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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晶鐵金箭震天下(下)

  趙長發被人帶人一座書房,不多時,一位老人從後面出現,此人頭髮略有花白,一身紫色華服,一臉富態,神色中官威流露。


  葉陽隱身於書房對面的房頂,屏神凝聽之下,清晰可聞。


  「朱大人,這是趙將軍給你的帛書。」趙長發從懷中掏出來。


  「哦,這樣啊,今夜為何如此之晚?」


  「大人,望江城如今戒備森嚴,江面封鎖嚴密,我小心翼翼,遠遠地找了偏僻之處才潛水過來,所以費了些時辰。」趙長發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在夜風中只打冷顫,這也為他掩飾了不少不安的神色,「大人,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回去了。」


  「你給他捎句話,皇帝已經答應,事成之後,封他為斷龍東道的攝道長。」


  「恩,那小人回去了。」趙長發慌慌張張地出門,失神之下竟然被門檻絆了一個踉蹌。


  「站住!」朱明放已經心中生疑。


  「大人,還有何吩咐。」趙長發故作鎮定地問。


  「你此次為何如此慌張?」朱明放走出門來。


  「大人,今夜起風,小人身體覺得寒冷,難免失神。」


  葉陽見此情形,暗暗地推出一股柔和地掌風。


  風過之處,趙長發打了一個噴嚏,抖擻一番,而朱明放也覺得一股涼意,這才打消了心中疑慮:「去吧,不要露了行蹤。」


  「不會的,小人已經對望江城非常熟悉了。」


  「好,去吧。」


  趙長發被朱府的士兵押著,到了江邊又潛水而回。葉陽待士兵走遠,也潛水而回。事實上葉陽可以飛渡而過,但是他為了保密,還是採用最隱秘的方法。


  葉陽如游魚一般追上,已經快到江對岸的趙長發。再助其快速前進。上了岸,葉陽振乾衣服,而趙長發換好乾衣。


  「記住,不可走漏半天風聲,一切像你平常一樣,我會找人監視你的。」


  「是,是大人。」


  葉陽幫助他快速返回趙朴生住處,而時間上與平常所差無幾,趙朴生的房間還亮著燈,而天諾正在屋外監視。


  兩人同屬八階,相處日長,天諾和葉陽都已經可以感覺出對方的氣息了。


  「五弟,可有異動?」


  「沒有,他一直在屋內踱步。」


  「好,你繼續監視。」


  第二日,葉陽找到付狂命,秘密告知此事,並約好不做聲張。


  葉陽葉陽軍團的二百人養精蓄銳,做好準備,同時給心界中另外二百名太陽軍團的人發派晶鐵金箭,暗地做好準備,以備不時之需。自從葉陽去過對岸的上江城中,便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一整天,葉陽和付狂命,都心照不宣地找種種借口,讓趙朴生和兩人在一起。


  葉陽笑著看似信口隨意地說:「趙將軍,我總覺得今天晚上敵人要來襲城,趙將軍一定要在此守衛江岸啊,否則我難以安心啊。」


  「葉兄弟,你就放心吧,趙將軍一向盡忠職守,有他在你就放心吧。」付狂命笑著對葉陽說,轉身拍拍趙朴生的肩膀:「趙將軍,你說是不是呀?」


  「是!是!付將軍,葉兄弟,你們放心吧,我看今天晚上明月高照,敵人想必不敢過來。」此時趙朴生心中略有疑慮,但是決然沒有想到自己串敵叛國的陰謀已經被葉陽和付狂命知曉。


  「付將軍,趙將軍這樣說我就心安了,今天晚上月高氣爽,我們不如留下陪趙將軍一起監守江岸,你看如何?」葉陽和付狂命已經商量好了,要留住趙朴生,防止他再做其他舉動。


  「如此甚好,傳令下去,我三人今夜要一起監督守江,所有衛兵放精神點。」其實守夜的士兵已經休息了一個白天,此時正是精神抖擻之際。


  有人端來美酒,葉陽三人對月把盞,趙朴生暗暗心驚:「若是自己沒有提前通知,縱使是帝國高手來襲也會損失慘重。」


  「趙將軍,趙將軍,想什麼呢?」付狂名連叫兩聲趙朴生才回過神來。其實是回過「鬼」來。


  「沒事,沒事,來我們繼續喝,繼續喝。」


  趙朴生幾次託詞要走,都被葉陽和付狂命借故留下,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寅時,就是凌晨3:00-5:00,此時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也是人精力消耗殆盡,最為睏乏的時刻。


  「付將軍,有動靜。」葉陽指著江對面,雖然隔著的距離比較遠,但是葉陽凝神之下也能看個七七八八。「讓大家做好準備!」


  付狂命雖然看不到,但是對葉陽的話深信不疑,秘密傳令下去,令全線士兵做好準備。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江面對岸出現了大群人馬,此時大家都能隱隱約約的看見。趙朴生心中不僅疑惑叢生,感覺事情有些不妙。


  突然一道火箭劃過江對岸的天空,數千人如離弦之箭往這邊而來,而他們卻並不用渡船,而是一節節方木,遠遠看去像是飄在水上。而上江城的江岸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火把,把對面的天空照射的是宛如白晝。


  上江城江岸已經是燈火通明,而望江城依舊是漆黑一片,這令有些人心中不安。原來,付狂命知趙朴生是姦細之後,心中大急,因為他雖上將軍,卻並不通宵排兵布陣之法,而褚華良在數百里之外,遠水不解近渴,便向葉陽求救,葉陽細想之下讓父親達斯特.懷正出來坐鎮,暗地裡為付狂命指揮排陣。


  他令士兵白天多做休息,養足精神,午夜再飽餐一頓,並讓葉陽的二百太陽軍給晶鐵箭上塗抹黑色,掩去本來絢麗的顏色,以做隱蔽,並傳令三軍,隱蔽行跡,依天空令箭行事,給敵人以突然襲擊。


  瞬時間,幾千人都已經迫近望江城江岸,葉陽也早已拿出一把晶鐵金箭,瞄準當先而來的一名敵人。


  突然,一道藍色的光芒劃破夜空,往江面當先之人閃電而去,「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令那人瞬間化為烏有,他周圍的人也因此受到波及,東倒西歪,落水很多。


  霎時間赤橙紅綠藍各色箭羽劃過天空往江面而去,因為那劇烈的速度已經使得晶石箭上塗抹的黑色消散。


  葉陽看江面上敵人人數眾多,用的竟然是珍貴無比的紫色晶箭,紫色的閃電命中一人,巨大的爆炸,波及周圍許多人,而且掀起的巨浪也讓那些人無法再做靠近。


  後面的人看此情形,紛紛自行落水,尋求隱蔽,這第一輪射擊,擊斃數百名浮木渡江高手,受傷的更多,一下子令這些人心驚膽寒,銳氣盡消。往常作戰,他們都是攻無不克,每每這幾千人便令敵人陣腳大亂。帝國軍隊再隨後衝鋒,敵人便潰不成軍,勝敗早已註定。


  可是這次他們遇到了剋星,又一輪晶石箭勁射而來,劇烈的爆炸讓他們從心底直冒涼氣,往日都是他們屠殺別人,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陷入這無助的生死之境。


  然而此時,卻已經退無可退了,密密麻麻的帝國士兵或乘船或直接泅水,已經緊隨而來,數千米的江面上全是黑色的人頭。


  餘下的數千名修鍊高手,看此情形,而且對岸在即,只好硬著皮頭往前沖。


  在一輪又一輪晶石箭的攻擊下,轟隆隆地爆炸連綿不斷,早已讓這些平時作威作福的修鍊高手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貪圖享受,投入皇帝軍下。


  帝國軍隊還是如潮水一樣湧上了岸,這時已經死亡不下萬人,然而上岸對他們來說並非是好事,葉陽令心界中待命的二百人也投入戰鬥,更加密集的晶石箭的爆炸,令這些人步步生死,而且他們已經到了普通弓箭的射程,望江城的守衛士兵,在命令之下,萬箭齊發,密密麻麻,彷彿是黑色的雨點,哀嚎聲,慘叫聲不斷。


  帝國軍隊離望江城的防線僅僅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而這一百多米距離卻是不可跨越的生與死的距離。


  而接連不斷的晶石箭劃過天空,如死神搭建的通往死亡的彩橋。


  晶石箭的爆炸對於普通士兵的傷害更為巨大。一箭下去死傷數十人。儘管如此,帝國軍隊在盾牌的防護之下,還是慢慢地往前推進,晶石箭瞄準這些巨盾,尋求巨盾庇護的人,卻因此而死亡。


  戰爭就是生命的流逝,如流水一般的生命,如江水一般的流逝而去。


  帝國的軍隊已經全部上了岸,十萬精兵此刻已經不到一半,而那數千高手,早已死傷殆盡。偶有活著的也是混跡普通士兵中,尋求活命。


  這些帝國軍人雖然飽經戰事,但此時卻也毫無戰心,然而他們卻無法撤退,因為帝國軍隊對逃兵有著非常殘酷的處罰,不但自己會被處死,連家人也要判為奴隸,終生受盡折磨,所以這些士兵寧可自己戰死,也不願連累家人。


  好在撤退的金鑼聲尖銳地響起,這些士兵如釋重負,迅速地逃回江中,奮力地往回遊,帝國軍隊的指揮顯然已經知道拿下望江城是不可能的了。


  義軍進攻的鼓聲也隨即響起,二十萬義軍早已士氣大振,衝鋒而上,有些原本沒有武器的士兵衝上去撿起敵人的武器。義軍巨大的吶喊聲,令帝國士兵各個心驚膽顫,恨不得自己又八隻手,好一下子游回去。義軍並不下水追擊。


  此次戰鬥,爭命軍幾乎是全勝,而且幾乎毫無損傷,而葉陽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看著那浮屍遍野,殷紅的江水,不禁心如刀絞。


  義軍各個歡呼雀躍,慶祝這場戰爭的勝利,付狂命也是喜形於色:「葉兄弟,這次多虧有你,要是沒有你這幾十萬義軍恐怕要死傷無數了。走,我們去喝酒慶祝,不醉不歸。」


  付狂命拉著葉陽的手正要走,回頭看見一臉色不定的趙朴生:「來人,把趙朴生抓起來!」


  周圍士兵立即過來圍住趙朴生,趙朴生故作鎮定:「付將軍,你這是幹嘛?」


  「幹嘛?你還問幹嘛?」


  「付將軍,我雖然沒葉兄弟功勞大,但是我獻出家財,招募義軍,也是功不可沒啊。」


  「趙將軍,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那,帶趙長發!」


  趙朴生一聽,立即心頭噶當一陣。


  不多時嗎,趙朴生被人帶到。


  「趙朴生,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饒你不死。」付狂命說。


  「老爺,你認了吧,他們都知道了。」趙朴生低頭垂手,不敢看趙朴生。


  「好啊,你這個狗奴才,虧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出賣我?!」趙朴生此時已經急怒攻心,行為大亂。


  「趙朴生,要怪只能怪你心懷不軌,才落得此時下場!義軍待你也不薄,你如何要暗通敵軍,私謀官位?」葉陽看不慣趙朴生把一切都推在僕人身上。其實若不是他自己心中有鬼,在舉手投足之間不知不覺地露出一些端倪,葉陽的心雖然靈犀,也不可能開始懷疑他,更不會派天諾監視他,這後來的事情更無從談起。


  「哼,你們不要得意,你們以為我的生死已經被你們攥在手中?告訴你們,我方才已經捏碎我的家傳護身符,我祖先趙明靈已經來救我了!」


  這趙朴生說的是一本正經,不由令大家開始相信,然而這趙明靈已經是近兩百百年前的人物,怎麼可能在此出現?正在大家遲疑之時,一團白光從天空瞬間而至,一位鶴髮童顏的道人一身白衣,手持浩然拂塵,如一團祥雲般,熠熠生輝。


  未等葉陽等人說話,趙朴生一頭跪下:「不孝子孫拜見先祖爺爺。」端地是恭敬十足。


  葉陽看此人,不知修為深淺,只覺得境界高深,深不可測。


  「起來吧。」這人面露微笑,卻不曾看那趙朴生一眼,對葉陽等人說:「我這不孝子孫又犯了什麼罪過?能否看在貧道的薄面上放他一回。」此人言語帶笑,不急不緩,好像對葉陽等人的意見是毫不在意,那些徵求意見的話也是隨口說說的客套話。


  「不知道長是何人?」葉陽問。


  「貧道趙明靈。」


  眾人一聽,心中無不觸動,這趙明靈百餘年前已經是八階高手,此時若是有心維護那趙朴生,卻不知該如何收場。


  「前輩,趙朴生他身為義軍,卻暗通敵軍,出賣義軍軍情,為自己謀取高官厚祿,按軍令罪當處斬。」葉陽一心正氣,對這趙明靈並不懼怕。


  葉陽此話一出,眾人無不暗暗為他擔心。


  「可有此事?」趙明靈眉頭一皺,問那趙朴生,眾人頓覺得周圍壓力陡增。這就是高人的勢場,別人身在其中卻毫不知曉,只有等發動起來,才能感覺到。葉陽也能做到,不過是僅僅局限在數米之內,而此人已經令整個正在歡慶勝利的義軍,頓時噤聲,可見其修為之高深。


  「是有此事,不過我有苦衷啊!先祖爺爺。」


  「你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是。」趙朴生心中底氣暗生:「爺爺,今年麥糧遭災欠受,義軍起義,好多富人家的財產都被搶奪一空,我怕咱家的祖產也被搶走,所以就主動捐獻了一部分,在義軍中謀了個將軍,但是,你也知道,帝國統治年深日久,皇帝手下高手眾多,我知道起義軍必定會失敗,所以才想到這個下策,以求保留家族血脈啊。」


  趙朴生的話乍聽之下似乎頗有道理,他只是為了保家活口。


  「你為何說起義軍必敗?我們現在不是打勝了么?!」付狂命雖然只是書生將軍,也聽不下去了。


  「他說的沒錯,這一仗勝利只是暫時的,你們會失敗的。」趙明靈不在意地說。


  「前輩,帝國雖然有很多修鍊高手,但是今天我們已經消滅了不少!」葉陽說。


  「年輕人,你見過的世面太少了,那些人只是一部分而已,而且那些也不是高手,八階高手你們如何對付?九階呢?十階呢?」趙明靈漫不經心的話讓葉陽等人陷入沉思,因為即使是葉陽也只是見識過那九階無面人恐怖的實力,卻沒聽說過這世界上還有十階的高手.

  「十階?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十階的高手。」葉陽問。


  「正是,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趙明靈微笑著說:「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厲害的人。」


  葉陽聽到此話,不禁感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趙明靈似乎滿意葉陽等人的反應,說:「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可保義軍幾十萬人的性命,不過你要饒我這不孝子孫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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