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白雲居

  幻影被吳缺這驀然大叫嚇得一顛，差點撲倒在地，身子一晃，站在吳缺身前，愕然望著他。其他人也滿臉疑惑，不知道他為何大叫。


  「不行！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不能待在『解心崖』太久！」吳缺回過神來，大聲說道。


  「哈，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吳缺哥，我們先去外面轉一轉，先選好地方造好白雲居，等我陪你辦完了事，再一起回來，你看如何？」幻影挽住吳缺手臂，柔聲說道。


  吳缺抬頭看看方解心，又看看幻影，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們先去外面看看。」


  幻影頓時大喜，轉頭對方解心說道：「師尊，我們先走了。」


  方解心朝她微笑點頭。


  幻影拉著吳缺出了大門，一眼看到門旁的若晴，大聲問道：「若晴師姐，『解心崖』哪裡景色最美啊？」


  若晴伸手指著大殿左側，說：「往左轉過六個山峰，有一個白雲湖，那裡景色不錯。」


  「謝謝師姐，那我們就先去白雲湖看看。」幻影拉著吳缺縱身而起，朝左奔去。


  白雲廣場已經只剩幾位剛來的無瑕子，其她參加考核的人都已經被若晴遣散了。


  艾圓圓身子一動，也想跟去，卻被一隻手突然拉住。


  「咦，你幹嘛拉住我？」艾圓圓望著若晴，不解問道。


  「哈哈，人家小兩口去選建**巢的地點，你跟去幹嘛？」若晴笑著說道。


  艾圓圓恍然大悟，尷尬得滿臉通紅，用力甩開若晴的手，就在白雲廣場上靜坐等候。


  「天行，這次出海順利歸來，這一粒『一心丹』是為師獎勵給你的。」大殿內的方解心朝門口的忘天行伸指一彈，一個白玉瓶緩緩朝他飛去。


  忘天行驚喜地接過白玉瓶，伏地致謝。


  若晴抬頭望著幻影和吳缺的背影消失在山峰之後，身子一閃，回到自己白雲側殿。


  正如若晴所說，轉過六個山峰之後，吳缺和幻影眼前出現了一個雲霧繚繞的高山大湖：湖水碧藍，倒映著天空中十三道彩虹和黑白太陽，湖邊巨木成林，異獸成群，樹下百花盛開，蜂飛蝶舞，果然是建造白雲居的好地方。


  「吳缺哥，你看那顆大樹，密密麻麻的樹冠像不像一把大傘？」幻影伸手指著湖邊一顆參天大樹，興奮大叫。


  「像！」吳缺望了那大樹一眼，點了點頭。


  「我們的白雲居就建在那大樹頂上，你看好不好？」


  「好！」吳缺又點了點頭。


  幻影拉著吳缺縱身躍起，跳上樹頂，舉目眺望，白雲湖的美景一覽無遺，再沒有比這更適合建造白雲居的地方了。


  於是幻影盤膝坐在樹枝上，雙目微閉，因緣法則隨心而動。


  朵朵白雲從湖中升起，聚向幻影，然後在她身後凝聚成型，慢慢化作一座巨大的宮殿。


  接著白雲桌椅、白雲大床、白雲碗等等日常用品也一一凝聚成型。


  吳缺坐在幻影身旁，默然看著她做著這一切。


  「吳缺哥，你快看看還缺什麼啊？咦，屋檐上還可以掛一個鳥籠，住兩隻漂亮的報時鳥！」幻影一邊說著，一邊又在白雲居的精美屋檐上凝聚出一個精巧的鳥籠。


  「好像東西都齊了。」幻影睜開雙眼，起身跨進白雲居的大門，左看右看，十分滿意。


  吳缺跟著她走進白雲居，坐在廳中的白雲凳上。


  「請問男主人，對我們的白雲居還滿意嗎？」幻影滿臉歡欣，依偎著吳缺坐下，得意地徵求他的意見。


  吳缺點了點頭。


  「你滿意就好！」幻影見吳缺點頭，笑得更開心了。


  「可惜……」吳缺望著幻影，慢慢說出了兩個字。


  幻影發現吳缺神色有點古怪，驚訝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你--不--是--幻--影。」吳缺艱難地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


  「我不是幻影？吳缺哥，你說什麼呢？」幻影錯愕地望著他。


  「你不是幻影。」吳缺獃獃望著幻影，再次說道。


  「我不是幻影？吳缺哥，你怎麼啦？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如果不是幻影，那我是誰？」幻影下意識伸出手摸向吳缺額頭，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已經真靈錯亂。


  吳缺輕輕推開她的手，說：「你不是。雖然你的容顏，你的聲音，還有你的脾氣，都跟她幾乎一模一樣，可是，你不是。你不是幻影。」


  「我不是？」幻影見吳缺說得如此認真，頓時自己也有點暈了。


  「你不是。」


  幻影獃獃看著吳缺，眼中閃過一絲恐慌，顫聲問道：「怎麼可能呢？我怎麼不是幻影呢？南風城叢林中，是你擊斃了獨眼長尾怪獸救了我；南風城客棧中，身為聖城聖女，我雖然不能和你相認，但是你挺身而出為我擋酒，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你離開南風城之後，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怕你被聖城的人追殺，偷偷飛鷹傳書給三聖衛，希望他能攔下你不要和聖城的人見面；……；在那採石場上，看守者點燃了藏在我識海中的那一絲錨力，同時也將我錨力燃盡，我暈倒在你懷中……吳缺哥，這些，你都忘記了嗎？都忘記了嗎？哈哈，如果我不是幻影，那誰才是幻影？如果我不是幻影，那我到底又是誰？」


  幻影越說越激動，失態大笑。


  「你不是！」吳缺依舊獃獃望著幻影，木訥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我不是幻影？！我不是幻影？！那我到底是誰？！你說，我到底是誰？！」幻影瘋狂搖晃著吳缺肩膀，將他頭顱搖晃得劇烈晃蕩。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也許，你是問晴。也許，你是幻影。不，你不是幻影！」吳缺眼眸之中充滿了迷惘，語言混亂。


  「我是問晴？問晴剛剛才從我們眼前走開！吳缺哥，自從你見了何望心之後，我就覺得你有點怪怪的，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幻影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詢問。


  吳缺卻似沒聽到幻影的話似的，依舊獃獃望著她，喃喃說道：「不管你是誰，我這就將那心結還給你。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不用再管我，我也不用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