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磨心
聽到吳缺這沒頭沒腦的話，大家先是一愣，接著全都明白了過來，臉上浮現出如釋重負地笑容。
逆流興奮地擺動著他胖嘟嘟的桅杆，大聲嚷道：「海圖給我，我這就去試試。」
吳缺揚手用寶藍星收了法則之心，然後心念微動，凝聚出一個靈錨海圖，然後順手將這靈錨海圖穿在寶船桅杆上。
逆流靈錨閃身衝進船身，光芒一閃，破開界壁，帶著大家重新進入虛無之海。
根據海圖所示，逆流不斷釋放自己錨力，探查海圖上標記出來的下一個跳躍點。
不約合同，船上所有人全都釋放出自己的錨力，看看自己能不能在虛無之海中看到海圖上所標記的下一個跳躍點。
很快無法和無意就放棄了嘗試，他們兩個在這十年內真靈只是略有成長，自然還看不到海圖上下一個跳躍點。
「不行，我還是看不到。」吳老三搖了搖頭，放棄了。
「我也不行。」無念三個分身也一齊搖頭，放棄了嘗試。
接著吳老二也無奈搖頭放棄。
大家目光全都集中在吳缺身上。
吳缺不斷延伸自己錨力，努力探查。
寶船船身突然劇烈一晃：「哈哈哈哈，看到了，我看到了！」逆流驚喜地聲音在大家耳邊轟然炸響。
「我也看到了。」吳缺微微點頭，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
「咦，不對，看是能看到了，可是錨力消耗得也太快了。」逆流沮喪的聲音響起：「老大，你呢？你怎麼樣？」
「我的錨力消耗得也很快。」吳缺沉聲說道。
「那怎麼辦？這樣可怎麼導航？」逆流鬱悶問道。
吳缺搖了搖頭，默然不語；看到吳缺這表情，大家頓時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激動的心情瞬間冰凍。
「咳咳.……」無法突然輕輕咳了兩聲。
大家一齊轉頭望向他。
「我想，這個也許能幫助我們。」無法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手中一塊四四方方的玄妙小石頭。
這不是「蒼生願」嗎？它能幫大家導航？大家臉上全都浮現出錯愕之色。
「大家吃得太胖，是時候鍛煉鍛煉了。」無法望著吳缺，枯木般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吳缺抬頭望著那四四方方的玄妙小石頭，感受著那如同巨石壓頂的恐怖真靈威壓，心念一轉，頓時明了，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對！對！大家吃得太胖，是時候鍛煉鍛煉了！逆流，走！」
「走？！去哪啊？」逆流茫然問。
「回浮塵界鍛煉！」
鍛煉？怎麼鍛煉？！逆流帶著滿肚子問號，破開界壁帶著大家回到原來所在。
無法隨手一拋，將「蒼生願」定在空中，說道：「希來大至神說它叫『磨心石』，那我們就用它來磨一磨大家吃得太胖的心。」
說完，無法的真靈從識海飛出，緩緩飛向空中的「磨心石」。
在恐怖的真靈壓力下，無法的真靈在空中搖搖擺擺，努力向「磨心石」靠近；很快無法真靈離「磨心石」的距離就達到了一個極限，不管他怎麼努力，始終不能再多靠近一絲。
無法心念一松，真靈立刻在壓力下急墜而下；他集聚心念穩住真靈，又緩緩朝「磨心石」飛去。
大家恍然大悟，紛紛釋放出自己的真靈，頂著「磨心石」的無形壓力，隨著無法向它發起一次次衝擊。
不管是吳缺的漩渦之眼真靈還是逆流的靈錨，目前能達到的離「磨心石」的最近距離都比無法的遠了一大截，自然而然，無法的那個距離就成了大家的奮鬥目標。
「磨心」的時光可比吞吃心源的時光枯燥乏味得多，可是當大家察覺到自己的真靈確實在一絲絲地不斷朝「磨心石」靠近時，心裡的喜悅和渴望就沖淡了其它一切。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大家竟然已經一刻不停地向著「磨心石」衝擊了十萬年之久。
「哈哈，我達到了！我達到了！」吳缺激動的聲音驀然響起。
大家心念一掃，發現吳缺的旋渦之眼真靈終於達到了無法第一次向大家演示時所達到的那個最近距離。
「不行，你都還沒超過我，還差得遠呢！繼續磨！」無法毫無情緒的聲音響起。十萬年過後，無法離「磨心石」的距離又已經靠近了一大截，吳缺確實還差得遠。
「我磨、我磨、我磨.……」吳缺收起情緒，集聚心念，麻木地念叨著，巨大的旋渦之眼真靈一次次向「磨心石」衝去。
「咦，無法，我趕上你了！」
「不行，你都還沒碰到『磨心石』，還差得遠呢！繼續磨！」
「我磨、我磨、我磨.……」
隨著時間流逝，逆流、吳老二、吳老三和無念也都紛紛達到了無法最初的距離，只有無意落在最後面。
三十萬年之後，吳缺再一次集聚心念，朝「磨心石」一頭撞去。
「嘭！」一聲輕響。
什麼聲音？！吳缺旋渦之眼猛然睜開。
那個四四四方方的玄妙小石頭，就在自己旋渦之眼的眼皮上微微晃蕩。
我碰到了？！我竟然碰到它了？！我終於碰到它了？！吳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你這小子，想不到竟然這麼快就撞到了！」無法的大笑聲將其他人從忘我的「磨心」狀態中驚醒。
大家獃獃望著漩渦之眼上那微微晃蕩的「磨心石」。
「哈哈哈哈，偉大的無法大人啊，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地方、不用再磨啦！」無意回過神來，真靈一閃回到血肉身軀，激動不已地抖動著羽毛，興奮大叫。
「佩服！老大就是老大！」逆流靈錨扭動著雖然廋了一大圈、但是卻明顯凝實得多的身軀，朝吳缺連連擺動桅杆，以表敬意。
大家真靈分別回到各自身軀，無法隨手收了「磨心石」。
吳缺默然靜立，突然一步跨出，一個台階出現在他腳下。
隨即他又跨出一步，腳下依舊出現一個台階。
「咦，金光無明大道！」吳老二和吳老三齊齊脫口驚呼。
一步又一步，吳缺就在空中踩著台階漸漸升空；升空之後，又踏著台階原路返回，然後輕輕一躍，落在原處，台階徹底消失。
「哈哈，原來這才是金光無明大道的終點！」吳缺仰頭大笑。吳老二和吳老三也相視一笑，眼中全都閃過誓要抵達終點的毅然之色。
吳缺笑罷，揮手說道：「逆流，走！」
逆流船身一閃，破開界壁帶著大家進入虛無之海。
不約而同，大家再次一齊釋放錨力，探查海圖上下一個跳躍點。
「哈哈，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無念三個分身一齊大笑。
接著吳老二和吳老三也微笑點頭，他們現在也都能看到第二個跳躍點了。
「不行，我的錨力還是有明顯的消耗。」逆流失望的聲音傳來。
吳缺釋放的錨力看到海圖上第二個跳躍點之後，一閃收回，錨力在虛無之海上捲起巨浪。
然後他又釋放、收回，反覆嘗試，引得虛無之海上巨浪連綿。
「老大，現在你的錨力消耗如何？」憋了好久，逆流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