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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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機會。
沈凌煜怎麼可能會放過?
他要沈奕君死,但大公侯爵府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所以不可能會幫他,而他自己的勢力尚且沒扶持起來,根本無力和親王府對抗。
沒想到沈奕君卻做了這樣的荒唐蠢事,徹底惹怒了謝璟,有大榭侯爵府的力量支援,他才能夠輕鬆潛入親王府,才能夠救出寧羽飛,殺掉夏洛蘭和沈奕君!
甚至連後事都無需擔憂。
大榭侯爵府是何等勢力,代表的可是三方鼎立的上下議會,謝璟雖然是背著父親做的事,但他是唯一的繼承人,所行所言代表的便是上下議會。
議會繼承者襲擊皇室親王,這個罪名若是落實了,別管緣由是什麼,都足夠引起一場大亂了。
所以沈凌煜有了話語權。
他把所有的事都攔到了自己身上,換到了大榭侯爵府的支持,雖然威脅來的支持,但這樣的關係只會更加牢不可破!
這樣瘋狂行為讓近乎於被趕鴨子上架的大公侯爵府不得不重視他了。
他是皇后的孩子,已然是代表了大公侯爵府,即便他們說沈凌煜的行為與他們無關,也絕不會有人信。
所以……這件事的後續工作有一堆人搶著幫他收尾,他壓根不用擔心自己會出什麼事。
只要能夠成功從親王府逃出,那等待他的便只有勝利兩個字!
這樣一本萬利的事,沈凌煜怎麼可能會不做?
當然……如果是謝璟來說這番話,只怕會把重點放在一個問題上。
決定要做這件事的沈凌煜把寧羽飛放在了哪個位置上?
本來是十拿九穩的營救行動,一下子危險到了這種地步,他有沒有想過寧羽飛會死在裡面?
說著有多麼的愛他,有多麼的珍惜他,可是在與切身相關的權力面前,他又把寧羽飛放到了什麼位置上?
即便沒有謝璟來把這些問題點出來,寧羽飛又哪裡會想不到?
只是想到了他也沒有預想中的憤怒。
說起來真是太奇怪了。
得知議長大人接近他是因為靠著他能夠得到睡眠,他不生氣,只覺得很放鬆。
現在得知了沈凌煜四年前救他時候的另一層心思,他也沒生氣,同樣感覺到了放鬆。
可能是因為這兩人一直表現出來的感情太濃烈了,寧羽飛自始至終都怕會傷害他們……但既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要,他的負罪感愧疚感也會相對的減少很多。
他神色平靜地聽完這些,情緒上沒什麼太大的波動。
太子殿下一直都沒挪開過視線,死死盯著他,一顆心卻越來越焦灼,金色的眸子里有不安和慌亂閃過。
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不憤怒?為什麼不質問他?
是因為不在意嗎,是因為覺得沒關係嗎?甚至是感受到了解脫嗎?
沒了救命之恩,就可以順利地把他甩掉了嗎?
刺骨的窒痛在胸腔里炸起,那巨大的威力將五臟六腑都轟的血肉模糊,沈凌煜寒著臉,一雙耀眼的金眸里有猩紅閃過,他猛地伸手,捏住了寧羽飛的肩膀,迫他和他對視。
他紅著眼眶問他:「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寧羽飛有些不願意看他,不是因為其他的,他實在是受不了太子殿下這個模樣,從小到大的情意讓他總是不自覺的心軟,可這時候,不該心軟,他要趁著這個機會……
「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的想法嗎?」太子的聲音很低,含了怒氣。
寧羽飛聽出來了,他一直都很平靜的胸腔里被點燃了一小撮火苗,有漸漸燒起來的趨勢。
太子在生氣?他在生氣?
到底生什麼氣?寧羽飛忽然覺得很不可思議,太子千算萬算,用盡心機,不顧一切,最後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他還有什麼可生氣的?因為他沒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沒像個白痴一樣的圍著他團團轉?還是因為他沒像個笨蛋一樣去軟聲哄著他順著他安慰他?
是不是也太不把他當人了?
他的確沒他們聰明,沒他們想得多,沒他們這麼能物盡其用,但是……
夠了!寧羽飛默默在心裡怒斥自己,別像個跳樑小丑一樣的去發怒質問了。
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沒欠下那麼多債,沒背負那麼多情深義重,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寧羽飛深吸一口氣,雖然仍舊壓不下那心窩處的怒火,但聲音卻保持了平靜:「我沒什麼想問的,這些事你做的沒有錯,其實我根本沒什麼知道的必要,無論有多少層意思在裡面,但毫無疑問的是你把我救了出來,這條命,這份恩,我永遠不會忘記。」
他這幅淡漠的模樣卻徹底刺激到了沈凌煜,他捏著寧羽飛肩膀的手用力到恨不得將其捏碎,但面上的表情卻悲傷到了似乎下一刻就會哭出來:「你是不是要放棄我了?」
寧羽飛猛地想起自己做過的那個夢,那個瘋狂的沈凌煜,那個不顧一切的沈凌煜,那個滿手鮮血殺了所有人的沈凌煜。
刺骨的寒意從後背升起,他閉了閉眼,竭力相對輕緩些的聲音說道:「凌煜哥,並不是我放棄你,而是你早就不需要我了。四年前的事到底如何,我不在意,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我也不想知道,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當有一天我和你手中的權利站在對立面的時候,你會選擇的是什麼?」
他頓了下又說道:「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幫不了你,等日後你就會知道,找一個家世顯赫的伴侶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把這些說出來,他心裡依舊堵得慌,但是卻不想停下來,他開口,幾乎是把在對著議長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沒你現象中那麼好,真的,我是個人,還挺垃圾的,優柔寡斷,瞻前顧後,慫的要死,怕得挺多,糾結來糾結去,到頭來什麼也沒處理好,反而傷害了一圈人。」
「你知道吧,我一年前和議長複合了,當時長公主殿下找我,我看到那樣子的謝璟……心軟了,答應了複合。」
沈凌煜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金眸猩紅,臉色極白,表情滲人。
若是往常寧羽飛就怕了,但他覺得今天真是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什麼都攔不住他了!
「至於和元帥大人,相信你也知道些了,具體的我說不明白,但兩年前我就和他在一起了……嗯,就是這樣,你看,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做了很多錯事,很多荒唐事,也瞞了很多事,所以我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你?無論你是怎麼想的,我都……」
「不是!」一直沉默的太子殿下終於開口,聲音嘶啞的厲害,這聲音簡直像是從胸腔里吼出來的。
寧羽飛怔了怔。
這個一直陰著臉,恨不得將怒火發泄到全世界的男人眨了下眼睛,從那迷人的金眸里滴落的是滾燙如岩漿一般的淚水,他用力地抱住了寧羽飛,幾乎將他整個罩入懷中,聲音顫抖地像蜻蜓的翅膀,脆弱似乎輕輕一折就會碎成兩半。
「不要這樣說,不要這樣說自己……小飛,你有多好,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這脆弱的聲音想把鈍刀一般在寧羽飛的心尖上磨,他任由他抱著,聲音里有苦笑:「我做的事,無論讓任何一個人來評價,都絕對和『好』這個字沒有任何關係。」
太子殿下急切地說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不知道,小飛你真的不知道。」
他這話讓寧羽飛驀地心中一動,他忍不住問道:「我不知道什麼?」
太子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這微微的僵硬很快就消失,如同錯覺一般,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有過。
寧羽飛想再問一句。
而太子的聲音已經響起,那清朗的聲音里摻了濃濃的絕望,陰沉到像是烏雲壓頂的天空,強烈的壓迫感讓人的心臟上似乎都沾了水汽。
「你不知道我有多在意你,你不知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什麼,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來最渴望的是什麼!」
他這樣說著,寧羽飛心臟一抽一緊,那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他被動地任由他抱著,聽著他用一片狼藉的聲音訴說著:「是,我想要權利,想要帝位,想要高高在上的那一切,可是我要了這些是為了什麼?我不惜殺了沈奕君,不擇手段地爭取著儲君之位,不眠不休地扶持自己的力量,我到底是為什麼?」
「說出來你也許會嗤之以鼻,但我真的是只有一個想法,只有那麼一個簡簡單單的想法,我想要你,只想要你,我要你在我身邊永遠不離開,永遠不會被人搶走,永遠都沒人敢來覬覦!可是我不夠強大!小的時候我沒法從楊若馨手中保護你;少年的時候,我沒法從綁匪手中保護你,長大了我沒有一丁點兒和謝璟爭的能力!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在一起,卻連伸伸手指去碰你一下都做不到!」
「你知道我有都不甘嗎?你知道我有多恨嗎?我恨自己太弱小了,恨自己沒有力量,恨自己卑微地像個螻蟻,又怎麼有資格去得到你?」
「可是我想要你,只想要你!你在我身邊,和我說話,對我笑,我才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明亮的,一想到你不屬於我,你會離開我,我甚至連呼吸的念頭都沒有了……小飛,我知道你理解不了我四年前做的事,我知道你在心裡恥笑我,既然這麼在意你,為什麼四年前要將你放到了死亡的邊緣!」
「我不求你理解,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哪怕你覺得我不正常,哪怕你覺得我很可怕,但我還是要讓你知道。四年前,那是我唯一的機會,不是奪取儲君之位的唯一機會,而是奪取你的唯一機會!是我將你從謝璟手中奪回來的唯一機會!我若是不殺死沈奕君,將你救出來之後,大榭侯爵府輕而易舉就能處置了我,到時候我拿什麼和謝璟爭?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和他在一起?」
「殺死沈奕君,威脅大榭侯爵府,逼著大公侯爵府為我出頭,讓剩下的皇子蠢蠢欲動開始內鬥,這是我想要的結果,但這些結果唯一的指向只有你!不做這些,我一輩子都得不到你,不做這些,我這一生都只能遠遠看著你!」
「我怎麼能甘心!」沈凌煜說著這些話,句句都像重鎚一般,砸在這密閉的空間里,震得人腦袋發暈。
寧羽飛有些恍惚,他張了張嘴,說了一句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會死在親王府。」
他說他做這些瘋狂的事都是為了他,可他有沒有想過,那樣的情況下,萬一走不出去,他們全都會死在裡面呢!
沈凌煜鬆開了他,他垂眸看著他,金色的眸子里是一片露骨的瘋狂:「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心滿意足。」
寧羽飛猛地心頭一震。
沈凌煜眼角有淚痕,但他卻揚起了嘴角,一個乾淨到連清晨陽光都無法比擬的笑容緩緩綻放:「既然不能和你共生,那一起死也很好。」他話音未落,又笑的像個孩子一般滿足,「幸好,我們活了下來。」
到這時候,寧羽飛那鼓了一胸腔的氣,無論是火氣、怒氣還是勇氣,全都像被扎破的氣球一般,泄了個乾乾淨淨。
他還能說什麼?面對這樣的沈凌煜,他還能說什麼?說什麼也是沒有丁點兒用處的。
寧羽飛嘆了口氣,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
沈凌煜卻溫柔的將他抱入懷中,像是對著這世上最珍惜的寶貝一般,小心翼翼、謹謹慎慎、愛護到了極致。
他撫摸著寧羽飛的後背,輕聲道:「小飛,再給我些時間好嗎?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上只有我是一心一意想著你的。」
因為這場談話,寧羽飛沒了繼續去遊玩的心思,他想回去休息,沈凌煜磨著他一起吃了晚飯,天色漸暗后把他送回了住處。
回到別墅,寧子安楊若雲他們還沒回來,巴羅星大得很,也有趣得很,他們玩的很開心,時不時給寧羽飛發影像,只是寧羽飛沒半點兒看的心情。
這一天,他真的太累了,心累,半輩子都沒這麼累過。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摸准了他的心思,吃透了他的性格,把他掐的死死地。
偏偏他就是這麼的無用,想不出任何能夠解決這個僵局的辦法。
其實寧羽飛自己都看不懂自己。
他總覺得一切都很飄忽,很虛渺,很遙遠。
他應該是喜歡謝璟的,應該是非常在意沈凌煜的。
可這時候,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放不進去,只覺得一股子徹骨的疲憊縈繞著心臟處,抑制住了它的跳動,那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只想逃走,逃的遠遠地,什麼都不去想。
寧羽飛嘆了口氣,躺在床上,把枕頭悶在了臉上。
恰在這時候,通訊器嘀了一聲。
寧羽飛不想說話,猶豫了一下才選擇了接通。
議長大人舒緩的聲音響起:「小飛,能出來一下嗎?」
這麼好聽的聲音,似乎能洗滌到心底的憂愁,可是……寧羽飛感覺不到,他很累,累的渾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學長,我想休息了。」
通訊器那頭頓了一下,謝璟再度說道:「有些東西想給你看看。」這次響起的聲音越發迷人,簡直如輕柔地春風一般,拂過耳廓,竟帶了絲融化疲憊的奇特能力。
寧羽飛被感染了,有了些精神,忍不住想著:也許該去見見議長大人,他總能讓他放鬆,總能讓他舒緩,只是閑聊幾句,也……
驀地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他徹底清醒過來,斂了心思后回復道:「什麼東西?很著急嗎?」
謝璟說道:「是關於兩年前的事。」
寧羽飛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渾身上下的無力感被這一句話給沖的煙消雲散。
他擰了擰眉,問道:「如果是資料的話,能直接傳輸給我嗎?」
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謝璟頓了下,但很快他便回道:「好,稍等一下。」
等待信息傳輸的時間裡,寧羽飛很緊張,就好像一個被鎖住了數十年封藏了無數秘密的匣子,終於到了揭開的這一天。
裡面到底會是什麼?好的還是壞的?是他想知道的,還是壓根不該知道的?
總得看看才能做出判斷!
寧羽飛深吸了口氣,點開了通訊器的虛擬面板,操作了幾下之後,大量的信息湧入眼帘。
寧羽飛幾乎是眼睛都不眨地看著,而後……聽到了自己的心臟一沉再沉,最終落進了深潭泥沼的聲音。
是這麼回事嗎?
原來是這樣嗎?
似乎……也有跡可循。
寧羽飛坐倒在床上,感覺到了一陣強過一陣的撕心裂肺的痛苦滋味。
果然,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鬧劇。
天蛇族的心頭血,有這樣的作用嗎?
寧羽飛想到了那次在元帥號上,被關押的那個天蛇族,從心口處流出來的湛藍血液。
那時候他只覺得有些意外,但現在想想,真是刺眼極了。
是因為元老院做的那些半成品,所以他才會和元帥發生關係?
也是了,現在回憶一下,寧羽飛才覺得一切都是早有徵兆的。
為什麼他每次見到霍北宸都會那樣衝動,為什麼每次他一親他便那袋發暈,身體幾乎失去了控制,為什麼只是輕輕撩撥了幾下,他便像個發情的動物一般,毫無羞恥的渴望著。
明明他都忘了一切,明明他和元帥之間沒有什麼感情……可為什麼……
現在有了解釋。
謝璟辦事效率極高,這堆信息里充斥著大量的證據以及元帥的行為蹤跡,雖然有些事是靠著猜測做出的判斷,但眼睜睜看著的寧羽飛,沒有當年記憶的寧羽飛,是沒法分辨出這些信息的正確性。
大體看完,寧羽飛忽然沒了繼續了解的心情。
沒必要了,他和元帥斷了,他親口說了了斷的話,元帥也同意了,所以……還有什麼必要去追究這些?
他中了毒,元帥幫他解毒,說起來,是他有求於人。
寧羽飛面色白了白,將那些全都從腦袋裡揮出去,不願意再想。
那邊的謝璟還在等待他的消息。
寧羽飛平復了下心情后回道:「學長,我知道了。」
謝璟輕聲說道:「小飛,霍北宸他對你並沒有……」
「嗯。」寧羽飛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
眼看著謝璟還要開口說話,寧羽飛卻真的是什麼都不想聽了,他先一步說道:「我實在是有些累了,學長,我休息下,晚些時候再說吧。」
他這樣說了,謝璟自然不會為難他,只低聲道:「好,你休息下吧。」
掛斷了通訊器,寧羽飛仰面躺倒,腦袋裡一片亂轟轟的。
真特么是什麼糟心事都被他碰上了!真特么是操蛋死了!
他發泄性的把枕頭扔了出去,可是這軟綿綿的東西砸到牆上都是軟綿綿的,一點兒都不過癮!
寧羽飛氣得站起來,一拳錘在了牆壁上。
因為太過用力,關節處擦破了皮,有鮮艷的猩紅色流出,寧羽飛卻十足麻木,看著這些血,可惜卻體會不到一點兒痛。
真是沒出息啊!寧羽飛貼著牆靠著坐下,他都不知道自己心裡這濃濃的失落是怎麼回事。
本以為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去沒想到在半夜的時候,寧羽飛等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從床上爬起來,半點睡意都沒有的寧羽飛睜大眼看著這一身湛藍色軍裝的男人:「安青中將?」
沒錯,是安青……他怎麼會大半夜趕來巴羅星?
安青向來刻板的臉上閃過一絲憂色:「跟我回帝都星。」
寧羽飛心裡咯噔了一聲,意識到可能是出什麼事了!
軍人的本能讓他立馬清醒過來,麻利地穿衣,走出門直接上了戰機。
安青是一個人來的,全程神情肅穆,寧羽飛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輕聲問道:「帝都星出什麼事了嗎?」
安青頓了一下,忽地轉頭,看向他:「回到帝都星之後,你是不是……」他停了一停。
寧羽飛卻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而下一刻,安青才僵著嗓音問道:「你是不是沒怎麼和閣下做?」
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寧羽飛目瞪口呆,如果說問這話的人是李霖,他八成還沒什麼好驚訝的,可是安青……這可是安青啊……一向死板到教條的中將大人怎麼會……
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安青的視線有些躲閃。
寧羽飛驀地冷靜下來,意識到這可能和自己剛知道的那個信息有關。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離開帝都星前做過,但之前一直沒有。」
聽到他這話,安青眉頭緊皺。
兩年時間,看來毒性轉移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寧羽飛怎麼能忍得了這麼久。
只是元帥大人那裡……