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上
“姓何的, 你個賤/人,我得不到的, 你也別想得到, 你給我去死!”璀璨的霓虹燈下,一道婀娜的身影正在過馬路,就在此時, 一輛停在路邊的寶馬車突然發出刺耳的轟鳴, 伴隨著轟鳴聲,寶馬車猶如脫韁的野馬對著人行道上那道婀娜身形撞了過去。
轟鳴聲驚動了周邊的路人, 看到如此危險的場麵, 陣陣驚叫聲此起彼伏響起。
麵對疾馳而來的車輛, 何曼姝隻來得及看清駕駛室裏那個被嫉妒蒙蔽了理智的女人就被車輛撞得淩空而起, ‘美麗不是我的錯, 狗/男人的鍋她不背’, 淩空而起的她隻來得及罵了一句淦就失去了意識。
疼!
渾身都疼,疼得就像是被車碾成了泥,這是何曼姝再次恢複意識後的唯一感覺。
這麽痛, 身體怕是已經支離破碎。
不甘地睜開雙眼, 就在她準備看看車禍現場之時,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醜得慘絕人寰的老梆子臉, 吊梢眉, 三角眼, 塌鼻梁, 香腸嘴.……要怎麽醜就怎麽醜,麵對這張辣眼睛的醜臉,何曼姝下意識抬腳猛踹了過去。
“咕咚!”
一聲悶哼, 再伴隨著一道清晰的落水聲, 辣眼睛的事物終於消失,也就是到了此時,何曼姝才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好像有點不太對。
身前是一條波光粼粼的寬大溪流,兩岸是稀稀拉拉的垂柳,遠處是高聳的青山……,好一派自然的田園風光,可這不對!這與她閉眼之前的一切都不對,一閉一睜,夜晚變白晝,城市變鄉村,這怎麽可能!
難道說,她被綁架了?
就在何曼姝陰謀論的時候,她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信息,這些信息明確地告訴她,她書穿了,穿成了一本年代文裏的淒慘女配。
一個隻出現在書本開局就死了的真千金。
梳理清楚劇情,何曼姝簡直想仰天長嘯,太操蛋了,有這麽玩人的嗎!根據書本信息,她現在應該是身處物資極度匱乏的六零年,三個月後親生父母會找來認親,可在認親之前,也就是今天,她會被假千金提前安排的人陷害失去清白,從而被迫嫁給村裏的醜漢,也就是剛剛被她踹下河的老梆子。
低垂著眉眼,何曼姝看著正在河裏自由沉浮的王富貴,眼裏閃過一絲厲色。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既然穿都穿了,想活下去的何曼姝迅速接受了書穿的事實,同時也準備改變書本劇情,作為一個滿級綠茶,哪怕是拿到最爛的劇本,她也擁有逆天改命的能力與自信。
紛繁的考量與思索不過是在何曼姝的腦海裏縈繞了一分鍾,一分鍾後,她就明白下一步該怎麽走。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出現炊煙的村莊,她知道,再過幾分鍾李玉芳就會帶著村裏幾個最嘴碎的婦女來到河邊洗菜,目的就是為了‘見證’王富貴救人的場麵。
大夏天,衣衫本就輕薄,河水一泡,落水之人一定是纖毫畢現,原劇情裏,原主來河邊洗菜,卻被早就與人勾結的王富貴掐著時間點推入水中,等聽到李玉芳等人的聲音時,王富貴才會大叫有人落水而下河救人,原主作為不會水的旱鴨子,在死亡的恐懼下抓到救命稻草一定會攀附,到時候,孤男寡女纖毫畢現抱在一起,哪怕就是救人,也擋不住有心之人的流言,因為就算是解/放的年代,在鄉下,人們對於清白還是看得很重。
明白自身處境,何曼姝輕笑一聲,迅速收拾好散落在岸邊的青菜,然後提著籃子消失在了河岸邊。
四處無人,此地不宜久留,就算是報複,也不能落人口實。
隨著何曼姝身影的消失,隻留下河裏沉浮的王富貴。
別看何曼姝隻是一個身高一米六八的弱女子,可現實中由於她的職業,她會基本的打鬥技巧,所以剛剛下意識踹向王富貴的那一腳就用上了巧勁,這樣一來,直接就把人給踹閉了氣,這才使得落水的王富貴一直在河水裏沉浮,這也就方便了何曼姝下一步的行動。
敢害人,就要承擔害人後的後果。
此時的何曼姝已經把自己當作了真千金何曼姝,原主的仇與人生將由她接替。
一陣微風吹過,遠處蘆葦叢裏正在尋找鳥蛋的章華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瞪視著河麵,他太驚訝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子也能有如此凶殘的一麵。
太凶,也太他/媽爽了!
那個王富貴別看是個成年人,可沒少欺負他們這些成分不好的小孩,對於王富貴被何曼姝一腳踹下河的事,章華是萬分的滿意,“小叔,救人嗎?”哪怕討厭王富貴,可從小的教育還是讓小孩心存善良。
“不救。”
說這話的人是一個身姿挺拔,麵容英俊的年輕男子,男子氣勢如刀,眉眼冷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拄著一根拐杖,不良於行。
“小叔.……”看著河麵上那道沉浮的身影,章華於心不忍。
“死不了。”受點罪而已,不過也是罪有應得,不太習慣跟人解釋的章楚摸了摸小侄兒那圓溜溜的腦袋耐著心解釋了一句,作為軍人,他不僅擁有超越常人的觀察力,也擁有著精確的判斷力。
隻一眼他就判斷出王富貴隻是閉了氣,短時間內死不了。
“哦。”一聽小叔說王富貴死不了,章華瞬間就把醜人王富貴拋在了腦後,轉頭在蘆葦叢裏尋找起鳥蛋來,家裏人多,靠小叔帶來的糧票也不知道能吃到什麽時候,再說了,現在可是有糧票都不一定買到糧食的年代,他得找點東西回去補貼家用。
才五歲的娃在現實的重壓下已經學會了生活。
章華不再關心河麵上的事,章楚卻盯著何曼姝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他相信,事情一定不會就這麽結束,哪怕沒有接觸過何曼姝,可從對方剛剛的行事看,那個女子也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主。
垂下眼簾,盯視著手裏的拐杖,在手背青筋暴起之時章楚才移開了目光。
一個前途渺茫之人有什麽資格去管別人的人生。
就在章楚心如古井之時,他突然側頭看向了村莊的方向,與此同時,東家長、西家短的婦女八卦聲也傳了過來,伴隨著熱鬧的人聲,幾道身影也離河岸越來越近。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