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洞房
張雪主目光從千語和小美戴著面紗的臉上逐一掃過,笑眯眯地說道:「小缺,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千語和小美聽到張雪主這話,全都心裡一跳。
吳缺伸長脖子,將滿嘴食物使勁咽下,眨巴著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三個我都……哎呦!」
張雪主狠狠一腳,踩在吳缺腳背上,疼得他彎下腰,抱著腳不斷轉圈。
千語和小美也都惡狠狠地盯著吳缺,眼神里寫著兩個大字:活該!
吳缺見引起了眾怒,不敢再亂說話,乖乖回到座位,悶頭吃東西。
張雪主、千語和小美三個,全都扭著頭,默默望著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小二將千語和小美兩人的晚餐端上來,雖然豐盛,千語和小美都只匆匆吃了一點,然後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隱約間,吳缺聽到小美說道:「千語姐,他們這麼著急的給我們飛鷹傳書,叫我們趕去那裡,到底是什麼事?」
千語低聲回了句什麼,吳缺沒有聽清。
張雪主看了一眼兀自在埋頭吃喝的吳缺,哼了一聲,也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吳缺微微抬頭,看到張雪主、千語和小美全都回了房,終於昂首挺胸,長長出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女人,都開不起玩笑,還都有點神經兮兮的,一點都不好玩!
於是他放下筷子,又找小二要了一桶烤肉,拎著烤肉去客棧後面的樹林喂大黑、小黑和雪狼。
這間客棧的兩側和屋后,是一片密密的樹林,客棧借宿的客人,全都將自己的坐騎系在樹林里的樹上。
吳缺喂完大黑、小黑和雪狼,看到有兩頭漂亮的麋鹿系在樹林最外面。
他認得這兩頭麋鹿是千語和小美的,見它們沒人喂,於是在樹林里隨便割了些青草,丟到它們面前。
兩頭麋鹿見到青草,低頭吃得歡快;吳缺滿意地咧嘴笑了笑,回到客棧,朝自己房間走去。
夜色已濃,按照張雪主之前說的,明天還要趕路,是時候休息了。
吳缺關上門窗,脫了衣服,吹滅房裡的松油燈,一掀被子,鑽進被窩,準備睡覺了。
咦,被窩裡軟軟的、暖暖的一團,是什麼東西!?
吳缺大吃一驚,「嗖」地一聲,飛快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他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慢慢揭起被窩一角,猛然掀開。
一具宛若玉雕的完美酮體,呈現在吳缺眼前;吳缺瞠目結舌,手中被子「嘩啦」落下。
也許是被子被掀去后覺得有點冷,床上的美女翻了個身,變成面朝吳缺,閉著眼睛喃喃說道:「冷、冷……」
吳缺的目光頓時如同被磁石吸住,再不能挪動分毫,雙手慢慢伸出,不斷顫抖:這床上熟睡的美女,竟然是千語!
吳缺雙手慢慢靠近,眼看就要碰上千語宛若凝脂的肌膚。
「小缺,不用害怕,你到底看上了哪位,只要告訴姐姐,姐姐今晚就讓你們洞房!」張雪主的話,突然從吳缺心頭一閃而過。
吳缺雙手猛然一凝,冷汗滾滾而落:好險,差點上了雪兒的大當,我這手一落下,估計屁股馬上要開花!
想到此,他極度心虛地轉頭望向房門,然後從撿起被子,慢慢蓋在千語身上。
蓋好被子,吳缺坐在床沿上,又看了千語一眼,轉頭準備離去。
千語突然從被窩裡伸出玉藕般雙手,攔腰抱住吳缺,迷迷糊糊地說道:「熱、好熱……」
吳缺頓時如被雷擊,再不能移動分毫,睜著大眼,直直望著千語星眼迷離、面色潮紅的臉龐。
千語似睡非睡,神情恍惚,緊緊抱著吳缺不放。
吳缺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屁股開花的風險,慢慢低頭,吻向千語柔軟鮮香的雙唇。
就在兩人嘴唇即將接觸的剎那,「咳」,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
吳缺猛然抬頭,下意識伸手捂向自己的屁股;還好,沒有飛腿,屁股也沒有開花!
被這聲咳嗽嚇了一大跳之後,吳缺的腦袋,總算又恢復了思考能力:千語一會說冷,一會說熱,神情又十分古怪,難道是中了毒?
到底是誰給千語下的毒?張雪主之前惱怒的面容從吳缺腦海中一閃而過,吳缺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望向房門。
想了想,吳缺用力分開千語雙手,起身穿好衣服,又從袋子里掏出黑蛇淚,按在千語嘴邊。
千語神色焦躁,腦袋不住晃動,一隻手抓住吳缺手腕,吐氣如蘭,喃喃說道:「熱,熱……」
說著說著,千語另一隻手突然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酮體再現。
吳缺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奔潰了,無比艱難地別過臉去,不敢再看,伸手想要抓住被子給千語重新蓋上。
慌亂中,吳缺顫抖的右手突然碰到一片滾燙而柔軟的肌膚,嚇得飛快縮了回來。
深深呼吸,再次伸手,吳缺終於抓到了被子,重新給千語蓋好。
這時他左手按在千語嘴邊的黑蛇淚,已經被一層粉紅的霧氣包裹;千語臉上的潮紅,漸漸退卻,也不再喊熱,慢慢安靜下來。
原來真是中了毒!
吳缺拿起黑蛇淚,張嘴輕輕一吹,吹散粉紅霧氣。
千語慢慢睜開雙眼,突然發現一個人影坐在自己床沿上,於是說道:「小美,是你嗎?今晚怎麼這麼熱?我口好渴,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吳缺趕緊起身,準備給千語倒水。
千語見吳缺站起來后,身材高大,哪裡是小美,明明是一個魁梧男子,頓時大驚失色,趕緊伸手一摸自己身體。
「啊!」千語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
吳缺嚇得手足無措,慌亂之下,身子一躍,「嘩啦」,破窗而出,倉皇逃躥。
「哐當!哐當……」各間客房裡的人紛紛起身,開門察看。
吳缺惶惶如喪家之犬,在月色下埋頭亂跑。
「嘩!嘩!……」舒緩的湖水拍岸聲不斷傳來。
吳缺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跑到了湖邊。
雖然夜色已經很濃,在湖邊吹風觀湖的人依舊不少。
吳缺慢下腳步,裝作觀湖的雅人,若無其事地東張西望。
前面湖邊有一顆大樹,吳缺走到大樹腳下,面朝古鑰湖,背靠大樹,慢慢坐在地上。
拍拍胸口,吳缺長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好險,差點屁股開花!」
大樹另一側地上也坐著一個觀湖的人,聽到吳缺的自言自語,那人突然插嘴說道:「我說新郎,良宵苦短,你怎麼不陪新娘,反而跑到這裡來吹冷風?」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吳缺氣得七竅生煙,猛然起身,指著樹下寂寥的人影,憤怒說道:「雪兒,你、你……」
張雪主坐在樹下,靜靜望著湖面,幽幽說道:「我怎麼啦?對我給你找的新娘不滿意嗎?」
吳缺腦子一片混亂,張著大嘴,呼呼喘氣:「我、我不是……」
「哦,不是對新娘不滿意啊?那是新娘對你不滿意?到底做錯了什麼,差點被她踢得屁股開花?來來來,說來給姐姐聽聽,讓姐姐也學習學習。」張雪主轉頭瞥了吳缺一眼,笑咪咪地說道。
吳缺見到張雪主這幸災樂禍的笑容,無比鬱悶地說道:「你都在窗外學習大半夜了,還沒學夠嗎?」
張雪主一愣:「誰在窗外學習了大半夜?你們那個、那個洞房,有什麼好學習的?」
吳缺也有點驚訝了:「咦,難道剛才窗外咳嗽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