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失憶

  「不是她？」幻影疑惑地望著吳缺，突然臉上神色大變，慢慢抬起頭來，轉頭四望。


  「怎麼啦，幻影？」吳缺問。


  「吳缺哥，為何這裡的一切，全都像鏡子一樣映在我心中？其他人呢？他們都去哪了？怎麼這整個世界只有我們兩個？難道我是在做夢？」


  說著，幻影伸手挽住吳缺手臂，依偎在他臂膀上，輕輕嘆息：「哎，我一定是又做夢了，要是這夢能一直做下去該有多好！」


  吳缺低頭望著她那潔白無瑕的面容，默然不語。


  「鏘！鏘！鏘……」巨響依舊聲聲傳來，將滿懷喜悅的幻影漸漸驚醒。


  「奇怪了，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幻影再次抬頭望天，滿臉疑問。


  「我們該走了。」吳缺嘴裡說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四處張望，茫然搜索，可是視野之中卻只有寂寥的微風，輕輕拂過那萋萋荒草。


  她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已經悄悄離開了？

  和之前所有復活行動一樣，這最後一次法則回溯過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也仍然沒有在吳缺心中留下任何記憶，即便這最後一次的復活終於成功了。他所能知道的，僅限於「我使用了法則回溯，復活了幻影真靈」這無比簡單、沒有任何細節的事實。


  「走？去哪裡呢？」幻影疑惑問道。


  「出去之後，我再慢慢和你說。」吳缺錨力一掃，捲起幻影，瞬間出了小星門，重新回到那山崖上。


  額頭上的寶藍星光芒閃爍，吳缺想要激發出一個法則符文，藉以擊破這轉輪世界；可是他已心力交瘁，幾番努力之後，這一法則符文竟然怎麼都激發不出來。


  幻影好奇地伸手摸了摸他額頭上不停閃爍的寶藍星，詫異問道：「吳缺哥，你怎麼把這東西鑲嵌在天眼上呢？」


  「呃……」吳缺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鏘！鏘！鏘……」兩人身影隨聲搖晃。


  幻影望向空中某一處，伸手一指：「好像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不對啊，難道是有人在這世界的外面使勁砸這世界？咦，世界的外面，又是什麼？你是說我們要從這世界出去嗎？」


  吳缺望著幻影，突然心中一動，伸手指著兩人身前，說道：「你集中注意力，看看能不能在這裡給這世界開一個口子。」


  「給這世界開一個口子？在這裡？吳缺哥，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幻影愕然望著吳缺。


  「你試一試！」吳缺朝幻影微笑點頭，鼓勵她試一試。


  「好，我試一試。」幻影收起滿肚子疑問，目光集中在身前吳缺手指的位置，屏氣凝神，然後猛然一分。


  一道細細的裂縫瞬間閃現，幻影驚訝地張大了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吳缺一把拉起幻影，從這道縫隙中閃身而出。


  忘天行高高舉起手中大刀，正要一刀劈下，突然眼前一花，驀然出現兩個人影，嚇得他渾身一抖，大刀差點從手中掉落。


  「小師妹，你可出來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穩住身子，驚喜大叫。


  語音未落，他卻赫然發現眼前這女子並不是問晴小師妹，頓時錯愕至極，呆若木雞。


  幻影猛一抬頭，只見一個鬚髮怒張的奇異男子正手舉大刀愣愣望著自己，頓時嚇了一大跳，下意識身子往吳缺身後一閃。


  那無形的劇烈絞痛瞬間襲來，吳缺咬牙挺住，突然想起幻影修為極低，一定抵擋不住這轉輪海無形的絞殺，急忙轉頭望去。


  卻見幻影只是驚慌地望著忘天行，臉上並沒有任何痛苦之色。吳缺不禁愕然。


  就在三人各自錯愕、驚慌之際，那巨大的蓮花狀轉輪突然緩緩飛起，慢慢旋轉，迅速縮小，然後落在幻影天眼之上，化作一個奇異的蓮花狀法則界。


  「你到底是誰？我小師妹呢？」忘天行終於回過神來，朝幻影厲聲大喝。


  「你、你又是誰？你小師妹是誰？是小香嗎？還是月牙？」幻影怯怯問道。


  小香？月牙？忘天行不禁愕然。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幻影，猛然轉頭望向吳缺，厲聲喝道：「滿身瑕疵的潮生子，你到底將我小師妹弄到哪裡去了？」


  「她……」吳缺望了望幻影額頭上那蓮花狀法則界，突然直覺滿嘴苦澀，微微搖頭，茫然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


  「什麼？！」忘天行驚怒交加。


  吳缺靜靜望著忘天行。


  「我小師妹到底去哪了？！」忘天行再也無法忍受，猛然伸手一指，一道法則符文激射而出。


  「吳缺哥快躲開，他想捆住你！」幻影焦急大叫。


  吳缺已經心力交瘁，哪裡還躲得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忘天行的法則符文朝自己劈頭蓋臉籠罩而來。


  「唰！」法則符文一閃而過，竟然撲了個空，沒有罩住吳缺。


  忘天行心念再閃，法則符文隨心而動，追著吳缺身影電射而去。


  玄妙難言的法則波動突然在吳缺身周蕩漾而起，隨著這波動，吳缺身影一時在這，一時又在那，恍恍惚惚極不真切，將忘天行的法則符文輕鬆避過。


  「因緣法則？！這是因緣法則！」忘天行突然醒悟，停止了對吳缺的追擊，猛然轉頭望向他身旁的幻影，眼中閃過駭然之色。


  幻影見忘天行終於停止了對吳缺的瘋狂進攻，臉上驚慌之色漸漸緩解，從她額頭蓮花狀法則界噴涌而出的玄妙波動慢慢平息。


  吳缺恍惚的身影又再凝實，依舊站在幻影身旁。


  他獃獃望著幻影，臉上駭然之色簡直和忘天行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為何擁有如此無瑕的因緣法則？」忘天行望著幻影，手中大刀高高舉起，再次厲聲喝問。


  「因緣法則？什麼是因緣法則？」幻影滿臉茫然。


  「哈哈！」忘天行氣極而笑：「緣隨心動，界隨緣起，除了因緣法則，還有哪一項法則具有如此威能？你到底是誰？」


  幻影緊張地拉了拉吳缺手臂。


  吳缺看看幻影，又看看忘天行，說：「她叫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