人舞,隻要一想到會近距離摸摸章楚的身體,得償所願的她就想放聲大笑。


  不行,大笑太影響形象了,做不得。


  得矜持。


  看著口是心非的何曼姝,章楚伸手輕輕地擦了擦何曼姝嘴角的鮮血,眼眸如星辰,“別推遲,這是我該做的。”


  “好。”如同被那雙眼睛蠱惑一樣,何曼姝最終把臉靠在了章楚的胸口,全身心的依賴。


  當章楚抱著何曼姝往房間走去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


  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等等,他們都看到了什麽?

  他們看到了一個早一天還不良於行的男人穩穩的抱著一個女人行走著,雖然行進的速度還很慢,可那一步一步的步伐卻說明了對方的傷腿好了。


  才剛剛治療就好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失聲了,不管是認識章楚的還是不認識章楚的都被何曼姝這神乎其神的醫術震驚了。


  轟鳴的雷聲中,淚從章敏的眼眶裏滑落了下來:小叔,小叔終於堂堂正正的站起來了。


  太開心,她忍不住緊緊的抓住了章越的手,也就是這一抓,她才知道,對於小叔腿治好的事,大哥的激動並不比她小,因為大哥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兩雙顫抖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這一刻,他們覺得對雷雨天的敲門聲好像不再恐懼,好像隻要小叔好了,他們就什麽都無所畏懼。


  “小子,你掐掐我,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章家小孩激動,李保國也激動啊,看著章楚的背影,他揉了揉眼睛實在是不相信。


  聽到李保國的話,士兵乙看了看士兵甲,讓開了身子。


  他是不想搭理一驚一乍的連長了。


  士兵乙讓開,士兵甲卻不打算讓開,既然連長讓掐,他幹嘛不掐,沒有多想,小夥子伸出鐵爪一樣的五指對著李保國的手臂就狠狠的掐了過去。


  “嗯!”


  一聲悶哼,頭皮差點炸了的李保國一甩手就甩開了士兵甲的鐵爪,要不是他是軍人,要不是他受過專業的訓練,就士兵甲這家夥的手勁,他的手都能被掐斷。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士兵甲,李保國趕緊撈起衣袖。


  果不其然,青了!

  你讓我掐的,可怪不著我,士兵甲聳了聳肩,無辜極了。


  身後李保國與士兵甲的小動作何曼姝雖然沒有看到,但她聽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劈過了,在恢複心跳的同時,她的五感居然比曾經靈敏了很多,這對於她今後的行醫很有幫助。


  “火不能停,藥水保持淡淡的餘溫,章楚今天晚上待在木桶裏,針灸還沒有完,明□□腿部的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屬於章楚的氣息,何曼姝冷靜的安排著接下來的事。


  別看章楚現在能走了,可腿傷並沒有完全治好,如果不一次性治好,那條腿早晚得廢。


  “何醫生你放心,我們一定辦到。”


  聽到安排,李保國與兩個士兵都恭敬的敬了一個禮,對於何曼姝的醫術,他們已經完全相信,一個能與雷電抗擊的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


  “休息吧,晚上我讓小敏陪著你,有事你就叫小敏。”


  輕輕的拍了拍何曼姝的後背,章楚心疼對方的操心命。


  “好。”何曼姝今天連續下了兩次針,精力實在是消耗得夠多,剛剛又給章楚擋了一次雷電,吐了血,在聽完章楚的話,頭一歪直接睡了過去,太累了,她連多占章楚一點便宜的精力都沒有了。


  何曼姝睡了過去,低頭看她的章楚眼裏閃過一絲溫柔。


  那抹溫柔是獨屬於何曼姝一人的。


  在章楚與何曼姝說話的時候,章敏已經行動了起來,她接過士兵甲從廚房裏打來的熱水跟著章楚進了房間,何曼姝剛剛吐血,大家都看到了,她得幫忙去給阿姨擦一擦。


  進房後,章楚把何曼姝放在床上就坐在床沿看著章敏給何曼姝擦臉,擦手,等擦得差不多才起身叮囑,“你阿姨累了,晚上你警醒一點。”


  “我省得的,小叔。”章敏乖巧的點了點頭。


  看著小姑娘那乖乖巧巧的樣子,章楚想了想,伸出手,學著何曼姝的樣子摸了摸章敏的小腦袋,在感受到小腦袋的溫度後,他才緩緩離開了房間。


  章楚一走,章敏捏在手上的毛巾掉到了地上。


  同時,小孩的嘴也張得大大的。


  剛剛,小叔居然摸她腦袋了,就像阿姨摸自己一樣,瞬間,奔湧而來的喜悅充斥在章敏的心間,她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這種喜悅,隻能在房間裏團團轉了幾圈後才把目光對準了床上的何曼姝。


  阿姨!


  家裏就是有了阿姨後小叔才會主動摸自己腦袋的。


  這樣一想,章敏在用毛巾給自己擦了手、臉後就趴在了何曼姝的身邊,聞著何曼姝身上的天然香氣,小姑娘也睡著了,這一天,她也很辛苦的。


  何曼姝與章敏睡了過去,章楚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按照何曼姝的話泡藥水,而是來到了堂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亮的那道閃電被何曼姝擋住了,在那道閃電消失後,大雨突然一收,說沒有就沒有了。


  雨停,屬於夏季的氣溫瞬間上來,地麵上的雨水慢慢被泥土吸收,直到隻剩大雨後的痕跡。


  沒有了雷電的肆虐,夜晚漸漸恢複為平常的夜。


  微風吹過,各種蟲鳴聲開始出現。


  當章楚出現在堂屋的時候,人們都在第一時間站了起來,獨留抱著昏迷周菲怡的吳永義還坐在椅子上著急的搖晃著妻子。


  “別搖了,估計是太累,讓其好好休息一晚自然就醒了。”伸手拿過章華手裏的木倉,章楚對著吳永義說道。


  麵對被收繳的武器,章華吐了吐舌頭,然後就開心地站在了小叔身後,他還記得何曼姝的話,要保護好阿姨與小叔,既然阿姨已經回房休息,那他就保護小叔吧。


  “見諒,給你們添麻煩了。”吳永義尷尬的笑了笑。


  剛剛他也看到了何曼姝那邊的危險,可周菲怡已經昏過去,他實在是左右為難兼顧不了。


  這是章楚第一次見到吳永義。


  吳永義長相儒雅,與何曼姝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就這一點就能證明雙方確實存在著血緣關係,可這並不是章楚關心的重點,他關心的重點是對方上門給自己招惹了麻煩,“今天太晚了,貴夫人此時也需要休息,那麽請!”


  沒有裝裝樣子的端茶送客,章楚直接言語趕人。


  “對不起,我們明天再來。”麵對章楚那冰冷的目光,吳永義知道自己不受歡迎,而且今天時間確實太晚,睡的睡,暈的暈,加上擔心妻子的妻子的身體,他也有了退意。


  “請!”


  伸手比了比大門的方向,章楚並不打算親自送。


  第一是他的腿腳剛剛能走,還不能過於用力,第二是他看不上吳永義這兩口子,既然如此,身為少將級別的他幹嘛要做到以禮相待。


  麵對章楚的意思意思送客,吳永義是帶著滿腔苦澀離開的。


  吳永義一行人一離開章家,章家的大門就在他們身後毫不客氣的關上了。


  回頭看著緊閉的章家門,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沒完。


  他們今天半夜敲章家門的事沒完。


  無聲的深深歎氣一聲,王誌國發聲了,“書記,吳同誌,村裏條件有限,可能得辛苦各位在大隊部裏將就一晚。”說是這麽客氣的說,但還是解釋了一句,“原本給吳同誌他們是安排在其他地方住宿的,但……”


  說到這,他看了看夜色,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最好別撕開了說,不然到時候沒臉的可就不是自己。


  不用提醒,吳永義也知道時間實在是太晚了,再去打擾人確實不夠地道,可他也不想留在王家村,於是看著縣委書記說道:“書記,我家菲怡身體不太好,我不太放心她這麽昏迷,我想帶她去縣醫院檢查一下,你看……”


  聽到吳永義的話,縣委書記差點罵出‘娘希匹’這個經典方言。


  他是浙江寧波人,罵人的方言不要順太溜。


  可看著吳永義眼裏的堅持,再看著對方懷裏昏迷不醒的周菲怡,最後又看了看跟在吳永義身後的兩個警衛員,縣委書記臉上的肌肉快速的跳動了一下,才擠出一抹難看的微笑,“行,那咱們就連夜趕回縣城。”


  不就是一個小時的車程嗎,走得起。


  縣委書記與吳永義一行人要走,公社書記周建軍也不打算留了,明天,他才不想再參與到吳永義同誌的認親中,反正今天的接待工作他已經接待了,明天,誰愛來誰來。


  “書記,我跟你們一起走吧,我們公社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我得早點趕回去整理一下發言稿。”


  看著周建軍那嚴肅而認真的眼神,縣委書記臉上的肌肉再次跳動了一下,“行,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吧,大晚上的,大家還能結伴半程。”


  縣委書記與公社書記都要走,王誌國就差放鞭炮慶賀了。


  隨著馬達的清晰轟鳴聲,一前一後三輛吉普車開出了王家村,看著黑夜裏的車燈,王誌國與大隊幹部就像送瘟神一樣歡快地揮舞著雙手,等車燈看不見,大家才各自對視了一眼。


  然後搖了搖頭散了。


  草!這一天過得,都不知道過的啥玩意。


  回家的大隊幹部們在睡著之前躺在床上久久無法成眠,幹脆忍捅醒老伴交流起今天吳永義他們一行的事,說是千裏迢迢來認親,結果哪裏像是有誠心的樣子,害得他們也跟著在章楚的麵前丟臉。


  想起章楚那條已經能走路的腿,再想到何曼姝的醫術,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不能得罪章楚,也不能得罪何曼姝。


  章楚管運,何曼姝可是管命,在這肝炎病流行的年代,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多難得,想到何曼姝的醫術,親眼見過章楚站起來的人心思活躍起來。


  章楚才不管有心人怎麽想,趕走吳永義一行人後,他就按照和麵試的話進了木桶。


  “我來燒火,你帶著小華去休息吧。”


  大人熬一熬沒什麽,早就熬慣了的李保國接過章越控火的灶膛,趕小少年帶章華去睡覺,沒見章華的小腦袋已經點得像啄米的小雞一樣可愛嗎。


  被搶了木柴,章越無措的看了看木桶裏的小叔。


  “帶著小華去休息,明天還需要你們幫忙。”閉著眼睛,章楚發話了。


  章楚一發話,章越二話不說抱著章華就去了廚房。


  就算再困,良好的家教還是讓他們選擇了先洗漱,這就是他們與普通家庭的區別。


  章越帶著章華去了章敏的房間休息,他們兄弟倆的房間讓給了士兵甲與士兵乙,控火隻需要一個人就足夠,其他人得趁著晚上好好休息,既然吳永義他們已經找來了,那明天之後的事就不會少,應付也是需要精力的。


  一夜就這麽安靜的過去了。


  除了一夜未眠的李保國,所有人都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一大早,章越就接手了李保國的控火,章敏帶著士兵甲去了廚房做早飯,至於章華與何曼姝,還在睡,一個是年小貪睡,一個是精神消耗過多。


  至於士兵乙,非常自覺的帶著木倉去了章家門外站崗。


  今天,隻要是師長治傷期間,一個人都不準再放進去,一定不會再出現昨天晚上出現的意外。


  “小叔,你好像變白了!”盯視著木桶裏的章楚,章越原本還擔心小叔經過一夜的蒸煮身上的皮膚早就皺起,結果他沒發現小叔的皮膚沒皺,反而是變白了一點。


  一夜沒睡,精神不衰反而更充沛的章楚在聽到章越的話後睜開了眼睛。


  抬起手掌,麵對剛剛升起來的太陽。


  章楚發現果然如章越所說,他的皮膚變白了一點,一個晚上皮膚就能變白,他相信一定是身下這鍋藥水的功勞,這藥效也太霸道了一點。


  不過想到昨天已經能站起來的腿,他對於藥水變白的事愁了起來。


  也不知道還需要蒸多久,他可不想著自己變成‘小白臉’,不然回到部隊可不得被幾個損友笑死。


  “可以出來了。”剛出房門的何曼姝剛好聽到章楚叔侄倆的對話,於是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指點了一句。


  一聽可以離開木桶,已經在木桶裏待了一晚上的章楚大長腿一跨就出了木桶。


  看著緊緊包裹在大長腿上的濕透衣褲,何曼姝在心中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腿又長又筆直,不愧是她看上的人。


  麵對何曼姝那毫不掩飾的欣賞目光,就算章楚的麵皮再冷也有點受不了,受不了的他趕緊伸手向章越,他這是打算在濕衣服的外麵再搭上一件衣服。


  “不行。”伸手,何曼姝阻止了。


  一挑眉頭,章楚看向何曼姝。


  看著章楚那迅速變紅的耳垂,何曼姝低下眉眼,認真道:“趁衣服上都沾上了藥汁,趕緊對著太陽打坐,十分鍾後行針,隻要今天的行針順利,後麵十天你完完全全恢複。”


  說完這話,她快速往井邊走,時間有限,她得趕緊打理一下自己的儀容,一會好行針。


  “好的。”看著說不留戀就不留戀的何曼姝,章楚有一瞬間的無措與愕然,他不懂感情,也不會撩人,麵對何曼姝這前一刻還在撩人,後一刻就提褲子不認人的無情,沉默了。


  “撲哧.……”


  就在章楚盯視著何曼姝的背影時,一聲壓製不住的噴笑傳來。


  循聲看去,院子裏的眾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沒有一個看章楚的,章楚:.……

  別以為他不知道是誰笑的!

  瞟了章越一眼,他走到院子中間迎著太陽盤膝坐了下去。


  打坐,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打坐,但見何曼姝沒有糾正,他也就按照自己的理解盤膝坐了下來,一坐下,章楚就發現了不同。


  熱。


  被陽光一照射,一股熱氣順著經脈迅速流變了全身。


  就連他的那條傷腿也感覺到了明顯的灼熱。


  “你的身子在藥汁的蒸汽裏熬了一夜,這些藥你也知道的,都是年份比較長的好藥材,它們不僅能治療你的傷腿,還能讓你的體質更上一層樓,所以今天的行針不僅僅隻是為了治好你的腿傷,還會熬打你的身體。”


  蹲在井邊,何曼姝一邊刷牙一邊指點了江山一番。


  而這才是她最得意的地方。


  對於她來說,治療一條行走不良的傷腿並不是什麽難事,難就難在她想借治腿的時機改變章楚的體質,所以就不僅僅是治病這麽簡單。


  因為知道原劇情裏章楚最終的結局,對於自己看上的人,何曼姝打算給對方改變命運。


  改命這麽大的事難怪昨天晚上會引來天雷。


  被冰涼的井水一激,何曼姝想清楚緣由了。


  她要改變章楚既定的命運,作為天道當然是不允許的,不允許那就毀掉,而她作為天道之外的未來之人,天道管不了,才能做到昨天的用手擋雷。


  明白這一點,何曼姝心有餘悸。


  幸好,幸好天道管不了她,不然,她還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陽那就兩說了。


  放下漱口缸,何曼姝眯眼看了看天邊的太陽,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取出了針灸包。


  成敗就在今天這一舉,希望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


  聽了何曼姝的解釋,不僅是章楚一臉的意動,在場所有的男性都露出了向往。


  改變體質,一聽就非常的高大上。


  作為男人,作為軍人,誰不想自己的體質最好,誰不想站在世界之巔,就不知道他們的體質也能不能改變,這樣一想,眾人看向何曼姝的目光就更熱切了。


  “不……不吃飯了?”


  抓著鐵勺,章敏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何曼姝喃喃的低語,可她也知道此時不能打擾阿姨,所以眼裏隻剩尊重與感激。


  剛剛何曼姝的話她也聽見了,因為聽見所以更尊重。


  伸手接過小姑娘手裏的大鐵勺,士兵甲把鐵勺放在鍋台上,一邊往外走一邊叮囑,“粥熬好了,小敏一會盛起來,菜等我晚點來做,我先去警戒,你幫我去把連長叫起來。”


  出了昨天晚上的上門鬧劇,對於何曼姝給章楚行針的事士兵甲那是一點都不敢馬虎。


  “好,我去叫。”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章敏小腿一邁就去了章越的房間。


  換班後,李保國在大哥的房間補眠。


  大早上何曼姝要給章楚行針,這可是重中之重的事,不到五分鍾,不僅是李保國到位,就連章華也起來了,大家圍在了正在給銀針消毒的何曼姝身邊。


  “看我幹嘛,該幹嘛幹嘛去,我這裏不需要人。”被眾人盯著,何曼姝莫名其妙的看了大家一眼。


  眾人:.……

  今天的畫風跟昨天怎麽有點不對?


  “阿姨,不用擦汗了嗎?”捏著小手絹,已經洗幹淨小手的章敏呆呆的問。


  “對啊,阿姨,不用保護了嗎?”別說章敏有點回不過神,章華也是愣愣的。


  聽兩個小孩一開口,再看著其他人的目光,何曼姝可算是明白大家心中是怎麽想的了,笑了笑,她放下已經全部消好毒的銀針用軟布蓋上才解釋。


  “昨□□針的時候不僅是晚上,還有雷雨,是最關鍵的時刻,所以才需要大家的幫忙,今天天氣不錯,不用藥蒸,也沒有影響視線的因素,所以不用圍著我。”


  “那我們該做什麽?”


  異口同聲,大家對於沒有任務的早上有點著急。


  懂了大家的意思,何曼姝想了想,最終還是讓大家參與了,“我擔心昨天晚上的事會重演,你們都在外麵守著點,今天,誰膽敢再擅闖大門,就別給我客氣。”


  對於昨天周菲怡闖進章家的事,她非常的不滿意。


  什麽東西,幸好原主沒看見,不然就這麽個聖母媽,還不得傷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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