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福禍相生
第二天一早,葉陽召集大家:「今天不用再挖了!我們改用火攻!」
「火攻?!」
「對,這石頭堅硬無比,又碩大無邊,能用的挖掘方法,都已經嘗試遍了,大家也看見了,沒有絲毫作用。今天我們就來個火燒頑石,把這石頭燒個粉碎。」
「好!!!……」眾人也覺得死挖不是方法,葉陽換火攻,又解釋給大家后,大家也是信心大振。聽葉陽分派完畢,眾人得令,各盡職責去置辦必須的物資。不過午時,已經準備停當,營火炊飯之後,立即開動。
蔓油樹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植物,割開的它的樹皮之後,會流出粘粘油液,稱之為蔓油,蔓油樹的樹枝不需要處理,就是非常優良的火把,一節尺許長的枝幹,就可以燃燒幾個時辰,蔓油也是家中必備的燈油。
這次運來數十株蔓油樹,鋪散到掘坑底部,並在坑中各處都潑灑了蔓油,作為引火之用。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早已有人點燃了火把,葉陽示意他丟下坑去,霎時間,火焰迅速蔓延,不消片刻,十數米見方的坑底已經滿是熊熊的火焰,騰騰而起的火焰彷彿火神在舞蹈,雖然遠離數十米,依舊能感覺到灼人的熱浪。
這火紅的焰火如此逼人,彷彿要透過身體,融入血脈,葉陽心中暗想:「要是我也有這麼大的能量……」想著想著不禁輕輕一笑,自顧自地微微搖頭「那樣不算是正常人了吧?」
火勢弱下時又添加其他燃火之物,如此數次,已經是天色作晚。葉陽依舊感覺不到掘坑內有任何變化,只好將眾人分做四隊,排班值守,保持坑中的火垛不熄。
如此這般已經是五天之後了,這期間千元城路過的人來來去去,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已經焚燒了五個時辰還是不見任何動靜,眾人的身體都疲累了,信心也都慢慢闌珊了。期間,千元城中一些路過的人也駐足觀看,來來走走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連續五天的焚燒,這期間消耗了大量的柴枝。葉陽一支在掘坑周圍自己觀察,悉心感覺。但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隊長!柴料快要消耗完了,還要再去搬運嗎?」
「不用了,投放完畢就行了。」
「隊長,感覺有什麼變化了嗎?」
葉陽看著大家殷切的眼神,輕輕搖搖頭,「留些人值哨,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葉陽看著滿天的星星,也似乎在輕笑自己,這次自己真的錯了嗎?雖然耗費了大量的努力,五天以來沒有絲毫效果,但是沒有一個士兵有所非議,也許他們心底有所疑惑,但是,不管怎樣,也不會動搖他們對葉陽的敬愛和信任。
「用火焰煅石按理來說是可行的,為什麼不見效果呢?」葉陽的心裡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直到夜深人靜,最終,葉陽決定親自下去察看一番。
掘坑中的火焰早已熄滅,葉陽點亮一隻火把,用繩索把自己拴在掘坑之外的安全樁上,小心翼翼的沿著斜坡而下,快到坑底之時,坑壁依舊有些許餘熱,繼續往下,原本較為鬆軟的土層卻被燒結成堅硬的牆壁了,坑底依舊有些灼熱。
葉陽小心地移除腳下的灰燼,卻見原本黝黑的石頭髮出金紅色的熒光,葉陽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這莫名的光芒。
溫熱的感覺隨手而來,流入身體,這光芒自己清潔了灰燼,漏出更多的金紅,光芒此起彼伏,越來越盛,正當葉陽沉浸在這神奇的變化之中,耀眼的光芒騰空而起,卻是金紅色的文字:
字有緣人:
花隨春來去,葉與秋風歸,萬物終有時,文明亦含劫。龍祖文明三萬八千年,究極鼎盛,今天雨流星,地裂熔岩,城池火海之舟,命運須臾難測。玄龜護龍都,諾亞孕璀璨,後世有緣,當知我龍祖文明之璀璨鼎盛,亦防文明之劫難。玄龜,諾亞善用之。
這些金紅的大字在夜空中閃爍著攝人心神的神秘,如實物一般凝練,久久方逝。
石頭才從光芒之處塊塊碎裂,繼而是劇烈地震動、大塊地塌陷,而塌陷之處的下方更有無窮地幽深地黑暗,炫目的金光忽然從塌陷之處湧出直奔葉陽的身體,葉陽的腦海里閃出一句柔和的話語:「小兄弟,借用一下你的身體,得罪了。」葉陽頓時覺得有不明生命體侵入了自己的身體,急劇地吸收自己身體內的能量。與此同時,眼前卻見洶湧的水龍噴涌而出,並伴隨著龍吟般地呼嘯,自己的身體也被這水龍直衝而上,衝擊之處血肉模糊,除過疼痛還有一片清涼,「難道我葉陽要這樣死掉了嗎?水!這清涼的是我們夢寐以尋的水啊,這樣我死了也沒什麼遺憾了,可惜啊…」身體內的能量急劇消失,困頓地無法維持身體的知覺,沉沉地閉上雙眼,:「難道這就是死亡么?」
與此同時,把守掘坑的兵士也發現了這裡的變化,等到反應之時,卻是被一聲「啊……」驚醒,只見葉陽被龍一般的水柱衝上了天空,還有一些石頭塊,彷彿是攪擾了地下水神的安眠,水龍衝天直上,不斷地噴涌,宣洩著那驚人的憤怒。繼而是嘩華的水柱力竭,落拍地面的聲音,大家被那落下的水浪的清涼一激才回過神來。葉陽的身體被涌托到幾十米的高空,久久不得落下,彷彿蓮花中的蓮子一般,只是葉陽卻已經渾然不知。
「安全繩!」
幸而葉陽身上的安全繩足夠結實,牽引著葉陽這被水柱放飛的風箏。
眾人齊心拖拉繩子,葉陽的身體從水柱上脫落下來,往眾人這邊飛來,科爾猛然踏地分身,迎上前去,凌空數米,用雙臂的胸脯托住了葉陽,卻被這墜落之勢撞的突出一口鮮血,葉陽卻似被一道幾乎弱不可視的光芒托著,僅僅在眉色之間漏出一些痛苦。
科爾與葉陽一落地,大家急忙圍過去,:「隊長!……」
「葉陽!……」
看到隊長摔了下來,慌忙過去看望。
只見身上滿是傷,不知道是水的衝擊力還是石頭的碰撞,或者還有摔落得傷痕,胸腹間血肉已經模糊,魔麻(魔麻也是草原特有的物種,堅韌如絲,觸之柔滑,是編織衣物的上好材料,魔麻衣也是優良的軟甲,有著不錯的防護性能)編製的軟衣已經被撕裂,血不斷地從中滲流,科爾焦急地說:「快,快把隊長抬回去醫治.「
這些都是老練的士兵,遇到過不少危險,應對這種情形也無絲毫慌張,只是這次是大家喜歡的隊長受傷,眾人的眉宇之間都流露出深深地憂愁和焦慮。
給葉陽經過簡單地包紮,用挖掘工具和衣物編製了簡易的擔架,一伙人慌忙把格火往回抬,一人早已前行回去告知酋長。大家抬著隊長疾疾而行,四圍眾人手舉的火把照亮著前行的道路,在火光的燭照之下,大家的面容都有些焦急,倒是葉陽面無表情,如若沉睡一般。
趕回軍營之時,酋長早已在那裡等候,族裡最高明的醫官也在。
「快!快送入軍帳……小心點,放在床上……大家先出去,在外面等候。」酋長的臉上滿是焦急與關切。十八年前那為情赴死的母親轉身時含淚的眼神時時浮現在酋長的眼前。這些年,酋長對葉陽嚴格要求,諄諄教導,看著葉陽一天天長大,能力一天天增強,在眾多年輕人中出類拔萃,酋長的心也略感欣慰,只是今天這突來的意外,令老酋長心神難安。
「未等酋長說話,醫官已經開始查看葉陽的傷勢。」解開帶血的魔麻衣,葉陽的胸腹之間一片血肉模糊,用熱水仔細的清洗,止血,包紮之後,醫官才回神過來,看到酋長關切焦急的眼神。
「陽兒的傷,到底如何?」
「葉陽身上的傷說重也重,說重也輕……」醫官略為沉思才吐露真言。
「到底是重還是輕?!」老酋長話語中一片焦急。
「哦,是這樣,從外部傷勢來看,雖然很嚴重,但也是僅僅是骨肉之傷,並沒有傷到臟腑,但是,現在葉陽一直昏迷不醒,其實是因為他的身體的生命力被吸取殆盡了,這吸收者似乎是有意殘留了一點,所以葉陽並無生命危險,但是這僅有的生命力難以維持葉陽身體的知覺,所以就陷入昏迷了。」
「可知道是什麼吸取了陽兒的生命力?」
「這個確實很難說!」
「難道陽兒就這樣一直昏迷不醒嗎?」
「這個對於別人來說很難,但是對酋長你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哦?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