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發燒
卓一陽對於主持這事情顯得很輕車熟路，就這身姿態很難讓人把他和日常格子的計科系理科生聯繫在一起。
大神走路也挺胸挺得筆直筆直的，許朵樂在台下看著，也學著卓一陽調整自己的形體，她那點小動靜莫老師也看在了眼裡，十分滿意說兩者之間可以互相學習，越發覺得自己帶的這對組合十分的適合。
這樣單個人輪著上去走了幾輪，然後再組合走一輪，莫老師幾次大聲喝住和提醒下，許朵樂已經進步了很多，也不會再亂瞟什麼的，組合走出來的時候莫老師難得沒呵斥她。
組合走又走了幾輪，莫老師才放他們走。
臨走的時候倒是收起了兇巴巴的模樣，和藹地給了許朵樂幾句鼓勵，到底還是偏心女生的，叮囑的話語說得特別多，保持姿勢，保護喉嚨之類的。
許朵樂要拿出手機一一記下來，卓一陽直接攔住了說：「老師說的，我都記著，我提點你就好。」
大神可以當筆記本用！許朵樂在內心的小本本又記下了一點。
綵排完一場許朵樂的背已經彎不下來了。
這種熟悉的感覺就跟高中的時候軍訓一樣，教官拿著地上隨便撿起來的樹枝，然後一邊踱步走，一邊喊著：「腰要挺直，不要逼我用樹枝幫你們挺直！」
教官說話的語氣可凶了，許朵樂都不用看那根樹枝，就是聽著這個聲音，就把自己的小腰板挺得筆直筆直的。
一直軍訓半個月結束出來，她黑了一輪不說，連著幾周都是挺著胸，雖是看著精神了很多，但是著實很累。
現在她也是一樣，腰桿挺得筆直筆直的，從禮堂走出來根本收不回來。
「感覺好像軍訓……」許朵樂苦著臉跟卓一陽說道。
「要去校醫室按下背嗎？」卓一陽當然看得出她一直在搓揉，但是怎麼都按不到位的背。
「校醫又不是萬能的啦！」許朵樂好不容易告別冰敷，不是又要因為這個天天往校醫室跑吧！她不敢面對校醫看他們的目光。
「噴點腰總能舒緩一點。」卓一陽說得很認真，「而且我可以幫你按一下。」
大神真是服務周到，陪練還包背部按摩……
許朵樂差點就要被卓一陽給迷住點頭了，但是不行！她要堅定自我，怎麼可以小小背痛就跑校醫室呢！大神心裡估計要覺得她是個「反正女主角就只要負責受傷摔倒受傷摔倒就好了」的設定了。
可是她的人設明明是「強壯可靠的女漢子」啊！
「不用啦，習慣下就好了。」許朵樂擺擺手，「再說了，我這樣挺著胸不是有精神很多嘛。」
卓一陽聽聞許朵樂的，稍稍低頭打量了一下「體態端正」的許朵樂。
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確實精神了很多。」
許朵樂側臉過去對上了卓一陽的眼神，才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
然後她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心裡吐槽自己到底在亂想什麼，大神心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雜念，這是對大神的褻瀆！褻瀆！
「怎麼又打自己。」卓一陽伸手去幫許朵樂撫摸了一下額頭。
本來許朵樂拍那麼一下，不痛不癢的沒什麼。
卓一陽這麼輕輕一撫，她感覺自己大腦發熱，耳朵發熱。
啊啊啊，許朵樂你到底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奇怪的體溫很快傳到了幫她撫摸額頭的卓一陽手上，卓一陽換了用手背來測她的體溫，「你怎麼額頭那麼燙？發燒了？」
「不不不！」許朵樂連忙擺手，「大概是天氣比較熱！」
卓一陽看了看今天這陰涼沒太陽的晴天，風徐徐地吹著，這下他板起臉來，「你是怕去校醫室么？怕也不行，你發燒了，要吃藥才行。」
「……」許朵樂囧，「不，大神，我真的沒有發燒……」
「沒發燒你額頭那麼燙，耳朵都紅了。」說完卓一陽伸手去拉起許朵樂的手，「手還那麼冰。」
「我真的沒有發燒阿……」
許朵樂最後還是苦著臉被拉著過去了校醫室。
校醫取出溫度計的時候，認真看了看讀數。「沒發燒呀，體溫很正常。」
許朵樂已經囧得不能再囧了，虛弱無力地說：「校醫，我不是來裝病的……」
「我知道的，不過你這個額頭確實挺燙的。」校醫不在意地擺擺手，「要不要又冰敷一下？」
校醫才說完這句話，卓一陽已經自發自動的過去冰箱拿冰袋了。
看這熟悉路線的樣子，都是冰敷豬蹄的時候練出來的，看著卓一陽的背影許朵樂，自己都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臉紅而已。」許朵樂趁卓一陽走開，連忙小聲地說。
「哈？」校醫愣了一下，然後發出了一連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聲。
卓一陽也拿了冰袋過來，校醫完全不顧忌許朵樂，直接就跟卓一陽說了：「現在學生還有這麼那麼純情的，哈哈哈哈，行了也不用冰敷了，你小女朋友是臉紅頭才那麼燙，不用擔心，沒有發燒！」
卓一陽低頭看向十分不好意思低著頭的許朵樂。
「小笨蛋。」卓一陽語帶笑意地對著不敢直視他的許朵樂說道。
許朵樂抬起來臉來對著卓一陽，「大神，你生氣了嗎？」
「哪會？」卓一陽也被自己囧到了，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嗎……
從前他不會這樣的，現在連發燒不發燒的度都把握不好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還要裝作認真地說：「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看看背吧。」
等校醫把許朵樂壓下來看背的時候，卓一陽暗自腹誹自己。
只要和許朵樂的有關的事情，好像他都會亂得不行，要是讓別人知道他把許朵樂臉紅當發燒……
怕要被方學林笑一輩子。
——
許朵樂晚上回到宿舍，陳昭昭抱著一袋洗過的李子，一邊吃一邊「審問」許朵樂。
「今天綵排有發生什麼事嗎！」許朵樂鞋子還沒拖，陳昭昭就貼到門口，堅決不錯過每一分鐘審問許朵樂。
「沒發生什麼呀。」許朵樂想想今天綵排也沒什麼可以說，不過還是那些練習和走位，還有被莫老師罵了很久的形體的問題。
是的，許朵樂全然沒把喬慕雪踩場的事情放在眼裡，因為最後她確實也沒嫌棄什麼波瀾來，頂多也不過是被莫老師借她作了模範，教育了一下自己，並沒有特別的。
在陳昭昭眼裡可不是這麼個意思了。
「聽說今天有人來踩場了。」陳昭昭暗戳戳地說。
這時候許朵樂才想起來喬慕雪今天來的事情。
「哦，對喬慕雪今天來了。」許朵樂說，「然後走了。」
「就沒發生什麼？」陳昭昭又追問。
「沒發生什麼呀。」許朵樂確實覺得沒什麼可以說。
陳昭昭不滿意，「可是我聽到的版本不是這樣的，我聽到的是，喬慕雪去踩場，結果被帶綵排的老師罵著走了，還要特別裝模作樣地說要是你不行就讓回給她上。」
「……她確實是上去走了一場，我覺得她表現比我要好很多啦。」許朵樂說話很中肯，「而且老師是想讓她帶我做主持的，不過她拒絕了。」
「她肯定會拒絕的。」陳昭昭揮揮手，「她這個人，從小到大就是要掙第一，做事做人都要做最出格的，帶你對她沒什麼直接的幫助和好處，她壓根不理會你的。」
「從小到大？」
「a市圈子又不大，知道這個人，不認識。」陳昭昭說道，「所以我才說她們那群人都是瘋瘋癲癲的。」
「你哪裡聽說到綵排的事情……」今天上午才發生的事情，現在陳昭昭就知道了，這眼線未免安插得太好了吧。
說到這個陳昭昭就得意地笑了，「你不要小看我的朋友圈。」陳昭昭吊了一下許朵樂胃口，「那兩個學生會幫忙的，綵排完就周圍跟別人說，說喬慕雪吃癟了，被莫老師噴了一頓。」
「也沒有噴吧……」許朵樂覺得莫老師還是挺看得起喬慕雪的，只是這次她事情處理上有點任性了，倒也不是真的討厭。
「她這種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是莫老師最討厭最討厭的了。」陳昭昭倒是隨意就能猜到莫老師的態度，「你想想我之前遲到，被她罵了那麼久，喬慕雪就更慘了，她是退出耶，肯定會被罵死。」
「倒是沒有罵啦，還讓她跟我各走了一次場。」許朵樂努力還原事情真相。
喬慕雪有多不得人心，就那兩個學生會打雜的，綵排結束還要出來抹黑一下她。
「然後呢？」陳昭昭也好奇詳細是怎麼處理的，肯定不止是罵。
「就這樣啦，她跟我各上去走一場，然後老師說她表現比較好，數了我幾個不好的地方出來。」許朵樂去倒了杯水繼續說，「然後我也以為老師是打算換回她了，誰知道莫老師下一句就是讓她來帶我，再後來她不情願帶我，也不跟老師糾纏，就走了。」
陳昭昭聽得倒是樂得不行。
「老師也是懂她的，老師說讓她帶你看起來是老師退一步，其實根本就是為了氣走喬慕雪嘛！」陳昭昭說著就笑了，「不然我怕她纏你們纏到現在，你們還不能正常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