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個八卦
許朵樂拄著拐杖上下課的樣子十分惹人注目，對她這樣身殘志堅、積極向上的好學生，連體育老師都點名表揚了，許朵樂免於晨跑，免於體育選修的運動，還能被老師表揚哪怕腳傷了還到場。
其實也算是一種因禍得福？
但是她的日常生活確實不太便利，譬如非常不利於她在飯堂里廝殺，現在她就一個人坐在飯堂的椅子上，昭昭去幫她打飯，這對於習慣照顧別人、十分不習慣別人照顧自己的許朵樂來說，感覺不太好。
覺得很不好意思要麻煩別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好朋友。
許朵樂把玩著手機等著陳昭昭，心裡在想要不要給大神發條簡訊呢，今天大神吃些什麼呢，是不是又是酸甜咕嚕肉……
於是許朵樂就這麼打開信息，在發送界面打了字又刪，打了字又刪。
念念想想的時候，一個人坐到許朵樂的對面，陰影蓋下來的時候許朵樂還以為昭昭，抬頭就是：「昭昭你打飯速度好快呀。」
抬起頭才發現……
「大神……你怎麼在這裡。」許朵樂一呆，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打字打到一半的手機，連忙切到桌面去，可惜眼尖的卓一陽早看到了她方才在幹嘛。
發信息給他有那麼複雜嗎，還要寫寫刪刪的。
「來吃飯。」卓一陽很淡定地回答。
許朵樂這發覺自己就是問了句廢話，這是飯堂啊，不是來吃飯難道是來打遊戲？
「那你……吃過了嗎？」許朵樂問了句，卻不太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沒吃。」卓一陽看到她這麼百無聊賴地玩手機，「你不打飯？」
「哦，這個。」許朵樂往陳昭昭去打飯的方向看了看，「昭昭去幫我打飯了。」
卓一陽突地微微彎下腰，對上許朵樂的雙眼，不解為什麼許朵樂每次看他都要微微移開眼神。「你可以叫我幫你打飯的。」
「啊……那很麻煩你啊。」許朵樂很理所當然地說，自己已經很不好意思麻煩昭昭了，怎麼可能還厚臉皮去麻煩卓一陽呢。
卓一陽搖搖頭，「你是我女朋友，不是麻煩。」
「我去，我還不知道你還會說這麼肉麻的話啊。」這是旁邊有人出聲，許朵樂抬頭望過去，正是牛高馬大的方學林，手裡拿著飯堂的菜盤子。
許朵樂有點愣愣的。
「剛下課，一起吃飯。」卓一陽掃了旁邊方學林一眼。「不用管他的。」
許朵樂囧，怎麼可能不管，為什麼大神可以那麼淡定無視旁邊認識的人，若無其事地跟自己說情話！
「小沒圓你好啊，我是雪晚林邊。」方學林無視卓一陽，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我知道的。」許朵樂也朝方學林禮貌地點點頭，「我叫許朵樂。」
「你不用跟他自我介紹的。」許朵樂剛說完卓一陽一臉冷淡地接話，「他很八卦，不用說他都會知道的。」
許朵樂再囧，沒有人這麼介紹自己的朋友吧！
這時候陳昭昭也過了來，後面還跟著個男生，兩個都拿著菜盤子過來。
只見陳昭昭先把自己的手上的菜盤子放到桌子上，然後去接過那個男生的菜盤子，然後露出微笑，對那個男生說：「同學，謝謝你。」然後轉身坐回到許朵樂旁邊。
那個男生本來還想問可以一起吃飯不，看到高壯的方學林和一臉「近我者死」的卓一陽，連話都不敢跟陳昭昭多說一句就走了。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陳昭昭也沒什麼介意，也很大方問道。
「來看她。」卓一陽也是淡淡掃了陳昭昭一眼。
許朵樂已經囧得不行了，剛剛他給自己的回答明明是來吃飯啊！？那你到底是吃飯還是來看她啊！
「你吃完了？」陳昭昭也冷冷地瞟了卓一陽一眼。
莫名許朵樂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股殺氣，錯覺嗎？
「還沒吃呢，大神你先去打飯吧。」許朵樂才發現方學林並沒有幫卓一陽打飯，四個人裡面，三個人面前都有飯菜了，只有卓一陽沒有，應該是在飯堂看到自己就走過來了，連飯都沒打。
「好。」卓一陽朝她點點頭，起身要去打飯，但是又像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彎下身子，在許朵樂耳邊說道：「不要和奇怪的人講話。」
說完卓一陽就去打飯了。
許朵樂還一臉蒙圈，奇怪的人？難道是說方學林嗎囧。
卓一陽一走開，方學林立馬靠近了一些，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你知道嗎，我之前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方學林很興奮地說，這語氣分明就是來聽八卦講八卦的。「哇那個肉麻話說得一個溜啊，聽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學妹說實在的，你怎麼把到他的啊？」
陳昭昭也坐近了些，「我看你每天語音語音發花痴，怎麼突然就跟他在一起了？來818。」
「……就自然而然就一起了。」許朵樂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她並不覺得很突兀也沒覺得很奇怪，反正就一起了啊，這麼一問她自己很迷。
「我之前一直覺得女性對他不造成任何吸引力，還曾經以為他是gay，弟妹你出現了我算是感覺到了安全。」方學林一臉釋然地拍拍胸口，說得好像卓一陽真的會對他有什麼圖謀不軌一樣。
「……你想多了。」話里槽點太多了，許朵樂無從吐起，想轉移個話題，「之前那個bbs的文是你寫的嗎？」
「哪個？」方學林歪頭裝作可愛的樣子，但是這個模樣跟他一張正直英氣的臉和高大的身材十分不搭，「你說之前撕含煙蔓蔓的，還是說那個520的帖子，就是那個『世界上沒有一個520不能解決的事情』那個帖子。」
「什麼是520？」陳昭昭聞言好奇反問。
「就是一個煙花，遊戲里特別貴特別華麗，哄女生用的那種。」方學林對於八卦話題里的問題，都會有註釋，是一個十分體貼的「八卦全書」。
「……還真的全是你的手筆嗎？」許朵樂心想，就是這個人，引誘她砸了幾個520。難怪那時候他知道這件事，難怪卓一陽會把他踢出公會，換她她也會囧。
「是啊！」方學林很開心許朵樂並不抗拒跟他聊天，繼續說，「只不過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女生用砸520這種事情來哄男生，哈哈哈哈。」說完自己又笑了起來。
只要腦補一下卓一陽被自己女朋友砸520來哄，還哄到了，方學林就能笑上一天。
「……」許朵樂開始理解為什麼卓一陽要飛他出公會了。
就在這個卓一陽打飯回來了，瞟了方學林一眼，然後坐回到許朵樂對面。
許朵樂看了看他盤裡的菜，果然還是酸甜咕嚕肉。
「他有亂講話嗎？」卓一陽問許朵樂。
「他說那個砸520可以哄人開心的帖子是他寫的。」許朵樂很老實地回答。
「你記得叫他賠錢給你。」卓一陽回應。「他是幫遊戲官方寫軟文的，騙你錢的。」
「講道理，朋友，這哪裡是騙錢了啊？」方學林不服，「她也真的把你哄到了啊！」
「等等……該不會你就是為了買遊戲的煙花鬨他開心，才搞到沒錢去兼職兩天吧。」陳昭昭原本一臉蒙圈地聽著他們說，還聽不懂，現在聽卓一陽說道賠錢的事情，終於知道大概是什麼意思了。
「……我絕不是故意的。」方學林投降，看著三個人掃來的眼神，「這總不能怪我啊是不是……」
「不怪你。」卓一陽說一半，故意停了一下，「可是喬慕雪是你拉進這個遊戲里的。」
「你還是個叛徒啊？」陳昭昭聞言，用一種「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眼神看著方學林。
方學林連連擺手，「你試試讓她天天堵你問話看看，女流氓也不過是這樣了吧。」
許朵樂想到昨天被張穎瑤推下樓梯的事情，想想也確實，對方真的不跟你講道理，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的，十分隔應人。
說到喬慕雪，方學林又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八卦。」
「什麼八卦？」陳昭昭連忙接話，坑掉生活費是一回事，同仇敵愾是一回事，八卦還是要聽的。
「喬慕雪跟絕無妄搞在一起了。」方學林小聲說。
「絕無妄是誰？」好奇寶寶又發話了。
「我們玩的那個遊戲裡面，一個特別有錢但是出了名花心的人，是個女的都會撩的那種。」方學林還是那麼耐性地解釋了絕無妄，要給自己的聽眾最好的聽八卦體驗。「你們猜猜我怎麼知道的！」
……這個方學林上輩子一定是個說書的。
「怎麼知道的？」陳昭昭十分配合方學林，連飯都沒吃幾口，就認認真真聽八卦。
方學林露出一臉「真相只有一個的表情」，繼續解說：「你們知道之前喬慕雪參加論壇美女選舉的事情吧？」
「這個我知道！」終於聽到一點她知道的事情了，陳昭昭簡直就跟好學的學生回應老師隨口提出的問題一樣接話。
卓一陽、許朵樂：……
「那你知道老卓跟小沒圓遊戲里結婚遊街的事情不？」方學林繼續說。
「這個不知道，你繼續講。」
「那時候就有幾個前朝餘孽勾搭上了喬慕雪，大概喬慕雪跟她們說了些什麼誤導的話，譬如現實里跟卓一陽是認識的，關係還不錯之類的話，那幾個女的就開始刷喇叭，喇叭你知道是什麼不？」
「這個我知道，我以前還玩過勁舞團。」
「差不多就那東西，她們就刷那個東西說，小沒圓知不知道她網上的老公現實有女朋友的，還是大美女。」方學林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停了一下，留了個懸念，「然後老卓就生氣了，這個時候我就出場了，我幾句話把她們反駁得一乾二淨，然後……」
「然後什麼？」陳昭昭聽得好奇得不行。
方學林平時里很少這麼跟人講八卦，大多都是在網上用寫的，現在這麼一講八卦，居然有個妹子那麼捧場，還是個漂亮的妹子，興緻就更高了。
「然後她就被翻盤了，大家都知道是她自己去撩老卓還撩不著，現在借人之手來挑撥離間，也是她自己作的，論壇投票的票數就下降了。」方學林停了下，喝了口湯潤潤喉。
卓一陽和許朵樂兩位當事人聽得是一個蒙圈，覺得這兩個人說話就跟二人轉似的，別人插不上話。
「咱們論壇投票可以用論壇積分來投票，還有基礎票數，每天可以投一次，還有一種就是買禮物增加票數，買禮物就跟送那些主播的禮物一樣，虛擬的禮物可以增加參加選手的票數。」方學林怕陳昭昭聽不懂還邊說邊解釋了，「絕無妄給她刷了有三千塊禮物了，現在她票數又回到第一了。」
「這女人還真是沒臉皮啊……」陳昭昭不屑地說。
「本來絕無妄是用小號刷的，估計這個也是喬慕雪要求的，按絕無妄那個恨不得全世界知道自己跟論壇美女搞上了的性格，還恨不得用喇叭宣傳一番呢。」方學林又露出了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但是那個小號被我發現了，我翻了他論壇發言，看到過他曝自己的區服id，就是絕無妄沒錯了。」
這一路下來許朵樂聽得是一愣一愣的，等方學林說完，許朵樂簡直要為他鼓掌叫好了。
難怪他的818號是論壇紅人，難怪官方還找他寫軟文……
服了。
「喬慕雪再鬧事的話，你知道怎麼做了。」卓一陽一直靜靜吃著飯，一口一口細嚼慢咽，十分優雅，許朵樂剛才一直發懵地看著方學林滔滔不絕地講話，這時候看到卓一陽吃飯的樣子。
為什麼大神連吃飯的樣子都那麼帥啊。
全然無視了卓一陽說了些什麼話，這就是為什麼許朵樂老不敢直視對上卓一陽，她總會被美□□惑住，堅定自我真的太難了啊！
陳昭昭看著一臉獃滯的許朵樂，都不用想也知道她又進入了花痴的狀態。
不能理解許朵樂那麼喜歡卓一陽，明明方學林還有趣點啊，那種冷無缺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