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殘忍的故事

  “喂……齊王，其實上午我是故意的，誰讓你就那樣推開我，讓我在雲陌麵前丟臉的嘛……”


  靠在齊王肩頭，唐沐沐懶懶的說，有些昏昏欲睡了。


  “嗯，孤知道。”齊王淡淡的應。


  “嗯，我想你也知道……其實我不想跟他爭什麽的，因為很沒意思，我知道你心裏終究是向著他的，我再怎麽爭也沒用。不過，幸好我還沒愛上你，不然你就慘了。我想要的，也會想方設法想要得到，而且絕對不會跟別人分享……”


  ……


  “……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破壞你們了，因為那樣也很沒意思……做不成夫妻，我也想和你做朋友，而不是讓你怨恨，那樣對我又沒什麽好處……不過有時候真不甘心，這麽優秀的男人，明明是我的，卻被一個男人搶走了……”


  “其實，風月樓是個妓院，可是我想把他改成鴨店，招很多很多好看的男人，然後挑選出幾個最優秀的去勾引你。是不是很幼稚啊？你隻是愛上了雲陌，並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有多愛他嗎？”


  ……


  “這個問題其實很難回答的，是吧？那我換一種方式好了……我以前看過一個漫畫，小受是借住在小攻家的學生，剛開始對長得很漂亮的小攻很敬愛。可是在小攻的身邊不斷的發生命案，所有證據指向了小攻，他漸漸開始懷疑。後來漸漸發現這一切竟然真的都是小攻引起的，因為他過分美麗的容貌遭人窺伺，那些人不顧一切的撲向他，然後像飛蛾一樣被他的火焰吞噬……”


  “他沒有殺人，可那些人確實都是為他死的。從小虐待他的後母，因為他一句無心的話語，被寄住他家裏的學生殺死，強行占有了他，隨後又繼續遭到了其他學生的侵犯……誤會他殺死了自己母親的弟弟性格扭曲，強迫他跟不同的男人或女人歡好，供他賞玩……”


  齊王的眉頭漸漸緊蹙，有種想要打斷她讓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的衝動，這種事情……


  真殘忍！

  “……聽不下去了嗎？好吧，現在我重新問你，如果你是那個小受，在清楚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有那樣不堪的經曆後，你還願意繼續愛他嗎？”


  這個問題，她曾經問過自己，如果她是那個主人公，她可以接受那麽不堪的戀人嗎？她想了很久，最後才得出了結論。


  齊王的表情痛苦而糾結，不知道究竟是為了故事裏的主人公，還是被觸動了內心深處的隱秘，嗓音低沉而哀傷，“孤依然愛他。”


  就算在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之後，心意始終不曾改變。


  “嗬嗬……”唐沐沐忽然輕笑起來，語氣裏卻染上了一絲絲憐惜，“齊王，你真傻，傻的善良，傻得讓人心疼。”


  竟然那麽不帶一絲猶豫的就回答了她，想當初，她可是糾結了很久，才得出那個答案的。


  她之所以選擇愛，是因為不曾親身經曆便不能言明小受的痛，更是因為心疼小攻，不忍在他傷痕累累的心上再灑下一把鹽。


  可是，這終究隻是想象，如果事情真的降臨到她身上，她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改變答案。


  齊王的回答，讓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和善良，亦為他感到心疼。


  究竟要有多愛，才可以做到接受情人這樣不堪回首的過去？

  至少，她不能。是因為還沒有真正愛上，還是因為她沒有齊王的寬容善良呢？

  這個答案，她不想去想了。


  這麽美麗的地方，身邊還有個美男可以依靠，將時間浪費在煩惱上多可惜啊。得過一時且過一時吧。


  齊王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確實是傻，但是……善良嗎？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善良，隻是因為愛，還有……習慣。


  習慣了身邊有那麽一個比女人還美得男人陪伴，習慣了縱容他，亦習慣了彼此身體的糾纏……


  不願失去，也不想改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