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頂撞

  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卓一陽幫許朵樂擦臉擦得很輕柔也很舒服。


  加之大概許朵樂哭過的原因,居然聊著聊著就睡著了,睡著的許朵樂比平時的樣子更獃滯了,嘴唇微微張著,像是嘟起的小櫻桃一般,大概是困意襲來得太快,許朵樂都忘記自己睡著前對話過了什麼內容。


  被狡猾的卓一陽老狐狸給陰了一道。


  卓一陽見許朵樂說話有些黏膩不清了,加之鼻音朦朦朧朧的,還有她那快撐不起來的眼皮子,卓一陽隨口問了幾個問題。


  「你高中除了晨會還有見過我嗎?」卓一陽問。


  迷迷糊糊意識都已經朦朧掉的許朵樂用著軟糯的鼻音回答:「唔唔。」


  大概是想發嗯,但是「唔」字用勁更輕些許,卓一陽聽了好笑,許朵樂大概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卓一陽問她,「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就在留意我了。」


  「嗯嗯。」睡意愈來愈濃的許朵樂皺了下眉頭,似是惱怒別人不給她好好睡覺似的,也不知道這答案是真是敷衍。


  見許朵樂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再問也不知道是嗯嗯啊啊還是真的回答,卓一陽覺得好笑,也不問了,把許朵樂抱好讓她睡到床中間,本來他要睡到另外一張床去的。


  不過。


  還是讓他「因為照顧許朵樂太累所以來不及換另外一張床」去吧。


  卓一陽沒有摟住抱住許朵樂,躺得特別安穩在旁邊上,端端正正的,雙手放在腹部,平躺。


  要維持現在這樣清心寡欲的模樣,而喜歡的人還在旁邊上,真的難。
——

  許朵樂一大早醒來的時候起床模式就跟殭屍起身一樣,整個人上半身身板一下子就挺直了。


  因為塞住鼻子一晚用嘴巴呼吸,舌干唇燥的,許朵樂一起來就拔掉了塞在鼻孔里的紙巾,然後想想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


  許朵樂側頭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十分端正地睡著的卓一陽。


  看到卓一陽的許朵樂第一個念頭就是-——

  我的天,難道我對大神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嗎?!


  為什麼大神會睡在我旁邊?!


  我沒有喝酒啊!我記得我昨晚好像朦朦朧朧就睡了啊?

  然後我就睡在大神旁邊上了?!

  不對,這好像是我的床……


  許朵樂越想,自己都蒙了起來,正要下床的時候明明放輕了手腳,卻還是有些動靜,卓一陽也跟著起來了。


  許朵樂心想是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吵醒了卓一陽,轉頭過去要跟大神道歉的時候,卻看到卓一陽的上半裸。


  「……你、你沒穿衣服。」許朵樂愣愣地說著。


  此時傳來了拍門的聲音,傾城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起床啦,下去吃早餐啦。」


  許朵樂蒙蒙地要去開門,又想起大神還沒穿衣服。


  「等等,大神在穿衣服。」


  「……」門的那頭一片沉默。


  許朵樂沒想過這句話讓別人想太多,卓一陽倒是一邊穿衣服一邊忍不住笑,穿好了衣服看到一臉蒙蒙的許朵樂站在電視櫃的旁邊,卓一陽很自然就走過去坐到了電視柜上,然後把站著發獃的許朵樂一把拉到自己懷裡。


  「鼻子還好嗎?」


  「還、還好。」


  「睡得舒服嗎?」


  「舒服……」


  許朵樂獃獃地回答,卓一陽想吻住她因為起床就遭遇同床過於激動而發紅的臉,卻被許朵樂一把攔住。


  「我還沒洗澡。」


  「你可以會宿舍洗。」


  「我還沒刷牙。」許朵樂停了停,「你也沒刷牙。」


  「……」


  結果一直沒親上就出了門,傾城等了大概有五分鐘,也還好門外還有人陪著聊天,不然估計傾城已經拆門進去了。


  他們一起下樓去吃早餐,偏偏就差在那五分鐘過了免費自助的時間,西門獻血和西風清揚還有事情要早走,絕對無情也要走了,傾城不願意拖著絕無妄,好說歹說把絕無妄給叫回家了。


  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早餐沒吃成,傾城本來也打算早餐之後走的,也不想做人家小兩口的電燈泡,跟金多多也走了。


  就剩下卓一陽和許朵樂兩個人回學校。


  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許朵樂一路上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難道還要說什麼遊戲聚會的發表感言嗎,那就有點誇張了。


  這兩個人一起回到學校才吃早餐。


  卓一陽一直在醞釀猜測許朵樂的事情,許朵樂則是想著昨晚尷尬的事情。


  一路上居然也沒什麼話講,不過兩個人都不是話特別多的人,倒是也沒什麼問題。


  當許朵樂回到宿舍的時候就被陳昭昭抓住逼問了。


  「你。」許朵樂鞋子都還沒脫陳昭昭就把她一把壁咚在門上。


  ……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喜歡壁咚人?

  「怎、怎麼了……」許朵樂看著陳昭昭沉重的神色,也忍不住跟著緊張了起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好像也沒做什麼對不住陳昭昭的事情呀。


  陳昭昭皺著眉頭,「你剛剛是跟卓一陽一起回來的,我看到了。」


  許朵樂想想也沒什麼不對勁呀,「是一起回來的,我們一起去吃早餐了。」


  「你衣服沒換。」陳昭昭繼續說著。


  這話語的語氣裡頭還有幾分名偵探的感覺。


  「我沒帶換洗的衣服,到底怎麼了,我還想去洗個澡,昨晚沒洗澡。」許朵樂看著昭昭的樣子都有點被嚇到了。


  「你才跟他一起多久,就被他吃掉了?」陳昭昭鬱悶地說,「你昨晚跟卓一陽出去過夜了嗎?」


  「是一起過夜了,可是……」


  「一間房?」


  「是一間房,可是……」


  「一張床?」


  「本來是兩張床的,可是……」


  「……這個卓一陽真的很有問題,看他樣子斯斯文文,沒想到這個人,衣冠禽獸,才交往多久就把你往賓館帶,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陳昭昭氣沖沖地說著,這才鬆開許朵樂,明顯一副「怎麼我女兒被豬拱了」的樣子。


  許朵樂無語。


  他們……什麼都沒做啊……


  許朵樂看被陳昭昭放開了,連忙脫下鞋子,去拿換洗的衣服準備洗澡。


  等進了洗手間的時候,陳昭昭突然在外頭說,「對了,你媽媽昨天打電話給我了。」


  本來心情還挺愉快的許朵樂愣了愣。


  「怎麼了?」


  陳昭昭繼續說,「她說打你電話不通,怕你出事,就打給我了,不過我這個人就是會隨機應變,我說我在外頭,出門之前你是在宿舍的。」


  「她還說過什麼嗎……」許朵樂對於校慶才剛完結她媽媽又開始查崗極其煩惱,但是卻毫無辦法。


  「問我還有多久你們放暑假。」陳昭昭說道,「我怕跟你口供對不上就說不知道了。」


  「……下次她再問就按真實的回答她就好了,她要查我,很多種方法的。」許朵樂有些無奈的說。


  啊。


  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要暑假那麼快就來了。


  暑假來了還怎麼見到大神呢。


  暑假來了,她連遊戲都摸不到了吧。


  但是已經快進入複習周然後是考試周了,時間過得太快,校慶大大充實了許朵樂的生活,一時她忘記了時間過得那麼快,居然還有兩周多的時間就是暑假了。


  許朵樂並不擔心掛科,正如她所說的,她的成績四平八穩,雖然算不上出色上位,但是也絕不是末位,而她維持這樣的成績並不吃力,只能說大學的課程比高中要輕鬆些許。


  但是她的媽媽並不在意績點不績點的事情,高中看成績。


  大學就看她有沒有好好聽話了。


  這個澡洗得許朵樂很不愉悅,和卓一陽同床,激吻的事情,那些難言的歡愉都在昭昭說的那句話之後煙消雲散,撩不起她點點愉悅之情。


  許朵樂洗完澡出來以後,真的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會發生,幾乎是洗澡出來的同時她的手機就響了。


  一晚上沒充電手機響到一半就斷電了。


  許朵樂幾乎是害怕得顫抖著去找充電器充電,然後開機。


  現在這個點數打過來的約莫就是她媽媽吧。


  偏生手機充電開機還要時間,她慌亂得不知道怎麼辦。


  陳昭昭看她這樣子就知道肯定又是她媽媽打電話過來了,昭昭是知道許朵樂的媽媽是有多精神敏感,「你拿我手機打回去,就說你手機壞了。」


  許朵樂感激地看了陳昭昭一眼。


  接過她的電話,打過去給她媽媽。


  「昭昭啊,我女兒這次不接我電話還掛了我電話啊。」一撥過去就是許媽媽焦慮的聲音。


  「媽,是我。」許朵樂吶吶地接話。


  「你?你怎麼掛我電話,一晚上打你電話都打不通,你是不是不在學校,你跑去哪裡了?」許媽媽一聽是許朵樂的聲音,語氣全然換了,言語里不是焦急女兒不見,而是憤怒女兒居然沒有每件事都通告給她。


  「我手機壞了啊,只能等昭昭今天回來才能打給你。」許朵樂無奈地說話。


  「幾千塊的手機,說壞就壞了是不是?」許媽媽憤怒地說著,「你不要騙我,我現在就可以到你學校去找你。」


  「我沒騙你啊……」許朵樂很煩惱她媽媽這樣近乎變態的控制欲,「你想來找我可以找我呀,不過我這周要複習,下周要考試,下下周就能回家了,咱們就不浪費這個車錢了吧。」


  許朵樂雖然心裡煩躁,但是還是很有條例給她媽媽講利弊的事情。


  「我們家不缺這個錢,還是你有什麼瞞著媽,不想媽過去。」


  「那你過來吧,我手機拿去修了,如果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許朵樂也不想跟她繼續糾纏了,一直這樣退步讓步完全不是辦法。


  許媽媽本來也只是說說,她生意忙得很,哪有這個時間跑到a市去看她,不過見許朵樂倒是坦蕩說讓她過去,她心也安樂了一點。


  「修不好就告訴媽,我給你換台,知道吧。」許媽媽口氣這才軟化了一點。


  掛了電話之後,許朵樂深深呼了口氣。


  「哎呀,小美元最近有進步了,居然還敢頂撞了,硬起了很多啊。」陳昭昭是見識過許媽媽的奪命連環問的,就是要問出個破綻來的癲狂問話,偏生許朵樂又是個性子軟的,全然不反抗不頂撞的。


  沒想到跟了卓一陽一起之後,小美元性格都硬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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