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命運不可鍛

  隨著修為的提高，葉陽的感知能力得到更大的強化，雖然想和敦格永遠這樣相擁下去，但是，葉陽不用有意放散心神去感知，已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方圓千米各種事物的一舉一動，所有關心葉陽的人都發現了葉陽的動靜，已經陸續趕來，父母、兄弟、徒弟等等。


  為了不打擾兩人，眾人都在遠處候著。


  葉陽舒緩了擁抱，輕輕地注視著敦格，直到二人的雙目再度相接，葉陽微笑著輕輕昂頭，將敦格的目光引向遠方。敦格修為也不弱，再加上冰雪聰明，立即明白了。


  迷醉的紅霞立即映面而生，葉陽秉住搖曳的心神，同敦格迎向眾人。長期愁容緊縮的敦格，現在滿面微笑，如一輪動人的太陽；而葉陽對眾人目光的吸引也絕不多讓，不是因為長期未見，而是因為，葉陽的整個身體流溢著紅黃的淡淡光芒，冗長的頭髮和鬍鬚，沒有絲毫滄桑和凌亂的感覺，反而讓葉陽在這時空里更為明銳。如一把烈焰焚繞的長矛矗立長空。這天設地造的登對，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眾人的詢問，父母的關懷無不溫潤著葉陽的心，但是，每個人都都束這黑色的臂紗，敦格也不例外，只是方才心喜之餘未曾注意，而現在眾人一起，黑色的臂紗就非常顯眼了。


  「這黑紗.……?」葉陽疑惑地問道。


  「孩子.……」父親達斯特.懷正輕輕地對葉陽說：「你義父，走了.……」


  「義父.……」義字放從口出，淚已從目橫流。與義父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眼角隕落。葉陽本是重情至性，心性鍾靈之人，與義父十多年的相處，享受義父十多年無微不至地關愛，雖非血親，但是，情如真父子，如今，聽到到義父去世的消息，怎能不悲痛欲絕。


  「陽兒.……」、「大哥」、「三弟」、「師父」.……

  陷入悲傷之中，葉陽的眼耳鼻舌身意觸都被義父的點點滴滴佔據，義父的蒼老容貌，義父慈愛的聲音，小時候偎依義父時的氣息，義父喂自己飯菜的味道，義父厚實的擁抱，義父無微不至地關愛，點點滴滴滴滴點點如流水般在淚光中閃映。


  葉陽所有的感覺和神識都被義父佔據，對外界毫無感知。許久之後，在眾人的呼喚聲中才略有回神，看著大家，然後微微掃過眾人的眼神，說：「我沒事，我沒事……」機械地回應著大家的關愛。


  說了豈會真的沒事，而總是此刻被大家再如何關愛，義父一生給予的愛，也終究要葉陽自己用悲傷償還。


  葉陽恍恍惚惚之間被帶回自己在天龍城的住所。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事，葉陽回過神來，發現眾人已經散去，唯有敦格靜靜地陪伴著自己。


  「我沒事了，不用擔心。」看著神色疲憊，但是，卻雙目殷殷然看著自己的敦格，葉陽心中暖流從生，輕笑著對敦格說。


  「好……」敦格輕輕地說聲好，緊繃在葉陽身上的心弦頓時鬆了下來。


  葉陽這才問起義父何事去世。從敦格的口中得知，在葉陽第二次進入修鍊之所的第二年，也就是一年多以前，義父就突然病重，幾個月後就去世了，現在已經一年有餘了。對於義父的去世，葉陽心中早有預感，但是，卻不願去想這些事情，安慰和欺騙自己說自己的想法是錯的。


  義父，達斯特.敏智，也不過九十三歲，這對於馭獸族來說也150到200年的壽命來說也不過是剛過鼎盛之年。但是，達斯特.敏智作為馭獸族的酋長，長期以來掌管的是一個處於危亡之際的種族，為了種族的繁衍生存，一直以來都是殫精竭慮，時刻都在過渡地燃燒心力。如一支蠟燭，在當火把燃燒，照亮了種族前路的同時，也犧牲了自己。所以，達斯特.敏智的離去，細細想來，卻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過被眾人有心欺騙了自己，這其中也包括葉陽。


  「花為什麼開落？人為什麼要出生？相識相知相親之後，卻為什麼又要離去？」葉陽似乎在喃喃自語，卻又似乎在問敦格。


  「在這個宇宙間，也許生命太過渺小，生命和情感對於宇宙也許太過微不足道。每個生命，每個人都難以避免吧……」敦格似在回答，又似在自我思索。


  「是啊，就連星球甚至星系對宇宙來說也很是渺小，星球和星系的消亡也是微不足道，又何況人呢？冥冥之中似乎有未知的天輪在運轉，未知的天輪……未知……!」葉陽重複叨念著未知一詞，突然眉頭一鎖說：「敦格，我要闖一闖這位置的宇宙。」看著敦格又堅定地繼續說道：「義父走了，父母，大哥們終究也會離我們而去，你也要終究離我而去。我不想這樣，我不想這樣！」葉陽越說越憤怒，越說越堅定：「我要打破這令人窒息的生逝牢籠！所以，我要闖一闖這宇宙。」


  「那我同你一起去！」敦格堅定地說。


  「可是，會很危險的！你現在才10階級！」當初敦格、黑盾還有流雲等人在盤煌的幫助下，早已提高到九階後期，在葉陽修鍊的這幾年，他們也沒有虛度，都陸續達到了10階。


  「不能與你一起，我的生命每天都在毫無意義地消逝，我每天都在枯萎，你不知道嗎？」敦格看著葉陽的雙眼微笑著說。在她的嚴重只有葉陽，所以，看不到任何困難。


  「好！」葉陽近前握住敦格的雙手說：「那我們一起刺穿這未知的宇宙。」微笑的二人不禁擁抱在一起。光芒似乎繞體而生，擁抱的兩人宛如一根焚刺黑暗宇宙的生命之矛。在面臨困難和未知和時候，有一顆真心的陪伴，才是最大的幸福，才是最牢的依靠。


  「有你真好.……」


  「有你更好.……」


  彼矛繞烈焰，焚刺黑與暗；

  彼情無纖隙，命運不可鍛。


  許久之後，兩人才不舍分開，葉陽說：「敦格，我現在是12階，我想幫你提高到11階，我們再出發。」


  「好。」敦格直到葉陽的心思，也不做拒絕。


  「這中間可能會有些痛苦，你要忍耐一下。」


  「你有在，我不怕！」


  兩人雖然決定勇闖未知，但絕對不是無畏的蠻幹，而是有所畏懼，有計劃和準備的行動。


  就這樣，葉陽耗費了半年的時間把敦格的能階從10階提高到11階，又幫助她的身體慢慢適應。


  一切都裝備好了，最難以忍受的是與親人朋友的依依不捨，但是，葉陽的心裡知道，忍心離別是因為他貪戀更長久的陪伴。


  諾亞為兩人準備了最頂級的飛船，而且他親自來控制，製作了一個心的智慧生命——諾亞遜，來管理心界的運轉。


  就這樣兩人踏入了未知的星空。


  兩人的這一決定，終將劃定什麼樣的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