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11城
雖然外界對於我真正掌控米蘭的第一個賽季都很滿意，可是我自己知道那個時候球隊正在遭遇麻煩——老將的實力退步，卡卡的傷病，新人還無法頂上去。當然了，我最後都克服過去了。
——《瑪麗亞·巴喬自傳》
瑪麗亞接到米蘭實驗室的報告時正在和加利亞尼在辦公室里討論球場翻新計劃。
在米蘭城，國米和米蘭共用一座主場，在國米主場的時候這裡會被稱作梅阿查球場，等到米蘭主場的時候又會被叫做聖西羅球場，基本上從對球場的稱呼就可以分辨出是那一支球隊的球迷了。
在1980年的時候，為了紀念曾經在兩支米蘭都效力過的偉大射手朱塞佩·梅阿查，這座體育場被命名為梅阿查球場，不過米蘭球迷仍然使用約定俗成的聖西羅來稱呼這座球場。聖西羅球場是屬於米蘭市政府的，國米和米蘭都只有使用權，沒有改造的權力。
在歷史上，這座體育場經過幾次翻修，特別是1989年為了迎接世界盃做過一次大型的翻修。但是使用這座球場的兩支球隊在最近幾年戰績都很不錯，連續幾年都打進了歐冠的淘汰賽階段，在球場使用上經常會發生衝突。因為國際足聯有規定，同一塊草坪不能連續兩天進行比賽，所以兩支球隊經常要錯開比賽時間，即使這樣，球場的草皮情況也很堪憂，被人冠以「爛菜地」名頭。
瑪麗亞除了球隊的人員配置之外，也在進行俱樂部設施改造，當然也不會放過那個最門面的球場的。其實按照她的想法，與其留在這個連改造權都沒有的共有球場，還不如選一個地方建造一個獨屬於米蘭的球場，到時候在把球場周圍開發一下，一個帶著米蘭足球文化特色的新商貿區可能就要誕生了。瑪麗亞對於皇馬的伯納烏球場就很感興趣，覺得應該是米蘭向皇馬學習的時候了。
關於建造球場，加利亞尼很猶豫：「我們的球迷已經習慣了跟國米共用聖西羅了，那也算是米蘭德比的一部分，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反對球隊撇開死敵自己建球場。」他是老派人，很念舊，相信那些老球迷也差不多有這樣的想法。
瑪麗亞有些無語，她沒想到會有球迷寧願跟死敵窩在一起天天相互嘲諷，也不願意去一座更加現代化的球場。「那就向市政府遞交報告，允許我們對球場進行改善，特別是草皮！告訴他們要是不想以後歐冠的時候，被各國解說諷刺聖西羅是爛菜地，就要我們修繕球場。」
加利亞尼點頭，草皮問題真是很大，既影響球員的比賽狀態，也影響球迷觀賽心情，當然還有瑪麗亞提到的丟人問題。「那隔壁那邊呢？用不用跟他們說一聲？」
「當然要，既然是我們共用的球場，修繕費用不能只我們出。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也可以錢我們自己出，他們離開這裡。」瑪麗亞冷冰冰的說，既然是德比死敵，那麼隨時下絆子也是德比的一部分了。總之看到你倒霉，我就連孕吐都沒有了，這就是瑪麗亞現在的心情。
加利亞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同情一下隔壁，比起貝盧斯科尼還要顧慮到自己義大利總理的身份，暗地裡給莫拉蒂下絆子，自己的這位新上司顯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顯得更激進一些。不過這就是德比的一部分，他很樂見其成。
說完球場的問題，加利亞尼又跟瑪麗亞報告了一下引援的問題，基本上他之前說過的人都引進了，但是加利亞尼又有了新目標。「蒂亞戈·席爾瓦，來自巴西，曾經被波爾圖看中，不過後來被租借到莫斯科迪納摩，還差點得了肺結核死在俄羅斯。之後回了巴西，最近在巴西聯賽中表現出色，我們在南美的球探對他評價很高。但是我不太確定，他是否能適應歐洲的比賽，畢竟他曾經在波爾圖有過失敗的經歷。」本來他還沒有那麼快就跟瑪麗亞提到蒂亞戈·席爾瓦的，只不過前一陣子米蘭實驗室空降了一位新的領導人，那位直接給內斯塔判了死刑，說內斯塔要是不治療的話，就等著退役好了。所以為了內斯塔的職業壽命，俱樂部已經決定讓他休戰了，今年剛買的基耶利尼就要上崗了。
瑪麗亞沉思了一下：「我們之前買了基耶利尼，他們的年紀差不多，要是能適應的話，未來米蘭的中衛位置應該是可以有保證的，先讓球探繼續評估，冬季轉會窗口打開之前，在給我一份報告。」她算了算時間，冬季轉會開始的時候，她還沒開始放產假，還可以工作的，畢竟一個基耶利尼還不保險，能再買兩個人輪著用就好了。
加利亞尼點點頭，正準備再說些別的事情，瑪麗亞的秘書敲門進來，送上一份報告：「實驗室那邊剛送到的，是急件。」
一聽說是米蘭實驗室送過來的急件，瑪麗亞立刻拿起文件看了起來。只是看了一眼標題，她的神情就嚴肅起來，加利亞尼看到她的表情也有些擔心，畢竟米蘭實驗室主管球員的健康問題的，他們送來的急件只怕是某位球員的健康出現了問題。
果然等到瑪麗亞看完文件，她緩緩的開口：「實驗室的報告，說卡卡的身體有問題。」
一聽是卡卡，加利亞尼也顧不上矜持，立刻拿起瑪麗亞剛看完的文件看了起來。他把整份報告看了兩遍，然後才問瑪麗亞：「這份報告上寫的是卡卡的身體有重傷的潛在危險，建議教練組立刻停止卡卡的訓練，然後開始安排卡卡的治療。我想知道這個潛在危險究竟是怎麼回事，畢竟現在看起來卡卡很健康的。」加利亞尼並沒有直接說米蘭實驗室誤診，畢竟在瑪麗亞成為俱樂部主席之後，在實驗室這方面加大了投資力度，又是買先進儀器，又是從美國和德國聘請醫生的，就連中醫都請了兩個來做按摩等恢復治療的。要是在這種投資力度下，實驗室依然出現了誤診現象，那麼瑪麗亞這個主席首先就要被打臉了。
「我叫他們派一個人過來。」瑪麗亞一邊跟加利亞尼說，一邊吩咐秘書給實驗室方面下通知。
可能是在遞交了這份報告之後，米蘭實驗室就做好了老闆召喚的準備，很快就有人敲響了瑪麗亞辦公室的門。
「你好博士。」瑪麗亞跟來人打了招呼，來人是她從美國高薪聘請的人才，是太陽隊隊醫卡特醫生的同學，名叫漢特·迪克，是位醫學博士。
「您好，主席小姐，還有您，副主席先生。」迪克博士禮貌的跟自己的兩位老闆打招呼。
「我們希望能夠得到這份報告的詳細解釋。」瑪麗亞指了指實驗室上交的關於卡卡的報告，「我們想知道卡卡的情況，畢竟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要知道他是我們米蘭的主力、核心，如果沒有足夠可以說服我們的證據，我無法阻止他出場。而且即使俱樂部可以不讓他出場，巴西足協那邊，我們也沒有辦法憑這一張紙就讓卡卡不接受召喚。」瑪麗亞皺眉，實際上對於巴西足協來說，召喚卡卡在他們看來是很正常的，如果卡卡不響應召喚會很麻煩的。而且巴西足協的做法也是符合國際慣例的，如果徵召的球員因傷不能響應徵召，就要出具可以信服的醫生診斷，拿不出的話，球員和俱樂部都要受罰的。
迪克博士點點頭：「沒錯現在的卡卡能跑，能跳，你們可以盡情的使用他，國家隊的徵召也是一樣的。」
加利亞尼皺眉，如果這樣，那麼實驗室寫這一份報告的用意是什麼？
還沒等加利亞尼詢問，迪克博士繼續說道：「如果卡卡按照現在的使用頻率，兩年或者三年後他就可以成為玻璃人了。當然你們也可以現在盡情使用他兩年，然後就把他賣給別的俱樂部，真的會凈賺一筆，還會讓對方有苦說不出。」他臉上出現一個嘲諷性的笑容，在美國的時候他做過一家橄欖球隊的隊醫，當時球隊的一位主力球員身上就發生類似卡卡的情況，然後他拒不接受球隊隱瞞的要求，在球隊要賣球員的時候把事情給捅了出來，所以才丟了工作的。之後他在美國找工作就特別費勁，好在同學給他介紹了這份在義大利的工作。不過即使換了一個國家，一份工作，迪克博士依然還是把運動員的健康放到俱樂部的利益之前。這份報告就是他親自起草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一下米蘭管理層的態度，如果跟他在美國時的那家橄欖球隊一樣的，他大不了再寫一份辭職報告就是了。
好在瑪麗亞和加利亞尼都更多的是注重球員的身體健康情況，特別是加利亞尼，他曾經買過雷東多，可是買回來很長時間都不能用，這點讓他深有體會。
「能不能請您詳細的說一下卡卡的情況，最好深入淺出一下，太專業的地方，我們無法理解清楚。」瑪麗亞跟加利亞尼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對迪克博士說道。
米蘭管理層目前的態度還讓迪克博士滿意，不過他覺得需要等到他把卡卡的情況都說清楚了才能看清楚管理層的態度。
「我需要一張白紙。」迪克博士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瑪麗亞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他。
接過白紙的迪克博士又要了一杯水，之後，他用手指沾了一滴水滴到白紙上，白紙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水印。然後他又重複了多次這個動作，白紙上漸漸多出了好幾個水印。最後他用一根手指捅一處水印，因為之前被水浸濕過多次，慢慢一捅，就把白紙捅破了。
加利亞尼有些不明白迪克做這一番演示的用意合在，他眨眨眼睛，沒有說話。
「卡卡的情況最初就跟白紙一樣，剛開始我滴了一滴水上去，如果不去管它，等水幹了之後，最多就是留一個水漬的印記。可是後來我滴到白紙上的水滴越來越多，有點重複落在同一位置上，周而復始，那些水就把那一處的白紙給浸透了，這個時候有個外力作用，也就是我的手指，輕輕一用力，白紙破了。」
瑪麗亞思考了一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說卡卡最初的身體是沒有傷病的，但是由於比賽的過多，他的身體上有一些小的傷病，或者是潛藏在身體內部的傷病，可是我們當時沒有注意，最後日積月累，一個契機就會導致他身體上出現大的傷病，最終他的身體也就跟白紙一樣廢了。而現在卡卡的身體已經進入爆發前的潛伏期了對吧？一旦傷病爆發，他就會成為一個玻璃人。」瑪麗亞慢慢的說出了對於一個球員最殘忍的評價之一——玻璃人。
瑪麗亞的總結得到了迪克博士的點頭認同，而加利亞尼一下子蹦了起來：「真的嗎？明明卡卡是那麼健康的！」他之前跟瑪麗亞都探討過，馬爾蒂尼已經有在這兩個賽季就退役的打算了，那麼誰能成為馬爾蒂尼之後的米蘭隊長和旗手呢？鑒於內斯塔他們都已經年過三十，他們兩人共同選擇了卡卡。
卡卡雖然不是米蘭青訓出身，之前也曾經在巴西聖保羅效力過，可是巴西人已經把自己最好的青春歲月都給了米蘭，他們擁有了最好的卡卡，也因此希望能夠繼續一直擁有下去。現在面前這個美國人居然說卡卡就要成為玻璃人了，這讓加利亞尼無法接受。說實話，在那一刻他真的在腦中閃過了立刻把卡卡賣掉止損的想法，不過馬上又被巴西人那陽光的笑容取代了，卡卡這麼多年在米蘭也就跟他的孩子差不多，他捨不得看這個孩子這麼沉淪下去。
「兩年。」迪克博士突然說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意思？」
「如果現在不治療的話，卡卡還能保持現在的狀態兩年左右的時間。」
「那要是現在就開始治療呢？」瑪麗亞問道。之前，迪克博士就已經給後防核心內斯塔下過診斷書，今年內斯塔要休戰大半年來療傷，延長自己的職業生涯。現在又是中場核心卡卡，如果連他也休戰的話，那麼米蘭今年的成績必將要受到影響的。
「他需要休息半年到一年的時間，當然如果治療進展順利的話，半年足夠了。」迪克博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其實如果卡卡和俱樂部都配合的話，四五個月也許就夠用了，只不過他不想給出這個答案，然後讓俱樂部提前把卡卡派上場。
加利亞尼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麼，可是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瑪麗亞思考了一下：「我會通知安切洛蒂把卡卡排出在大名單之外，迪克博士，我授予您最大的職權範圍，在卡卡沒有痊癒之前，他只屬於您的管理之下。同時這一命令也適用一線隊和其他各級梯隊成員，所有人一旦實驗室發現不適合參加比賽，你們有權否定主教練的安排。我希望把傷病控制在最早的階段，而不是到了情況無法控制的時候再來解決。」
「我明白了主席小姐，感謝您的信任。」迪克博士笑著答應下來，現在看來結果很讓他滿意，也許他能在這家義大利球隊呆很久。
「這個美國人說的情況會不會太誇大了。」在迪克博士離開之後，加利亞尼不乏擔憂的問瑪麗亞。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美國nba太陽隊的隊醫卡特醫生向我推薦了他，說他對球員的健康很負責，是位有操守的醫生。阿德里亞諾，」瑪麗亞看向加利亞尼，「對於俱樂部來說，球員是我們的財富，有瑕疵和完美無瑕是兩種不同的價值。我們的球隊暫時離開了卡卡不會崩盤的，所以讓我們靜靜等待一個滿血復活的卡卡歸來吧。」
「那究竟讓誰替代卡卡的位置呢？我覺得很快安切洛蒂就要來敲我的辦公室大門了，我必須給他一個說法。雖然你知道他的脾氣不錯，可是卡卡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我一會讓人買一些他喜歡吃的店鋪的甜點送到你的辦公室，你可以招待他吃一下，甜食會讓人心情好一些的。」瑪麗亞顯然是有了搞定安切洛蒂的辦法，不過最重要的是：「我們本來就計劃把厄齊爾送到一線隊的，只不過是由最初的替補到主力首發而已，如果他能夠扛住壓力，也許我們未來十年的中場核心都不需要擔心了。」
「那個德國人？好吧，他是我們青訓培養的孩子，可是你確定一個到現在躲球的水準可以去參加躲避球大賽的人真的可以扛住壓力嗎？」
「沒有試試之前，什麼結果都有可能出現，可是為什麼我們不試一試呢？」
那天瑪麗亞和加利亞尼談了很久，之後加利亞尼又被安切洛蒂堵在辦公室很久，在吃了加利亞尼擺出的所有甜食之後，安切洛蒂終於被安撫下來。然後他給自己的助理教練下了指示，要把厄齊爾、本澤馬和胡梅爾斯還有巴洛特利全部調上一線隊，隨隊訓練。俱樂部已經明確表明，今年不會對成績有具體要求，所以他索性抓住這一年的時間來練兵，一個厄齊爾也是練，一群小鬼也是練，反正球隊的更新換代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剛來球隊幾天，就看到自己剛混熟的小夥伴們就手拉手去一線隊了，胡安·弗蘭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然後在他的專屬教練，也就是米蘭隊史上的最佳右後衛塔索蒂的壓迫下繼續他的邊鋒改後衛訓練。在被塔索蒂訓成狗之後，胡安·弗蘭只能淚眼汪汪的跟同樣在接受調·教的老鄉布斯克斯執手相視淚茫茫了。布斯克斯本來也可能得到徵調的，只不過青訓營的教練對於這傢伙踢球時的風格實在不喜歡，正打算好好調·教一下。
同樣正在青訓營，被大魔頭努力訓練的還有特爾施特根，為了未來的米蘭門神，瑪麗亞也頗費心思，她走了門路，把賦閑在家的義大利門神佐夫給搬了出來。
雖然佐夫跟貝盧斯科尼之間關係並不好，不過對於最近有些手癢的他，在看到特爾施特根之後就來了興趣。對於他來說，雖然這小鬼是個德國人，不過挺投他的脾氣的，應該可以讓他好好玩幾年的。
於是被佐夫大名嚇到的小獅子，就這樣成為佐夫的學生（玩具），被這位義大利門神給虐的死去活來。
而那幾個被調入一線隊的小傢伙們，等待他們的日子也沒有那麼美好，先說一線隊和青年隊的訓練強度、比賽強度就不一樣，尤其是厄齊爾，他直接被告知，他將在卡卡傷愈之前成為米蘭的首發中場，這讓一向靦腆缺少一點自信的德國人徹底被嚇傻了。
意甲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米蘭客場對陣熱那亞。在賽前做準備活動的時候，本澤馬就湊到憂心忡忡的厄齊爾跟前：「梅蘇特，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他還擔憂的摸了摸厄齊爾的額頭，生怕他是生病了。
「卡里姆。」厄齊爾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哭了起來，「今天我首發。」
「我知道啊，真羨慕你。」本澤馬發自內心的說，他也好想首發啊。可是看看本場比賽的米蘭首發前鋒，克洛澤和因扎吉，他又怕怕的縮了縮脖子。雖然只是來一線隊短短几天的功夫，可是米蘭那些球員可真是能玩，他已經被整怕了。
相比於本澤馬想要首發，厄齊爾卻怕首發：「卡里姆，我怕，你要知道我代替的是卡卡的位置，我可以嗎？我好怕會聽到球迷的噓聲的。」
「球迷的噓聲？可是有人告訴我，球迷的噓聲是對一個球員最大的獎勵，而且我們這一場本來就是客場，會聽到噓聲是必然的啊。」
「沒錯，天才的巴洛特利大爺一定會收到很多的噓聲的。」一張黑臉從旁邊探了過來，顯然巴洛特利也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了，他這場比賽進入了替補名單，說不定也可以上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